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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些昨晚那般的慌乱,一句话也不敢说。
卫明姝抬眼瞧了过去,“郎君回来了。”
“嗯。”沈轩脚下一顿,便瞥到了卫明姝手腕上刚上好的药。
他随即想到燕铭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是先开了口。
“对不起。”
卫明姝眨了眨眼,似是有些意外,“不怪郎君,从小就是这般。。。。。。”
沈轩蹲下身,轻握住她的手,看向那细腕轻叹道:“明姝若是不愿,也不用勉强。”
卫明姝低下头抿了抿唇,没再多言。
“这事咱们慢慢来。”
他回来时想了一路。
他虽是盼了她这么多年,可她却不同,若她真不记得旧事,自己在她眼中怕也只是个相识了数月的陌生人而已。。。。。。
“嗯。”卫明姝点了点头,“郎君明日的回门礼可打点好了?”
沈轩轻笑,“自然。”
卫明姝心下安定。
不知怎的,她觉得她嫁进来后的生活,与她起初想象的不太一样,很多事似乎不需要她来操心,甚至比在家中还闲适了许多,他也比她想象中脾气好得太多。
昨日晚膳,也如他吩咐的一般,多出了两道江南菜。虽然大多数菜她仍是吃不惯,那江南菜和他们家做的味道也相差甚远。
可她好像也不是不能适应这样的日子。
心意到了便好,她不是不领情。
若是这人能一直这般,对她不生厌弃,待过些日子她再摸清楚他的喜好,慢慢学着和他相处,也未尝不能试着把日子过下来。
——————
翌日,卫明姝一大早便起身好好收拾了一番,她将头发高高盘起,戴了副珍珠翠石头面,仍是身着青翠长裙,两人一同出了门。
兰芝跟在后面,手上似乎还抱了个软垫。
卫明姝想着以后要常坐国公府的马车,便索性吩咐兰芝将她以前常用的软垫拿了上来,她被扶上马车,从兰芝手中接过垫子。
“这是?”沈轩似是有些不解。
卫明姝将软垫垫于身后,老实解释道:“马车不稳,怕硌着。”
“。。。。。。”
沈轩回京后,也甚少坐这马车,马车绕过几条街,转入一道巷内,便看到一家子人已经整整齐齐在门口盼着。
“明珠回来了!”卫直慌忙迎了过来。
沈轩扶着卫明姝下了马车,将卫明姝交代过的四样回门礼送予卫侯夫妇。
算上大婚那日,这是他第四回 来到安平侯府,卫直也没再如先前般,同他说那些客道话,一家人见到他们二人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不过这一次,这姑娘却也总算是站在了他身旁。
卫直招呼着道:“快快快,都别站在那儿了,回家再说。”
沈轩又一次绕过那九曲回廊,看着周围纷繁多变的景致,风轻轻吹拂着廊亭上的风铃,心生感慨。
他从前怎么就没想到。
能在这般园子长大的,当是那般精致的模样。
然而真当他坐在饭桌前,才知道什么才叫守礼和讲究。
这一家人用饭前都会由人服侍着净手,沈轩颇为不习惯地跟着卫明姝,卫明姝似是也发现了他的不习惯,但也只是抿唇,并没有说些什么。
也确如她说的那般,卫家向来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的,但好像彼此也不怎么说话,相当无趣。
桌上的菜碟颇为小巧秀气,菜也很是清淡,桌上的藕片切成薄薄的细片摆成莲花状,豆腐如同纤丝,白切鸡汁嫩肉滑。
虽也是装模作样摆了几道长安常见的荤菜,装在小碟中却是不伦不类。
沈轩不知该不该庆幸,她在家说的都是些真话。。。。。。
大婚回门,按照规矩,沈轩当留在院子陪卫直喝酒。
卫家虽一家子碰不得酒,但终归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平日也会储些酒用于招待客人。
“阿耶就别喝了。”卫明姝嘱咐道。
她阿耶倒不是一点酒都不能碰,只是那酒量和酒品实在一言难尽。
卫直给沈轩倒了满满一杯酒,抬眼看了看他,跃跃欲试,“知道了,明珠你去陪你阿娘,她这两日总在饭桌上念叨着你。”
明珠。。。。。。
沈轩在这名字中微愣,他们家似是都这般叫她。
卫明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管二人,径直走进了正院房门。
“阿娘?”卫明姝扶着门槛,悄悄探进头。
甄玉姮瞥了她一眼,脸上虽仍无什么表情,那眼角的细纹却是展开了些,“没规矩。”
卫明姝缩回了手,端坐于对面,偷偷瞄了两眼。
甄玉姮见她还这般模样,又想到刚才她刚下马车时的场景,开口道:“姑爷待你可是不错?”
