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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李晟瑞像受了极大侮辱一般,“无知妇人!你再红口白牙污蔑侯府,我不会放过你!”
“哦?”易卿修眉微挑,“世子打算如何不放过我?杀了我吗?哈哈哈,你回头问问侯夫人,她舍不舍得我这棵摇钱树。再说,”她低头似不经意地玩弄着自己修剪得宜,泛着健康温润色泽的指甲,“你跟你的心头爱过了年就要成婚了吧。她出身比你高,本来你就是高攀了,聘礼上再不多些,宋太傅反悔了怎么办?侯夫人可是给我来过信,想让易家表示一番呢。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呵呵……”
“你胡说!”听到她提起心爱的人,想到他来之前,那人跟他闹得不可开交,让他焦头烂额才会跑这一趟,李晟瑞道,“我不跟你说这些没有用的。你快收拾东西跟我回京。”
他身后有个四十多岁的长随,看起来有几分犹豫,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世子,侯夫人不知道咱们出京。易姑娘到底是夫人的外甥女,咱们这般……”
“你也以为我娘会贪墨她家的钱吗?”李晟瑞到底年轻,有些气急败坏道。
那长随便不敢做声,心中暗暗叫苦。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自然知道嘉定侯府的日子难熬。而眼前这位爷,是侯夫人的心尖尖,缺了谁的用度都不会缺了他的。那些克扣下人的银两,怕大部分也都任由这位爷如流水般地花了出去。zWWx。org
若是回头真闹起来,让着易姑娘出了什么事情,断了侯夫人的小金库,她不会怪自己唯一的儿子,只会把罪责一股脑推到他们这些下人身上。
想到这里,那长随越发觉得苦不堪言,却不敢再劝。
婉乔走到易卿身边,站在她略后的位置,低声问:“怎么了?”
秦伯言无数走到婉乔身后,对季恒安微微点头,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仗势欺人呗。”易卿指着李晟瑞背后二三十个人,嘲讽道,“这出行动辄几十个人的排场,可不像我之前跟你讲的落魄侯府吧。但是不是还有一句话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总有打肿脸充胖子的。”
李晟瑞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黑,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不走呢?”易卿淡淡笑。
“你……”李晟瑞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极力控制情绪,道,“你放心,不过是让你去京里澄清一件事,事后必然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回来,我会适当给你些银子作为补偿。”
易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补偿?那好,我想看看世子想让我澄清什么,又值多少补偿?”
李晟瑞有些尴尬,却依然道:“去跟宋三姑娘见见面就行,我给你五百两银子。”
易卿了然,原来是醋罐子打翻了。
宋三姑娘的祖父是太傅,京城一等一的人家。宋三姑娘自己喜欢上了李晟瑞,愿意低嫁,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这般牺牲,其他方面自然需要补偿,所以她把李晟瑞看得很紧,身边连个通房丫环都不许有。
最近,她听说了嘉定侯府杖毙了那么多人才隐藏下来的易卿的秘密,以为舟舟是李晟瑞的孩子,当即不依不饶地闹起来。
易卿只从李晟瑞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推测出事情的大概。
“宋三姑娘既然以为我和你有什么,为什么不让她来问,要你费这么大周章来找我,回头还得把我送回来?”
“放肆!”李晟瑞道,“她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随我出京!”
第128章 牙尖嘴利
“哟,原来这宋三姑娘不是跟你在侯府花园私会的那个宋三姑娘啊。”易卿故作夸张道,“我说她行为轻佻,跟尊贵也挂不上边吧。乔,帮我想想,京里还有哪家,比侯府门第还高,值得侯府费力攀附,又有个三姑娘的宋姓人家?”
“你!”李晟瑞被她这番说的,里子面子都扒得干净,后悔自己心软跟她这么多废话,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拿人。
“这就恼羞成怒了?我当世子真是个长进的,毕竟是嘉定侯府的明日之光。可是现在看来,比起侯夫人那个愚蠢无知又贪婪的女人,你很好地诠释了儿子肖母呢!”易卿咯咯地笑道。
“你们还等什么!”李晟瑞怒斥一声道。
“真不巧,”易卿淡定道,“世子来晚了一步,也有人要拿我入京,恐怕世子要给别人先让路呢!”
