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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告诉你。”时典悄声咕哝,脸颊像被文火舔过般烫得有些刺痛。
她垂下脑袋,汗水顺着脖子慢慢流下来:“反正都是跟你学的。”
叶澄铎凝视着她,伸手握住石椅的边缘,组织语言道:“你不能……做了坏事还怪我教唆你。”
“就是你,不是你我就不会做坏事。”
时典说着,偷偷瞄他一眼,不想却被他发现了。
她遽然心惊地垂下头去,叶澄铎紧张得差点把椅子从水泥地上拔起来。
时典焦躁地弹两下脚,不知所云道:“等有一天你想起我今晚说的话,就不会觉得那么突然了。”
说罢,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
叶澄铎一鼓作气朝前迈了一步,高高的个头挡在她面前。
时典惊了一跳,心头“突突”一阵,只见他垂着头小声地说:“你是不是仗着自己长得高喜欢保护长得矮的女生?”
时典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他这话说得一半对一半不对。
她确实不由自主地想去保护娇小的女生,但她可不是仗着自己长得高!
见她不说话,叶澄铎接着说,声音甚而比先前更加低沉。
“我比你高……”他说,语调慢慢坚定,“我可以保护你。”时典愣了一秒,甩了一下他的手。叶澄铎掌心微微阖起,到底还是不敢顺势握紧。
“你想说什么?”时典问道,手指轻轻地抠着校服裤缝,“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你比我高。”
“……嗯。”
“然后呢?”
然后呢……
叶澄铎指了指石凳,挠挠耳朵正经语调:“坐下说,很重要。”
“领导哦你……”时典笑着坐了下来。
叶澄铎坐到她身边,从兜里掏出一颗纸折的爱心,拘谨地说:“给你的。”
“给我——你自己折的?”时典惊讶地张了张嘴,看看他又看看爱心,忍不住道,“我舍不得拆开。”
“那我白折了。”
他把她的手放上去,极尽平静地说:“你拆开看看,我给你打灯。”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电,时典笑着侃道:“百宝箱啊。”
“嗯,”叶澄铎挠挠额角,补充道,“你读的时候别看我。”
“我尽量。”
时典把那颗心慢慢拆开,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破弄脏。
纸面干干净净,上面的每个字都像端正站立等候表扬的小孩一样井然有序。
不是他平时龙飞凤舞的风格,更像是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模样。
她看信,他看她。
只怕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遽然不知所措。
信上写道:
你老家屋檐下有一盏风铃,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也不知道会遇见你,遇见的时候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
除了多看你两眼,当时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我保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你第一封信寄来时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最后还是回了,觉得这样比较礼貌。只是你的回信一直迟迟不来。
说不上为什么我挺在意,而且中考完你打电话给我时我挺惊讶……挺惊喜。
我对一见钟情没什么概念,但对情有独钟慢慢地有些理解了。
有时候你做的一些事情真的很傻(别打我),换做程飏我就不理她了,可换做你……
很多时候都不一样。
我想了很久,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表达不出的画在下面,你小心欣赏。
时典往下看,但见米黄色的纸面上两个细笔勾勒的小人手牵着手,背景是一片银色金合欢,其中一个小人扎着高马尾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
看到这儿,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她揉揉腮帮子,指着那个穿裙子的女孩故意说:“你啊。”
“你,”叶澄铎点下头,指了指旁边的男孩,“我。”
“把自己画这么高。”
“这样比你高。”
“为什么要比我高?”
“就可以保护你了。”他低声道。
空气阒然。
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却像被消化一般不见踪影。
叶澄铎着急地摸摸额头,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典忽然鼻尖一酸,握住他额前的手,小声温柔地问:“是不是这样?”
叶澄铎一愣,轻轻地回握住,看着她慢慢坐近,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其实,我也有东西想给你,不过你要带回去看。”时典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方块,挠挠头惭愧地说,“可我不懂得怎么折爱心就没有折了。”
“我教你啊。”
“那你要是问我爱心折给谁我要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
“不行,我害怕。”
“怕什么?”叶澄铎把信放进口袋,转过头看她。
时典笑嘻嘻地看了眼天上的月亮,神秘地说:“本来是害怕的,现在不害怕了。”
“我本来快怕死了。”
“你知道吗?”
“嗯……”
“我就在想我第一次表白成功的概率有多高呢?大概百分之八十吧,这是最理想的。可现在情况一变,就变成百分百了!”
叶澄铎笑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她问:“那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
“就这样……”他把她的手握紧。
时典垂头看着,若有所思道:“你手有些糙,多抹点护手霜。”
叶澄铎揪了揪她的辫子,以牙还牙道:“你的手才糙。”
“你最糙!”
“我给你买护手霜。”
时典心底一暖,却还是咬着牙不松口:“你的手才糙!”
叶澄铎好脾气地点点头,把她的手拢牢拢紧,低声屈服:“我的手才糙。”
“我没想过你会跟我表白……”时典说道,“所以我就想要不我来吧,拒绝就拒绝了,反正我脸皮厚。”
“真的?”
“嗯。”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说的有品味的事情是什么吗?”叶澄铎抿着唇,开心地笑了下,“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想!”“其实……就是喜欢你啊。你不觉得很有品味吗?我觉得超有品味的,他们都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2018年的第一颗糖(*^▽^*)
感谢小天使“八辑”灌溉营养液~
第34章 chapter 34
后来时典说:“我一直思考着和你在一起后一定先亲你一口,可我竟然忍住了。”
“你干嘛忍住?”
