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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谟,别忘了,你也是赤囷部落的族人!”
呼伦谟甩开鞭子,“我?我做了这么多,已经算是对赤囷一族仁至义尽。可公主殿下,我与你不同,你身上流着的可是赤囷王室的血。”
长风凛冽,桑格紧盯着呼伦谟,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点点泪珠打转,眼睛已是有些发疼。
呼伦谟不是王室中人,他可以随时摆脱赤囷这个束缚,可她不能,她只能被包裹成光鲜亮丽的礼品,送予大黎。
桑格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缓缓垂下手臂,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几近消磨黯淡,“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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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卫明姝被沈轩牵着,正欲远离是非之地。
徐立追上来,“大将军留步。”
两人齐齐回头,卫明姝不明所以,看向沈轩。
沈轩介绍道:“这是从北境回来的徐将军。”
卫明姝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徐立回礼,又多看了眼卫明姝,似有口难言,“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徐将军不妨直说。”
“这。。。。。。。”他又看向沈轩手中托着的盘子,嘴角一抿。
这事当真不太好当着沈夫人的面说。
卫明姝往后退了一步,想挣开沈轩的手,那只大掌却愈发收紧,“徐将军直说便是,没什么听不得的。”
徐立咬了咬牙,语速飞快地囫囵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桑格公主那道长鞭是冲着您去的。”
沈轩先是眉头一拧,好不容易才明白徐立说的是什么,下一刻瞳孔猛然一震。
他本以为徐立前来,是要同他说卫明姝和那西蕃公主之间的私怨,他不愿听别人说她闲话,便要卫明姝站在旁边。
他知道些胡族的礼俗,西蕃贵族女子若用鞭子卷了谁,那便是想要招婿的意思。。。。。。
仿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沈轩清了清嗓子,想替自己打个圆场,“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见了?”
徐立却是没明白沈轩的意思,老实答道:“我刚才本想来找大将军,离得不远,便将此事看了个清楚。”
“。。。。。。。”,沈轩动了动手指,忽然觉得手有些痒,改日去校场,一定要同徐立过上几招。
徐立说完这通话,也觉得自己不好再待下去,“大将军,我还要回去喝酒,就不打扰你和夫人吵。。。。。。。雅兴了。”
徐立匆匆辞行,独留两人站在人群边缘。沈轩不自觉瞟了一眼卫明姝,见卫明姝若有所思,似是还没想明白,用没拿盘子的手搂住她的肩膀转身,“咱们走吧,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把这鹿肉分了。”
拉着卫明姝快步离开,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忽然卫明姝脚步停住,“我想起来了。”
沈轩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什么了。”
“我阿耶曾说过,西蕃女子卷鞭,有招婿之意。。。。。。”,一双澄亮的桃花眼眨着,显得单纯且无辜,卫明姝看着沈轩眼睛不住乱瞟,抿了抿唇,“郎君刚才是不是想瞒我这个?”
沈轩慌忙解释,“我只是怕你生气而已。”
卫明姝继续往前走着,神色仍是平静,“我没生气。”
沈轩一愣,随即迈着步子跟上,牵上她的手,心里却不知是不是该高兴。
也是,她应该不会为这事生气。
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距离,卫明姝忽然问道:“郎君可和那公主见过。”
“嗯?”沈轩微微侧头,见卫明姝仍往前走,看都没看他,也不知是什么神色,回答道:“我没见过那公主,她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
“哦。”
卫明姝又沉默了好一阵,就在沈轩松了一口气,以为卫明姝不会再问时,只听身旁之人又没由来地说了句,“那就是郎君这张脸,太招人了。。。。。。”
作者有话说:
女儿:我没有生气,我真的没有生气。
沈轩:老婆你你你听我好好解释!
第83章 心意
◎“你叫我声好哥哥,咱们就回去。”◎
沈轩不禁转头; 仔细忖度着卫明姝这话的含义,想到最后; 只觉得难以置信。
“你可是真生气了?”
那语气不知为何; 带了些兴奋。
卫明姝矢口否认,她就是看到那小公主用鞭子差点卷到自己的郎婿,最后还不了了之; 心里莫名有些不畅快罢了。
她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情绪。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鼓起脸颊,呼出一口气。
身边却是传来几声憋笑,最后笑出了声; “还说你没生气?”
