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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爷子没好气地说:“你当他不知道,他就等你开口说这句呢!怕我不答应,玩了这招,就等着讨我同情。”
早知自己会被识破,祁容敛不动神色地问:“那您同情了吗。”
“行了,答应你就是了,跟你老子还玩这套。”祁老爷子喝完桌上那杯温水,忽地想到什么,“人家答应跟你结婚了没?”
他略作一顿,“没有。”
祁老爷子将水杯猛地放到石桌上,埋汰他,“追个人都追不到手,没学到我当年半点风范。”
“我肯定不能和您一样,让人家主动。”
当年何烟和祁老爷子结婚,就是因为何烟坚持,要说是女方主动,那也算是。
祁老爷子面色立即黑了,“滚滚滚,还开起老子的玩笑了,真是男大不中用!”
祁容敛还真照着他说的走了,祁老爷子很快就重新冷静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烟啊,虽然小骁和姜梨的婚事没订,可我听说两人婚事在圈子里已经传得挺广的了。以后要是容敛和她结婚了,估计会有不好的话传出来,影响了容敛倒是没事,他脸皮厚耐得住,可要是影响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你说这混账,平常的心跟块铁石头一样,却又偏偏看上了她。”
比起祁老爷子的忧心忡忡,何烟倒是看得非常开,完全没有这些忧虑。
“我看你也不用操心那么多,容敛进退有度,做事有自己的考虑,他是你从小教出来的,你还能不清楚吗。”
祁老爷子让管家去把祁二家的叫来,望着花园的景,目光遥遥,后又再叹了一口气。
“打小起,我就狠着心管他。这如今,也是我欠他的。”
何烟这次没有接话,垂着眸望着祁容敛离开的方向。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被她抱在怀中的婴孩,柔软得不可思议,那时的她,许诺自己要保护他一辈子,让他过上天底下最快乐的日子。
可做母亲的还是食言了,眼睁睁见他将那些枯燥无味的过往当作养料吸收,压抑着又成长着。
他成了所有人希望他成为的样子,可从没人问过他,他想成为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她又何尝不欠他的呢。
一个半小时后,祁骁接到一个电话,来自他的父亲祁从贤。
祁骁只当是发现他跑了,过来暴跳如雷的,他没去接,干脆利落地挂掉。
后来这电话一连响好几次,祁骁觉得老是挂掉不好,还是接了。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的祁从贤便立刻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和你爷爷说了什么!现在如你所愿了,婚约取消了!马上给我滚回来。”
说完这个,祁从贤立刻挂了电话,留下一脸懵的祁骁。
不是。
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亲爱的爷爷怎么就突然出场了。
他的计划明明是要和姜梨在订婚宴上逃婚啊。
他根本就没和爷爷说过任何一句话,怎么这婚约就取消了??
祁骁纳闷到了极点,和姜梨通话说了这件事情,担心是他爸使出的计策,想用这个骗他回家。
无法确定这道消息虚实,他转而求助万能的小叔。
“小叔,我爸刚才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不逼我结婚了,你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吗?太奇怪了,真不是我爸用来骗我回家的招数吗。”
电话那头,祁容敛的声线徐徐,“嗯,事情是真的,从现在开始,小梨和你再没有关系了。”
祁骁莫名感觉小叔这话说得怪怪的,但既然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祁骁自然也就放心地听他爸的话,滚回家去。
在回去的路上,祁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他的小叔不直接叫姜梨的名字,反倒叫小梨?甚至说的是小梨和他没有关系了,而不是他和小梨没有关系了?
