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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顺利地溜到了楼下,搭电梯离开。
本来还很生气的,又气又怕,可他现在的态度让她有点生气不起来,也怕不起来了。
但转而想到了在土里埋着的二十亿,姜梨的内心又坚定了起来。
在她心里,他现在犯的可是死罪!
等回到小区房里,姜梨瞧见了客厅放着的唱片机,想了会,还是将它细致地打包起来,联系刘特助,只说自己有东西要送给祁容敛,让刘特助派人来取。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从猫眼看清是祁容敛的生活助理后,她打开门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他。
之前她还纳闷,祁三这个在公司挂个闲职的少爷,哪里来的这么多助理,如今倒是真相大白,祁容敛那样的位置,助理上百个都不过分。
送走了人和唱片机,姜梨在沙发上悔恨地滚着,内心面临着巨大挣扎。
刚才祁容敛说要和她结婚,和她共享财产。
他身为祁家如今的继承人,算上各种资产,百亿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只要结了婚,她就真暴富了,可姜梨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她从没想过结婚。
姜梨总觉得自己应该是风筝,十五岁之前,被系在了一棵生机茂盛的大树上,无忧无虑地随着风飘。
只是后来天不遂人愿,她成了脱线的风筝,往天空飞啊飞,飘得太久了,于是就成了一朵云。
由于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她不记得有关那场车祸意外的一切了。
后来她偷听到亲戚们聊天,说要不是因为她要求和父母去郊区新开业的水上乐园玩,这场车祸也不会发生。
那时她觉得,自己可能真和人说的一样,六亲缘浅,命带灾厄。
在那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姜梨的谐音太不好听,是将离,意为都将离去。
她所爱都会离去,拥有的总是无法长久,也许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纵使如此,名字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她不喜欢,但无法讨厌,更不会改名。
所以想来想去,她大概还是更想变成一朵金子镶成的云,没有牵挂,缺钱了就抖抖身上的金子下来花,不用担忧缥缈无定数的离别,自由快乐还富有。
姜梨晃了晃头,将自己从愈发消极的想法中拉了出来。
她并不喜欢沉浸在悲伤和自怨自艾里,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惨,但是世上很多人都不容易,惨的也不只是她一个。
她开了瓶冰凉的苏打水,靠在阳台边喝着。
说不定她的二十亿还有转机。
任务当时说明是让她讨好祁三,并和祁三订婚,那她现在意思意思地和祁三见几面,是不是也算在任务进度里?
姜梨不清楚系统到底是个什么判定,再次不停地在心里呼叫系统,只是系统跟死了一样,无论怎么呼喊都没影。
破系统到底哪去了,不会真把她放养了吧。
还是说她真的生出幻觉了,那银行卡里的五千块钱也是她幻想出来的。
系统没给自己反应,她做了一番思量,还是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力挽狂澜。
今早要到了祁骁的联系方式,姜梨直接打电话给他。
祁骁电话接得还挺快。
“姜梨,你下午吃饭的时候跑哪儿去了,你走了之后我小叔也走了,你俩在打什么谜语呢,不是说好要谈事吗。”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语气深沉地问:“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行啊,正好我俩来好好商量现在这情况,时间和地点你定就成。”
“好,我晚点定好发给你,但是你别和你小叔说,明天就我们俩见面,保密。”
“没问题,明天见。”
约好后,姜梨和公司又请多了一天假,总监知道她是关系户,批得十分迅速,出于表现关心的心理,随口问了句她为什么请假,姜梨搪塞说自己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总监挂了电话,不清楚她这到底什么情况。
姜梨这几次请假都是总裁办代替请的,可当初又是祁副总把她塞进来上班的,她到底是哪边的人?
