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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顺手的事儿不破费,拿过来。”朱虞啸悠然招呼一名骑士,取过了一块红布包裹的长条,分量似乎不轻。
讲究啊,这一刻,顾子轩有些后悔同意老顾和老姚的计划了。面对如此上道的世伯,怎么能那么直接呢,人心都是肉长的,顾家的困难落在大家伙儿眼中,这不成国公府已经仗义援手了吗。
老顾还是太冲动了,不讲究。
心头畅快,顾子轩拉开了五福,亲自接过红布长条,入手竟然沉甸甸的,有搞头啊。
古人就是麻烦,顾子轩一边拉扯红布,一边笑吟吟道:“朱兄和世伯有心了,要不咱们一起看看朱兄的心意?”
朱虞啸乐道:“正该如此。”
“谦虚”地功夫,顾子轩已经扯掉了红布,一块黑木长匾显露出来。
男儿当自强!
赫然五个苍(鬼)劲(画)有(桃)力(符)的大字,闪瞎了几双钛合金狗眼。
什么情况,那个儿字还是没有部首的简体字,这尼玛……分明是自己的笔迹好吗?
这个老姚,为了显摆世子的成果,特意拓印了手书附上,如今倒好,人家打脸都不用找路边社收集资料。
顾子轩僵硬还残存着笑意的脸,并没有打消朱虞啸的热情:“朱兄,这块匾如何,没有堕了朱兄手迹的神髓吧?”
这尼玛就是你们的心意,说好的仗义援手呢?
马车里蓦然传出一声长笑:“哇哈哈哈,世侄啊,老夫的这份贺仪可还满意?”
白胖和蔼地成国公爷朱纪成在朱虞啸地搀扶下,春风满面地走下马车。
这对父子够嚣张啊,顾子轩咬了咬牙,这是要……逼良为娼呢!
深呼吸,重复三遍,顾子轩以手覆面缓缓滑过,朱家父子再看时,顾小侯爷已然笑容如春热情洋溢。
“满意,如何能不满意,世伯大驾光临顾家,小侄从头发丝儿到脚指甲都透着满意呢。五福啊,好好招待老公爷和世子,这可是贵客,老公爷已经十年没有来咱家串门儿咯,可不敢怠慢。
世伯,朱兄,今日人多事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说完拱手一揖,头也不回地回府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朱家父子。
老公爷使劲儿扯了扯胡须,呼痛不已道:“没做梦啊,小王八蛋如此客气,难道转性子了?
虞啸啊,为父这心里,不踏实。”
我也不踏实啊,朱虞啸沉声道:“子轩这是高兴呢,父亲不必忧心,这毕竟是镇远侯府,即便顾侯爷如何狂放不羁,也不会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五福不乐意了:“世子爷这话说得,您打听打听去,咱们镇远侯府助人为乐、锄强扶弱、门风严正、满门忠烈,在京师那是有口皆碑啊。
您即便打死小的都好,可不能凭白污我侯府清白!”
……
甩掉了迎宾的差使,顾子轩杀气腾腾地回到中堂,大喊道:“爹,成国公已到,他要你亲自相迎。赶紧的,跟你老伙计叙旧去吧。”
老顾正和姚崇古议事呢,大怒道:“老匹夫竟敢指使老夫?老子这就去打折老匹夫的腿,在老子的地盘儿撒野,看把他能的……”
姚崇古急道:“冷静啊老爷,贺仪,贺仪啊!”
贺仪两字如同魔力持身,老顾瞬间满面春风道:“老姚啊,说啥贺仪呢,咱们侯府的作风你还不知道吗?轩儿总结得很好嘛,以德服人,哈哈。
瞧死胖子这矫情的劲儿,得,老夫亲自迎他便是。”
以德服人的顾侯爷足下生风地去了,留下淡定的姚崇古。
顾子轩大恨道:“欺人太甚!这群不要脸的东西,不把他们大卸八块,我誓不为人!”
姚崇古端起了热茶,吹散了茶沫儿无比滋润地轻啜一口道:“世子啊,今儿个是咱们侯府的大日子,凡事得冷静。
正所谓每逢大事有静气,那才是成大事的做派。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正经,就算天塌了,不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吗。
呵呵,莫非还有不开眼的东西欺负到咱们府上来不成?”
