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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姝心里咯噔一下,“那大兄现在可还好?”
郑叶展出一个笑容,安慰道:“幸好医正这几日在我们府上,如今已是好多了,再休养几日便好。”
卫明姝将缰绳交给下人,提起裙摆便去了卫君咏和郑叶的院子。
卫君咏刚服完一副药,却还没有睡。
他在等。
若是小妹没事,她今夜一定会回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卫君咏掀开被子,连外裳都没来得及穿就起身开门。
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卫君咏看了看她身上不常穿的颜色,下意识攥紧了她身上的衣服,“你。。。你可是受委屈了?”
卫明姝也没想到卫君咏还有这么大力气,被拽得踉跄了两步,抽回衣袖,“没有。”
卫君咏算是为数不多知道卫明姝秘密的人,知晓她向来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你没骗我?”
卫明姝抿了抿唇,颇为无奈地露出了个笑,“真没有。”
说着走到桌前坐下,抖开自己两只袖子,露出两只胳膊,“你瞧,一点伤都没有。”
卫君咏快步紧跟上去,仔细看了看,这才松了半口气,“对了,听玉荷姑娘说,你同京兆府他们说了你身子不好的事?”
卫明姝愣了愣,所有人都这么问她,似是不相信她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看来她以前还真是。。。
卫明姝把玩着手上的杯盏,缓缓点头,“大兄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出去,遇到了好多事,可也知道了好多事。”
“我以前不懂,为何阿爹阿娘这么多年忍气吞声,就算圣上再不待见,也没在这京城说过半句怨言。”
卫君咏沉默无声。
其实这也是他的心结,可他自己本身没什么能力,就算曾经想要反抗,也总是会被人拍在地上。
后来索性受了欺负也一声不响。
他能做的就是让阿耶阿娘少为他担心而已。
他最骄傲的,就是有了个这么争气的妹妹,可这么多年,心里也有愧疚。
对自己什么都知道却无能的愧疚。
卫明姝继续说道:“咱们卫家选了这条路,便是无怨无悔,阿耶阿娘他们早都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自己什么样,没必要听别人怎么说。”
“你真的这么想吗?”
卫明姝呼出一口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曾经也害怕,怕他们说我是病秧子,怕咱们家一辈子就只能受京城人这么嘲讽,抬不起头。
可现在想想看,既是天生输了一层又怎样呢?这么多年,我活的也不必他们差不是吗?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他们不能做的,有些我也做了,若他们仅仅因为我需要天天喝药,天生有点缺陷就对我指指点点,那他们岂不是在嘲笑自己连病秧子都不如。”
卫君咏眨了眨眼,亦是笑了,“小妹长大了。”
卫明姝轻轻放下那盏白玉杯,“也不算是吧。大兄,其实我挺庆幸的,在另外一个地方,我学到了很多。”
似是想到什么,卫明姝说道:“幸好我当初没回绝这门婚事。”
自卫明姝出嫁后,卫君咏就一直没这样的机会和她单独谈过心。
刚开始他也是对沈家强娶颇为不满,后来得知小妹被气得离了家,若不是害怕爹娘知道,他恨不得踹门去要个说法。
直到现在,才算完完全全放心。
“你不后悔就好,以后事情也别总是自己扛,给别人多些信任,多让他帮着些,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卫明姝白了一眼,“大兄还说,哪有你那么傻,走着送信上门的啊?”
卫君咏被噎了一嘴,反驳道:“当时卫家被盯得紧,就算只有我和你嫂子出了家门也有人盯着,马车那么显眼,那铺子向来是你大嫂经营,你嫂子要留在铺子里照顾生意,分散人注意力,若我不走着去怎么给你送信?”
卫明姝倒也不曾考虑过这么多,鼓了鼓腮帮,“谢谢大兄。”
卫君咏亦是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少这么莽撞就是了。”
卫明姝没再说什么,颇为平静,似是早有打算,“对了大兄,过一阵我可能要去趟西境。”
听完这话,卫君咏睁大眼睛,“你又要。。。”
忽然又想到什么,又对那个便宜送上门的妹夫心生不满,“是那个沈轩要带你去?”