前阵子,集团派人来调查祁光食品公司IP营销费用,总监看在眼里,知道祁二总和祁容敛之间的派系争斗一定是少不了的。
而身为总监,她的站队非常的重要,直接影响了她在这个公司的未来发展空间。
总监思考了一会,还是把姜梨请假的原因告诉了刘特助,当时帮姜梨请假的就是他。
刘特助看到这个消息,一脸的笑容。
时间已经是晚上,他打电话给祁容敛,问他和姜梨具体什么时间约会,明天两个会议是否需要提前,是否需要另外准备花束礼物,订好餐厅。
祁容敛这才得知,姜梨明天有重要约会。
但不是和他。
挂掉了电话,他望去客厅,茶几上放着个箱子。
他记得清楚,当初这箱子里装着唱片机,是他从国外带回送给她的七夕礼物。
也许里面装的不是唱片机,是她额外送给他的东西,只是她没趁手的包装箱了,所以就用上了这个。
自欺欺人地猜测着,他将箱盖打开,里头仍套着泡沫,泡沫里是一台唱片机,与一对黑色的音响,东西送给她有段时间了,看上去保养得很好,明净如新。
他看了许久,这么多年来,竟然生出了抽根烟的想法。
祁容敛从来都不是会上瘾的人。
当年他二十岁,刚接手一家破烂公司,压力极大时会偶尔抽上一根,却也只是用来解乏,没两个月就彻底戒了。
只是后来养成了个习惯,每当他觉得闷时,总会拿出打火机来。
明明下午还说得好好的,转头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了他,就连音响也还回来了。
这是急着和他撇清干系吗。
不仅如此,她要去约会,要去单独见别的男人。
他手自然垂落,青色的脉络微浮,深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沉重的氛围,而且今天姜梨没来,帕克有些焦躁,到祁容敛的裤腿旁蹭了又蹭,嘴巴张着哈气,尾巴难得没有摇。
他弯下腰,温柔至极地顺着帕克的背毛,低声道:“帕克,你妈妈不要你了。”
它听不太懂,只觉得“妈妈”这个词应当是和那个能给它做好吃狗饭的女人有关,于是小声地汪了下,以此给出属于它的回应。
祁容敛自顾自地道:“你说,我要不要把她抓回来呢。”
帕克短促地汪了一声,他微笑着拍了拍它的背。
“好孩子。”
居然有宝贝在评论区说要给我寄刀片,啊啊啊我闪我闪我再闪!
第36章
顺利地和总监请完假,总算体验到属于关系户的快乐,姜梨伸伸懒腰,感觉有些空虚,一看时间也才晚上七点多,不算晚,干脆下楼打车。
姜梨让司机带她去附近的江边,她没说具体的地址,就说想去那种能散步的江河边上。
她想去吹吹风,她的大脑现在挺迟钝的,连冷静思考都困难,需要一点放松。
这次碰上的司机是个好人,他感觉姜梨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怀疑她是想轻生,欲言又止地看她,过了会还是问道:“闺女儿,最近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姜梨听到那声“闺女儿”时,久久没反应过来。
这位司机的声音,和她爸爸的还挺像的,很亲切,爱卷着舌头说儿化音。
大约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有了点倾诉欲,只是她脑中思绪本身就乱,表达得也挺乱。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儿,我去吹吹风散散心而已,就是我之前相亲,认错人了,那人明知道我认错人了,但他没和我说,直接将错就错地跟我处了下去,间接导致我丢失了一大笔钱,要说我很介意丢钱这件事吧,其实也没有。”
“后来我发现了他冒名顶替的这事,他很诚恳地和我道歉,说会弥补错误,还想和我结婚,我知道,一般人听见这些,觉得他人不错,条件也好,肯定就答应了,但我……我吧,因为过去有些事,所以没想过要结婚。”
司机默默听完,“你真的完全没想过和他结婚吗?”