顾子轩面无表情道:“成国公府送了一块黑匾!”
这话宛若五雷轰顶,震得姚崇古洒出了一溜儿茶水,颤声儿道:“就一块匾?”
“就一块匾!”
“没有礼单,也没有礼盒?”
“就一块匾!”
“镶金还是镀银的?”
“就一块破黑木匾!”
“啪”
茶盏碎了,姚崇古一跃而起杀气滔天道:“老爷的狼牙棒呢?朱老匹夫欺人太甚,留着两条腿也是糟蹋粮食!”
“冷静啊姚叔,每逢大事有静气,您是成大事的人呐!”
“打折老匹夫的腿便是最大的事!”
……
不收藏、不投推荐票者,当心老姚打断腿,就问你怕不怕。
第七章 发飙啦
摁住了状若癫狂的姚崇古,顾子轩磨牙道:“看成国公父子的作派,他们是决意看咱家的笑话了。其他几家料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态度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休怪咱们不义!”
老姚气喘吁吁道:“咱们已然议定计划,世子还待怎地?”
顾子轩不屑道:“父亲的法子太过粗俗,如今我也是半个读书人,万万不能做出斯文扫地的举动。
我想到了一个清新脱俗的法子,保管世伯世叔们心甘情愿奉上贺仪!”
姚崇古狐疑道:“计将安出?”
顾子轩笑着拉过了老姚,一番嘀咕密谋不足为外人道也。
半晌后,姚崇古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会不会有伤天和?”
老姚的思想有待进一步解放啊,顾子轩重重一拍他肩膀,坚定地道:“怎么会呢,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世伯世叔们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呢。”
在顾子轩毫不退缩的逼视下,姚崇古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张罗东西去了。
……
午时三刻以前,宾客终于到齐,济济一堂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镇远侯府没有女眷,加之后院环境清幽,镇远侯特意将宾客们安排在后院就餐,充分展示了侯府的热忱和亲密。
后院高墙耸立绿树幽深,就餐环境五星点赞,勋贵们这回难得一致给了顾侯爷好评。
不过不踏实还是有的,今儿太阳真真打西边出来了,顾伟奇这个勋贵界的害虫,何时学会了做事这般体贴周全。
大家伙儿总体还是满意地,加之顾伟奇着意周旋,一时间觥筹交错竟然宾主尽欢,席间好不温馨感人。
顾伟奇迎了成国公父子后,并未过问贺仪之事,如今酒席已开,顾子轩与姚崇古赶紧地察看礼单。
一看不打紧,二人脸都绿了。
成国公府送匾额一副,英国公府送文房四宝一套,淇国公府送狼牙棒三根,武安侯府送四书五经一套,成阳侯府送小麦五十担,泰宁侯府送稻谷五十担……
顾子轩浑身发抖,这尼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后面的更不讲究!
保定侯府送布三十匹,靖安侯府送炭五百斤,同安侯府送冰一百斤,武城侯府送织布机二十架,永康侯府送石磨五台……
姚崇古老脸直抽抽……
这尼玛……打发叫花子呢!
顾子轩眼珠子发红地斜睨着老姚,姚崇古恨道:“少爷,要不要把分量再加足一倍?”
顾子轩铁青着脸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啊,出手不能太重。”
姚崇古:“……”
半个时辰后,二人鬼鬼祟祟来到后院。花草林木掩映间,侯府家将埋伏其中。院墙转角处窜出一人低喝道:“见过世子,大管事!”
此人名唤顾自道,乃是侯府家将的统领。一身剑术罕逢对手,加之忠心不二,向来被顾伟奇倚为心腹。
顾子轩颔首道:“准备好了吗?”
顾自道面无表情到:“只要老爷摔杯号令,管教所有人有来无回!”
顾子轩心塞道:“什么有来无回,咱们求财不害命,里面的人都交代了,咱们侯府也就完蛋了。
你们的作用主要是威慑,威慑懂不懂?”
“小的不懂,世子何不明示,要死的还是要活的?”顾自道很耿直。
顾子轩……
这个脑子里全是肌肉的牲口,能够托付大事?
顾子轩对老顾的A计划深表怀疑,愈发坚定了B计划的决心。
姚崇古看不过意了,面沉似水道:“各家的护卫是否安顿妥当?”