“嗯,他。。。。。。性子是极好的。”卫明姝想了想这两日的日子,又多了几分底气,“阿娘放心,女儿能把日子经营得好。”
甄玉姮笑了笑。
卫明姝哪里都不像她,偏这心思是个多的。
她自然相信卫明姝有把日子过好的本事,可想要真正过好,哪是需要这般步步为营的。
可二人的婚事说起来也算是桩荒唐事,这日子怎么过好倒也得靠她自己琢磨。
“姑爷可还体贴?”甄玉姮问道。
卫明姝回想了一番,“算是吧。”
除了那件事,他确实不能算对她不体贴。
甄玉姮斜了她一眼,“房事呢?”
“嗯?”卫明姝没缓过神。
“姑爷房事可算体贴?”
卫明姝低下了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总不能说两人还未圆房,这说出去不得被她阿娘劈头盖脸地数落,偏两人也并非什么事也没干。
甄玉姮见她不语,当下了然,仔细打量了她两眼,“你手缩在袖子里做什么。”
“。。。。。。”
卫明姝终究还是没能瞒过,甄玉姮拽着她那对还有点泛青的手腕,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我小时候就这样,阿娘你也知道。”卫明姝找补道。
“这种事,总不能你一直忍着。”甄玉姮一本正经地说道。
卫明姝头却埋地越来越低。
“你已经不是姑娘家了,回门之日,按着规矩来,阿娘本也该同你说这些。”甄玉姮轻叹,“我也是为着你好。”
“知道了。。。。。。”
院中的两人仍然坐在桌前畅饮。
“我这掌上明珠。。。。。。那嫁给你,算是便宜了你。”卫直指指点点道,手里还拈着酒杯。
沈轩脸色一点都没变,轻笑着应和道:“是便宜了我。”
卫明姝出来时,便看到卫直又自顾自地添了杯酒,那倒酒的手都有些抖,酒水洒在了桌上,“听说女婿棋下得好,待会儿陪我下一局。”
沈轩看着卫直酩酊大醉的模样,只好先应下。
“阿耶!”卫明姝看到这场景,却是慌忙上前一把夺过酒壶,略有些不满,正打算数落二人,对着沈轩又有些顾虑,实在发作不得,只得又斜了两眼道:“我去叫我阿娘。”
说罢,卫明姝拿着那酒壶,又走进了屋内。
甄玉姮来后,卫直还再喊着下棋。甄玉姮显然已是司空见惯,找人将卫直抬了下去,“你别在晚辈面前丢人了,下次再下。”
卫明姝叹了口气,吩咐人收拾残局,温声向沈轩道:“郎君先别站在这儿了,我让人领你先去玉芳斋可好?”
沈轩被人引入玉芳斋,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眼的桂花树,庭院内甚是安静,一方小小的亭内还放着套白玉茶具,似是不久前还有佳人坐于亭内品茗赏景。
那院内放置着箭靶,似是经常使用,靶子已是千疮百孔。
沈轩不由想起回京后第一次与卫明姝相遇的情形。
“郎君怎么在外头站着?”卫明姝在正院忙完也跟了过来。
“嗯?没怎么。”
卫明姝走到那箭靶前,踮脚去够架子上的长弓。沈轩见着,走上前帮她取下,注意到箭上的花纹却是手臂一顿。
这是他挑的那把檀木弓。
卫明姝道了声谢,轻笑道:“这把弓我前面忘带走了。”
她拿起那把弓,走进房内回头,“郎君也别站着了,同我进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捎带走的。”
卫明姝的闺房,也果真如他想的那般,无处不透着精致。床铺上铺放着软绒绒的厚被,床前有一盏琉璃灯,若是把纱笼放下便可遮住些光亮。她虽嫁去了他家,但那镂花香木梳妆台前却仍摆满了各样的胭脂首饰。
那比寻常案子矮些的书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些医书,卫明姝正命人拿着箱笼装书。
沈轩看着这房内的布置,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闷,随即又想到了卫直之前对卫明姝的称呼。
他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向卫明姝,“岳父他们缘何叫明姝为‘明珠'?”