卫明姝摇了摇头,“还没同他说,只是如今这个状况,他肯定是要去的。”
“况且阿耶也还在那里,阿娘年轻时候不也陪着阿耶戍守西境?如今阿娘去不了了,总该我去的。”
作者有话说:
在收尾了,还有个大剧情,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还有作者主要刻画过的女性角色都不会雌竞的哈,虽然偶尔会出现一两个小配角不讨喜,不过大部分坏事都是男人干。
副cp都不会详写,有明朗的,会有开放的,还有要单独开的,后面都会交代清楚,一些似隐若无的不会强行凑CP连连看,这个大家放心。
第134章 归来
◎“确实还没饱呢,要不你喂我?”◎
新政不过二十年; 京城再次经历了一次动乱,即使没有目睹过曾经那场浩劫; 即使叛军很快被镇压; 在这本该是繁华盛世中突如其来的叛乱皆是在人们的心头挥之不去。
昨夜的京城仍处于混乱,入京的军队彻夜巡逻,挨家挨户检查藏匿的叛贼。
靠近城门附近的店铺还冒着黑烟; 战乱虽是很快被平息,可还是有百姓死在战乱中。为了防止疫疾发生,尸身皆暂时被运出京城安置,运送的车轮辘辘声混杂着几声小儿啼哭; 流离失所的百姓坐于街头,闻者哀叹。
宫中安定后,太子即刻指派了批军医医官诊治受伤的百姓。天亮之时; 宫门再次打开; 太子亲自出宫抚恤在此次战乱中遭难的百姓; 发放银两; 下令施粥一月。
康王府的人皆被收押至大理寺狱,刑部尚书与康王府勾结,当晚便被带去大理寺审问。
刑部大牢中; 却是一直未能找到之前被收押的魏丞相。
沈轩领兵出城,搜查京城周围潜逃的叛军,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回到京城复命,昨日露宿街头的百姓皆已被官府妥善安置,道路皆被彻底冲刷过; 只有几处被砸毁的商铺还透露着昨日的惨象。
驾马停在卫家门口; 已是夜深人静时; 妻家门口的侍卫见怪不怪地将人放进了门。
沈轩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卫明姝的院子; 正往房里端药的秋莹惊诧了一瞬,向沈轩行了一礼。
卫明姝显然也才刚回来,脸上是许久未曾画过的精致妆容,唇上还染着胭脂,正坐在妆台前卸着那对珍珠耳铛。
听到些动静,以为是秋莹进来送药,只坐在妆台前,将耳铛放回妆奁盒中等秋莹递过药碗。
转过头却发现本该在在皇宫商讨朝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愣了一瞬,卫明姝站起身快步迎去,“郎君怎么回来了?”
沈轩接过秋莹手中的碗,将人屏退出去,药碗随手放在桌上,将人打横抱起,闻见她发间熟悉的香气,心神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将人抱回妆台前,轻轻抽去她发间的簪子,“累了,余下的事宫里其他人也能应付得来。”
他紧接着问道:“你呢,刚才出去了?”
卫明姝点了点头,秋莹不在房中,见沈轩动作,自己也上手摸着余下的钗环,“回国公府了一趟,去二房那边看了看。。。”
话音未落,指尖忽然触碰到一起,如蜻蜓点水,很快划开,卫明姝手指微蜷,心头莫名酥痒,手下有些慌乱,勾起几根发丝。
沈轩放下最后一只簪子,粗砺的指腹耐心挑开那几根头发,包裹住她停住的细指,手心慢慢覆住她的手背,十指相扣,引着那双手缓缓放下,从后将人环抱住,侧头闭上眼,唇轻轻擦过她的白颈。
新长出来的胡茬时不时磨蹭着,卫明姝睫毛微动,眯眼看着镜中模糊的影子,身体轻颤。
闭上眼转过头,那唇便立刻凑近过来,轻易捉住她的唇瓣,呼吸纠缠在一起,逐渐热烈,一只大掌攀上来,掌住她的头,将距离缓缓拉近。
烛光将那两道难舍难分的影子拉得欣长,直到烛火跳动了一下,那人在她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才不舍的分开。
卫明姝呼吸起伏着,声音变得莫名柔软,“药快凉了。。。”
沈轩低头平复着,松开手臂,抬步端来那碗还温热的汤药,看着她还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伸出手指蹭了蹭,又理了理她被揉散的头发,“那些天你在宫里怎么喝的药?”
