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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阮家之事的人并不多,知道阮文卿同他们今日回临安的人也只有杨家人而已。
若他们不是来抓阮家人,那又是来抓谁?又为何要抓?
又想到一种可能; 卫明姝倏然眼睛睁大了些; 迅速起身; 正打算掀开车帘; 便见到帘上泼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帘外车夫的背影僵直,一动不动。
有一人跳上马车; 卫明姝缓缓往后退了两步。
兰芝拽住她的胳膊,往后拉了拉,嘴上说着让她别怕,躲在她后头,那只手却是颤抖地不成样子。
卫明姝小声应着; 坐了回去; 拔出头上一根尖锐的金簪; 紧盯门外愈发靠近的影子; 趁着带着狰狞刀疤的手抓上车帘,握紧那只簪子,果断朝车外刺去。
那人吓了一跳,身子一歪躲开,差点跌下马车,扶住马车站稳,迎面又是一簪,却是狠狠掐住那只腕子,“臭娘们!”
手臂被捏得生疼,卫明姝使劲往外挣着,兰芝扑上去,往那手上咬去。
那人猛地松了手,复而拽起兰芝衣襟,挥起手中的大刀。
卫明姝被重重甩出去,背磕在马车壁上,刚撑着手要起身,便见到那人颈子被刺穿,倒在了马车旁。
兰芝惊魂未定,脸上满是血迹,刚才被人提着领子,脸色涨红,靠在卫明姝肩头喘息着。
卫明姝给兰芝顺着气,肩头被蹭上些血渍,抬头看向已跳上马车的追影,见到她脸上还未干的血迹,还有那把染得鲜红的剑。
显然也是同不少人缠斗,方才脱开身。
冷静片刻,仔细扫过周遭状况。
同他们来的沈家人不算少,杨家亦给他们派了些人护送,可这些人大多只是普通的侍卫随从。
而来人虽是不多,却皆是身穿兵甲,训练有素,手上的兵器不是普通匪贼用的刀,而是战场上用的重兵器,不少人还骑着马。
背后之人肯如此明目张胆动用军队,只为半路截住他们,定是没打算让剩下人活着出去!
卫明姝抿了抿唇,望向向自己收拢的护卫,他们这行人已是折损不少,如今还在的人不少身上已是挂了伤。
向远处望去,阮家的马车却是无人看守,而阮文卿早已下了马车,手上亦拿了把刀。
越来越多士兵向她这边靠拢,逐渐以她所在的马车围成一个圈。
近乎肯定,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追影亦察觉出了这一点,手臂抬起,将两人护在身后,微微侧头,低声说道:等会儿我开条路,小姐带着兰芝驾车只管冲出去就好。”
卫明姝点了点头。
如今也只能如此,她留在这儿只能是拖累,继续硬拼,最终必是全军覆没。
若她能出去,说不定还能吸引些兵力,那些人来的不多,若是能让分散些人手,追影他们未必不能应付。
一双眼眸紧盯着四周,头上冒了些冷汗。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冷静些,不能再像上次在城门前一般错失良机。
又嘱咐了一句,“护好阮家人。”
追影应了一声,下一瞬跳下马车直向队首之人面门而去,其余护卫闻风而动,一时间又是刀光剑影。
阮文卿向那处扬了一把粉末,那是行商之人常备的防身之物,就是为了能在遇到山匪时能出其不意脱身。
“明姝快跑!”
盯住其他人冲开的那道口子,卫明姝毫不犹豫,拽起马绳狠狠一抽,冲出了包围。
周围的士卒反应过来,纷纷打马追去,却是下一刻被侍卫拦下,与人缠斗在一起。
队首之人正与追影打得不可开交,直到马车横冲直撞离开有一段距离,才分过神下令,“不用管这里,都给我追!主上有令,务必把那个娘们抓回来!”
前方的寂静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马车在山道扬起阵阵尘土,交错的马蹄声如同战鼓鸣响,时刻让人警觉。
卫明姝没有赶过车,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颠得她有些反胃。
可如今这种情况,容不得她停下来半刻,亦容不得她分心。
只有不管不顾向前逃!
