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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酒酒坐在廊下,支着画架,拿着康熙搜罗来的西洋画具,画着水彩画。
  池塘里的荷花已经谢了,只剩下荷叶和光秃秃的莲蓬。
  一尾尾鱼儿?; 几个月的时间,喂的又大又胖。
  人?走近了水边; 鱼儿?一哄而?散,躲在莲叶底下。
  阮酒酒手里拿着画笔,歪头看?向康熙,难得没有起身迎他。
  换了支笔,阮酒酒用笔杆比了比康熙所?站位置的比例,飞速的在纸上画出了来人?的身型轮廓。
  “朕入画了?”康熙走过?来,看?着画纸上新添的人?物?。
  芝兰让太?监从屋里搬来个凳子,康熙还没站一会儿?,凳子就端了过?来。
  康熙坐下后,离阮酒酒更近了,两人?的肩膀前后交叠在一起。
  “我若是也会画画就好了。梁公公,您看?皇上和主?子坐在一起,这样的背影多?好看?。”芝兰小?声和站过?来的梁九功说道。
  梁九功赞同的点点头:“德妃娘娘的画,画的越来越好看?了。”
  “那?是自?然?。我家娘娘最厉害了。”芝兰与有荣焉的骄傲扬起头。
  梁九功温和的笑了笑,芝兰比起他,年纪小?了许多?。他看?着性情活泼的芝兰,跟看?小?妹妹一般。
  “这样神?来之笔,是天降灵感。”阮酒酒道。
  虽然?康熙就坐在旁边,但是阮酒酒还是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拿起调色盘,画笔沾上水彩,落笔在纸上,便是最合宜的颜色。
  阮酒酒画画时,下笔总是果断又快,不假思索的。
  康熙坐在阮酒酒身后略后的一点位置,以防影响她发挥。
  他专注的从后看?着她的侧影,耳朵小?巧,耳垂倒是有些大,佛家说这是佛相,乃是心善有福气。圆润精致的下巴,挺翘的鼻头,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
  阳光落下,给阮酒酒整个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黄色光。
  脸上细小?透明的容貌,也金绒绒的。
  康熙就这样望着她,他想就算什么也不做,只如此看?着她一整天,他也乐意?。
  “给皇上摘的石榴,已经捣成石榴汁了。傍晚时分,天气已经渐凉,便没有拿去冰鉴里冰镇。皇上就坐在屋外乘着凉,陪我一会儿?可好?”阮酒酒并没有回头看?康熙。
  她一边画着画,一边和康熙说着。
  荷叶上由浅渐深的绿色,层层递进,光影的深浅也画的很好。
  康熙温柔笑着:“朕听你的安排。”
  阮酒酒回眸一笑,很是喜欢康熙说的这句话。
  康熙心瞬间快速的多?跳了两拍。
  康熙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想,朕心跳的这般快,玛琭应当听不见吧。
  深呼吸,平静下来。
  阮酒酒听不出康熙瞬间狂跳的心脏,却能?听见他在后面?一会儿?深呼吸,一会儿?偷偷吐气的动静。
  在康熙过?来时,芝兰就让人?去取石榴汁。
  石榴红的单色瓷小?碗盏,外壁是深红色,内壁是瓷白色。紫红色的石榴汁,盛在碗里,碗中水面?上飘着一瓣绿色的薄荷叶。
  白色的瓷勺子,放在托盘上。
  如此好看?的食物?与器具搭配,康熙忽然?觉得下午让厨房送过?来的石榴汁,盛的餐具选择上,有些草率了。
  阮酒酒不知康熙捧着石榴汁,心里在暗暗懊恼。
  宫中奢华又美丽的物?件,实在太?多?。
  自?从阮酒酒的位份升上来以后,有着源源不断的珍美物?件后,她就犹如老鼠掉进了粮仓。
  这个好看?,她喜欢。那?个好看?,她也喜欢。
  喜欢的东西,怎么能?藏着吃灰呢。当然?是每一个都?要拿出来用一用。
  今儿?用这个,明儿?换那?个,哪个都?不落下。
  就连行宫住的这个院子,屋内的陈设也换了两次。
  盛夏铺的床单,挂的床帐,和夏末的用料质地、颜色大不相同。
  床单、床帐换了,地毯、花瓶、屏风、门帘,也要跟着一起换。
  芝兰等人?,作为她身边的宫女,也是院子装饰的一部分。衣着和首饰,自?然?也要随之换一换。
  康熙看?了以后,连声夸赞,换的好。四季轮转,衣饰和生活用具理当随之改变,
  画架上的画纸并不大,阮酒酒画的也只是荷塘一景。
  如果不是康熙在她画画时,恰巧过?来,人?站在门前,让整个场景活了过?来,她也不会在画纸上添上他。
  康熙捧着小?碗盏,慢慢的喝完一碗石榴汁。
  薄荷加在石榴汁中,给酸甜的石榴汁,添了一丝清凉感。
  为了防止蚊虫叮咬,廊下挂着熏蚊虫的药材。草木的清香味儿?,足以冲淡一天积累下来的疲惫。
  在天色光亮渐渐不足之前,阮酒酒满意?的落下最后一笔,再拿着她的莓粉、翠绿双色碧玺印章,在画纸的下方盖下。
  “皇上,可好看??”