卫明姝接过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饮尽汤药才说道:“那人知道我以前在服用玉囊配的药,每天都会差人送来一碗。。。”
沈轩明白过来,又想起那恶毒的方子,手忽然攥紧,若不是那人已经成了一捧灰,恨不得从地里把人掘出来再剐上几刀才解气。
“都没事了。”沈轩接过药碗,放回妆台上,“好不容易才有些起色,今后别随意停药了。”
卫明姝点头嗯了一声,她本还有很多事想要问,可竟一时贪图这好不容易才复得的宁静,只看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拂去他肩上沾的灰尘,“郎君还没用膳吧?”
走到衣桁前,取下早已给他准备好的常服,搭在臂上,搂住他的腰,松了他腰间的鞶带,“郎君把衣服换了吧,我去找人下碗面。”
沈轩扶住她的肩,盯住她沉声道:“我想吃明珠做的。”
卫明姝手下顿了顿,语中罕见地带了些宠溺,轻笑了一声,“好,我去做,沈大将军等着。”
将衣服递给他,叫来秋莹打下手,因着天色已晚,来不及准备食材,只擀了面条,将家中现成的腊肉切成薄片,打了两个鸡蛋。知沈轩口重,特意多放了些酱料和豆豉,辣椒切成丝加进去,将翡翠蒜放在小碟中,端了出去。
“家里没有准备,凑合做了些,郎君尝尝合不合胃口?”
沈轩已经换好了衣裳,拿起筷子,近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却不住地说着好吃。
卫明姝笑吟吟地托腮看着身旁的人,“我还以为你今夜要歇在宫里呢。”
“那哪能?”
他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他连家里的床都还没挨到,怎么可能宿在宫里?
沈轩挑了一筷子面条,蘸了些汤汁,继续说道:“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你了。”
卫明姝摇了摇头,觉得他越来越花言巧语,眸光却满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缱绻,“我也想你了。”
将剩下的汤汁喝尽,沈轩抬起头,看向她咂了砸嘴。
卫明姝看着他的表情,放下支在桌上的手臂问道:“可是没吃饱?”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她,只淡淡抿了抿嘴,喝了口桌上那杯清茶。
卫明姝当他真的没吃饱,站起身端起那只空空的碗,“锅里还剩了些,再给你盛一碗。”
还没迈出步子,袖子却是被人扽了一下,猝不及防跌入结实的怀抱,被人摁在腿上,“确实还没饱呢,要不你喂我?”
卫明姝忽然反应过来,脑海如一簇烟花砰然炸开,脖子瞬间红透,“不是说累了吗?”
“吃饱就不累了。”
卫明姝微微转头,只是还未开口,话语就尽数被吞了回去。
想要躲开,身子往后仰,却是被人托住后背,不停地追逐,直到衣衫散乱,水润剔透,才终于放弃,窝在人身上溢出哼声后,被一把抱起来。
沈轩看着近在咫尺的床榻,眼睛都直了些。
还记得他们之前回卫家,她总是会想很多借口不让他在这里胡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闻着这枕头上浸的花香,他越是难以克制。。。
就像尝尝这鸠占鹊巢的滋味。
低头看了眼攥得皱皱巴巴的衣领,低声问道:“这回肯了吗?”
卫明姝头脑已经有些迷糊,手掌越攥越紧,难受地磨蹭着,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不让。”
只是因为这里的人大多从小侍候在她院里,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到底是卫家的奴仆,她出嫁时他们也没跟过去,让他们之后过来收拾,总感觉有些别扭。。。
被稳稳放到那张床上,影子随即投落,迅速满当后才问道:“那怎么现在肯了?”
卫明姝手指猛然一缩,索性拽住他的衣领,再也不管不顾,“因为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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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无风,将要凋谢的海棠却已历过无数风雨拍打,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花瓣仍是娇嫩无比,惹人怜惜。
屋内暖风停歇,窗牖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散去一室旖旎。
只是院里侍候的人似不像卫明姝想的那般,甚至比国公府的人要机灵很多,还不待沈轩开门,听着屋内没了声音,便主动敲了门。
男人打开窗户,刚准备好好再同榻上的人再好好温存一番,听见敲门声,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