“因为你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学习,你好烦哦!”
叶澄铎怔了一怔,但证据确凿,约法三章都被她翻出来了,他只能咕哝一句:“你当时可没说我烦。”
那天晚上两人表白完心迹之后,叶澄铎握着时典的手郑重其事地定下学习规矩。
时典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问道:“我成绩很差吗?”
“不差,但我怕影响到你。”
“不会的!”
“听我说完。”
“……哦。”
第一,作业做完要给他检查。
第二,每周都要和他去图书馆自习。
第三,上课不许开小差。
第四,手机要少玩,每次玩手机不超过十分钟。
第五……
“还有第五……”时典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叶澄铎想了一会儿好像没别的了,于是摇摇头开心地笑了:“没啦,就这样。”
时典叹了口气,挠挠眼角费解道:“我好像给自己找了台家教机。”
“后悔啦?”
“没——”
* *
两人第一次约会是在图书馆。清心养性,可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一块僻静之地。
然而,叶澄铎却争辩说“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去年暑假,六月二十七日,夏至后的第六天。
时典目瞪口呆,下一秒突然眉开眼笑,高兴得不能自已:“这你都记得!你一定是从那时候开始关注我。”
叶澄铎严谨地在脑海中画了时间轴,确定喜欢她的时刻在那儿之后,于是摇摇头实诚道:“不是。”
时典失望地撅噘嘴,见状,叶澄铎问:“你是吗?”
“不是。”
他顿时没了追问下去的念头,习惯性地抬起手,从揪她头发逐渐演变成用手指卷几圈她的发尾。
动作轻柔许多,时典却发现头发掉得比以前更快。
“你是不是暗暗用力,让我的头发慢性脱落?”
“我要有这个本事早就这么做了。”
时典愕然:“最毒妇人心。”
图书馆只有低矮的两层,几块空旷的大桌子摆在一楼自习室。
由于空间逼仄,大家翻动书页、拖动椅子、咳嗽甚至呼吸的声音都能彼此耳闻。
时典集中精力做完一张数学考卷,看了眼叶澄铎正在对答案,于是把考卷推过去,点了点最后一道题:“怎么做?”
叶澄铎接过试卷,摸着眉心思考起来,而他思考的时候时典就撑着腮帮子,假装看窗外实则偷偷瞄他。
她看得心无旁骛,从额头看到眉毛看到鼻梁再看到嘴巴,甚至上唇若隐若现的胡髭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叶澄铎瞥见她的目光良久,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严肃地把她面前的英语练习册摊开,低声道:“接着做。”
时典乖乖地点了点头,握紧笔在本子上画了个猪头,画完写上“ycd”三个字母后才开始做上面的完形填空。
几分钟后,叶澄铎把草稿纸连同考卷递给她,时典接过。
一物换一物,她把刚完成的作品推过去,若无其事地看起了解题步骤。
叶澄铎叹了口气,把她的画夹进课本里,藏着一肚子的话准备出门说。
六点四十的晚自修预备铃敲响,时典和叶澄铎轻手轻脚地走出图书馆。
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所有疲惫,时典望了圈四下无人,于是靠近叶澄铎挽了下他的胳膊,随后迅速离开。
“你站好,我跟你说。”叶澄铎朝她招了招手。
“站什么好?我在走路。”
“别抬杠。”
“遵命,叶老师。”
叶澄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时典红着脸踹他一脚,昂着脖子说道:“讲正事,别毛手毛脚。”
“你以后上课别画画了。”
“为什么?”
“你画得又不好看,还浪费时间。”
时典可怜地挠挠眉心,想了想认真问道:“你真的不觉得我的绘画水平有进步吗?”
“没有。”
“相比我的那张……自画像。”
“有一点吧。”
“我上课画画是因为困了或没法专心听课,画完我就专心了。”“画画的时候要是漏掉老师的重点怎么办?”
“这不还有你吗?”时典谄媚地笑了笑。
“万一我也没听呢?”
“那你凭什么教训我?”
叶澄铎拿她没辙,软了语气道:“你就听话,作业认真做,上课认真听,等毕业了我教你画。”
“真的?”时典的眼眸随之一亮。
“你不是叫我老师吗?”
“好呀,叶老师,那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叶澄铎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神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牵着她走了一段。
时典左右张望,紧张地嘀咕道:“被看到这么办?”
“被看到你就打我几下,说我耍流氓。”
“那你会被抓走。”
“不怕。”
“那我跟你一起被抓。”
“……傻子。”
* *
当时典把一大袋喜糖带回宿舍时,程飏诧异地看着她:“你们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我姐姐啦……”她无语地撇撇嘴,将每小袋喜糖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一人一包,并且我姐姐诚挚地邀请你们去参加婚礼。”
“什么时候?”谭松苑端详着装喜糖的袋子问。
“这周六。”
“你姐姐为什么邀请我们?”艾琳一时间想不起原因。
俞玥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小孩子,要长点记性哦!”
“求婚时候的布置全仰仗你们,不然我准会搞砸。”
“哦,我想起来了!”
“那你是不是也要邀请大表哥?”程飏笑眯眯地问。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期待看到什么有趣的反应。
而时典忽的脸红不仅不孚众望,甚至让她们喜出望外。
趁着宿舍没有其他人,几个女孩终于可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