  “好看?!”
  阮酒酒的问话还没有说话,康熙已经先答上了。
  阮酒酒笑容快活,喜欢极了康熙的抢答。
  “皇上喜欢?”阮酒酒问道。
  “喜欢!”康熙语气确定道。
  阮酒酒淘气一笑:“皇上喜欢,也不能?给皇上。这画已经答应要给胤禛了。皇上想要我的画,要再等一等。”
  康熙就知道会如此。
  她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说的话,必不会遂他心意?。
  “朕等。就是半载一年的,朕也等得。”康熙道。
  阮酒酒道:“皇上这就把时间给圈定了?”
  “难道你还想让朕等着三五载?”康熙道。
  阮酒酒小?心的把画放好,画上的水彩还要晾一晾。
  好的画具和颜料,还有纸张,用起来手感实在是太?舒服。
  “朕为你寻这些西洋东西,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朕知道寻常东西,你看?不入眼。非的是最好的,才用的顺手。”康熙道。
  阮酒酒汗颜不已,康熙真是高估她了。
  她所?谓的眼光高、要求高,不过?是占了时代先进的便宜。
  谁知被康熙误会了,从此送给她的东西,都?是挑了又挑。于?是,她也由俭入奢,并且难以再入俭了。
  “答应了,答应了。我保准在新年前,给皇上画一好幅画。只是,我的画艺还不够好。拿来给孩子看?着玩儿?还好,要是让皇上收藏,难免有些心怯。”阮酒酒道。
  康熙挑眉看?着她,等着她把后面?藏着的话说完。
  “皇上,再给我找个教西洋画的老师吧。”阮酒酒图穷匕首见道。
  后世广传的清朝宫廷洋人?画师郎世宁,阮酒酒看?过?许多?他的画。
  如果能?跟着学一些,画艺定然?能?精进许多?。
  现代时候,手头拮据,也没有时间,只能?偶尔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习,画一画。如今难得又有时间又有钱,还有机会找个好老师,阮酒酒不愿意?放过?。
  “朕记下了。若有擅长西洋画的传教士,朕得空传他们觐见。”康熙道。
  阮酒酒脑子冷静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她期待的郎世宁,这个时候大概年纪还小?。
  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人?,算算年纪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出现在中国。
  出没出生都?不知道呢。
  阮酒酒猜的没错,清朝有名的宫廷画师郎世宁,此时连胚胎还不是。
  阮酒酒也不挑,能?远渡重洋,来到大清的传教士,总有两把刷子。
  他们想要传教,就要得到当政者的允许。类似于?画画、音乐这些技艺,若是能?讨好上位者,他们愿意?倾囊相授。
  “皇上,是我摘得石榴捣成果汁好喝,还是厨房做的石榴汁好喝?”阮酒酒这才有功夫去注意?,康熙喝了她摘得石榴的感受。
  康熙站起身,再拉着阮酒酒的手,把人?稳当当的拉起来。
  “先站一会儿?再走,坐了那?么久,脚都?麻了吧。”康熙道。
  “自?是你亲手摘的石榴最好。”康熙道。
  阮酒酒扬唇一笑,她乖乖的听着康熙的话,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站了一会儿?后,才抬脚往回走。
  “我也这么觉得。皇上下午让人?送来的石榴汁,最好喝。”阮酒酒礼尚往来的夸赞道。
第223章 
  梁九功眼睁睁的看着他家主子; 咧着嘴笑的有点儿傻气。
  “那朕明日再让厨房给你送。”康熙道。
  阮酒酒和康熙十指相扣,她甜笑着道:“好呀。”
  为了画画,坐了一个下午,阮酒酒不想再坐着了。
  “皇上; 咱们在附近的园子里逛逛吧。”阮酒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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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也是差不多; 他在屋里忙着政事; 连抬头的功夫都少。
