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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是酒驾你知道吗?”戴羡敏站在他身边说。
“没事。”他摇了摇头,缩在羽绒服里眼皮垂了垂。
纪凯弋喊了一声“任岩”,他抬起头走过去。
“你载喻颖,我载时典。”
“周渚清呢?”
“她发小接走了。”
“行。”任岩点了点头,转身看了时典一眼,发现她也冻得不行,“你穿这么点啊?”
“不冷。”她哆嗦着说。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想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上,手却迟迟不敢动。
时典坐上纪凯弋的车回去,照样抖着声音说:“我来年开学……一定买……电动车。”
“没车挺不方便,学校这么大。”
“对……对!”
“时典……”
“嗯?”
“你和任岩是高中同学吗?”
“是啊。怎么了?”
“没事,我今天才知道。那你们很有缘啊?”
“是啊……我们还一个班的。”
时典被冻得说不出话,纪凯弋也不再问她问题。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甚至脑子的运转也停止了。因此,一直到宿舍楼下,纪凯弋递给她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说“任岩给你的”那一瞬间,她才有了点知觉和意识。
谢过送自己回来的学长,也谢过他帮忙递东西,时典拿着那个打着红色蝴蝶结的小礼盒走进宿舍楼。
宿舍楼已经一片昏暗,只剩下自动贩卖机上红色蓝色的灯光在一动一跃地闪烁。
时典在贩卖机前立住,手机突然在口袋里“嘟嘟”响了两声,她拿起来一看,只见亮得刺眼的屏幕上写着一行字。
“别上楼!”
第94章 chapter 94
“别上楼!等等有好戏看!”
周渚清拉开宿舍楼大门,一个箭步飞奔过来抱住她。
“什么好戏?”
“有人要跟任岩表白,正在外面摆爱心。”
“这么用心啊?”
“对啊,听说很隆重,还准备了烟火什么的。”
“会被宿管阿姨抓走吧……”时典哭笑不得。
“明天就上微博头条,听说等等就要开始了。”
宿舍群也在这时候活跃起来。
原锦抒打死也不下楼,声称楼上看更能把全局看得一清二楚。
“好像有道理,”周渚清说,“不过楼下更接近现场。”
“还现场哩……”时典笑道,“搞得跟犯罪似的。”
“扰民了,违纪行为。”
“你还不是乐意被扰?”
“你觉得任岩会答应吗?”
“我觉得不会。”
“到时候会有很多人起哄着‘在一起’吧?”周渚清琢磨着,“那任岩不是很难堪?”
“是啊,这种表白,除非有十成的把握,不然挺尴尬。”
“我刚刚忘记这茬了。”
“那你还想看吗?”
“我突然觉得没什么劲了,”周渚清无精打采地说,“那种难堪的场面我们用鸟瞰的吧。”
时典摇了摇头,一来是有些困乏,二来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提不起一点儿劲来。
周渚清扯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像跳格子一样,脚底的每一步都谨慎小心。
“时典……”
“嗯?”
“你对任岩是啥感觉啊?”
时典愣了一下,不太理解她问这话的用意何在:“什么意思?”“你肯定也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吧。”周渚清察言观色,“你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有他在场的时候你也表现得很没有存在感,他帮你点什么忙你就像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时典讷讷地“嗯嗯”两声,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像欠了他几百万一样,只是不知道怎样报答他。”
“差不多。”
“你怎么看得这么清楚?”
“嘴要有得说眼睛就要看得广嘛!”周渚清讪笑两声,“不扯远。”
“你还发现什么了?”
“我还发现,你对他一直这么疏远着,他应该挺不好受。”
“可我不知道怎么做……”
“你就直接拒绝他啊!省得他再抱着点什么希望。”
“可他又没跟我表白,再说了,我们一个高中出来的,本来就认识,或许他真的没喜欢我,只是看在老乡还这么有缘的份上才多关心我一点,要是我就啥也不说直接拒绝他……”时典设想自己那样的场景,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不行!”
“他一次也没表白过?”
“没。”
“那好像不太好办,你直接拒绝他的话……搞不好你就成笑话了。”
“是啊。我有时候遇见他挺尴尬的,不是说不想看见,可就是很不自在。”
时典叹了口气,楼道上紧急出口的绿灯映在她的脸上,周渚清细细打量一下,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嗯?”
“虽然你男朋友比他帅,我要是有那么帅的男朋友我也舍不得不要。但是时典……”
“你想说什么?”
“你喜欢那种暧昧的感觉吗?”
“啊?”
时典还未反应过来,周渚清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推到墙角。
两人身高相当,恰逢今晚周渚清穿了高跟鞋,这样一来,就轻而易举地将她挡在角落的幽暗处。
时典刚想一个指弹弹她的脑门,却听到她幽幽地问:“你脸红了?”
时典愣了一下:“……没有!”
“你胡说,我摸摸。”周渚清的手很冷,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迅速缩回,“摸不出来,我打个灯。”
她打开手电筒,时典把脸别开藏到围巾后面,不得不羞耻地承认:“好吧,我脸红了。”
周渚清满意地挑了挑眉,将她从角落解放出来。
“你在现身说法?”时典问。
“没错。你想想,你这么容易脸红……”
“谁说我容易脸红?”
“那你刚刚脸红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啊?”
“算了,你继续说吧……”
“你看你这么容易脸红!”周渚清非得把前提重复一遍,“换做是一个对你不错,而且你也不讨厌的男生把你逼到墙角,要对你做什么事情,你难道不会心跳加速吗?”
“没被逼过。”
“那我再来一次。”
“别别别!”时典拔腿往楼梯上小跑几步,逃命似的,“变态!”