她往旁边侧身,让季恒安整个人显露出来。
“他又是何人?”
李晟瑞上下打量季恒安一番,看他气势不凡,到底没敢直接抢人而是问易卿。
“我姘头。”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就是秦伯言都有些出戏,戏谑地看着季恒安,清了清嗓子。
婉乔就直接的多,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向季恒安的目光也不加掩饰,再看看李晟瑞,旁若无人地打趣易卿道:“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吗?不过这新人旧人站在一起,高低立现,你这几年,眼光倒是长进了些。”
她不介意抬高季恒安来打压易卿口中那个狂妄又无知的表哥。
“那是!不能白吃这四五年的饭。”易卿得意道。
季恒安听着俩人一唱一和,瞪了易卿一眼,倒是没反驳,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晟瑞道:“嘉定侯世子?”
他浑身散发出的居高位者的气势实在难以忽视,李晟瑞也不是个愣头青,当即缓和了口气问道:“你是?”
季恒安脸上露出邪佞的笑容,歪头看看身侧的易卿:“她刚才不是说了么?要带走我的女人,是不是先该跟我打个招呼?”
李晟瑞不想他竟然如此轻易就承认了和易卿是那种关系,忍住讥诮道:“我只是想带她入京一趟,同我的未婚妻说明,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如此而已。”
“区区五百两银子,就想让我的女人跟你走一趟?”季恒安从怀里掏出银票,甩出一张扔在地上,“这是一千两,让你的女人自己来问。”
婉乔觉得季恒安这动作太帅了!有钱真特么好!你拿钱侮辱我,我就敢拿钱砸死你!
李晟瑞觉得受到侮辱,提高声调道:“我已经跟你讲道理,并不想仗势欺人。你也不要逼我!”作为嘉定侯府的世子,他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了。
“嘉定侯府?”季恒安冷笑,“什么破落户儿,也敢这般耀武扬威!”
李晟瑞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再说一遍!”
他从小学文习武,号称文武双全,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周围的人,即使真的看不上嘉定侯府的做派,也都不会当面说难听的话得罪他。“破落户儿”这种称呼,他真是第一次听有人敢用来称呼自家侯府。
天上开始飘起雪花,北风渐渐凛冽起来,季恒安不耐烦跟他纠缠,虽然很想收拾他,为易卿报仇也出自己心头的那口恶气,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朱指挥使家出了事,现在是他往上走的关键时期,他还不想省事,于是从腰间掏出腰牌道:“李世子,回家告诉你家侯爷,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季恒安,很想去拜访他老人家,请他老人家有时间给我下个帖子!到时候你不妨给你未婚妻也下个帖子,卿卿若是心情好愿意去,我也可以带她也去!”
易卿被他口中亲密无间的“卿卿”差点呕死,但是看着李晟瑞听到他自报名头后蓦然变色的脸,心里很是爽快,跟六月天吃了一大桶冰淇淋一般。
季恒安是锦衣卫,锦衣卫上门,那能有什么好事?更何况,他们恶名远播,网罗罪名那是他们的本行。若是被锦衣卫盯上,就像鲜肉被食肉猛兽盯上,不被彻底吞灭,他们不会罢休。
所以李晟瑞慌乱起来,甚至于来意都被抛到了脑后,只想如何解开当前这个局,不要得罪了季恒安连累了侯府。
他身后那年长的长随也被骇了一大跳,心道这可是大事不好,偷偷拉拉李晟瑞的衣襟示意他道歉,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无奈上前,满脸堆笑道:“季千户安好,小的眼拙,竟然没认出是您,实在该打。”
“你认识我?”季恒安懒洋洋地道,又冲里面喊道,“把我的裘衣拿出来。”
“京中谁不认识季大人?”长随恭维道,“您在北镇抚司那时候,在京城东门大街打马而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想到传言中季恒安的那些酷烈手段,人人谈及变色,简直可以止住小儿夜啼的名声,那长随不由打了个寒颤。
婉乔见季恒安站了出来,并且卓有成效,不由松了一口气,还有心思跟秦伯言窃窃私语:“秦大人,季恒安不是南镇抚司的么?这南北镇抚司有什么区别么?”
