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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问:“哪儿疼?”
林湘说:“舌头,嘴唇,被你咬破了,吃东西疼得我心如刀绞。”
“那怎么得了。”魔王陪着她做戏,忧心忡忡道,“你吃那么多,一个人抵三个人,受苦了。”
林湘如泣如诉:“嗯,受尽折磨呢。你让我咬回来吧。”
魔王想,你已经咬过了。
但他还是配合的说:“好。”
林湘觉得有什么触碰她的手指,转过头,是他的尾巴,深红色的九瓣花一下一下蹭她。
她说:“不要你的尾巴。”
魔王问:“那你要什么?”
林湘勾住他的脖子,柔声说:“舌头。”
魔王挑眉,声音低沉而缓:“……这么涩?”
嘴上说着戏弄的话,扣在她后脑勺的手用力,薄唇压住她。
林湘顺势往后,平躺下来。
她的长发如绸缎,铺在他们身下。凝视他的眼神,温情和柔情交织。
“林湘,从今往后——”魔王一字一字清晰的道,“我要你任何时候都清醒。”
“清醒着呢。”少女懒洋洋的说。
他的吻愈加强势。
林湘顺从地抱住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陛下,让我动一动你的记忆吧。”她的牙齿咬住他冰凉的耳垂,“入侵一下你的意识,就一下下。”
“入侵之后?”他漫不经心的。
“抹去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不愉快的小记忆……我昨天的样子有什么好记住的呢?忘记多好。”
“不行。”
“不行?”
“不行。”
林湘推开他,坐起来,懒散地理了理缠乱的头发。
她说:“我不做了。”
魔王叹息,果然。
明明是降妖除魔,匡扶正义的道士一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只小怪物呢?以欲望挟持男人的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真不正义。
他更喜欢她了。
魔王说:“聊两句。”
林湘斜他一眼:“聊什么?”
魔王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湛——”
“别提他。”林湘说,“他不识好歹,我已经忘记他了。”
“嗯,不识好歹。”
“你也不是好东西。”林湘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小动作。南部之光会变东部之光,你居功至伟,东海几省真该敲锣打鼓的给你送锦旗。”
她扭过身。
魔王看着她的背影,轻抚长发。才碰了一下,便被少女避开。
他轻描淡写:“脚长在湛学长的身上,我又不能把他打晕了扔到飞机上。他做的决定,我只是加速了过程,你全怪我。”
“你还觉得冤枉?”
“不冤枉。”顿了顿,他平静的说,“吃醋啊。”
林湘回头。
男人血色的眼瞳淡成了紫粉色,剔透如琉璃。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地望着她。
“只有他走了,你心里才会空出一个位置。”魔王说,“我也能填进去。作为恋人,作为仇人,都无所谓。”
至少要有我,他想。
林湘一怔。
“恋人、仇人的位置都没有。”她嗤笑了声,眉眼妖娆,调侃:“只空出来一个宠物的位置,陛下有兴趣吗?”
“宠物?”他诧异。
林湘淡淡道:“你都说了,他做的决定。背叛就是背叛,我不要背主的宠物。”
魔王认真考虑了下,讨价还价:“当饲养员不行吗?”
林湘红唇弯起,又吹起了耳旁风:“想当我的饲养员,陛下,那你要多宠我。”
魔王说:“给你零花钱。”
“消除我的过敏记忆——”林湘坚持,见他不为所动,低哼一声,“你不答应就算了。我不跟你好了,你找别人吧。暗之国这么大,我都没好好玩过呢,总得多长见识。”
魔王叹气:“不知道哪个种族有这福气,被你选中。”
林湘想了想,说:“先尝尝吸血鬼。唐小楚说,他们那一族的皮相都不错。”
“可他们吸血,像蚊子。”魔王摇头,担忧道,“你的血那么珍贵,怎么能让他们白白当食物?”
