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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伺候,不会让你起痱子的。”
婉乔喜欢这样的表白,然而很快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担忧地道:“秦大人,你私自跑出来,用不用给皇上解释下?怎么说,你还是宣平侯,以后是不是每日都要上朝啊?”
“不用担心这些,都在皇上和我预料之中。”秦伯言道,让她如丝的头发穿过自己掌心,觉得内心充盈而欢喜,“我就等着你发动,便回来,否则你以为,天牢是那么随便进出的吗?又没有乔妹去劫狱救我。”
婉乔笑嘻嘻地道:“若是等我生完皇上还不放你,我当真能做出劫狱的事情。”
两人说笑着,小蛮带人把饭菜摆到桌前。
婉乔看着与往日差不多的青菜白粥,顿时不乐意了。
“秦大人,你就给我做这些?”
秦伯言道:“我总要问过厨娘,你该吃什么才敢动手做。你昨晚吃了那么多肉,还没吃够?”
“当然没有。”婉乔恨恨地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粳米粥,“你不知道,我都快变成兔子了。”
“大概呦呦昨晚想让你吃顿肉,才故意踢你一脚。”秦伯言故意逗她。
“等坐月子,我顿顿吃肉。”婉乔道。
“好。”
吃过饭,婉乔让小蛮派人去接虎哥儿,秦伯言扶着她在花园中散步消食。
“秦大人,”在花园中见到廖氏院里的丫鬟在剪花枝,婉乔道,“你早上已经去母亲那里请过安了吧。”
晨昏定省,秦伯言是个孝子。
秦伯言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便道:“我去过了,也和母亲说过,你身子太重,等你做完月子,我再带你一起去给她请安。”
见婉乔面上仍有化不开的担忧,他轻声道:“别担心,我已经让人断绝了廖素禾和母亲的来往,不会有她的只言片语传到母亲面前。经过一段时间,自然就淡下来,更何况,母亲喜欢孩子,不会多为难你的。”
更重要的是,昨晚他言辞颇重地和廖氏谈过,把她对婉乔那些捕风捉影的误会一一拿出来问她,是否被人利用了。
廖氏再信素禾,也不可能完全不听秦伯言的话。
虽然对婉乔还有埋怨,但是态度还是松软了不少。
婉乔把他不在时候的事情一一说了,廖氏、子歌等等多有提及。她尽量不带上主观情感,客观地评述着。
秦伯言耐心听着,最后道:“乔妹处理得都很好。”
“秦大人,”婉乔仰头看他,“我一点儿都不想要你这样的肯定,我还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母亲发难的时候,我真的很惶恐。刁奴闹事,小人作祟,甚至血雨腥风,我都无所畏惧;可是那是你亲生母亲,我怕做了什么,让你伤心和为难。”
“我都明白,”秦伯言眼中满满的歉疚,“再也不会了。”
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祁俊跑来了。
见到秦伯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小子笑道:“侯爷,那些聒噪的御史知道你从天牢中私自逃出时,简直比过年都兴奋。在朝堂上口水都快说干了,恨不得皇上判你个欺君罔上之罪。”
“皇上怎么说?”婉乔问道。
“皇上啊,”祁俊本来还想卖关子,然而看到秦伯言坐得比泰山还稳,神情淡然,便兴致缺缺地道,“皇上说,侯爷已经上了请罪书,他早已知道。侯爷是性情中人,夫人待产,激动些他也能理解。更何况,夫人对江山社稷到有功,看在夫人面上,暂时不与侯爷计较,等日后再看他表现。”
第684章 陪你黄泉碧落
“皇上真这么说?”婉乔有些怀疑。
“我骗您干什么?”祁俊把梨咬得脆响,“这次侯爷是沾您的光呢!”
“秦大人,皇上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提她的名字,而且是极为肯定。按理说,皇上不会在朝堂上如此提及自己一个女人啊!
祁俊在,秦伯言没有多做解释。
等他走后,他才跟婉乔道:“我在狱中想了很多事情,你日后难免要出去应酬。在我重获圣宠之前,怕是有人因此轻视和为难你,所以才跟皇上这般提了。”
这用心,婉乔自然感动。
可是现在她虑事周全,隐隐听出别的意思,不确定地问:“秦大人,为什么需要这么做?变法不是十分顺利吗?等到我做完月子,能出去走动的时候,难道你还不能官复原职吗?”