“没有。”
“也是,这确实不是生气。”沈轩想了想,继续道:“娘子可是醋着了?”
卫明姝眼睛瞪得圆溜; 撇开头; “没有。”
她用余光斜了一眼; 只看那走路姿态; 便能看出男人的得意忘形,淡淡回道:“郎君能被别人瞧上,那说明郎君优秀; 我应该高兴才是。”
只这一句话,便把旁边的趾高气昂气焰霎然消了下去,卫明姝挺直脖子,睨了他一眼,“郎君放心; 妾身心胸宽广; 可不是什么动不动就拈酸吃醋的人。”
这话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沈轩只觉面上挂不住; “不…不说这些了,咱们快找个地方把这鹿肉分了。”
卫明姝向来不爱吃鹿肉,但顾念着猎宴的规矩,还是象征性咬了两口。
两人分食完鹿肉,便离开了喧闹之地。
他们来之前,太后曾吩咐人在行宫收拾出一寝殿,卫明姝自是不好推拒,在卫家喝过药,又坐了一会儿,便乘上马车跟着沈轩去建昌行宫过夜。
卫明姝虽常在宫中来往,可在皇家寝宫留宿,却也是头一回。一排宫女太监跟在两旁提着灯笼引路,穿过行宫玉阶回廊,脚步声几近不可闻。
长廊尽头,隐约又亮起一排灯火,随后响亮的声音自长廊回荡开,“我给你备的宵夜,你好歹尝一口!”
“孤从来不吃宵夜。”
“圣上同你谈话谈了三个时辰,你就不饿吗?”
阵阵吵闹声不绝于耳,两旁的宫人仍是默不作声,低头走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随后戛然而止,杨玉瑾招了招手,“表叔母!表叔!”
卫明姝走上前,行礼浅笑道:“太子殿下,阿瑾,好久不见。”
沈轩跟在她身后,站的板正,面无表情,不情不愿地作了个揖。
太子收起不耐烦的神色,笑着问道:“明姝和沈将军怎么来了行宫?”
沈轩微微蹙眉,用审慎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他和明珠成婚那么久,这太子还一口一个明姝叫着。还有刚才这话,分明是明知故问!
沈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自然是来睡觉的。”
这话把周围空气都说得凝滞了些,太子微张着口,不知该接什么话,卫明姝气恼万分,想要挣开手,却是被死死攥住。
只有杨玉瑾脸上仍洋溢着喜悦,“来睡觉好啊!”
“。。。。。。”
卫明姝叹了口气,问道:“殿下和阿瑾没去篝火宴?”
说到这事,杨玉瑾便觉得可惜,“圣上找殿下有事,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没意思。。。。。。”
沈轩却是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微动,对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侄女开口说道:“你若实在觉得无趣,之后几日你表叔母可以带你去转转。”
卫明姝眨了眨眼,仍有些没缓过神,杨玉瑾却已是投来询问的目光,“表叔母可有空?”
卫明姝对上那期待的目光,莞尔一笑,“自然是有的。”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便回了各自寝殿。
卫明姝同沈轩并排走着,那只大掌还死死攥着她的手。她时不时瞟一眼,心里腹诽——
他还好意思说她,他这副模样分明才是真的醋着了。
沈轩心里直想,她分明更招人眼些,谁也不要说谁。
两人所住的地方是供太后歇息的青霄宫偏殿,太后此次没有前往,却是交代宫人给他们安置妥当。
沈轩向来不需要人伺候,待宫人掌灯后便将人屏退出去。
卫明姝这才开口,“郎君刚才可是生气了?”
“没有。”
卫明姝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抬头看向檀木雕梁上的精美花纹,打算将这寝殿里里外外打量一遍。
身后之人却忽然用力勾拽她的小臂,将她带到怀里困住,“我可能是醋着了。”
寝殿内灯火通明,将两道欣长影子打在墙上,卫明姝盯着墙面,看着那道高大的影子在身后不安地煽风点火,不由轻颤。
直到腰间系带一松,卫明姝猛然清醒,“这是在宫里。。。。。。不好叫人进来收拾。”
“不妨事的。你哄哄我可好?”
卫明姝又不禁瞟向那墙面,那人肩膀本就宽实,那道影子从后面笼罩,将自己的影子一点点吞噬,急地眼眶都红了。
一道声音好商好量道:“要不不上榻了吧?”
