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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言点头:“我现在要立刻出去一趟,你等我消息,我尽量安排。”
“好,我去住福来客栈,我在那里等你消息。”易卿不想连累秦伯言和婉乔。
婉乔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送你去,咱们在那里说话。”
于是,秦伯言和她们分头往两个方向而去。
天色刚亮,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卖早点的刚刚支摊,往各府送水送菜的车倒是络绎不绝。
秦伯言裹紧斗篷,径直往羊汤馆而去。
他敲开门,小二见是他,笑着道:“您好久没来了。”说话间,又关上门,把他一路带到后厨中。
“去叫世子来,越快越好。”
宁王世子来时的阵仗依然很大,恣意妄为地让人敲门,马鞭在手心敲着:“快给本世子叫开门,本世子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想吃这口……”
旁边的随从用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人听到却又不会夸张的音量道:“世子,王爷现在回京了。您这样,王爷会生气的。”
“我做什么,我父王都得生气。今天索性把他不让做的事情做个遍,咱们先吃羊肉,再去仙梦楼,好久没见晚娘,不知道她想没想我……晚上攒一起,回去痛痛快快领板子!这些日子,可把本世子憋坏了!”
宁王世子嚣张道,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那随从还想劝说什么,就见宁王世子一鞭子甩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
争吵间,掌柜的已经打开了门,见到是这位祖宗,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请宁王世子进去。
“你这老儿,倒是有眼色,赏!”
宁王世子从马上跳下,得意洋洋地往屋里大摇大摆地走去。
进了大堂,他脸上的嬉笑之色立刻退去,看掌柜的已经放下棉帘子,这才往后厨而去。
“湘涟,你这么急,有什么大事?”
秦伯言道:“银子有眉目了。”
宁王世子喜出望外:“真的?是宝藏?”
“不是。”
秦伯言把易卿之事说了。
宁王世子蹙眉思考片刻:“季恒安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事情着实棘手,易卿和他关系匪浅,会不会是她信口开河。”
秦伯言诚恳道:“那易卿与婉乔交情很深,对安邦也有救命之恩。虽然她性情冷漠些,但是并不浮夸。她的话,可信。”
“若是真的,倒是可以考虑。我父王不得圣心,但是徐王叔开口,只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皇上会听的。可我父王不会轻易开口让徐王叔站出来。湘涟,你确定有这笔银子吗?”
秦伯言把印章交给宁王世子:“去苏州,就可以一辨真假。先把季恒安的事情拖着,单纯拖着应该不那么难。”
宁王世子点头:“好。我现在就回去见我爹,如果真有几百万两之巨,还管什么宝藏?找到后只管看着别让齐王得了就行,根本就不用去动。”
过了一会儿,宁王世子满嘴油,从羊汤店出来,打着饱嗝对他的亲随道:“走,去仙梦楼。来人,先去知会声,让晚娘赶紧起来梳妆打扮,等着迎接本世子。你们,”他扬着马鞭对剩下的人道,“哪个敢去我父王面前通风报信,看我不抽死他!”
然而,他刚走,身后就有侍卫,偷偷摸摸地脱离众人,往王府方向而去。
“那是谁?你给本世子站住!”宁王世子回身看到,大叫一声。
第254章 探监
那侍卫竟然像没听到一样,骑着马一溜烟地往宁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m。zwWX。ORg
“世子,”随从纠结道,“咱们还去仙梦楼吗?”
“去个屁!真想本世子被我父王打得皮开肉绽,屁滚尿流吗?回府,回府!扫兴!等回去,给我揪出来刚才那个,本世子挨了多少,他就要挨两倍,不,十倍!”