秦伯言不想她担心,可是更不想骗她,纠结了片刻后道:“辽东有点事情,可能需要我去一趟。”
“辽东?”婉乔问,“需要皇上刻意贬谪你而去,定然是暗中查探什么。难道是,有人意图不轨?”
除了这个,婉乔想不出别的理由,需要皇上这么费尽周折,还要派最信赖的秦伯言亲自出马。
秦伯言苦笑一声,又不吝赞赏:“乔妹,想瞒住你,越来越难了。”
“竟然果真是这样。”婉乔道,“什么时候走?”
“还不知道,皇上在等消息。但是我跟他说了,要等你生完孩子,皇上也答应了。”
“如果我到时候坐完了月子,就和你一起去;如果还没有,你先走,我到时候再去与你汇合。”
害怕秦伯言反对,婉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就这么定了。你和皇上商量这件事情,没提前知会我,我不生气;那你现在也不要拒绝我。”
秦伯言笑着道:“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反对?”
婉乔不是温室中的花朵,她是能与他一起搏击长空的雄鹰,秦伯言珍惜她,从未想过折断她的翅膀,更不希望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去多久?”听他一口答应,婉乔松了口气,开始盘算起来能否带两个孩子。
她并不想自己两个孩子成为留守儿童,若是几个月还好,时间长了,她考虑带着孩子们。
“到时候再看,应该不会超过半年。”
婉乔道:“好。你答应我了,就不许反悔。”
“不反悔。”
婉乔从秦伯言回来那天开始,接下来几日,几乎每天都会有一次假宫缩,到后来,她都习以为常,十分淡定了。
只是看到秦伯言每次都十分紧张,她觉得很好笑。
“秦大人,呦呦悠悠来,你别这么紧张了。”婉乔笑道。
易卿昨天来的时候,难得松了口,让她吃肉,她就觉得,再晚几天也行。
“易夫人说让你不必太限制饮食,正是说明就在这一两天了。”秦伯言不无担忧地看着她道。
“今天也好,明天也罢,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又不是头胎,胎位又正,你别瞎担心。”
“若是果真没什么风险,你写的那些……”
“别提那个了。”婉乔扶额。
季恒安有个交好的官员,是他从前的下属,对他忠心耿耿,现在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易卿虽然清冷,但是涉及到季恒安的事情,她还是十分上心,因此那个官员上门求她给自己忽然生病到奄奄一息的妻子诊治时,她也没推辞。
可是那人妻子是脑出血,易卿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二十二岁,留下了三个孩子,没有一句话,就这么没了。
易卿跟婉乔道:“从前在医院见多了这种,都麻木了。可是现在经过这事,竟然觉得触动十分大。”
婉乔道:“因为你做了母亲,对三个孩子的怜悯,更甚过对她本身。”
婉乔怀孕,本来就有些多愁善感,听说这事情后,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秦伯言又不在身边,难道真是只言片语都不留下?
于是那日,她抹着眼泪写了封“遗书”,说自己倘使有任何意外,让秦伯言好好照顾虎哥儿,让他自己保重,找个温柔的女子,替她照顾好爹娘云云。
当时小蛮看她哭了,吓了一大跳,再看她写的东西,当即就要抢过来撕掉,好一顿埋怨她。
婉乔知道古人十分忌讳这个,却觉得意外和明天,真不知谁先到来,坚持把信留下。
可是后来,那阵情绪过去后,她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不好意思地把信藏在书桌里,不想被秦伯言发现了。
秦伯言双手捧起婉乔的脸,直视她的眼睛道:“乔妹,人力所及,我不会让你出事;天命所归,我陪你黄泉碧落。”
婉乔的泪,刷的就下来了。
秦伯言叹了口气:“傻丫头。”
说完,他贴近,轻吻她的泪。
婉乔回抱住他,忽然泪奔,泣不成声,胡乱吻着他。
等心绪平静下来,婉乔害羞地埋首,嘟囔道:“好端端的,非说什么黄泉碧落,让我哭。”
“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信?”zWWx。org
你可知,昨夜见到,我也是泪流满面?
