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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将她送到了小区门口,姜梨和人道了声谢,钻进书房里直接就开始看书。
这些书都是原主看过的,上面做了不少笔记记录,姜梨发现自己阅读的速度比正常读书时要快,并没有看到陌生书籍那种对词汇的晦涩感。
等再抬头望外面的天,已经是接近黑的深蓝,她右手旁堆了好几本已经看完的书。
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一看时间也还没到特别晚,姜梨干脆打开计算机,她还想再看看原主的硬盘,上次只看了原主里面放着的行业研究报告。
打开硬盘之前,她顺手打开了微信登录,这个是原主的账号,不知道是关联的哪个手机号,担心隔太久才登录会失效,姜梨每次打开计算机都会特地登上去。
和以往一样,这个微信号里的联系人列表毫无动静,像是已经遗忘了这个账号的存在。
登上微信后她就没管了,开始点开硬盘的文件挨个瞧,越发觉得原主在智能汽车领域这块了解之深,将产业链上中下游都特地做了分析,还有更加细分的产品赛道。
不知道出车祸之前,原主要去哪里,又要带着这个硬盘去做什么。
找不到任何思绪,时间也渐晚,她打着车回到了谭家。
周四这天下午五点半,祁容敛抵达机场,结束出差。
车上,刘特助问他说:“今晚没有行程安排,我们现在要去哪?”
祁容敛很厌恶在晚上应酬工作,除了迫不得已的加班,一般情况下,他的晚上时间都是自由安排的。
祁容敛闭目思考了瞬,答道:“去君祁吧。”
刘特助侧身递过来一沓按顺序装订好的A4纸,“祁总,这是祁骁托我打印好交给你的。”
祁容敛接到手中,简单地翻了几页。
他和自己那二哥的关系只是表面友好,但和侄子的关系倒是不赖。
祁骁从小就爱黏着他,整日跟在他身后转,做什么都要同他学。
后面等祁骁大了点,他在被迫疏远了祁容敛。
祁容敛还记得那天是个下午,祁骁也就只是十三岁的年纪,拿着低分的成绩单,难过地朝着祁容敛哭诉道:“小叔叔,我成绩考太差了,我爸说我是整天跟你玩才被带坏的,让我以后少找你玩。”
那个时候,祁容敛已经二十岁了,接手了君祁控股的一家公司,那家公司近两年的财报数据表现都很差劲,明显是在走下坡路。
那是老爷子给他的一个考验,接手前老爷子就和他开门见山地说,要是他能将公司盘活,能用成果说服董事会,君祁是他的,要是盘不活,后果显而易见。
后果是什么,那时候的他再清楚不过。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老爷子就一直对他说:“如果我死了,而你没有接手君祁,你就无法保护你的母亲。”
老爷子害怕极了,害怕自己死后,爱人会被心胸狭窄的二儿子伤害,更怕早年仇家的报复。
他只剩下祁容敛这把刀。
于是,老爷子把他当成狼崽子来养,又给他穿上一层名为温和稳重的,永远撕不下来的人皮。
二十岁那年,算是祁容敛压力相对比较大的一年。
之所以说是相对,因为大概是母亲怀他的时候,老爷子的祈求为上天所听见,他生着一个天然为商业而生的脑子,接手下坡公司,与他而言,其实也就只是个难度看上去高一点的挑战而已。
小侄子找上自己的那天,祁容敛其实很清楚,他的二哥为什么会对年岁尚小的祁骁说这些话——
祁从贤在忌惮,在防范。
祁从贤不是一个好的哥哥,但是是一个好的父亲。
每回祁骁提起父亲的时候,都一脸的崇拜,祁容敛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他们父子间的感情。
所以,他翻开祁骁的低分成绩单,残忍地击碎天真孩子的幻想。
“你爸爸说的是对的,你要收心在学习上了,而且我也很忙,没时间带着你玩。祁骁,你要学会成长,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祁骁那天的眼神,祁容敛记得很清晰。
是种被人背叛的眼神,也许这种情绪出现在那个岁数的小孩身上挺可笑的,可祁容敛却记得很清楚。
后来,祁骁不知从哪学了些不好的习惯,玩赛车泡吧还沾了赌,身边陪着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爸妈再怎么打骂说教甚至是关禁闭,祁骁都不改。
祁容敛也是隔了段时日才知道这些事情。
他找到祁骁的时候,祁骁正醉倒在酒吧的卡座上,嘴里说着些胡话。
祁骁不肯走,他便让跟来的保镖把人架走,祁骁那些狐朋狗友们,没一个敢拦的。
到了车上,祁骁酒没醒,他更醉了,对着祁容敛说了很多话,每一句话都是小叔开头。
见他这副鬼样子,祁容敛第一次明白何为恨铁不成钢。
可直到,他听见了祁骁那神志不清的一长段话——
“小叔,我不想和你争家产。我真的不想,但是我爸妈不让。我知道我现在看上去很烂,你别骂我,我没真的上瘾,我只能这样做,我没其他办法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坐到那位置上,太高了,架上去了,我就下不来了,永远下不来了,君祁是个狗日的负担,是个很沉重的,镶着钻石的炸弹!”
