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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典讪讪地点点头,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若比赛提到去年,她定会热情高涨,鞍前马后地策划安排。
但时过境迁,她的热情早已褪去,已然从跃跃欲试的小姑娘变成散漫倦懒的——
“大妈。”邓诗苑接茬,笑嘻嘻地迎接时典一巴掌,“你就问问有谁想参加嘛,想参加的报个名,你又不一定要参加。”
时典想了想有道理,旋即问道:“邓诗苑,你参不参加英语配音大赛?”
“我天,你真会反咬一口。”
周一的班会上,班主任走出去后,时典插播一句:“想参加配音比赛来找我,过时不候,老师说谁参加她就给谁买爱米优。”
爱米优是学校外新开的一家店,内置琳琅满目的糕点饮品,凭借美丽的外观和可口的味道吸引了不少顾客。然而,这份承诺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换言之,诱惑不大。就像块鹅卵石丢进湖里,只激起淡淡的涟漪后很快又平静了。
大家给足了课代表面子,敷衍地应和几声,随后又懒散地动动手脚摇摇头“我英语不好”、“我口语不行”、“我不爱吃”……
唯一一个与众不同让人耳目一新的声音从第四组传来:“我参加!”
时典惊喜地望过去,但见任岩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手转着铅笔一手举在空中,笑着望着她。
她木讷地“好好好”点了两下头,又环视班级问一句:“还有吗?”
“那加上我吧!”许立新说,“英语勉强还能听。”
“好!就你了!”
人员定下来后,时典便感到事半功倍了。
加上谭松苑、余雅然和邓诗苑,队伍凑齐六个人不在话下。
时典满意地走下讲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跑上去,神采奕奕朝同学们摆摆手说:“今天的班会就到这儿啦,班主任没什么事了,大家散会!”
时典招呼谭松苑去吃饭,路过后门时,听到仇安冷不丁问道:“你怎么不叫叶澄铎,他英语不是说得贼溜?”
“他忙得很,哪有时间搞这个。”
“你都没问他,他万一想参加呢?”
“那我晚上问问。”
“顺便给他带个饭,网络中心,406机房,还有陈泽勋。”
* *
一中的网络中心位于行政楼旁,距离教学楼有一段距离。
时典和谭松苑提着从食堂打来的饭菜,穿过偌大的校园爬上四楼终于来到明亮的机房。
机房外有一个玻璃隔间,叶澄铎和陈泽勋正坐在那儿看书。
时典在门上敲了两下,男生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神色。
“仇安说他要来送。”陈泽勋起身接过,拉开两块椅子道,“辛苦你们了。”
谭松苑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
时典则大摇大摆地绕到叶澄铎身后,一副巡逻审查的架势。
叶澄铎转过头来,目光随着她绕行的轨迹和她对视着,微微笑着:“你干嘛啊?”
时典坐到他身边,弯着眼睛笑着问:“你干嘛吃不了饭不告诉我要告诉仇安?”
“我们晚上早下课,想下课后再去吃,是他非要送饭来。”
“结果我们来了。”谭松苑接过话说。
陈泽勋一边打开便当盒一边问她:“吃了吗?”
“吃了。”
时典戳了叶澄铎一下,故意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吃没吃?自己吃得这么开心。”
“你吃了,”叶澄铎舔了舔唇,“有一股葱花味。”
谭松苑“噗”地笑出声,时典侧了侧脑袋,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要不是大庭广众,隔间外还有人走动,她真想一个拳头盖到他脸上。
叶澄铎喝了口杯子里的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开玩笑的,没有葱花味。”
“可我吃面的时候真的加葱花了,”时典没底气地搓搓手,“还让阿姨给我多加点……”
“可是真的没有……”她委屈的样子叫人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知道我吃过了?”
“因为……”叶澄铎犹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把饭盒盖上看了眼表:“回去说。”
“你这就吃饱啦?”