宁王世子吵吵闹闹,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王府而去。
围观众人大清早就看了一出免费的热闹,议论着,哄笑着散去。
秦伯言从羊汤馆后门出来,看着不远处的福来客栈招牌,略站了站,还是往家中而去。
半个时辰后,小蛮到福来客栈。
“易姑娘,大人说事情还算顺利,让您听信儿。”
婉乔松了一口气,又一次问易卿:“多多,你说舟舟……”
“不用。”易卿斩钉截铁地拒绝,“银光在这里,会替我看顾他。”
“我说的不是现在……”
“也不用。乔,你先回去,让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对你我,秦伯言和季恒安,都不是好事。你不知道,余喜有多少眼线盯着。”
婉乔知道她说得对,咬牙道:“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你让人来府里送信。”
易卿道:“我有数,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别冲动,听秦伯言的。”
婉乔走后,易卿冲坐在床上的舟舟招招手,微笑着道:“饿不饿?娘让人送东西吃,一会儿就好了。”
舟舟走过来坐在她腿上,搂着她脖子道:“娘,爹是不是出事了?”
易卿笑:“是有一点小事情,但是会解决的。你不要管,反正娘不会和你分开,咱们一起等爹回来好不好?”
舟舟点点头:“好,我和娘一起等爹。”
易卿淡定从容,该吃饭吃饭,该和舟舟玩就和他玩,丝毫看不出担忧之色。
银光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也在屋里,看她的状态,不由仔细回想她和秦伯言说话的内容——他也在场,好像秦伯言并没有答应一定会救出季大人啊?
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
可是他也不敢问,只能自我安慰道,一定是他太笨没听懂。易卿和秦伯言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确信可以救季大人。
午膳后,舟舟在床上睡着。
有个身材矮小,长相普通,很不起眼的男人敲门。
听他说明来意,易卿对银光道:“你在这里看好舟舟,我很快回来。”
银光不放心,却在她威压十足的眼神中低头,道:“属下定保护好小公子。”
季恒安盘腿坐在大牢中,透过栏杆看外面狱卒扬着鞭子,一下下击打在肉体之上,被缚在木架子之上赤身裸体的囚犯发出一阵阵哀嚎。
他没有害怕,甚至蔑视地看了一眼余光一直在扫着自己的狱卒。
想用这种方式吓唬自己,逼自己就范?
那阉人果真就这么点见识了,真应该让他见识见识自己在诏狱时候用的那些手段。
他闭目养神。从前吃过许多苦,但是真没被人打过。那些熟悉的刑具,加在自己身上,他会怎么样呢?
他不会松口,虽然在他手下,还没有过能熬得过去的人。
但是作为一个自负的男人,季恒安觉得那些都是孬种,他肯定可以的。
不知道银光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安排,送易卿母子走。
侄子什么的,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当初他只是觉得父亲在世时,对自己还行,他的香火不该断了。可是现在到了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他发现脑子里只有易卿母子,什么传承,都被扔到了爪哇岛。
她现在是不是正不耐烦地坐在马车上,强忍着不悦跟舟舟低声说话?她不喜欢坐马车,不喜欢长途赶路……她是个贪图安逸的女子,最不耐烦麻烦。
可是多多,这次我们的麻烦有点大了。希望能如我所愿,一力替你扛下。
你不要嫁给别人,不要跟别的男人好。
想到任何其他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和她做最亲密的事情;想到她光滑如缎的皮肤,那些不为人知的所有美好,展现在别人面前,他就嫉妒地想发疯。
钥匙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而来的,是狱卒骂骂咧咧的声音:“都给我老实点,把手放回去!想女人?你怎么不想你老娘?”