林湘一怔。她想,也对。
“那就狼人。”她兴致勃勃,“魔化狗也行,要大只,长的威风。”
魔王说:“狼和狗都不讲究卫生。你见到了就知道,他们的毛发枯燥还打结,抖一抖洒你一脸灰尘。做到一半喜欢嗷呜乱叫,万一看见一点月光,吼得更勤快,多破坏气氛。”
林湘想象那画面。
她差点忘了,这里的狼妖犬妖和老家的品种不一样。
“那精灵吧。芙蕾大人那么漂亮,男精灵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精灵一族的特殊癖好太多。”
“比如?”
“暗精灵太兴奋了会吃人,白。精灵太兴奋了——”
“会咬人?”
“会要求你当场吃掉他的翅膀。”
“过往商队的行人,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人类耐力太差,几分钟就结束了,玩不尽兴。”
“……”
林湘气笑了。
她听着这只恶魔数落各个种族的缺点。他看起来那么真诚,那么善良无私,仿佛他诋毁的不是他的臣民,他只是与她分享众所周知的常识。
她听完了,装作失望。
“那可怎么办呀!”她长叹,无奈又焦急,“一个个的都不中用,我还能选谁呢?”
魔王说:“选我。”
……他这脸皮啊。
林湘摇头,伤感道:“陛下,我这种人天生不为任何人驻足,就该眠花宿柳,不问归处——”
魔王突然说:“林湘,你知道眠花宿柳的结果是什么?”
林湘淡然道:“快乐。”
魔王微笑:“得花柳病。”
“……你才花柳病,你知道什么是花柳病吗?”林湘怒道,“明明是西方的洋怪,总爱掉书袋子。”
她又背对他了。
魔王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轻声说:“选我吧。你要怎么玩,我都奉陪。”
“我不想做了。”
“那明天。”
“明天不做,这个月不做,下个月也不做,今年都不做了。”林湘冷淡的说,“我打算修身养性。”
魔王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林湘扯下来,哼道:“没发烧,没病。”
魔王说:“清心寡欲的小道士。”
“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道士吗?”林湘斜睨他,“合欢宗的女修也差的远呢。”
魔王问:“合欢宗是什么?”
林湘不理他,又叹气:“你说的也没错。清心寡欲的小道士,清心寡欲的小尼姑,我命苦呐。”
“不如夜夜春宵。”
“不要,昨天做伤了。”
魔王惊讶,掰过她的脸,盯着她看了许久。
少女还真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魔王问:“总共才七次,这也能做伤了?”
林湘点了点头,凄凄凉凉的。
魔王怜惜地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深情款款的说:“你可真脆弱。”
林湘:“……”
她气极了,装不下去,又揪他头上的角,抓挠他的胳膊、后背。他闷笑。少女更气,凑到他面前,咬他的耳垂,嘴唇。
魔王按住她的头,撕咬变为了唇舌交缠。
半晌,林湘喘着气,靠在他怀里。
魔王好声好气的商量:“冬天再当小尼姑,好不好?”
“不呢。”林湘说,“现在当小尼姑,过两个月趁你冬眠,出去寻欢作乐。”
魔王叹息。
林湘抓住他的尾巴,拿在手里把玩,心不在焉:“深渊的封印,什么时候需要我揭开?”
魔王说:“冬天。”
林湘应了一声。
她轻轻碰了碰红色的花瓣,又问:“为什么不死者确信你有能力清理那个千万年坟场?”
魔王答道:“因为我很强。”
林湘抬了抬眼皮:“多强啊?”
“七岁那年就召唤了深渊,从此成为东西大陆第一人。”魔王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超强。”
林湘沉思。
召唤深渊?那是什么意思,可以运用坟场蕴含的力量吗?那是不是就等于,七岁吞下了一颗万年修为的内丹?
“外挂狗。”她忽然说。
“嗯?”
“没什么。”
魔王抱着她,嘴唇印在她耳后,过了会儿,又说:“十几岁就开始教导谨岩。”
“韩谨岩?你叫的真亲热。”
“我是他的老师。”魔王感叹,“……孽徒啊。身为我的学生,觊觎师母也就罢了,教出来的学生也撬我的墙角,没天理了。师门不幸。”
林湘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了?”魔王亲亲她的脸蛋,“笑了就好。”
“谁撬谁的墙角啊?我认识韩总执事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
“总之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梁是你。”
“中梁不正下梁歪。”
“……”
林湘笑得停不下来,转身,扬起眉:“你活该!”