姜梨以为自己会想也不想地回答是。
可在想回答的那一刻,她犹豫了。
最终,她只是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事,不急啊,不急,结婚不结婚,就是件顺其自然的事嘛,每一个时间的想法都不一样,何必提前发愁呢,过好当下就好了,你要真喜欢他的话,那就继续试试。”
“他骗你是有错在先,不过道歉态度不错的话,肯定是挺喜欢你的,如果你真的介意,不如问清楚他为什么隐瞒,再让他吃点苦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道歉的决心。”
“他要吃得下去苦头,说明他是真心的,那就考虑一下继续处,结不结婚就再另说。要是他吃不下去苦,那也还有大把人等着你。闺女儿,人活一辈子,变量太多了,现在想得再好,到时候还有很多完全意料不到的事儿呢。”
姜梨说了声谢谢,望着窗外的景物,忍不住想,这司机是不是爸爸派来开导她的人呢。
司机将她送到了人流很多,修建着石栏的江边,这是A市著名的夜景景点,每到晚上都会有很多人去逛。
她下车前,他和她道:“家里人应该还等着你吧,逛完记得回家,事情总有能解决的那一天。”
姜梨笑着和司机道别,说了些同样祝福的话,心底却不免升起点酸涩,手搭在石栏上,天已经渐黑了,齐齐亮起,江的对岸的高楼大厦还暗着,其中有一栋名为君祁。
回家啊。
可哪里才是呢。
她吹了很久的风,沿着江边走着,来往的人很多,嬉笑声有议论声有,还有小孩子兴奋地蹿着,不时发出几声叫,初秋微凉的江风刮过人群,好像也跟着变热闹了。
姜梨走进便利店,挑一根冰飕飕的芒果味雪糕,在看到价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这也太雪糕刺客了吧,一条居然要足足二十六元。
想到自己估计没影了的二十亿,姜梨撇了撇嘴,把雪糕放回去,拿起了最边角,没剩几根的小布丁。
从今天开始,她要省着点花了,从吃童年回忆开始!
这年头,连小布丁的味道都变了,她明明记得小时候的它奶味很浓,但手上这个奶味却是淡了不少。
哦对了,她已经穿书了,不在以前的世界了,可能不同世界的小布丁配比是不一样的吧。
这两个世界真像啊,几乎是她原先那个世界的复刻。
在雪糕融化前,她吃完了它,走了几分钟找到垃圾桶丢进去,用酒精湿巾认真地擦着手,擦完后才想起,带酒精湿巾其实是祁容敛的习惯,她平时能记着在包里放包纸都不错了。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他影响了,养成这样的习惯。
她嘟囔了句,想着这狗男人还挺无孔不入、阴魂不散的。
散完心,第二天她按照约好的时间去见了祁三,他们约在一家餐厅吃饭。
纵使知道真正的祁三喜欢纯欲款,她也懒得打扮,甚至连穿亮色衣服的习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就随便地穿条黑色裙子,拎着个包就出门了。
因为和祁三不熟,姜梨订的是一家西餐厅。
这种就餐环境很适合和不熟的人说话,像中餐或者烤肉那些则显得有些过于熟稔,是需要再近一点的关系才能一起吃的。
这是家带有落地窗的餐厅,在姜梨的要求下,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到了窗边。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她提前了十分钟去,去到的时候,祁骁已经在了。
他今天额角包扎着的那个纱布被取了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伤口,就是个被划出来的,已经结痂了。
“来得挺早。”姜梨说着在他对面坐下,问他点菜了没。
他喝着果汁,应道:“我点了一些,你再点些其他的吧。”
她随便点了两个菜,在等待上菜时间,气氛是一片尴尬,两个人都没人率先说话。
祁骁觉得既然是她约出来的,那估计她应该挺有话要讲,他干脆等着姜梨先挑起话题。
而姜梨呢,面临现在这个复杂的情况,她根本就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讲起,还等着祁骁先说句话,然后她看看能从哪里说起呢。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气氛从尴尬转而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局面。
祁骁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自己手里的那杯果汁,“我怎么总感觉你有点眼熟啊,声音也有点耳熟。”
姜梨有些惊讶,祁骁记忆力还挺好的,他们之前就只是在温泉度假庄园见过一面,说过一两句话而已,他居然还能有隐约的印象。
自己去过祁容敛名下的度假庄园这件事,她还不能让祁骁知道。
姜梨并不清楚叔侄俩的关系是好是坏,鲁莽地暴露她和祁容敛的过去,也许会影响事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