虽然只是两个人名的位置对调了一下而已,可这意思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祁骁陷入了极为长久的沉思,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拨开了一层迷雾,转头又掉进了一层更深的迷雾中。
到了红灯,他对着车上的镜子捋捋自己帅气的发型,决定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家伙,哼着小调去老宅挨训。
与此同时,祁家和谭家联姻失败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出消息的是在媒体工作的人。
谭家迫不及待地希望吃联姻的红利,早就联系上媒体,准备在今晚发布祁谭两家举行订婚宴的通稿,希望能借此让谭家股价再涨上一波。
类似的营销红利他们不是没吃过,当初将姜梨认回来,谭父就让人发了相关的通稿。
通稿写了姜梨当年的意外失踪,亡妻的耿耿于怀,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找回他们的孩子。
谭父心里一直都记着亡妻的心愿,十几年来从未停止过寻找,还给救助儿童的慈善机构捐款,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被好好对待,大约是他的善心感动了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当时这条新闻还上了热搜,可没少给谭家公司的股价添彩,就连不少合作商也觉得谭父是个有责任感、有情怀的企业家,是个很值得合作的人。
吃过了一次好处,谭家急着吃第二次,两家联姻的这事,不管是商业媒体还是其他媒体,只要影响力高的,他们几乎都联系了个遍。
可计划得越好,他们如今就越狼狈。
谭父跟条狗一样地不停打电话给祁从贤,反复询问能不能不取消联姻,问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如今没了婚约上的牵扯,祁从贤根本就懒得理谭父,直接拒接谭父的电话。
这桩婚事本身就是谭家高攀太多,祁从贤要不是因为信了大师说的,希望这场婚姻能让自己儿子幡然醒悟,到君祁好好工作,在老爷子遗嘱里分多点股份,他也不会硬逼着两人结婚。
如今老爷子放话不赞成婚事,最大的利益落空了,祁从贤才懒得和谭明海在这里掰扯。
谭父心如死灰,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大口呼吸地坐在椅子上,邓曼如见状,立马拿了降压药给他吃。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谭父面色灰败,联系助理道:“联系那些媒体,把那些都撤了。”
“你问我原因?自己不会想吗,养你们就是吃干饭的?”
谭父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将杯子狠狠地摔到地上,内心的气几乎要压不下去。
眼见着他就要爬完那条通向顶级圈子的梯子,未来只会是泼天富贵,明明今晚就要把婚迅公布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他的通天梯断了!富贵全成了泡影!
不仅如此,他还会成为圈内的笑话!
那些人之前就在背地嘲笑他卖女求荣,可他当时高傲地觉得,这些都是他们在嫉妒,毕竟自己能和祁家攀上关系,他们不能,都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小丑罢了。
谭父咬着牙齿,想到自己在姜梨身上的投入,想到公司难看的利润,他打开手机,联系了个去年死了妻子的暴发户富商,说自己有个女儿适婚,性格温顺,还将照片发给了他。
谈好了这件事情,谭父将手机放下,目光发狠。
他在姜梨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她必须连本带利地给他还回来。
邓曼如默默听着,于心不忍地道:“我听说那人常年好酒色,都已经三十好几了,把姜梨嫁过去,是不是不好?”
谭父瞪着她,忽然就笑了。
“你现在知道可怜她了?如果她不嫁过去,按公司那情况,我们就等着过苦日子吧,这些年你和谭诗月谭博吃的喝的,哪样不是花的公司赚的钱!如果让诗月去,我想你舍不得的吧?只能是姜梨。”
邓曼如抿着唇,想到自己的女儿,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只能这样了,为了她的孩子,她只能牺牲姜梨。
书房门外,谭诗月本来是想来问婚约取消原因,却听到了这场争端。
她满脸写着失魂落魄,安静地离开了。
姜梨还被关在卧室,并不知道书房那出大戏,心安理得地摆烂着,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她本来在研读近年来智能驾驶相关的顶刊论文的,后面被祁骁的那个电话进来,一下就没有心思继续看论文了。
婚约居然提前解除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计划被打乱了。
姜梨摸着录音笔,决定让它延后一段时间再发挥作用。
都怪狗男人。
姜梨点开祁容敛的微信头像,知道婚约解除这件事情肯定是他干的,他确实在遵守着要处理这件事情的诺言。
她看着那个头像,还是没去找她。
现在的她不一样了!她再主动给祁容敛发一次消息,她就是狗!
