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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接了,连连点头,咿咿呀呀地表达着感谢。
“原来是个哑巴。”他站起身来,这才和婉乔一道离开。
婉乔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忍不住想回头看。
秦伯言目不斜视,唇角微动:“别打草惊蛇,我有分寸。”
婉乔当真没再看。
等回到府里,婉乔不由问他:“秦大人,刚才那乞丐是不是有问题?”
秦伯言道:“是,我给他银子的功夫观察了,他上身肌肉结实,双腿也没有萎缩,不像真的残疾之人;他收了银子,也没有惊喜,没有磕头道谢,可见不是真的缺银子。”
“会不会是宁王派来的人?”婉乔面色纠结地问道。
卫衡已经回来,他在婉乔面前藏不住话,所以她现在已经知道,秦伯言一怒之下,是如何决绝。
婉乔这些天来都在担心宁王的反应。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担忧,秦伯言拍拍她的肩膀:“不会。我了解宁王,也许会震怒,也许会来斥责我,但是对我应该不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他心里隐隐有猜测。
萧家之人贼心不死,多次在他手中受挫却屡败屡战,颇有些不屈不挠的意思。
易卿告诉他,婉乔背后的刺青已经没了,他的心也就放了一大半,现在只要瞒着婉乔就好,并不怕对方狗急跳墙,泄露她身份。
现在不管他们为了什么目的而来,都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这般想着,秦伯言压下心中的狠厉,对婉乔笑道:“你去把新买的头面送给子歌去,让她高兴高兴。”
婉乔何尝不知他是在支走自己去处理正事,于是依言去了。
可是她心底总有些不踏实,秦伯言从前连跟宁王谋反的事情都会告诉她,现在又瞒着她什么?
这事情秦伯言再没提起过,从此没了下文。
婉乔知道他是不想提,也便没好意思问,心里却记着。
又过了两日,宁王世子回来了,依然一身狼狈,满面尘土。
他折腾了这许久,清减了不少,眼窝都深深地陷进去,却更显出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
“湘涟,”他早已经在路上斟酌好了措辞,“我父王确实不愿意你与任婉乔在一起,也有心把跟了谁都不让他放心的安乐许给你,所以派了华公公,想让人婉乔答应为妾室,但绝无伤害她之意。华公公早被父王冷落,觉得这是个机会,好大喜功,受挫后找到徐致秋,两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这才暗算了她。”
秦伯言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深沉,古井无波,分明没有被他说动。
宁王世子恳切道:“我知道即使这样,父王也难辞失察之过。父王也知道,所以听我说了事情原委之后就要亲自来甘南跟你解释,被我劝住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伯言当然知道。
宁王离开封地,性质比宁王世子离京严重得多。
世子年纪轻,又一向不务正业,到时候就算被人发现,多少还能找出些“年少轻狂”,“无知无畏”的借口。
但是宁王不一样,他本来就有谋反“嫌疑”,稍有风吹草动,那可能就引起轩然大波。
但是秦伯言没有回答,而是淡声道:“世子你不必如此。”
宁王世子接着道:“不仅是因为父王身份缘故,湘涟,”他看着他,眼中似有水光,“我也是为你想。你我兄弟,无论怎样嬉笑怒骂,无论有什么矛盾,转过头来都能忘记。但是我父王不一样。今日让他来低头了,这事情恐怕就成为他心中芥蒂,日后对你……你明白吗?”
秦伯言微微点头,并不否认。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父王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替他向你,向任婉乔谢罪。”
说着,宁王世子撩起袍子,作势要行大礼。
秦伯言哪里能受,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世子莫要如此。”
“我是真的很歉疚。”宁王世子道,“我想请你们原谅。安乐的婚事,我回京之后亲自替她操办,今年年底之前,一定把她嫁出去。”
搅家精,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宁王对安乐有感情,世子并没有,甚至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很是讨厌她。
只是从前他不屑于与一女子计较,于是便放任她刁蛮骄纵。
现在不一样,因为她而与自己最好的兄弟、同袍生了嫌隙,宁王世子决定要动手了。
他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秦伯言便有些动摇。
千金易得,知音难觅。
他与宁七,情趣相投,他是当初“镇北四杰”中关系与自己关系最亲厚的。
日后果真战场相见,难过难堪的不会是谁一个人。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秦伯言现在发现,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保护不了婉乔。
因为,萧家卷土重来了。
而且,来势汹汹!
