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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忠告。
于是姜暮谦成了朱砂痣，林清染成了备胎提款机。
可是前不久有人告诉他，林清染竟然是豪门遗留在外的小少爷，他背后的家族连姜家都不能与之比较。
只他烦闷的这一会儿，林清染已经走出房门。
他单手接着电话，右手揣在裤兜中，步伐随意的踩在高级瓷砖上，脸上的神情似放松、开怀，眸中的目光不是刚刚的压迫，反而带着几分欣喜。
应该是说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他嘴角勾起，神情带着几分试探，冲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
许向禹站起身来，眼前的这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陌生的，除了那张脸，他和曾经的林清染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他印象里的林清染是敏感怯懦的，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放肆张扬。
伸手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电话那头的男人问道：“怎么样？”
“他拒绝了。”许向禹的思绪还没有收回来，下意识的回道。
“他有没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地方？”
这句话一出，许向禹瞬间回神，“你怎么知道？”
对面一阵沉默。
许向禹道：“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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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林清染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先委屈顾老师了，这个名分早晚都是你的，等你回来补偿你。”林清染靠在座椅上语调轻缓。
闫洁并排坐在他身边，忍着没有看过去，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表情管理，已经需要返厂重修。
“嗯，那你先拍戏，等见面再说。”林清染道。
电话刚挂断，林清染就恢复工作模式，看向一旁的闫洁道：“说吧，亲自过来是有什么工作？”
闫洁有点意外，不过出于经纪人的职业素养，她立马道：“末端的杂志拍摄安排在明天上午九点，之前的剧本你都没有看上，这个你看看。”
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踏A4纸递了过去。
林清染接过，只看了第1页就来了兴致，没想到他和闫洁的默契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一样，有些相遇真的非常有必要。
“是张导的戏，听说他有意请顾影帝来演其中一位主角，而另一位两天后开始海选。”闫洁看剧本的空档开始介绍。
“你说谁？”林清染问道。
“张柯鸿张导。”
张导的新戏，林清染继续往后翻了翻。
他记得在顾珩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应该不是这么回事。
“剧本你有看过吗？”
“看过，没有什么出格的情节。”
林清染笑了，看来是改过，否则那一版本他确定顾珩应该不会考虑。
“这个角色我会去争取，试镜就安排在后天下午。”林清染捏了捏手上的纸张，突然很好奇张导和顾珩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之后两人又对接了代言工作，总之将林清染休息的这三天排满。
“没问题，不过现在是不是可以先让我睡一觉？”林清染出乎意料的配合。
闫洁点头，心头松了口气，和少年的相处比她以为的轻松、契合。
第二天上午七点，团队已经等在楼下。
这是林清染时隔一年再次看到站成一排的团队人员，在一声声染哥中神情淡定的上车，这场景他太熟悉了。
来到摄影棚刚到八点，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化妆刷在脸部清扫，耳边是闫洁和工作人员交谈的声音。
“你们什么意思？”闫洁的声音突然拔高。
林清染抬手挡住了化妆师的手腕，示意道：“先不用化。”
“这个也不是我的意思，上面临时通知。”副主编的脸色带着几分尴尬，却又觉得闫洁太过小题大做。
“让你们谢主编亲自过来和我谈。”作为港城手腕强硬的金牌经纪人，还是唯一一位女性，动起气来威慑力确实足，她话音刚落化妆间一片寂静。
刚刚还在据理力争的副主编立马弱了下去，却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谢老师正在接待其他人，你先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去请他。”
“收拾一下，不用拍了，马上就走。”闫洁吩咐身后的人。
然后看向林清染道：“本来的单人封面，临时变卦成双人。”
“这次是我疏忽了，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接洽，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试镜。”
林清染起身，看了一眼站在闫洁身旁的男人，笑着道：“不用动气，我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闫洁点了点头。
林清染带着助理就要离开，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行人走了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刚刚被提到的谢主编，而他的身边站着的熟悉面孔正是叶舟。
看到林清染，对方没有半点意外，笑着开口道：“林老师，好巧。”
林清染挑了挑眉，笑着道：“确实太巧了。不过我正准备回去补觉，就不多留了。”
“哎，林老师你别走，我们的拍摄马上就要开始。”谢主编说着就要上前，却被闫洁出声拦住，“谢渊！”
林清染冲在场的各位点了点头，笑着道：“失陪了。”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摄影棚。
明明没有嚣张的语气和姿态，可他那道身影分明就写着嚣张两个字。
“谢主编，这次的事情我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闫洁记下了。”闫洁拿起凳子上的包就要出门。
谢渊看她这副神色，哪里敢让人走，连忙追了上去，“叶老师你们稍等，我一会儿就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位我一定给他们安排的妥妥的，宝子们不气不气，我染谁都不可以欺负
第082章 角色 暗里争斗
谢渊追出去； 在门口处拦住了闫洁，“闫姐，你别生气； 我真没那意思。你看这马上就要开始拍摄； 林老师可不能走。”
“没那意思你临时给我来这一出； 是给我下马威呢？我闫洁什么手段没见过，在我眼里都是小场面； 可是你要记住； 我这个人最记仇。”闫洁看向他身后的叶舟，对方还是朝她礼貌微笑。
谢渊的面色也开始有了变化； 作为这个圈内的老人； 这样的变故并不是第一次； 都是资本的操作； 以往对方虽然也不高兴； 却还没到直接甩脸的份上； 被这样不客气的指责警告还是第一次。
都是做媒体工作，一般很少会有艺人和他们交恶； 对方强硬的态度也让常年被捧的男人心头不悦。