那些都是太久远的记忆了。
祁容敛翻着刘特助递给自己的文件,这是他让祁骁做的行业研究报告。
前阵子,祁骁找上他,说自己接手了一家做智能驾驶预测和决策算法的小公司,那家公司已经在破产边缘了。
祁骁对这家公司很感兴趣,又不想被父母知道,于是找了个信任的人,签了股权代持协议,那个人当公司明面上的名义股东,祁骁当实际出资人。
祁骁知道祁容敛当年的战绩,想让祁容敛也教教他怎么将公司从死境中拉出来,所以找了上来。
他其实一直都记得,自己十三岁时,祁容敛对他说的那句话——
祁骁,你要学会成长。
祁容敛见他是真的有意要学,又见他毫无经验,于是让他去做一份关于智能汽车的行业研究报告,给了他一周的时间去磨报告。
如今一周也到了,祁骁给出的报告页数挺多,图表结合,挺超乎祁容敛意料的。
尽管如此,也还是有些不足的地方,要放到他们君泰风投公司的员工中看,这份报告肯定不过关的。
大致翻完了这四十多页,车子刚好到了君祁,时间已经到了六点零五分。
已经到了君祁的下班时间。
车子在车位停好,刘特助本来准备下车,却见到祁容敛仍待在车上,他有些奇怪地问:“祁总,我们不上去吗?”
刚才听到祁容敛说要来君祁,刘特助以为是他想要加班处理工作,都做好了今天不能准时下班的准备了。
刘特助怎么也想不通,祁总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明明都已经到了君祁了,却还待在车里没出去,这也太奇怪了。
“不上去。”祁容敛将手里的研究报告放到宽大的扶手处,语气平淡地解释,“下班时间,当然是等人。”
刘特助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等姜梨的,合理了……才怪啊!
明明昨天都已经额外安排司机给姜梨了,根本就没来接人的必要。
以往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祁总都是直接回到住处,根本不可能特地绕来公司一趟,费时间,还没什么意义。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刘特助再一次感叹,心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工作稳定事业有成,是不是也应该谈个恋爱试试。
又过了五分钟,有人敲起了车窗。
祁容敛抬头往外看去,是那张熟悉的,有些钝感的脸。
姜梨的美偏向于浓颜,但又不是那种攻击性很强的浓颜系,她的眼睛和鼻头偏向于圆润,显得有些温柔,说话的时候倒是挺古灵精怪。
见到是熟悉的人,司机将她那侧的车门打开。
姜梨钻了进来,有些惊喜地说:“你出差完了?”
祁容敛稍低沉地“嗯”了一声。
刘特助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头瞥了祁总一眼。
以前要有人敢在祁总跟前说这种没有营养的废话,他根本不可能回应。
这真的是爱情的力量!
