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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如索菲娅所言,她们对布教并无兴趣,在顾子轩的强硬下,索菲娅终于默认了他的意见。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顾子轩呼出一口气道:“现在跟我回镇远侯府吧,时机成熟了,我会将咱们的合作计划都告诉你的。
现在,你们一切行动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安排。”
……
打闹归打闹,大事上索菲娅还是拎得清形势的,顾子轩掌握了全面的主动权,如果跟他拧到底,他要踩死自己的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费不了多少工夫。
经过协调,顾子轩最终决定领着索菲娅回到镇远侯府,如此总算对万历那边有了交代。
至于索菲娅的属下,顾子轩也为他们想好了出路。
目前他们只能继续待在此地,待顾子轩在锦衣卫安顿好以后,便将这些人全部调入锦衣卫听用。
或许会有人对他的举动表示异议,不过他自信能够摆平那群战五渣。
……
“顾家害虫回府了!”
镇远侯府前大街上左邻又坊一干人等照旧发一声喊,便要狼奔猪突四散逃散。
却有那眼尖的发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索菲娅,顿时激动无比,嗓子都变了声儿地大叫道:“啊……
我的眼睛瞎了,我看到了啥!
顾家害虫竟然搞回来一个鬼婆子……”
原本四散奔逃的众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看着顾子轩,直到确认索菲娅是夷婆子无疑后,那一份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便盖过了心头恐惧。
侯府外霎时间响起了一片“苍天有眼……”“侯爷作了什么孽……”“报应啊……”之类感情无比丰富的慨叹。
……
侯府也打开了大门,五福哭丧着脸放声干号道:“少爷啊,一日的功夫不见,您便领着鬼婆子上门了,您……这是让哪一路夜游鬼神蒙了心窍呢。
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少爷您可以跟老爷说啊,咱们侯府可就您这么一个指望了。
您这是要让侯爷……绝后啊……”
顾子轩……
索菲娅……
第一百章 乳虎初啸与驱虎吞狼
永宁侯府,郑国泰咆哮不已。
“这便是你的按计划进行!
咱们的计划里可没有顾子轩那个畜生能做上锦衣千户这一条,也没有朱由校那个孽障能够见到陛下,还许他有事可直入乾清宫的安排。
照这个势头下去,咱们这些人还忙和个啥,直接躺在家里睡觉,静静地看着朱常洛继承大统就好!”
他如何不气急败坏,自从顾子轩那个畜生搅合进他们的计划后,事情便一波三折风波不断。
如今就连朱由校那条咸鱼也被皇帝格外隆宠,今天赐他直入乾清宫,更将朱由检那个小孽障交由朱由校之母王氏抚养。
继续让他们这么搞两次,朱由校就该出阁读书,接着就该策立皇太孙了。
一旦到了那一步,神仙也无力回天,若要成就大事,除非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还是顾子轩那个畜生,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斗篷人也意识到事态前所未有地严重,哗啦一声他扯下了斗篷,沉声道:“此事天意所为非人力所能预测,咱们接下来的动作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娘娘那边,是时候加快动作了。
现在还有不到半月的功夫,留给咱们的日子不多了,腾骧卫指挥的位置,咱们务必要全力以赴地拿下!”
他面容俊秀气质文弱,穿一身文士袍服,但头发却只有寸长些许,似俗非俗,似僧非僧,说不出的怪异。
郑国泰被他这身诡异的装束恶心坏了,赶紧挥手道:“得了,全是废话,本侯自然晓得如何行事,赶紧拉上你的斗篷吧,本侯看着你的样儿膈应。
还是作好你们的事吧,这件事若是成了咱们各安本分信守承诺便好。
若是事情败露,本侯定然会让你们陪葬的!”
寸发男子默默地重新拉起了斗篷,淡淡道:“侯爷多虑了,我家主人向来一言九鼎,如此造福天下苍生万民之事,谁敢马虎!”