兰芝时不时向后望去,见到视野尽头零星赶来的人群,“小姐,有人追过来了。”
卫明姝绷紧了精神,没想到那些人那么快就追上来,又是狠狠一抽马鞭,马车隆隆作响,似是下一刻便要散架。
可马车终是比不上战马,马蹄声渐近,远处传来一声高喝,“给我抓活的!”
卫明姝一咬牙,拽紧马绳,向林子冲去,马车咚咚撞着树干,树枝刮破了两人的衣裳,“兰芝,这马车行不了多久,待会儿我停马车,你往前跑,能藏就藏知道吗?”
“那小姐你呢?”
卫明姝快速交代道:“咱们分开走,他们说了要抓活的,不会轻易要了我的性命,出去后你想办法去找追影他们会合,若他们已经脱险,让他们等我一柱香的时间。
我要是没来,也别停在这里太久,留些人手在这里继续等我,其余人立刻回沈家,让沈家人先把我的消息压下来,别告诉郎君,多派些人手来找我便是。”
“小姐不可!”
马车忽然撞上树干,卫明姝勒马而停,跳下马车,“你放心,他们抓得抓不找我还说不准!追影他们那边情况未定,咱们能多出去一个,就多点把握将消息带出去。”
捡起枯枝,狠狠一抽马屁股,马车向树林深处扬长而去,“兰芝听话。”
兰芝抹了抹脸上的泪,听到远处马蹄窸窣踏在树叶上的声音,点了点头,向另一方向而去。
待到追兵赶到时,卫明姝早已没了踪影。
为首之人看着地上马蹄印记的方向,啐了一口,“那娘们也真是能跑!”
“这可怎么办,咱们把人跟丢了,主上那边没法交代啊!。”
那人又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划了一些人去其他地方搜索,“其余人同我继续往前追。!”
卫明姝朝着西面而去,她身量本就小,身着绿衣,就更不容易发现。
起初周围倒是有些嘈杂人声,很快身旁便没了声音。
又过了半晌,卫明姝探出头去,她向来认路,京城大街小巷交错复杂,皆是能记清。
四处张望后,确定附近没人,悄悄绕路朝来的方向返回,手脚却愈发冰凉,已经有头重脚轻之感。
她刚才不同兰芝走,也是怕自己半路体力不支,若是被人追上,倒平白拖累了她。
还好,想来那些人大部分都顺着马车的方向找了,她这个方向既然没被人找到,兰芝朝着更远的方向走,应当也能顺利脱困。
应当都能回去。
继续向前走着,好不容易回到之前同兰芝分开的地方,卫明姝躲在树后,终于吐出一口气,扶着树干,正放松警惕打算走出去,却是听到背后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一群废物。”
随即没了知觉。
慈安低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卫明姝。
那头发已是散乱不堪,衣衫上尽是破口和泥土,与之格格不入的是那张精致的面容,此时正闭着眼沉睡,平静无波,更加如玉清雅。
慈安淡淡开口,面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倒真是红颜祸水。”
一道士走到那人身旁,拱手道:“大人,路上那群人已经处理干净了,有两人跑到悬崖上,属下亲眼瞧见两人跳了崖。”
“湖州那边呢?”
“湖州那边的大人说,已经见到了主上身边的人,东西也已经拿到了,只等沈轩自投罗网。”
慈安点了点头,命令道:“派些人找到那两个人的尸首,其余人即刻同我回商州。”
作者有话说:
脑子有点蒙,实在写不了那么多,明天加更,补回来考试的章,两口子分开的剧情我尽量加更写快点。
第110章 惊变
◎她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离开乌程后; 沈轩带人去往宜阳折冲府。
他临走前,圣上告诉他; 手上的虎符可以令天下兵。
现在看来; 京城恐生要生变数,京畿附近府兵众多,若果真如此; 他还需要从其他州府集结兵马。
杭州的赤吴折冲府都尉是沈家人,如今他已书信杭州,想必正在前往和他们会合。
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收到的那封密信确实是圣上亲笔书写没错; 可心中既没有提及京中状况,也没有同他说为何没有告知他具体能去哪里调兵,只能凭他自己的判断行事; 不知意欲何为。
还有湖州之事; 也处处透露着古怪。
沈轩若有所思; 随即吩咐道:“传令下去; 原地修整。”
彭越问道:“将军,咱们不赶路了吗?”