不过这谭家人真奇怪,都已经取消婚约了,居然还不过来找她说这件事情,也没有放她出来。
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事情呢。
到了傍晚,姜梨吃过送进来的晚饭,收到关明窈发来的消息。
'我是小明:姜梨,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在哪?需要我帮忙吗?'
姜梨懒得打字,直接打电话给了关明窈。
“明窈,你的经纪人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这婚约才刚解除,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你居然就知道了。”
关明窈的声音听着有点着急。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刚才参加饭局,碰到了个投资商,他喝醉酒说漏了嘴,炫耀他自己的地位,说谭氏食品的人为了要他的投资,要把女儿嫁给他,还给人看了你在谭家的照片。”
这下,姜梨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谭家人还关着她了,原来是给她这个花瓶找了另外一个买家。
姜梨轻笑一声,反过去安慰关明窈。
“没事,小问题,我能解决。过两天我去找你,你当时可说过等我退婚了要给我庆祝的,你的档期可得为我留着。”
关明窈不太放心,反复确认姜梨不需要帮忙,这才挂了电话。
姜梨伸了个懒腰,联系上之前请的私家侦探,询问调查进度,只可惜谭家当年的事藏得比较紧,证据还没有找全。
关明窈拍摄的综艺今天播出了,姜梨表现得是对自己身上的事一点都不着急,她点开关明窈拍的综艺,津津有味地看着。
第二天早,她的手机进到一个电话。
看着通话显示,姜梨刚想接起,但在按接听功能键前还是等了会,直到铃声快响完了她才慢吞吞地接听。
电话接通后,她没第一时间说话,只是很清浅地呼吸着,手机里综艺选手唱歌的声音顺着传入话筒,相比起她,手机另一头则要安静上太多。
姜梨等了会,始终没有听见动静,“你不说话吗?不说话我挂了。”
她听见祁容敛温和的声音,“小梨,你在哪?”
“怎么,找我有事吗?”她立刻回答,直接反问。
刚知道祁容敛身份时,姜梨还多少有点怕他。
等经过了后面那一番,她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他的纵容,不仅不怕了,甚至还有点蹬鼻子上脸。
“嗯,带你找个地方放松。”他说。
她立马就感兴趣了,“那你在谭家后墙那里等我,记住,是在后墙,别去正门,你还有多久到?”
听到对面说他二十分钟内就到,姜梨立马挂了电话,将自己身上的睡衣换掉,穿了身宽松的裤子和短袖,捞上口罩鸭舌帽,带上自己之前收拾好的背包行李。
这一逃走,她就没打算回到这边了,该带走的还是得带。
她敲敲门,没人应,就知道他们看她很配合,于是放松了警惕,没有再派人来把守了。
姜梨拿出黑色铁丝发卡,戳进锁孔里,十分认真地转来转去,顺利开锁。
她将门开一条小缝,认真观察着情况,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走出门,还不忘将门重新锁上。
在谭家这边住有一段时间,她很熟悉这里布局和人员出现规律,顺利走过边角到了去后花园的小门,踩着后院的假山石爬上了围墙,正要翻出去时,听到有人似乎在喊她。
“姜……”
姜梨转头,顺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原来是她这个地方正好对着谭诗月房间的阳台,谭诗月恰好从阳台看见了她。
她似乎是知道姜梨被关起来的事情,只短促地喊了一个字后就没再说话。
姜梨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谭诗月配合地点点头,看着姜梨从围墙翻了下去。
祁容敛说他二十分钟到,她得赶紧先在外面等着,要不然等下被他瞧见自己翻墙出门,不知道得怎么训。
她刚站直身体,一抬头,恰恰好地见到男人的颀长的身影,也不知道在这儿等多久了。
他面色有些沉,表情很严肃,显然是将她灵敏大胆的翻墙举动一五一十地收尽眼底。
姜梨下意识地将手背在身后,神色警惕。
【怎么翻个墙都能被这么刚好地抓到,我明明都提早出来了,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