卫明姝低头答道:“闺中小字而已,家人小时候叫惯了。”
“那我以后可否这般唤你?”
“嗯,自是可以的。”
捧于手心,惜若珍宝,方为掌上明珠。
作者有话说:
辟谣:国公府真的不是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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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出征
◎明珠,我能抱一下你吗?◎
五日后; 宁国公启程回定州,卫明姝随沈轩将宁国公送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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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侧官道上; 随宁国公回京的队伍整装待发; 宁国公身正向二人叮嘱着什么。
沈正忠年过半百,却是老骥伏枥,依旧戎装在身; 依稀可见当年神采。
“行了,你们就送到这儿吧。”
“舅公一路多加小心,我和郎君以后常写些信给您。”
“唉,还是你孝顺些。”沈正忠看着这个儿媳; 怎么看都觉得称心如意,转而又瞥向沈轩,“你就不想再同我说几句?”
沈轩只觉大可不必; 定州相比幽州官道畅通; 书信来往方便; 更何况又不是以后见不到。
他惜字如金道:“一路多保重。”
沈正忠似是见怪不怪他这幅德行; “你万事就多听听你媳妇的,她比你脑子灵光些。”
沈正忠说完便不再去理会儿子,很快又换了副笑脸; 指了指沈轩,向卫明姝交代着,“要是这小子欺负你不听你话,你打他就成了,使劲打; 他皮实; 耐打。”
卫明姝温婉地笑着; “舅公说笑了。”
这也就是舅公说说。
她哪敢打他啊。
沈正忠又看了眼两人; 利落地翻身上马,“都回去吧,天也还挺凉的。”
他没有再回头看二人,拍马行至队首。
“开拔!”
一声令下,远处军旗翻动,队伍开始向前缓缓移动,马蹄车轮声纷乱错杂,扬起阵阵尘土。
卫明姝很少来这北侧的城门。
大黎江南一带商贸最为发达,商人多顺运河来到长安,来往商队也常从东城门出入。
安平侯府在京城也有些生意,再加上她自己的药铺,卫明姝便常在东城门迎商队入城。
因着东城门商队繁多,官道也铺设的更加平整些。相比之下,北侧城墙比东侧矮了许多,官道狭窄,两旁杂草丛生,随风而摆,略显萧条。
但这京城北侧视野却更加开阔,官道延伸至天际,远处崇山巍然屹立,广袤无垠。
卫明姝望着延绵不绝的官道,微微出神。
“回去吧。”一向沉稳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卫明姝又看了眼已经远去的队伍,此时晨光熹微,夹带着清晨的一缕微风而过,虽已夏至,卫明姝仍披了件薄锦披肩。
在外头站得久了些,她的鼻尖已经有些泛凉,身旁的温暖却在这时覆上她冰冷的双手,十指相扣。
卫明姝已经习惯了这般,他似乎格外喜欢牵着她的手。
“嗯。”她点了点头,头上步摇轻轻摆动,随身旁之人漫步在官道上。
“郎君,过些日子,你还会回北境吗?”
“应当是。”沈轩偏头看了看她,“明珠可愿随我同去?”
“自然。”卫明姝遥想了片刻,眼中带了些光亮,“郎君,北境是什么样子啊。”
沈轩似有些意外,她嫁进来后似不曾同他主动说这些闲事。
“北境啊,和京城很不一样,明珠去了便知道了。”沈轩不知为何在她眼神中看出了些少有的期待,便接着说道:“北境那边草原辽阔,遍地可见成群的牛羊。”
“遍地的牛羊?”卫明姝听得认真。
“嗯,北境民多游牧,服饰穿着也与中原大为不同。”说到此,沈轩似是有些顾虑“就是天有些冷。”
卫明姝轻笑:“那倒是不妨事,多加些衣裳就好。”
“郎君后日可是要上朝去了?”
“嗯。”沈轩答着,“过一阵,可能要去趟徐州。”
“徐州?太子不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