他们昼夜兼程,便是为了快些赶去借兵; 方才队伍才修整过,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该再修整。
“先等杭州那边的人来会合。”
“可是湖州那边有什么问题?”徐立跟在沈轩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的行事作风,看似行事大胆了些,却总是实际思虑周全; 向来不会鲁莽行事。
沈轩眉头紧锁着; 环视四周; 沉声道:“你带人去附近的山头查看一番; 若有异动,不必打草惊蛇,即刻回来禀报。”
徐立走后,沈轩一直凝视前方,又看了眼周围环绕的群山,忽地调转马头,“留些人手在这儿接应,其他人都往回走!”
彭越愣了愣,抬头看了眼山势,也觉得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转头,只见山道转弯处迎面而来一支队伍。
是宜阳军。
沈轩勒住马,不少人因着刚才那声命令,都提起戒备,挡在身前。
“沈将军别来无恙。”
沈轩皱了皱眉,眸光如鹰隼,盯着对面领头之人。
他前一阵刚回乌程,曾同此人打过照面。
是那湖州刺史赵蒲元,亦是他舅舅从前的门生。
赵蒲元喊道:“乱臣贼子,竟敢用假虎符集结兵马,假传圣旨。”
说罢拿出诏书,举起虎符,“此乃圣上亲赐虎符,诏书在此,沈贼伪造虎符,意图谋反,给我拿下。”
身后的宜阳军皆手持矛盾,长刀枪击箭在手,显然来时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宜阳都尉崔汜也向对面喊道:“望诸位迷途知返,莫要上了沈贼的当!”
沈轩带来的人都是从前在北境一路拼杀过来的,自是不会听对面之人胡言乱语,看到沈轩手势,立刻抽刀搭箭,已是做好战的准备。
赵蒲元有些慌了神,还没待下令,一只箭便到了眼前,那力道极大,根本没人来得及阻挡。
崔汜呆了一刻,向对面望去,只见队中一人又搭起一支箭。
王廉将弓拉满,大喝道:“大将军,反贼已诛杀!”
沈轩一摆手,向对面喊道:“沈某并无谋反之意,而是奉圣上之命查湖州作乱之人,如今反贼刘氏已伏诛,还望崔将军莫要轻信反贼之言。”
“你这都是放屁!”
“我有圣上亲笔密信,命我等北上,领兵回京,我看谁敢抗旨不遵!”
沈轩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坦荡肯定,崔汜一时开始犹疑,正欲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阵兵甲碰撞声,抬头望去,只见山头一排排伏兵,皆手持长箭,正朝着山底瞄准。
观察了一番周围地势,如今他们两拨人在低处,周围群山包围,如同瓮中之鳖。
方知中计。
箭矢如雨般飞射而下,一时间兵荒马乱。
“保护将军!”
沈轩出刀抵挡,一行人向后边退边防守。
“将军,我来掩护,您带着人快撤!”说罢,便见山上滚落几只巨大的木桶,液体从桶里倾漏出来,王廉眼睛圆睁,“不好!他们要放火药!”
——————
卫明姝再有意识时,周围已经暗了下来。
她在树林中逃窜许久,本就是强弩之末。后来被人打昏,此时便是有些睁不开眼。
可她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手脚虽未被困住,但也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挣扎片刻,她睁开眼,待到适应黑暗,才看清周围的布置。
这辆马车比她先前坐的那辆宽敞许多,封闭的马车中隐约有一丝幽香,身旁的台子上多了个香炉,香火已燃了一半。
强撑起身体,伸手去够燃香,想要将香灭掉。
马车却是猝然停下,外面之人似是听到动静,有人钻了进来,手上还拿了颗夜明珠。
忽然见着光,卫明姝眯起眼睛,用衣袖挡了挡,许久才适应。
拿开衣袖,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只是从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手上还捏了个瓷瓶。
下一刻,那人二话不说,走上前掐着她的下巴,将瓶中的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卫明姝呛得直咳嗽,挣扎无果,不知自己喝的是什么,用力推开人,拼命干呕,想把药吐出来。
“你给我喝的什么!?”
那女子却是不答,转头下了马车。
门外随即响起一阵男人的声音,“夫人放心,不是什么毒药。”
马车又开始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