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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都是套路 道歉
顾珩一杯水还没有喝完，门铃再次响了起来，小威机灵的跑去开门，对上门外那张脸，招呼来没来得及打，对方已经推开他大步进了屋子。
“清染，你没事吧，我刚看到新闻就赶过来，人抓到没——顾、顾影帝？”原本背对着他的男人转过身来，因为在室内口罩早已卸下，那张脸毫无遮挡的出现在许向禹眼前。
男人不紧不慢的点头，然后看向林清染。
“你来做什么？”林清染看向不请自来的某人面色冷淡，就差把‘不欢迎’三个字写在脸上。
“我不放心你——”
“可以了。”林清染伸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来了正好，上次的话说的够明白了，还有两天期限，以我现在的状态，再发条微博想必关注度不会低。”
许向禹站在玄关处，脸上带着难堪，看了眼屋内的人开口道：“清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需要我回避吗？”顾珩嘴上说着回避，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林清染摇头，再看向许向禹时眼睛里的冷意毫不掩饰，“慢走，不送！以后也不必来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许向禹看着坐在沙发上冷淡自持的人，明明还是那张脸，可却又是完全陌生的感觉，眼神里的冷漠让他无法上前，以前的自卑、敏感，对他的在乎全然不见，反而多了一丝不容侵犯的矜贵。
“小威！”林清染开口，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好，染哥。许先生我送你。”小威上前一步，挡住了男人看向林清染的眼神。
站在门外，他清晰的听到客厅里俩人的交谈声。
低沉的嗓音问道：“是你朋友？”
“啧，债务人。”回答的是漫不经心的三个字。
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错。
顾影帝的送温暖行动在中午之前结束，知道接下来林清染应该不得闲，极有分寸的提出离开，林清染亲自将人送到电梯口。
“律师的信息什么方式发给你？”顾珩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看我这记性，加个联系方式吧。”林清染掏出手机，主动扫码加微信，完事还道：“又麻烦顾老师了，改天请你吃饭。”
顾珩点头，抬眸看向他那双眼睛，面色认真道：“我等着。”
直到电梯慢慢下行林清染才失笑，顾影帝的到来完全出乎意料，这可是原剧情中没有的，变数？顾老师才是那个变数吧。
车上，顾晏礼缩在儿童座椅里比划着刚刚林清染送给他的魔方，在林清染怀里磨了几个小时没有拼出来的魔方，现在‘咔咔’几下一个面就完成了，十分钟不到所有的魔方拼凑好。然后打乱重新来。
顾珩拨了通电话。
“高律，最近忙吗？有件事要麻烦你……”
*
林清染确实不得闲，刚送走顾珩换身衣服带着小威出门了。
来到海星娱乐的时候刚好是午休的点，本来还热闹的大厅因为他的出现一致沉默了下来，人群或明或暗的打量，小威不自在的上前两步贴近林清染，而这人却全程戴着墨镜和口罩目不斜视的走向电梯。
径直来到韦甄的办公室，这次又和人撞了个照面。
“清染。”男生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语气温和的打招呼。
这也算是原主的老熟人了，曾经的队友许艺洲，自团队解散后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都没有来往，甚至原主为了躲他们私下请老师授课也不愿意来公司。
林清染微微颔首，避开他进了韦甄的办公室。
“你来做什么？”韦甄见到他就没有好脸色，手上好几个合作都被王总卡死，公司的施压让他焦头烂额，领导的不信任让他战战兢兢，这些都是因为这人。
“当然是来看看我们公关部是不是今天整体休假，不过刚刚路过，倒是忙的很。”林清染懒得看他的脸色，合同往桌子上一扔，“过来谈谈吧。”
韦甄站起身，“怎么？你以为整个公司都为你服务？比你大的咖多的是，谁像你一样整天挂热搜？我还没说你不服从公司安排擅自在微博上发言的事，从现在开始你的微博交给公司来打理，你不要上了。”
“交给你们？你们的拿手好戏不就是置之不理？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贵方已经连续半年没有给我汇款，如果我眼睛没有问题合同上可不是这么写的。”林清染看向他。