“要上课了。”
“非人哉!”
陈泽勋忍不住笑起来,把饭盒装进袋子里递给谭松苑:“麻烦你们跑一趟,这里不允许放垃圾。”
“好,你们去上课吧。走了时典——哎别舍不得了行不行?快走啦!”
作者有话要说:
@叶澄铎:你再躲我,我就……就给你上思想课了!
【感情里最怕你不说我也不说,沟通很重要!】
感谢小天使“茑与女萝”投雷x2 么么哒!
第43章 chapter 43
走出网络中心被晚风吹一吹,时典才忽地敛起笑容,眉头一凝说道:“我还没问他要不要参加配音比赛呢!”
“你觉得呢?”
“大概率不会。”
“那就对了。”谭松苑把饭盒扔进垃圾车里,挽着她的手迎着烟灰色的夜幕往教学楼走,“我们六个人就够了,还是早点决定配什么吧。”
* *
六个人在比赛的前一周才把配音内容定下来,是《唐顿庄园》里dy sybil去世的片段。
大家商定好这几天晚自修结束后留下排练,从九点三十五分排练到十点钟,在这之前各人先把台词背熟。
时典配音的角色是dy mary,只因她的声线低沉清冷,和角色的气质比较搭配。
dy grantham则由谭松苑配音。当她揪着时典说“叫妈妈”时,时典气得眼睛都要瞪瞎了。
这天晚上,叶澄铎和陈泽勋从编程课下课回来,走到教室门口便听见里面哀恸凄惨的哭泣声。
叶澄铎一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和陈泽勋相视一眼,沉了沉气推开门进去:“你们继续。”“你们还没回去啊?”时典转过身问。
“要回去了。”
陈泽勋扫了眼前方,和靠在讲台边深呼吸的谭松苑不经意间对视之后,不动声色地笑了。
谭松苑不自觉地脸红起来,站直身子说道:“你们快回去,别待在这里影响我们发挥。”
“别催,这就走。”
轮到时典说台词了,邓诗苑以为她忘词了,便提醒她一句。哪知她挠挠眉头,别扭地说:“等他们出去了好吗?”
“你还不好意思嘞?”余雅然逗她。
叶澄铎很快收拾好书包,抬头看了时典一眼,背上包走了出去。
时典继而仰起头去看投影布上的画面,又假装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看看教室门口他的身影消失没有,这才按下播放键念起了台词。
排练结束后,任岩把消完音的u盘放到她桌上,说道:“这个到时候就由你去交给负责人吧。”
“好。”
“时典……”
“嗯?”
任岩张了张口后欲言又止,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早点休息。”
“你也是,晚安。”
“晚安。”
任岩收拾书包离开后,已是十点过一刻了。
时典把头埋在抽屉里正在翻箱倒柜时教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谭松苑冷不丁地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臂,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她立马大叫起来。
空旷的走廊回荡着女生惊恐万状的声音,传到漆黑的楼道里,更是把下楼准备回家的人吓得不轻。
吓完人后,谭松苑想笑又不敢笑。
时典气得跳起来打她,把书撂下径直奔过去追她。
两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绕开桌椅的磕磕碰碰围着桌子追了好几圈,谭松苑禁不住求饶说:“我错、错了!”
“啊我真的想打死你!”
邓诗苑在幽暗中发出笑声,刚想说“你俩可真逗”,却蓦地瞥见教室门口的身影,于是奇怪地“咦” 了一声:“任岩,你怎么又上来了?”
“你们在干嘛?”任岩显然是惊疑不定的模样,手扶在门边,看到教室里女生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没事吧?”
“没事,”谭松苑憋住笑,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时典,“我就吓她一跳。”
“也吓我一跳,”任岩抚着胸口舒了口气,“吓得我差点不敢回家。”
* *
配音比赛定于周五晚上七点,占用了晚自修的时间,权当给学生们放松心情,缓解压力。
周四中午,从图书馆宁谧的环境中醒来后,时典靠近叶澄铎,悄声问道:“你明晚来吗?”