秦伯言低声道:“北镇抚司掌管诏狱,可以逮捕、刑讯;南镇抚司掌管法纪军纪。”
婉乔了然地点点头。那还是北镇抚司威风些,现代看过的锦衣卫,应该指的主要是他们。可是站在熟人的角度讲,她还是觉得南镇抚司好些,不用受沾那么多鲜血,得罪那么多人。
她忽然想起当年任家抄家,来的也是锦衣卫,不过那时候乱糟糟的,她就忙着安抚母亲,在人荒马乱中护着自己院里的下人,根本没在意里面是不是有季恒安。
季恒安的属下把他的裘衣拿出来,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季恒安接过来,展开后却搭在易卿身上,亲自给她系好。
第129章 帮忙
易卿也不拒绝,低头看看拖到地上的裘衣,又仰头冲他撒娇般笑道:“衣服都拖到地上弄脏了。”
“不打紧。”季恒安浑不在意道,“等到了京城,家里库房里还有一件纯白的狐裘,现在想来,那就是给你备下的。”
易卿笑吟吟地应了,望着季恒安的眼里满是柔情,脸色绯红,笑颜如花。
季恒安甚至有些晃神,恍惚以为她真对自己,已经生了情愫。
李晟瑞道歉了,随后带着自己的人狼狈而去。
走出几里路后,他越想越沮丧,勒住马道:“不行,我们回去。”
跟随的人刚刚“虎口脱生”,听到他的话都心神俱裂——那是锦衣卫啊,那是锦衣卫里号称“活阎王”的季恒安啊,人人闻风丧胆,好容易从他手里全身而退,再回去算什么?找死么?
长随忙劝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子主子。
“他是锦衣卫千户,我是侯府世子。我已经给足他面子,”李晟瑞道,“咱们千里迢迢,冒着风雪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归。我要回去让易卿写一封信,三姑娘见了信,就算不全信,也该消消气了。”
那长随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主子。熊孩子不知深浅,你给锦衣卫面子?他收下那就是给你最大的面子,还等着他还你一个面子?从侯府的角度讲,就是不跟宋家联姻,也绝对不能得罪锦衣卫。无论如何,这次回去以后,哪怕使上银钱都要活动一番,不能再跟着世子了。再来这么两次,他小命都没了。
饶是如此,却还得苦口婆心地劝解,终于把李晟瑞劝住了。
易卿家中,看着李晟瑞一走就又换上一张冷脸,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易卿,季恒安郁闷地想砸墙。
“过河拆桥,回回做得都是极好。”他冷嘲热讽。
“我不会欠你的,跟你去京城走一趟便是。”易卿道。
跟着她进门的婉乔大吃一惊,拉着她的手道:“马上过年了,你去京城做什么?”更何况,她没说的是,这季恒安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去了之后能不能回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易卿拉着婉乔往自己房间去,对季恒安道:“你陪秦大人坐坐,我让婉乔进去帮我收拾东西。你要准备路上的东西,尽管吩咐安伯安婶。也别光顾着说话,看着院子里那两个小的。”
说着,也不待他答应便走了。
季恒安本来有些气愤她变脸之快,可是听她愿意跟自己回京,最后这番话,更是让他有种她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的感觉,不知不觉之中,那点子郁闷就被愉悦冲淡,当即还算热情地招呼起秦伯言来。
锦衣卫只听命于皇帝,虽然锦衣卫内部争斗无数,季恒安自有谋划;秦伯言明里是徐王的人,暗里别有打算。两个人都极有城府,所以都很聪明地避开了正事闲扯。
“当年我带人查抄任府,倒是对任二姑娘这样的巾帼英雄没什么印象。”
其实,刚才婉乔问的时候,秦伯言已经想到了,只是还在斟酌如何开口。
既然季恒安先提起,闲话到这里,秦伯言便顺势道:“原来是季兄奉命查抄任府,这般说起来,我还有一事相求。”
季恒安道:“湘涟不必如此客气,你尽管说。”他相信秦伯言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果然,秦伯言道:“我与二姑娘自幼便有婚约,有一对玉雁乃是信物。后来二姑娘手中的那只,抄家中不见了。我也托人在当年名册上找寻,却并未见到。若是方便,请季兄帮忙打听下,从中牵线,我愿意以双倍价钱买回。”
抄家过程中顺手牵羊,这都是公开的秘密。所以他的话也没说的那么直白,大家心照不宣。只是秦伯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