韦甄一时没有接上话，他没想到林清染过来是因为这事儿，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他从来没有异议，看来确实是手上没钱着急了。
“这个你找我也没用，这次因为你公司损失了多少你算过吗？”韦甄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语气不急不缓道。
林清染双手交叉搭在膝盖，身体前倾问道：“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找别人是吗？”
“我微博上应该还有点关注度，你要是老赖，那我也是被逼的。反正这么多年也混够了，没什么意思。
你不守约，合同不能单方面限制我不是。
我还可以开个直播和他们唠唠海星娱乐这些年的荣辱史，这个大家应该都爱听。”
韦甄的面色立马就阴沉下来，“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公司的合同还有三年，你再这幅态度只有雪藏的下场。”
“行，我没意见，一分钱不拿日夜颠倒做慈善？你让我不痛快那大家都别好过。”他眯着眼笑起来。
韦甄都怀疑他被下了降头，还是说人被逼狠了生了反骨，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林清染什么时候这么不管不顾、巧舌如簧。
“行，你应得的那份我会去催，但是接下来你的行程我会亲自盯，你让公司损失的钱必须赚回来。”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林清染懒得和他废话，起身就往外走。钱只是顺带，他今天就是来打草惊蛇的，如果之前发生的事儿和他无关，那大家好聚好散，要是中间有他的功劳，那就看往后吧。
既然决定解约，他说的行程都是扯淡。
中午没吃饭光喝水了，他对小威道：“你等我会儿，我去个洗手间。”
刚从隔间出来没想到又遇到了许艺洲，对方应该是在等他，清凉的水冲在手上，林清染开口道：“有事？”
他摇了摇头，开口却是寒暄起近况：“清染，你最近过的好吗？”
“还不错。”他们之间的事确实知道的不多，林清染也没有贸然开口，和齐白的几次相处可以看的出来当初解散的过程应该并不和谐。
“没事我先走了。”
“清染。”许艺洲出声叫住了他，在林清染回头后道：“对不起。”然后率先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林清染眉头微挑，能说不多说一点，他无趣的往回走。
路过安全出口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提起他的名字，他步子一顿，韦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从楼梯间传来。
第022章 追加档期 狗东西
“我明白，明白，晚点我把他的接下来的活动安排发您一份。”
“这次也是意外，那小子最近像是中了邪一样，突然跳出来说话。”
“管的了，您放心，比他再烈的我都接手过。”
“好！好！肯定不会……”
鞋尖将门抵开一条缝隙，韦甄的话一丝不漏的传入他的耳中。
出了海星娱乐的大门他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你好？”
“您好，请问是林清染先生吗？我是高紊律师，你现在方便吗？”那边的声线干练简洁。
“你稍等。”退出电话界面，点开微信，果然有两条顾珩的置顶消息。
“我有时间。”俩人就电话里约定了见面时间，林清染没想到顾影帝的效率这么高，这下人情真的欠大了。
约见的地点是一家私密性很高的餐厅，偏新中式的风格布局，顾客凭借会员卡入内，每一件包厢被推拉木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林清染被引到包厢门口，推拉门一打开，里面两位已经正等着了，看到坐在里侧低眸品茶的男人他有点意外，“顾老师。”
男人面色略显柔和，颔首道：“又见面了。”
林清染含笑落座。
“高紊。”
“林清染。”他拉下口罩，露出全脸。
简单的相互介绍，高紊看到他随手放在一旁的合同，“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一杯清茶放置在他面前你，顺着骨节分明的手看向主人。
顾珩道：“先喝点茶。”
林清染本来就属于唇色极淡，又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面色略显苍白，整张脸没什么血色。