魔王看着她,看着那双妩媚的眼睛,恢复了往日不可一世的神采飞扬。于是他说:“是,活该。”
声音越发温柔。
林湘淡哼。
她发了会儿呆,怔怔的出神,然后又说:“你还是答应我吧。你忘记我眼睛过敏,我忘记出家当小尼姑。”
“不行。”魔王仍不动摇。
“我又不偷看别的记忆!”
“你看也没事。”
“那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记住。”魔王拉她在身上坐下,与她对视。他的神色冷清,“——再也不让你这么难过。”
*
好说歹说,魔王不肯妥协。
林湘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她原本打算回去上课,后来想想,待在家里也烦,干脆出去散心。于是,她在西陆住了一个多月。
停掉东陆的手机号码之前,她做了三件事。
一,知会钟妈。
二,给唐小楚发短信。
三,拉黑背主的人类和原公子。
拉黑背主的宠物,那自然不用说。
拉黑原公子,因为他用词不当,竟然把她的过敏症状称作难过,还当她的面讲出来。
西陆的日子,风平浪静,岁月安好。
林湘独自走过很多的国家,见识了不同的风情。
大海与森林,高山和沙漠,热闹的集市和空旷的荒野。她想看看,这里和老家有多少不同之处,又有什么相似。
一晃,深秋了。
十一月,林湘回了一趟古堡,她携带的灵石用完了。
只有触手怪和藤蔓怪在家。她拿了灵石想走,被触手怪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抱住大腿。
“烦死啦。”林湘说。
“啾啾啾——”触手怪眼含热泪。
'姐姐,求求你劝劝主人,求求你了。'
林湘一愣。
她从没见过这只章鱼如此悲伤,只在她第一次离开古堡时,见他哭的那么伤心。
她问:“魔王干什么了?他要进攻人类世界?”
又想,那它也不至于哭啊。
“他被别的恶魔杀了?”她提出更合理的猜疑。
那可惨了,她又得换个人商量回家大计……叫他成天吹牛自己有多强悍,牛皮吹破了,他尴不尴尬。
触手怪飙泪:“啾啾啾,啾啾啾——”
'求求你劝主人不要再换血统了,血统怎么能改变呢?奥克塔普斯流光了全身的血,也是一只海怪,变不成花啊草啊树木啊。主人为什么不肯当魅魔呢?呜呜呜……'
林湘抽不出自己的腿,身形一晃,移形换影离开触手怪的魔爪。
她坐在沙发上,皱眉道:“魔王想换血统……抽干了他自己的血?”
改变血统=换血?
还真就简单粗暴。
触手怪一扭一扭的靠近,抽噎:“啾啾啾——”
'主人已经没办法了。所有方法都试过,用过,就是摆脱不掉魅魔的血统,明明巫婆说他可以不当魅魔的!这次主人把血都流光了,他也还是魅魔呀,好痛痛,奥克塔普斯看着就觉得痛!'
林湘问:“他人呢?血流光了,不对,他哪来的血?他已经死了。”
触手怪趴在她脚下继续哭:“啾啾啾——”
'主人抽坏恶魔的血当自己的用,又把血流干,痛痛。角角没了,尾巴没了,好痛痛!'
林湘沉默一会儿,说:“当魅魔有什么不好?他哪里不满意——”
“以前是不愿意依赖别人生存。和人翻滚缠斗才能活下去,陛下那么骄傲的人,接受不了。”
林湘回头。
芙蕾从五芒星阵中走了出来,平淡道:“现在是因为你。”
林湘不解:“为了我?”
难道他不做魅魔,想当狐狸?不,以他的认知……想当道士?真没眼光。
“陛下说,你是道士,他是恶魔,这是阻碍。”芙蕾垂眸,“他不想被你视为仇敌。”
林湘怔了怔,很久没作声。
终于,她看向芙蕾:“带我去见他。”
*
“咦,刚才还在的。”
林湘跟着芙蕾,走过宫殿铺着红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