  出了门以后; 看着绿植红花,蔚蓝天空,心情瞬间放晴。
  “好。你去换双舒服的鞋,再戴上驱虫的香袋。朕等你。”康熙道。
  院子里的路,用石板铺的平坦。阮酒酒先前没有出门; 所以穿着薄底的绣花鞋。
  外头的院子,有些是鹅卵石路,穿着这样?的绣花鞋走; 就会有些硌脚。
  阮酒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绣鞋,羞赧的扯了扯裙摆。
  “皇上等我; 我很快的。”阮酒酒道。
  只是换双鞋而已; 不过是进?屋转一圈的事儿。
  换上另一双颜色相近,但鞋底厚度不同的绣鞋。阮酒酒走了几?步,感觉脚感舒适。
  “就穿这双了。芝兰,你将放香囊的匣子拿过来?。傍晚蚊虫多,又?是去花草繁茂的地方,不多戴几?个香囊,人都要被蚊子抬走了。你也戴上一个香囊。”阮酒酒道。
  芝兰答应着:“谢主子关心; 奴婢戴着呢。主子挑这两个香囊如?何?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正好能一个高一个低的挂着。桃色的香囊,颜色也好看。”
  “这个竹绿色的香囊也带上。”阮酒酒道。
  芝兰抿嘴一笑,将竹绿色的香囊拿出来?,放到一边。
  “奴婢先给主子系好您的香囊。您瞧着怎么打结的。”芝兰道。
  阮酒酒勾着竹绿色香囊的绳子:“ 瞧与不瞧,都是一样?。”
  话虽如?此,阮酒酒还是仔细看着芝兰是怎么给她系香囊的。
  “主子再戴条碧玺项链吧。”芝兰系好香囊后,往后站了几?步,总觉得阮酒酒一身打扮少了些什么。
  芝兰转身跑去放首饰匣子的地方,找出一条西瓜绿的碧玺珠串项链。
  给阮酒酒戴好垂至胸口的项链后,芝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主子快去找皇上吧。再过一会儿,奴婢怕您把这只香囊的绳子,绕的打不出结了。”芝兰道。
  “我练一练么。实在不成,还有你们在。”阮酒酒道。
  芝兰扶着阮酒酒走出屋子,康熙原本半倚着廊下圆柱。
  看到她来?,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去。
  “这个项链戴的好看。”康熙注意到变化。
  阮酒酒道:“皇上这也注意到了?”
  果然?是皇上啊,观察力就是好。
  康熙的眼神,落在阮酒酒的手上。
  “这个香囊是?”康熙明明知道,却要多问一句。
  阮酒酒碎步走上前:“我看皇上腰间只系着荷包,没有系驱蚊虫的药囊,便拿了一个。”
  在屋里跟着芝兰学?着打绳结时,阮酒酒是学?的又?快又?好。
  但是,轮到康熙人在面前,阮酒酒的手跟不是自己似的,打出来?的结,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脾气一上来?,索性?给康熙随手打了个结。
  康熙看着她自己打绳结打出了脾气,觉得十?分?好笑。
  “这香囊好看,就是绳子不太好,让人拿在手里手滑。”康熙道。
  阮酒酒道:“就是如?此。下回?不挑这个绳子了。”
  芝兰跟在阮酒酒后边,拿着扇子,扇子上也熏了药草的香味。
  听着康熙的话,芝兰手里的扇子差点没拿稳。
  皇上您就宠着主子吧。便是对四阿哥、六阿哥,您也没这么纵容。
  原先觉得,四阿哥最疼主子。行宫的这些日子里,她愈发发现皇上对主子的宠爱,近乎无?度。
  宠爱无?度。
  阮酒酒小脾气来?得快,康熙一哄,她立马就开心的笑起来?。
  “皇上的香囊和我的项链,颜色是一样?的。”阮酒酒摸着垂在胸前的碧玺串珠。
  圆溜溜的一颗颗珠子,让人稀罕的很。
  康熙勾起唇角道:“朕记下了。”
  “皇上记下了什么?”阮酒酒不解问道。
  “前面门槛高,小心些,别绊倒了。”康熙道:“朕下回?到你屋里来?之前,先让梁九功打听你穿着的衣裳颜色,再配以同色的荷包,或是玉佩穗子。”
  阮酒酒脸红红的:“皇上愈发会哄人了。”
  “朕不哄你。”康熙道。
  只是些小事,能换得她欢心,有什么不好。
  “朕看你很喜欢碧玺。正巧宫里得了两块碧玺料子,一个颜色和你那枚小印相近,都是红绿色相间的。还有一个是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