“好了好了,我错了,再不提了。”婉乔道,到底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总哭哭啼啼,便撒娇说自己要吃他做的摔面,让他去做。
秦伯言知道她面皮薄,便答应下来,起身出去,让她有时间和空间整理情绪。
但是到底她月份太大,身边不能没人,小蛮虽是奴仆,更被她视为姐妹,也许这时候,她更愿意和姐妹吐出心声。
这样想着,秦伯言便让小蛮进去陪她,低声嘱咐,让她多提开心的事情。
小蛮进去后见婉乔眼睛红红的,惊讶道:“侯爷惹您了?不能吧。”
“向着谁呢!”婉乔嗔道,随即自己也笑了,“不过确实没惹我,我自己的事。”
说着,便把事情始末说了,只没提秦伯言“黄泉碧落”的誓言。
“您快别提那个了,我想想都难受。”小蛮道,“这不是让侯爷担心吗?在哪里,我赶紧找个火盆烧了。”
秦伯言已经看了,婉乔便冲书桌指了指,任由她去了。
第685章 天旭道长
满满一大碗摔面,额外加一块秦大人出品的香煎羊肉,婉乔吃得心满意足。
“秦大人,今天十九了吧。”想到秦伯言的生辰也不过一个月之后,婉乔道,“等你生辰,我下厨给你做面吃。嗯,可能没这么好吃……”
“到时候你好好坐月子就是。”秦伯言笑道。
“要是今天生了,是不是下个月今天,正好出月子?”婉乔扒拉着手指算到。
“咱们不是穷困人家,等你操持家务,坐月子不能只坐一个月,要多休息些日子。”
婉乔瞪大眼睛,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却一点儿都没发现。
“咱们不是贫困人家,”她学着他的口气道,“被这么多人,好吃好喝地伺候,恢复得更快,坐一个月都多呢!你看虎哥儿那时候……”
“那时候条件不好,而且我也不懂。稳婆都说了,月子病,很多是年纪大了才找上来;你上个月子没做好,这次正好趁这个机会养回来……”
呃,秦大人,请您老人家,不要再传播封建糟粕了好吗?婉乔扶额。
但是看着他一脸认真,婉乔打消了劝他的念头,决定把这个艰巨悲催的任务,交给易卿。
在调养身体的这件事情上,秦伯言奉易卿为神明,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小蛮带人把饭菜撤下去后,很快又进来,道:“侯爷,夫人,天旭道长来了。”
婉乔吃了一惊,看看秦伯言:“他还没走?”
不是说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吗?怎么游来游去,还没游出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婉乔心中吐槽。
对于他给呦呦算命,说什么生离死别,她表示很生气,不能释怀。
“我也不知道。”秦伯言道,“不过既然道长上门,不能慢待,咱们且出去迎一迎吧。”
倘使是别人,便是皇上亲自指名要见婉乔,他都能推一推。
但是对天旭道长,他充满敬畏;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天旭道长是为了呦呦而来的。
“我不太想去。”婉乔慢吞吞地道,“他说话不中听,云里雾里,我不想去。”
“既然说了,肯定是要暗示我们破解之法。”秦伯言道,“虎哥儿的事情,不也多亏了道长吗?”
婉乔撇撇嘴,将信将疑。
她至今都对这事情有所怀疑,觉得不能排除是凑巧的。
虽然也感谢他,但是作为一个受过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清醒女性,婉乔还是对他持怀疑态度。
智云大师毫无疑问,是官方盖戳的大师,也受朝廷封赏供养;而天旭道长,形影无踪,神神秘秘,也是权贵争相寻觅的高人。
虽然一个正路子,一个野路子,但是说起来,都有些神神叨叨,让人不敢不信,但又不能全信。
但是显然,秦伯言对他,是全身心信赖的。
婉乔哼道:“反正这次他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我肯定控制不住要甩脸子的。”
哪个母亲,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未出生的女儿,命途多舛?这个破道士,也不知道收敛点,好日子,总要说几句好话嘛!
“不行。”秦伯言严肃起来,“乔妹,不要任性。”
他难能有如此严厉的时候,但是想着也都是为了孩子,婉乔便退步道:“那他要是胡言乱语,别让我说话。”
秦伯言嘱咐把皇上赏赐的美酒都搬过去让天旭道长挑选,自己扶着婉乔往外院而去。
他们走的慢,到的时候天旭道长正吆喝着要下人把酒坛子都打开,啧啧叹道:“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