……
夜了,刑部天牢中,狱卒杨伍照例巡视着,他无聊地打着哈欠,晚饭时候晕了二两小酒,这会儿薰薰地浑身不得劲儿。
这群该死的犯官,从前一个个牛得不行,现在可不还是爷脚底下的臭虫吗。
他打量着一个个命不久矣地罪囚,顿时感到自己的日子也还不错,至少还能无忧无虑地每天滋上二两小酒,巡视完了还能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日子,也挺美的,杨武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就快完了,终于来到尽头深渊处的地字三号和二号牢室,蓦然间,杨武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鹅,双目瞪得死圆,嘴里嚯嚯地干叫了两声,最后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外。
地字二号房和地字三号房里,贾继春和周程二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圆睁着双目面色发青,浑身却无分毫动静。
杨武作为狱卒的老油条,他一眼便看出了两个犯官已经没了气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不敢叫喊,甚至不能透露分毫信息,只能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到时候自然有人顶火,这样的事儿天牢不是没有发生过。
天牢虽然是文官的地盘,可它的肮脏血腥,何曾比厂卫掌握的诏狱弱上分毫。
工科给事中贾继春、腾骧卫千户周程,于太和殿事件后打入天牢当晚绝命……
……
云阳子忙和了一天依旧没有找到龙眼,老道士揉着酸痛的老腰,拧开顾自道递来的葫芦,狠狠灌了一口凉茶,极目四望打量群山,寻找着那一处依然不见踪影的龙眼。
顾自道面无表情道:“道长你行不行的,不就找一个土坷垃么,你要实在没有眉目,咱们就换人,听说茅山那边的人很是有一套。
唔,龙虎山的道士也不错,要不请他们出马?”
云阳子不屑道:“不用激贫道,就这寻龙探穴之道,茅山和龙虎山的人,贫道自问还看不上他们的斤两。
此处龙眼若是简单寻常,朝廷岂能任其沦落而无动于衷。
永宁侯不是傻子,他请来的堪舆风水之人定然非比寻常,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发现此地另有玄机,否则你家少爷哪里会有这个泼脏水的机会。”
顾自道淡淡道:“少爷那叫以直报怨,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云阳子……
……
镇远侯府地窖之中,尹天星愈发狂躁了,他奋力嘶吼咆哮着,却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整个侯府如同地狱般黑暗死寂。
这种永恒不见尽头的寂灭让他的精神如同湮灭的黑洞,毁灭、暴躁、嗜血、阴冷……
“啊……”
尹天星发出了嘶哑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嚎叫,唯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沉寂将他吞没……
……
文渊阁中,方从哲背对着孙承宗语气森然道:“稚绳,你们这是在引狼入室!
不,顾子轩非饿狼可比,他是一只幼虎,一只披着狼皮的饿虎。
咱们有一些意气之争不假,可咱们终归是圣人门生名教子弟,有再大的纷争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
顾子轩就不同了。他的背后是整个勋贵为他撑腰,他便是勋贵的一条触手,一旦将他引入朝堂,勋贵必然如同藤蔓遍地生枝,我等势必将遭受百五十年来前所未有之挑战。
这个后果,你们担得起吗?”
孙承宗微微笑道:“镇远侯也是勋贵的一面旗帜,其圣豢之隆厚,权柄之威重,顾子轩皆是望尘莫及。
按照方阁老所言,镇远侯理当是心腹大患才是,为何如今镇远侯去势,方阁老反倒忧心忡忡?”
方从哲叹道:“你又何必与老夫打机锋,镇远侯固然圣宠无双,不过其人有赤胆忠心、谋战之略,却无立身朝堂之机变权略,实为一匹夫耳何足为虑也。
而顾子轩此子今日在太和殿能够洞若观火因势利导,不单一举击倒贾继春、周程,更能够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让彩票议决之事生生引入内廷和勋贵。
这份谋划和权变的能耐,又岂是十个镇远侯比得上的。
你们存着驱虎吞狼的心思,老夫如何能不知晓,可这是一头蛰伏的凶恶幼虎啊,他日一旦长成你们又如何能够将他驯服!
养虎为患之举,老夫本以为稚绳这样的智者不能为也,奈何稚绳亦如此不智也,老夫何其痛哉。”
孙承宗缓缓踱了几步,面向北方站定道:“阁老所言不差,驱虎吞狼端的是好谋划,顾子轩此子亦如乳虎初啸震颤朝堂。
如阁老所言,老夫有了驱使顾子轩这只猛虎的心思,但阁老你们却非那穷凶极恶之残狼。”
他依然微微笑道:“尔等不过守户之犬耳!”