第367章 秦伯言挖坑
“世子,”秦伯言道,“多谢你为我奔走……”
“别说这些。”宁王世子听他语气,心中有些惶恐,却只能故作轻松,拍拍他的肩头,“咱们不是兄弟吗?湘涟,你好好考虑。”
“我考虑清楚了。”
宁王世子忽然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害怕看到他决绝的样子,听到决裂的话。
秦伯言不疾不徐,声如玉石,“无论中间有什么误会、周折,她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是真的。我实在很难做到释怀。但是另一方面,我又知道,小人作祟,不该对王爷和你心生怨怼。”
“并不要紧,你生气我理解。你有火气朝我发,我陪你打一架,保证不还手。”宁王世子笑道。
“你就算还手,也不是我对手。”秦伯言脸上露出笑意。
他这一笑,仿佛徐徐清风,吹散了宁王世子心头的阴霾。
宁王世子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了转机。
“我一来是无法释怀,二来也是怕婉乔性格冲动,日后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贵人。”秦伯言道,“所以,既然她险些因为王府小人而丧命,我也大胆请求王爷和世子,能允诺我,日后无论她触怒了谁,都能够赦免她,留她一命。”
宁王世子喜不自禁。秦伯言答应了就好,后院女子,能如何触怒贵人?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不为贵人所喜,要犯下什么杀头的罪过,也很难。
于是他连连打包票:“这事包在我身上。日后她要是被人责难,我会替她出头。”
秦伯言却很坚持:“这事情还是报给王爷知晓。王爷和世子都答应了,我才敢放心娶她。她本应嫁个安安分分的相公,过平静悠然的日子。我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已然很内疚了,若是还要处处拘着她性子,又如何对得起她?一命抵一命,我觉得这也很公平。”
“你给自己要块免死金牌,我父王如果有都能给你,更何况是给她一个后院妇人?”宁王世子道,“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你们就要成亲了?那好,我从我私账里,拨一万两银子,给她做嫁妆。再不这样吧,你看她身份不高,我干脆收了她做义妹,这样我就是你大舅子了。”
秦伯言被他说笑了,道:“她身份有碍,不敢高攀王府。我俸禄虽微薄,养家糊口倒还够了,世子的银子还是留着给儿子吧。我就想要个承诺。”
若是真有那一日,婉乔身份暴露,是宁王或者世子当政,希望多少可以记起今日的承诺。
宁王世子哪里能想到,向来忠厚的秦伯言,会给他挖坑,于是连声答应下来。
“湘涟,我还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是徐致秋的事情……”
婉乔知道宁王世子来了,就到子歌院里去看紫霞,顺便和子歌说话。
“宁王世子又回来了,你猜他会说什么?”
子歌熟练地替刚尿过的紫霞换了尿布,把她抱起来递给奶娘:“都下去吧。”
“他能说什么?当然是挽留我大哥,宁王府那么多人,随便拉个人出来都能顶了这罪名。”子歌道,“要我猜,安乐郡主快嫁人了,如果宁王还不那么蠢的话。”
婉乔想了想:“会吗?”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会。看宁王世子这来回奔波的架势也会,他这个人,别看外表纨绔,但是内里比谁都聪明谨慎,精于算计。”
“秦大人说,他们私交不错的。”
“精于算计不是贬义。生在皇家,不会算计的人,早就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两人说话间,玲珑进来送信,说是徐王差侍卫送来的信。
婉乔见状就有些坐不住了。
徐王的信,估计是离别已久,互述衷肠,她在这里,总觉得会影响人家鸿雁传情。
比如徐王要是说几句情话,子歌会不会娇羞一笑?但对着自己,怎么好意思?又怎么好意思回信?