“不一定……”
“唉!”
“我们班第几个上场?”
“第九个。”
“一个班大概配音多久?”
“十到二十分钟不等。”
“你带下手机,要到我们班时给我发条短信,我和老师请个假。”
“不用了。”时典飞快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好好上课吧,不许分心。”
叶澄铎转了几下笔,摸摸额角为难地说:“那……”
“我让程飏录音给你听,”时典把脸靠到小臂上,期待地说,“给你听听我的天籁之音!”
叶澄铎闷笑一声,用舌尖抵住牙齿,眯起眼睛看她:“天籁之音?”
“嗯!”
“这下好了。”
“什么?”
“我是你的脸,你又不要我了。”
“我要你我要你!”时典立马小声地喊起来。
叶澄铎当即羞红了脸,冲着拳窝轻咳两声,抿着唇腼腆地笑道:“傻子!”
* *
周四晚排练结束后,大家都默契地松了口气。
许立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台词说:“我到时候得把词写在手上,不然会忘词。”
“我也怕忘记。”余雅然附和,“现在配得好好的,到时候上台一紧张忘记了就惨了。”
时典捏捏她的肩膀,好声宽慰道:“没事啦,反正我们是正对着屏幕背对着观众,到时候你面目表情再扭曲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倒是我……”谭松苑生无可恋地说,“哀恸的声音——时典你真的是挖坑给我跳!”
“我怎么挖坑给你跳了!”
“你说我最适合演你妈妈!”
两人又差点追起来。
就在谭松苑拔腿准备跑时,教室前门突然传来声音:“请问,叶澄铎在吗?”
“不在!”许立新爽快地回答。
时典好奇地回过身去,看着站着门槛处长发及腰的女生,不由得愣住了。
高蕊昕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多看了两眼。须臾,她才缓缓笑起来,道了声谢:“多谢,打扰了。”
“不客气。”
时典靠到桌子上,发了几秒钟的呆后看了眼钟表,俯下身开始收拾课本。
任岩把书包收拾好了站在一旁,趁着等许立新收拾的当儿,开口问道:“你不太开心啊?”“没有啊。”
“那就好。”
时典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披散的头发从肩上缓缓滑落,一直遮住她的脸庞。
余雅然、许立新和任岩三个人告别离开后,谭松苑和邓诗苑分别坐在时典前面和左边,三个人目光相触的一瞬间,教室又一次陷入黑暗中。
“回去啦回去啦!”
“你们先回去吧!”时典说,指了指第一组的课桌,“他还没回来,我等他回来。”
“你一个人在这儿?”谭松苑问,“等等又出来个什么东西不吓死你才怪。”
“不会的。”
“你当初就不该接班主任的钥匙。”邓诗苑后知后觉道,“现在还不知道要等多晚呢,以后再有谁晚回家不得跟着一起等?”
“没事,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时典催促着,“你们先回去吧!”
“快走啦!”见她们无动于衷,她索性起身推了推,“快回去洗澡,我等等回去也要洗。”
“那行,那我们先回去。”
“二十分钟后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再过来。”
“好!”
谭松苑走了几步后又不放心地折回来,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放在她桌上,说道:“有事打电话,通讯录里都有,密码是7233。”
时典接过,笑嘻嘻地问:“你就不怕收到什么见不得人的短信?”
“我又不是你!”
“那我们先走了。”
“待会见。”
谭松苑和邓诗苑走后,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耳畔没了两人唠叨的声音,时典才感到有些许孤单。
她伏在桌上,侧着脑袋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慢慢地竟有些困倦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窗外徐徐吹过,后门蓦地发出插销插上的声音。
时典脚底一滑,猛地睁开眼来,刹那间噤若寒蝉。
她紧张地握紧手机,悄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