他收起那副笑脸； 收回手； “你这就小题大做了，单人封面有单人的优势，双人封面同样的营造话题。我记得林老师和叶舟老师刚好在同一档综艺，借着这次机会还能创造出新的热度； 你何必眼光这么短浅； 把路子走窄了。”
闫洁冷笑一声； “谢主编； 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闫洁。”谢渊深吸了一口气； “资本的操控我也没有办法，你得明白会有这个局面，也是因为艺人自身实力不足。今天你们出了这个摄影棚，不仅仅得罪了我这么简单，首先找上门的就是巨额违约金。”
不远处的保姆车上，车窗被缓缓降了下来，男人靠在高档的皮质座椅上，缓缓开口道：“谢主编的教诲我记下了，上车。”
闫洁冷着脸看向面前的谢渊，红唇微启道：“我保证一定是你们先被法务部找上门。”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上车，保姆车立马驶离出去，少年冷硬、嚣张的侧脸却映在谢渊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时里面的副主编追了出来，“这……这人真走了拍摄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通知公司。”谢渊气急败坏道，从来没有谁敢这么下他的脸子。
车上闫洁久久沉默，虽没有开口林清染还是看出对方的沮丧。
“这才刚刚开始就被打击到了？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林清染靠坐在位置上出声问道。
闫洁看向他，少年闭眼靠坐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事情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就连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和。
“只有剧本和角色才是我看重的，所以其他工作安排都是顺带。”林清染继续道。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闫洁只是一个失神，“打击算不上，不过这次你应该是被我连累了。”
“叶舟是我在港城带过的最后一位艺人，之前的综艺、这次的拍摄，多半是因为我。”
“他绝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嗯，我知道。”林清染点头，在娱乐圈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巧合，特别是反复再三的巧合。
闫洁想要看向他，“你知道什么？”
“全部。”林清染笑了，“你说的全部。”
闫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以林家的身份地位和林烨对林清染的在乎，自己在港城这么多年想必都被查出了个底朝天。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用解释了。”说着拍了拍前排的驾驶位，然后道：“找个路边放我下来，送清染回去休息，我自己去公司。”
然后掏出手机一顿输出，下车前还不忘对林清染道：“好好准备明天的试镜。”
林清染朝她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示意司机开车。
关于试镜的打算，他没有和师门的任何人说，因为要试镜的角色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穿着一身暖黄色的卫衣，配牛仔裤，脚踩一双运动鞋。
试镜的地点是一家星级酒店，林清染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不少人等在那，有些是曾经在网上看到的熟悉面孔。因为《假面》爆火和旅游综艺的直播，为他带来不少的曝光度，他的出现引起了众人小小的关注，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张导的剧很少有浑水摸鱼的人，在他这里只有实力，没有运气。像这么重要的角色都是由张导和编剧亲自把关。
他坐在人群里，很快看到张柯鸿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过来，对方打着电话进入试镜房间，并没有发现他。
“新的剧本发给你了，把档期空出来吧顾老师，手上这部剧结束后就进组怎么样？”张柯鸿的电话正是打给远在剧组的顾珩。
顾珩手上翻着剧本，故事是好故事，角色他也很感兴趣，只是档期上他已经答应了林清染。
“张导，你知道我的习惯……”
“顾老师，这么好的本子递到你面前还犹豫，你看看心理师的人物塑造，还有谁能比你更适合吗？”张柯鸿根本不接受他的拒绝，直接道：“你再考虑考虑，另一位主角的饰演者定下来我会通知你。”
很快试镜开始。
林清染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桂圆枸杞茶一边翻着剧本，相比于众人紧张的姿态，他看起来还带了几分悠闲。
叶舟刚到就看到了这幅情景，走廊上那么多人，他还是一眼就锁定了林清染，他就是这样永远这么耀眼。就连和顾影帝那样的人物在一起也不显丝毫逊色，总能做到让人眼前一亮。
有些人好像注定就活得这般张扬，而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努力让自己不被忽略、不被忘记。
林清染察觉到那股强烈的视线，侧脸看过去，入口处衬衫配牛仔裤的叶舟朝他弯了弯眉眼，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林老师，我们又见面了。”对方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在他身边落座，看向他的眼神干净又明亮，好像已经忘记昨天摄影棚发生的事。
林清染颔首，“看来叶舟老师也对这个角色很感兴趣。”
“嗯，我想试试，我还从来没有演过抑郁症的角色，没什么经验，既期待又担心。”叶舟话里有话的笑着道。
小威看像林清染，然后又将眼神转移到叶舟的脸上，这人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当初染哥的抑郁症诊断书可是上过热搜的，他明显的话里有话。
“祝你好运。”林清染道，任谁都知道张导的戏，那可不是凭运气能拿下来的，这句话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叶舟自然也听出了林清染话中的意思，笑着问道：“林老师不会在介怀昨天的事吧？工作上的安排我一般都不过问，昨天的行程也是临时通知。要是给林老师带来麻烦，我在这里道个歉。”
“不用，因为你，我即将拿到一大笔违约金，怎么会生气。”纸张翻动的声音发出声响，叶舟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攀谈。
“那就好，我也觉得他们的行事不妥，工作不够严谨，出尔反尔。”
林清染一把合上剧本，笑着道：“如果我是你，就有这个时间，可以多揣摩一下人物，绝不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叶舟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林老师，昨天的拍摄另一位是姜暮谦，我和他只是公事上的往来，绝对没有私交，对于他做的事也是十分厌恶。”
姜暮谦？林清染这次是真的笑了，“挺好。”
叶舟这才接过助理手上的剧本，坐在林清染身旁，安安静静的开始翻看。
走廊里的人慢慢减少，直到工作人员念到林清染的名字他才起身往里走。
坐在试镜室的张柯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