“谢谢。”林清染喝了一口，然后顺手倒了一杯放在小威的面前。
“恕我直言，这合同当时你有看过吗？”高紊的声音有点迟疑，看向林清染的眼神更是直白。光是合同上最后一项违约金按照身价的十倍赔偿这一条就已经封死了退路，更何况关于分成比例、公司对行程的全部话语权都已经触及到行业的底线。
这些林清染当然知道，他也想知道当时原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往后一靠，摆烂道：“我当时应该抽风了。”
高紊没有再追根究底，直截了当道：“这官司好打，也不好打，可以从合同入手，不过白纸黑字当初也是你认的。”
“合同是给了我限制，不过他们也没有遵守，克扣薪资、故意抹黑艺人、掌控艺人私下非正当交易，一个没少做。”他说出来轻飘飘，包厢里三人都看了过去。
高紊点点头，将合同放在一边，“合同晚点给我传真一份。我建议你暂时不要显露要解约的意向，等我这边资料齐全再公布。”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点林清染还是懂的。
就他们聊的这点时间饭菜已经上桌，顾珩全程像个听众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韦甄的那通电话，林清染谈完事儿就提出离开，不过临走前还没忘记买单，好家伙，一顿饭吃了他刚来时的存款。
好在他现在也不算太窘迫，许向禹估计时真他的怕他闹大，或者想挽回点形象，两个小时前他的银行卡到账160w。
高紊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某人：“不去送送？”
“不了，他会不自在。”顾珩看向对面已经冷却的茶水，他好像不太喜欢喝茶。
“你们一个影帝，一个流量艺人，没想到还能有交集。”高紊摇了摇头，“不过他本人和网上差别很大。”说着看了看对面的茶杯，一个能注意到助理的艺人应该不会差到哪。
“嗯，是朋友。”过了半晌，高紊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男人突然道。
这晚林清染再次登陆了原主的小号，那是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用的账号，想要了解韦甄，了解曾经接触的人，得罪了谁，挡了谁的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它了。
【终于离开了那里，虽然以后不能上学了，但是还是好开心，我遇到阿南了，我们已经六年没见了，不过他现在叫许向禹】
【未成年找不到工作，不过今天看到广告上有报名练习生的节目，不限制年纪，包吃包住一个月还有两千五的工资，我打电话过去了】
【住宿是上下铺，一个宿舍四个人，虽然大家都很友好，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
【明天就是正式上台了，听说要收手机，有点担心又很期待】
后面再记录时间隔了很久，应该是中途节目组发放了几次手机。
【没想到我还能支撑到半决赛，真幸运，也要谢谢我的队友们帮助我】
【我舞台失误了，半夜睡不着一直在想那个动作】
中间隔了大概有半个月，再次记录就是他的舞台结束
【被淘汰了，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他们】
【好幸运啊，有公司想找我签约，不过我说了必须要签团队，他们说要考虑考虑】
后面林清染知道海星娱乐把他们四人包装出道，组合名Favor，刚开始势头很猛，应该是档期满，接下来的一年记录都很少，偶尔是吐槽幸苦，但是欢快的语气不难看出少年是开心的。
【网上都在骂我们，都怪我，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我怎么这么没用】
【我们的活动被取消了】
接下来的沉寂了半年发了一条
【我们解散了】
从这些记录可以简单的拼凑出少年心态的转变，后面的记录越来越压抑，直到看到一条照片动态，林清染停了下来。
这是一张精神心理科的诊断书，中度抑郁。
【配文：今天去看医生了，他说的好严重，可是我觉得挺好，大家都让我去死，我也觉得热爱这个世界太难了】
【吃了药整宿整宿睡不着，档期都排满了，我好累，想逃跑】
【我停药了，就这样吧】
林清染起身，拉开床头柜，里面果然放着两瓶抗精神抑郁的药物，药瓶还很满，看来原主早就停药了。
通篇看下来，许向禹出现的极少，可见他在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