“大管事放心,顾云的人在陪他们喝酒,差不离已经喝过头,现在逛窑子都别想迈开了腿!”顾自道轻蔑道。
“几位世子呢?”老姚力求万无一失。
“他们倒下得更早。”顾自道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自信。
顾子轩和老姚松了口气,露出了诡异深沉的笑。
。。。。。。
后院酒战正酣,成国公大笑道:“老匹夫,今儿你们顾家可是捞足了面子啊。这些年除了大战出征壮行,咱们这群老家伙还从未聚齐呢。”
淇国公丘晟仰脖子倒下一碗酒,酣然道:“可不是嘛,子轩那个小王八蛋老夫看着他光屁股长大,那可当真是天赋异禀。试问在座各家的后生,谁能干出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匹夫你近些时日没少抽抽小混账,这不立马就出成效了嘛?
都能自个儿吃饭写字喽!
这证明了啥?
说明小畜生还得往死里揍啊!
老匹夫不用客气,老夫送你的东西尽管可劲儿造,使坏了老夫家里多的是。”
顾伟奇抡圈儿喝下来,面色绯红人已经飘了,但淇国公磕碜自己儿子却是刺痛了老顾的底线。
他重重一顿酒盅喝到:“丘老匹夫休要猖狂,你家丘宏小畜生的终身大事摆平了吗?哇哈哈,堂堂国公府世子,求亲让人家拒绝不说,还被人家老头子告御状,哈哈哈哈,咱家轩儿可没这能耐。”
丘晟怒道:“老匹夫好好说话,今儿是说你家的小王八蛋,牵扯宏儿做甚?”
顾伟奇畅快道:“哈哈都一样,说起今日之事,郑老匹夫你没有话跟老夫说吗?”
武安侯郑靖远捻须微笑道:“老匹夫节哀,钱财乃身外物。何况于咱们勋贵而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一个郑国泰,老匹夫你不会搞不定吧?”
装,你给我接着装,顾伟奇梗着脖子道:“郑老匹夫的事今天不说,老夫想说的是,你家青寒捧文官的臭脚,败坏咱们勋贵的名声,害得轩儿受牵累,险些丢了性命。
老匹夫你难道不应该补偿轩儿受的委屈?”
郑靖远咂舌道:“哟,老匹夫你还收藏老陈醋呢,这味儿都酸进了紫禁城喽。
呵呵,补偿子轩是假,你顾家遭了祸,想找大家伙儿补窟窿是真吧?
老顾冷哼道:“不论如何,此事总归因你家青寒而起,你作为长辈,难道不应该安抚一番?”
郑靖远点头道:“这话在理,所以老夫今天亲自来了,贺仪也送了,你还待怎地?”
算你老匹夫明白事理,也省得老夫动粗,咱可是文明人。
顾伟奇多云转晴道:“这还算人话,老匹夫费心了。哈哈哈哈,话说老匹夫你封了多少银子?”
“银子,什么银子,送孩子的东西,岂能让阿赌物坏了子轩的心性!”武安侯茫然而义正言辞道。
啥玩意儿,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顾伟奇懵逼了:“不是银子,你送的啥?”
“当然是圣人经书了,子轩不是受了青寒的刺激吗,青寒能够抱得美人归,全是苦读圣贤书的功劳啊。
老夫可不敢藏私,这不就把青寒读过的四书五经全送了子轩,还有青寒的笔记心得呢。”武安侯慷慨道。
每逢大事有静气,顾伟奇按住了抽抽个不停的手,眸中喷火道:“老匹夫,没钱你还敢来喝酒,不知道老夫今天上的是十五年陈酿么?
四书五经,老子现在最恨的就是书(输)!”
这一刻,老顾并不纯洁而苍老的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狠狠瞪着一群老货,顾伟奇从牙缝里嘶声道:“你们呢,不会都送的书吧?”
看老顾吃瘪,成国公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畅快,长笑道:“哪里的话,咱可不是老郑那个吝啬鬼,咱把子轩的手迹刻印了长匾,六尺长匾呢。”
丘晟凛然道:“咱也不玩儿虚的,送你精铁狼牙棒三根,你父子两代也使不坏!”
“狼牙棒能吃吗?顾老匹夫现在输得清洁溜溜,吃饭才是头等大事,咱足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