卫明姝一时怔住,什么叫不上榻?
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脚下悬空,男人一直往前走着,直到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卫明彻底慌乱起来。
“这样不会累着,也不用人进来收拾,你看可好?”
“不”字硬是没能说出口,一切便被黑影笼罩。
许久之后,低哭声渐弱,嗓音变得嘶哑,卫明姝只觉被逼到逼仄的狭缝里,被两道墙挤作一团,脑袋都有些昏沉地耷拉下来,“回榻去好不好?”
男人不答,心里却是起了些坏心思。
那太子从前总明姝妹妹的叫她,那阮家公子似乎也比她小一岁。和她有关系的男人里,就他年纪最长,她曾经好像还念了句诗嫌他老。
她好像也喜欢小的。
“你叫我声好哥哥,咱们就回去。”
嘤嘤哼哼声响起,如此轻浮之语,卫明姝终没能张开口说。
男人不满,并身体力行付诸行动。
终是忍不住那狠心磋磨,她败下阵来,咿咿呀呀说着,男人嘴角一勾,满意的停了下来,却是没遵守诺言,将人又抱去了软榻上。
她被骗得凄惨。
——————
宫里的奴仆都是训练有素,自是不会有主子办完事找不到人收拾的情况,待屋内彻底没了动静,便鱼贯而入进殿收拾。宫人也见过些世面,收拾的地方倒也没有过多诧异。
卫明姝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以至于去沐浴时,都没心思享受汤池,不肯再让碰一下。男人心虚地摸了摸鼻头,没说什么,只用水泼着臂上抠出的红痕。
翌日,沈轩兴致颇好地赶去围猎,卫明姝却终是没能起来陪杨玉瑾去外面转,一直躺到晌午时分,才拨开那金丝勾线软帐。她昨晚几乎脚没有挨到过地面,玉足伸出床外,才发现脚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绒毯。
兰芝听到了动静,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小姐快把药喝了。”
卫明姝只觉惊诧,“你在哪里煮的药?”
兰芝打开食盒,“小姐放心,在卫家别院煮好带过来的。”
卫明姝这才稳下心,喝过药后,在那金镂香薰炉中点上香,掩去房里的药草味。用过午膳后,正打算去趟卫家别院,却见杨玉瑾风风火火地闯入殿内。
手里还拿了只绣棚。
“表叔母可会女红?”
卫明姝只好坐下,“自是会的。阿瑾可要绣些什么?”
“香囊!”
卫明姝却是愣住。
杨玉瑾倒是提醒了她,自己妆台屉里似乎还有一个香囊还没有绣完。。。。。。
前些日子,她本打算做件衣裳给沈轩做生辰礼,奈何这西蕃来使到的实在突然,还没来得及做便要忙着准备秋猎,只得交给城东的锦绣阁,等到围猎后再来取。
这香囊在抽屉里放得太久,她都快忘了。
卫明姝回过神,问道:“阿瑾这香囊可是要送给太子殿下?”
杨玉瑾点了点头,“我绣的太丑,表叔母可教教我如何绣香囊?”
“可先让我看看你绣的那副?”
杨玉瑾摊开怀里那只绣棚,卫明姝看见的便是针线团成了一疙瘩,针脚极乱,“阿瑾以前可学过刺绣?”
“前些天和宫里的嬷嬷学过一点。”杨玉瑾讪笑,又不确定地挤了挤眼,“我知道自己绣的丑,也就是临时起意,其实也不一定要绣香囊的。。。。”
卫明姝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其实绣的好不好倒是其次,这刺绣考验的便是人的耐心,心意到了便好。”
杨玉瑾看着卫明姝的笑容,眼神却是有些黯淡,捧着绣棚的手微微垂下,“表叔母,可我能感觉到,太子殿下并不喜欢我。表叔母送的东西,太子殿下不会不喜欢,可我怕他不喜欢我送的东西。”
卫明姝轻叹一口气,忽地想到什么,一双星眸中荡开秋水,“阿瑾,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肯对一个人好,他能感受到的。”
说罢,卫明姝拿起那只绣棚,“你看,你走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针脚的方向,绣完一针后莫要着急绣下一针,要把线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