姜梨在座位上坐稳,十分自觉地扯了安全带给自己系上,朝他伸出了手,说道:“那你出差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她说话的声音饱含期待,眼眸也带着相同的情绪。
【肯定没有准备的,那这样我就能借机提出要求,让他这周末陪我去泡温泉】
【我也想一个人泡,一个人多快乐啊,但邓曼如真的太烦了,几乎一见到我就说这事儿,就没把怀疑写到脸上了,但是现在又不是要和他们闹掰的时候,我还要顺利促成订婚呢】
“三哥,你这么安静,不会是忘记给我带礼物了吧?”姜梨表情开始出现了难过的情绪,望着他的眼神布满了谴责。
“带了。”祁容敛应道。
“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叫姜梨忍不住提高了点声线,本就稍圆的眼睛显得更圆了。
真的很像小白鲸。
“礼物就在车上。”祁容敛极有耐心地回答她。
“啊?”姜梨摸不着头脑,眼神在车上逡巡了一圈。
【礼物在车上?是什么是什么这么直的男人会带什么礼物啊,好想知道!】
【只是可惜了,这样我就不能借口让他和我去泡温泉了,不行,得另外想个办法】
看着她那不停寻找的眼神,他唇角扬起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气定神闲地反问她,“没找到吗?”
“没。”姜梨眼神一转,落到了他身上,有点怀疑地说道,“难道在你身上?”
她边说边往他的方向凑近,他身上有着很好闻的苦艾香,姜梨下意识地吸气。
【……?什么,我刚才在做什么!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变态在闻这个男人身上的香味】
【姜梨,你下贱!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这个味道好像苦艾哦,好久没喝苦艾酒了,这玩意度数好高,不知道我现在酒量怎么样,得找个周六喝,这样就能在第二天放心地睡大觉】
他喉结轻轻地滚了下,有些凉地问:“姜梨,你在做什么。”
姜梨一脸大惊失色,“我没有在闻你身上的味道!”
不带脑子的话说完,姜梨立马意识到完了,她欲盖弥彰了。
在前排偷偷看戏的刘特助眼神有点飘忽。
这俩人真会玩啊。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姜梨干脆破罐子破摔,更加欲盖弥彰地说道:“味道也是一种线索,我在试图根据味道分析我亲爱的小礼物到底在哪里。”
祁容敛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是和帕克学的吗,能根据味道来找东西。”
【???狗男人居然敢骂我是狗】
【你才是狗!你等着,等到我把你追到手,我就要痛打落水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得罪女人的下场!】
姜梨劝自己想着伟大的二十亿,不要动气,更不能对祁三动手。
她嘴角扯出一抹很艰难的笑,倒打一耙地道:“三哥你真会开玩笑,你该不会是没给我带礼物,所以才……”
她没将话说话,只是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怀疑。
在这样的眼神攻势下,祁容敛依旧神色淡定,回她说:“带了,是你没发现。”
“到底是什么?三哥你快告诉我。”姜梨被他的礼物勾得心痒痒。
祁容敛见她真的很好奇,倾身打开了车载储物柜,里面放着一个粉色的礼物盒,他将盒子拿了出来,散漫地放到扶手上。
“打开看看。”他道。
没想到真的会有礼物。
姜梨刚才还以为祁三是在故意逗她玩的,这男人真的很喜欢惹她生气,明明长着一副成熟的外表,气质也很稳重,却在这方面幼稚得很,一看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不会是什么整蛊玩具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姜梨手犹豫地放在上面,没有打开,装得可怜巴巴地说:“我想三哥亲手打开,可以吗?”
祁容敛似笑非笑地道:“怕我整蛊你?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这男人会读心了不成,这都被你发现了】
【不过说起来,祁三对人的观察能力真的太强了,居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难怪以后能脱离祁家,单独靠自己创立一家领跑行业的科技公司,成了公司的幕后大佬,有这么强大的观人本领,不成功都难】
听到这内容,祁容敛神色稍顿。
姜梨还没意识到,自己在祁容敛面前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东西,她只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合理地回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祁三在她的内心中确实是毫无信任感可言,可她当然不能承认这件事情。
“三哥,你怎么又误会我了,我才没有这样想。我想的是既然是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