和他没有关系。
季恒安讨厌想易卿的时候被人打断,他索性背过身去,盘膝面壁。
走路的声音在他身后停下,有熟悉的淡淡药香传到鼻中,季恒安大惊,还没改变盘膝的坐姿就生生地扭过头来,险些狼狈地摔倒。
他顾不得这些,瞪大眼睛盯着一身家常打扮,在监狱中却如置身家中一般淡定的易卿。
易卿面上表情似笑非笑,红唇轻启,:“看起来,季大人在这里面过得不错啊。”
狱卒哗啦啦地选着钥匙,准备开门。
季恒安呼啦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铁栏前,双手握住铁栏杆,激动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早该走了吗?他们把你抓回来了?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易卿没有回答,歪头四下看了看,梨窝浅浅,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阵其他囚犯的调笑声。
季恒安看着她鼓鼓的胸,纤细的腰肢,身体线条被紧身小袄勾勒地淋漓尽致,不由醋意大发,恨不得挖出这里其他所有男人的眼睛。
“季恒安,看起来,你没有被用刑?”易卿看着不远处那囚犯道。
“你给我转过来!”季恒安咬牙切齿道,“再敢看,我,我……”
牢门被打开,他几乎立刻蹿到门前,猿臂一伸,易卿被他拉了进来,用身体结结实实挡住。
易卿仰头看着季恒安,微微笑,声音极低却极认真,“别说是看看,你死了,我会跟别人睡,还会给别人生孩子……”
季恒安目眦欲裂地盯着她,双手几乎嵌入她的肩膀之中,咬牙道:“你敢!”
易卿仿佛感受不到肩膀上的疼痛,眼睛中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却仍然继续道:“还会替别人操持家务,还会……”
“别说了!”季恒安伸手堵住她的嘴。
第255章 当年是你
易卿挪开他的手,冷笑道:“好,我不说了。那些与你也无关。”
季恒安盯着她,恶狠狠道:“就你这脾气,一言不合就甩脸子,任性恣意,也就我忍着你了。你当还有哪个男人能对你这般包容?哪天都得揍你!”
“你管得着吗?我乐意就行。”易卿走到稻草堆——那是季恒安的“床”,慢慢坐下。
季恒安过来,和她并排坐着,见她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惯性“投降”,道:“多多,你别跟我闹。不趁现在走,回头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安排你们母子远走高飞,你倒好,自投罗网。你刚才看到没,监狱里是会用刑的,你那娇气样子,熬得住两鞭子吗?”
“你怎么知道我熬不住?”
季恒安有些无奈,还是好声好气道:“我信里不都跟你说了……”
“太长,没看。”
“……那你听我说……”
“我来不是听你说的。”易卿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没走,你也死不了。咱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
季恒安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由怒道:“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多多,你想干什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要是真死不了,一定会去找你们母子。我要是死了,你想我就给我立个衣冠冢,只要别跟别人,你就对得住我了。”
“人都死了,你还管那么宽!”易卿懒洋洋道,“季恒安,你从前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吧。其实你很蠢,你只要说,是我勾引你,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屑于解释,不会跟你为这个问题在人前辩解。到时候别人只会认为你一时被我这红颜祸水所迷惑,多半会同情你。而且余喜恨的,是嘉定侯府和我,以为我们狼狈勾结,害了余禄,对你没有那么深的仇恨……”
“我在你眼里,就是为了脱身,连自己女人都能推出去挡刀的男人?”季恒安愤然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必会全力护着你。”
易卿垂眸不语。
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太大,尤其是此情此景之下,让她以为万年坚冰的心,都酸涩起来。
“季恒安,”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找出当初夺我清白的男人?”
“想过,做梦都想找出来,让他尝尽酷刑!”季恒安磨牙道。
“他受尽酷刑,你会痛快吗?”
“会!”
易卿嫣然一笑,千娇百媚:“我知道他是谁。”
“谁?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我后来知道了,只是没告诉你。他位高权重,对我很好……”
“你见过他?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要死了,我要听你的话走了,说这些也没意思了。”易卿看着他眼睛道。
“你骗我?”
“你觉得我像在骗人吗?”
季恒安头上青筋跳动,伸手捏住易卿的下巴,眸子里怒意翻腾:“谁?到底是谁?”
她从前失身的事情,他对她所说的,每个字都深信不疑。每每想起都心疼不已,对那男人恨不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可是她现在竟然告诉他,那都是假的,她知道那男人是谁,还跟那男人暗中往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易卿微笑,牵动着被他捏住的下巴,笑容有些变形。
看季恒安气得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易卿才觉得出了一口气——他的安排虽然让她有那么一点点感动,可是也很生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非要做出一副我为你好,我可以为你死的模样呢?
他死了,万事成空;而自己呢,就要活在内疚思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