周渚清追上去:“你再跑我真亲你了!”
“神经病啊!”
“我跟你说正经!”周渚清捉住她的手腕,“你想想嘛,你得想清楚,要是任岩把你逼到角落里,你会不会脸红心跳?”
“我怎么知道?”
“那我打个电话叫他来……”
“哎呀!”时典着急地喊一声,“会……会吧。但是心跳完后我肯定把他踢开了!再说了,他不会做那么流氓的事情……”
“我只是假设而已,让你有个更直接的认识——那你会把那种心跳当做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
时典眨了眨眼睛,顿时哑了。
“会吧?”周渚清循循善诱,“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厌恶的男生,女孩子都会。但你得想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欢。”
“就像大下雨天的,他载你回来;”她接着说,“你生病的时候,他载你去校医院;你咳嗽咳得不行的时候,他去给你倒水;玩游戏还舍不得你输,连你的名字都不敢喊……你是不是心动过?”
时典颤了颤眼睫,眼帘慢慢垂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周渚清缓了缓语气,“可能是感动。”
“可能吧。”时典抬起头来,“所以我不敢和他接近……我总觉得我太软弱了,一软弱就需要别人帮助。如果我男朋友在这里,那个人肯定是他;可是他不在,对我来说,只要身边多了一些关心,就好像……多了一些试探。”
“没错,就是试探!”
“可我不喜欢。”时典握住楼梯的扶手,手指用力拽得发紫,“我很喜欢我男朋友,我不喜欢这样,感觉对他不忠。”
“那你就把这些暧昧的东西都斩断好了。”周渚清揽住她的肩膀,“你把话挑明了,省得以后空悬来风。我本来没想说这些的,但下午纪凯弋问我了……”
“问你什么?”
“问我你和任岩怎么回事。不仅他,宁超他们,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任岩对你好是真的,你对他疏远也不假,同在一个部门,还同在一个班级,你们这样多尴尬啊。”
“那该怎么办?”时典看着她,“我也不想,我还没跟一个男孩子这样过,我认识的男生,除了我男朋友,都是我好哥们……”
周渚清笑起来:“我也没遇见过这种事,我刚刚能说出那一大段我还自个儿好奇呢……”
正当两人谈话的时候,一束烟花突然在眼前展开,楼下传来一阵喧嚣起哄声,时典和周渚清面面相觑片刻,不约而同地迈开步子,三步两步地往六楼跑去。
走廊上,一群女生扒着栏杆往下看,原锦抒和秋澄光也披了外套出来,激动地朝她俩招手:“快来快来!”
那一声烟火是在任岩进小区门口的时候冲上天的,在众人面前“嗖”地一声直穿云霄,在空中突然绽作满天星,星辰又被寒风吹落。
前后左右的宿舍楼满是围观的人,小区门口也聚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宿管阿姨早就休息了,这会儿如此嘈杂也没有被吵醒。
任岩被那一声骤然炸响的烟火声吓了一跳。
他困得厉害,骑车回来的路上被冷风吹醒一大半,这会儿完全清醒了。
他对宿舍门口摆放的那一圈亮着光的爱心没有丝毫兴趣,知道是什么人在这儿表白,但他心里烦躁,只想快点回到宿舍。
哪知,等他到宿舍大门时,一群人突然举起亮着荧光的牌子,牌子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喊道:“任岩我喜欢你!”
女生一口气把话喊完,短短六个字,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大概是寒冷和紧张共同作用的结果。
任岩愣了一下,呆若木鸡。每当遇到棘手的事情的时候,他便下意识地想睡觉。这会儿,被表白完的第一反应,竟也是如此。倦意又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他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在周围起哄的声音中朝女生走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徐佳宁。”
“徐佳宁。”任岩按着音节重复一遍,也不知道是哪三个字,“冷吗?”
“冷。”
“先回去吧。”
女生愣了一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任岩,不管再怎么提不起劲儿,脸上依旧带着点笑意。他俯下身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围观的人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更别提楼上凑热闹的人。
大家只知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告白的女孩都和心仪的男生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冷风一直吹着,人群慢慢散去。
任岩等到女孩立定的脚动了动,准备转身离开时,才帮她把地上的蜡烛灯收拾起来。
他站在她身边,困倦早就让他忘记人家叫什么名字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 *
六楼的人只看到一群人像蚂蚁一样,来了散,散着散着就空了。
时典倚在周渚清身旁,对这一出告白本不抱着太大的兴趣,只是看到任岩弯腰帮忙捡拾蜡烛灯时,心里忽的一颤。
“他人真好。”原锦抒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进去了。
“哪个ta,”秋澄光趿着棉拖跟进去,“男的‘他’还是女的‘她’?”
“男的。”
“哎,你俩早点回来睡觉呀!”
“你们先睡吧!”周渚清摆了摆手。
时典看了她一眼:“你还不睡?”
“我要睡了,你等会儿睡。”
“为什么?”
“你看看手机。”
时典满腹疑窦地从兜里摸出手机,心里七上八下。
手机在兜里焐得很温暖,刺眼的屏幕上显示一条来自任岩的未读短信,内容是:我想和你聊聊。
第95章 chapter 95
时典摸着黑下了楼,在小区微弱的灯光下,看到任岩站在门外。他穿着一件厚重的羽绒服,脑袋耷拉着,像喝醉之后睡着了。
时典走了过去,隔着玻璃门,看到他抬起头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踌躇又有些为难地指了指一旁的开关。
门打开了,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任岩走进大厅,牙齿不住地上下打颤,僵硬的脸色带着微笑,问道:“你是不是打算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