欺人太甚!
方从哲怒道:“孙稚绳!老夫敬你是太子之师,亦是当世大儒、文坛宗师,然尔竟敢如此辱我,当真以为老夫好消遣不成!
老夫堂堂当朝首辅,在你孙稚绳眼中竟是守户之犬,连一匹横行千里的残狼也不如。
好,好得很呐,老夫便要听一听你的高见,你要驱使着顾子轩这头猛虎吞下哪一匹饿狼!”
孙承宗云淡风轻,目光却是透出三分凝重道:“辽东领地千里,白山黑水间有山关之险固,有沃野之肥美,如此天时之地,方能养出横行万里气吞八荒之饿狼、残狼!”
……
第一百零一章 安营扎寨
好嘛,顾子轩是虎,我堂堂首辅为犬,而辽东建奴为狼,孙承宗的论断何其荒谬。
方从哲楞了半晌方才回过神道:“你辱我无碍,称顾子轩为乳虎亦无不妥,可辽东建奴可称狼乎?”
孙承宗看着他,目光飘忽道:“以方阁老之见,莫非建奴不足为虑吗?”
低头思索了一会,方从哲摇头道:“也不能说全无威胁,建奴这么些年来伺机蛰伏,加之李成梁养寇自重,实力的成长已经到了出乎朝廷意料的地步。
万历四十四年,奴酋努尔哈赤竟然改元立命妄自称汗,狼子野心昭显无疑。
今年以来此僚愈发猖狂无忌,竟然不顾伦常窃弄是非,矫称‘七大恨’起兵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孙承宗附和道:“建奴之害方阁老既然有此认知,老夫称其为狼,阁老因何不虞?”
瞥了孙承宗一眼,方从哲不屑道:“老夫非不虞也,实不然也。
努尔哈赤这些年一帆风顺如有神助,时时宣称其以祖传十三副铠甲起兵而有今日之势,以致其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
他早已忘了李成梁对他的庇护,若无李成梁纵容资助,他岂能如此壮大得势。
在老夫看来,努尔哈赤与那横行千里的饿狼相去甚远,其不过一刺猬耳。
刺猬者,浑身尖刺难以下手,逢人便炸起毛刺辗转威胁,若不知实情者定然被其吓唬而不得妄动。
若遇一精干猎夫,可以轻举锤头一挥而毙命,如何称得是心腹大患?”
孙承宗眸中透出一抹悲凉,淡淡道:“若是刺猬,建奴如何能一战而取抚顺?”
方从哲不以为然道:“此乃建奴有心算无心之举,抚顺如何能守。”
大明首辅迂腐如此,孙承宗已无话可说,他点了点头道:“是豺狼还是刺猬,时日迁延自然会有答案。
阁老,你是当今首辅,朝廷的当家人。
大明当前乃多事之秋,须知兵凶战危,如今辽东的局面乱象已逞,万望阁老以苍生为念,对辽东多一分谨慎少一分轻视,如此则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自从当上首辅后,这些话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听到了,方从哲面无表情道:“稚绳良苦用心,老夫如何不知。若非以苍生为念,老夫也不能答应襄助推广彩票。
此法若是能行,也算得顾子轩有功于社稷,黎民百姓便能少受两分辽饷之苦,老夫的担子也能轻一些了。”
这回孙承宗没有接他的话,方从哲只好自行捡起了话头道:“稚绳因何认定顾子轩这头幼虎能够一飞冲天,甚至能够搏杀那群恶狗?
任他天资聪慧,可现在年未弱冠,他能搅弄朝堂老夫自然相信,可这剿灭建奴之事非大智大勇之辈不可为,非是老夫容不下他,而是实在看不到他如何能够与建奴相争。”
孙承宗道:“幼虎终有长成时,莫非阁老以为剿灭建奴可一战功成?”
方从哲傲然道:“即便不能一战而竟全功,但以国朝全力一击,将建奴打回部落之状而迫其去汗位再度称臣顺服,岂非顺理成章之事?”
我们之间实在没有共同语言啊,孙承宗无言地叹了一口气,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