“你坐你的。”子歌淡声道,“以为我和王爷之间,是你和大哥那般,满纸思念情话吗?”
“我们才没有。”婉乔不好意思地道,然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秦伯言每次给她写信,信终一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玲珑骰子安红豆”这些。
子歌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懒懒地接过信来,看了看信上的蜡封,撕开了信。
她飞快地扫了一遍,然后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复又慢条斯理地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原来,宁王世子从路丰县去云南之前,看出秦伯言态度坚决,害怕自己不能让他回心转意,于是让暗卫回去送信给徐王,请他让子歌帮忙劝说。
徐王通篇措辞激烈,颇有警告之意,让子歌劝说秦伯言,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宁王转投他人,并且话语间屡次提起她的侧妃之位。
徐王现在一心想把皇帝拉下马,觉得宁王可以依附,自己和宁王利益一致,所以万不希望秦伯言“叛变”。
而子歌在他面前,向来温柔懂事,小意伺候,很是听话。
“说什么了?”婉乔看她脸色不对,问道。
子歌知道自己泄露了情绪,便道:“能有什么,无非是府里又进了新人,警告我不要嫉妒罢了。”
婉乔觉得不对劲:“你又不在府里,嫉妒也是以后的事情……”
“心头好,总要铺好路。”子歌冷漠道。
婉乔动动嘴唇,想劝说又觉得无从劝解,心里憋得难受。
除了自己的感情,任何其他人的感情,都不能轻易置喙,这是与人相处的舒适距离。
倒是子歌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习以为常了。这是我选择的路,从跟他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论拈酸吃醋,那都是王妃的权利,轮不到我。”
婉乔垂眸讷讷道:“你能想开就好。”
子歌虽是信口胡说,心里却默默道,这辈子,与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无关系。
这样也好,爱是得到,更是付出。
没了这份负担,她倒是更能看清,自己想要什么。
第368章 徐王其人
婉乔走后,子歌拿起信来,几下撕个粉碎,让玲珑取了火盆,烧个精光才觉得心里郁郁之气出了几分。
带着身孕离开京城这么久,徐王从来没有主动问只言片语,她给他写五六封信,他心情好时才能回一两句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写信,除了呵斥、训诫、威胁,一丝一毫的温情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问紫霞一句。
子歌满腹悲凉,看着燃尽的碎纸化作白灰,又拿起棍子把纸灰碾碎,凉凉道:“拿下去吧。”
从前,她一心想替秦伯言谋划,私下里,甚至床帏间,她求过他无数次,求他提携。
他从来都没有。
是秦伯言自己脱颖而出,才让徐王另眼相看,关注他几分。
可是那时候,秦伯言已经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想要拉拢他的人大有人在。徐王,这个残疾亲王的提携,也就成了笑话。
而且,秦伯言也不会接受。
他害怕自己在徐王府抬不起头来;他勤勉努力,出生入死,才为自己挣来这侧妃之位。
大哥从未拖累过自己,现在徐王竟然想着让自己拖大哥后腿!
真真异想天开。
她就是要倒贴,也要挑个身体康健的男人倒贴,会去贴他?
撕扯开宠爱的华服,里面是凉薄到骨子里的算计。
不能再想了,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离了他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子歌在炕上坐了会儿,又叫玲珑准备文房四宝,斟酌片刻,给徐王回信。
她首先认错,说虽然居于府中,但是对府中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原因是她在跟随易卿学医术;学习医术的目的,则是她听易卿说,他的腿还有希望。当然,她觉得他现在已经是世上少有的伟岸男子,他的腿疾并不影响她仰慕、崇拜他,但是她知道,他不快乐。所以愿意倾尽自己微薄的力量,能为他减少一点痛苦……
子歌把信封好,让人送了出去,嘴角笑意寒凉。
宁王世子还在跟秦伯言谈话。
他道:“湘涟,我想在你这里略作停留。你设宴请下徐致秋,我想见见他。”
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帮宁王试探下,徐致秋是真的投诚还是别有用心。
他以为这个要求没什么,没想到却遭到秦伯言的断然拒绝。
秦伯言冷声道:“即使他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