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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简单粗暴,就是在杀害晏行秋之后,利用矿区塌方来掩盖真相。但原文中的晏行秋在这里成功反杀。
江眠很期待晏行秋的表现,但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系统,今天到现在为止的剧情线还准确吗?”
【嘀——估算偏移度:15%。】
“嗯?”江眠饶有兴趣地弯起了唇,“看来我跟着他一起来,还真的增添了一些变数。”
果不其然,负责袭击晏行秋的刺客数量不再准确。从原文中的堵门口,变成了四名蒙面的雌虫前后包抄。
或许是因为今天出门晚了一些,让他们有时间提前进入开采区深处埋伏。
“可这样做……也没有用呀。”
江眠余光瞟过黑暗中微不可察的两道身影,笑容愈发灿烂。
轻型能源枪,最大的优势在于威力集中而精确,噪音极小,不会波及旁虫。晏行秋的枪法很准,手腕非常稳定,像是百经练习。
他向来温柔的湛蓝眸子中透出冷意,毫不怜悯地抬手朝要害处开枪,在刺客相继倒下后,还继续上前给他们分别又补了两发子弹。
看起来相当熟练。
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动静,晏行秋迅速转过身:“江眠,小心!”
可话音未落,他就看见另外两个刺客已然瘫倒在了地上。
江眠一脚踩断了其中一位的肋骨,清脆的咔嚓声在空荡矿洞中飘旋。另一位的脑袋也重重砸在矿石边角之上,瞬间虫事不省。
“……”
晏行秋默默闭嘴,检查了一遍周围的安全情况,随后立即打开光脑通知护卫进来。
“还没死,可以把他们押回去问问。”江眠语气轻松,揉了揉手腕。
这具身体太残破,有那么一点影响他的发挥。
“……嗯。”
晏行秋盯着江眠的手腕看,许久没有说话。
“你杀了虫,我只是打晕了虫。殿下,不要大惊小怪。”看着雄虫呆滞的模样,江眠忍不住笑着点出细节。
“……江眠,你手是不是被弄疼了?”
嗯?
所以这才是重点吗?
江眠噎了一下:“没事。”
“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强,”晏行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继续观察,“好像有点红,回去之后让医生检查一下。”
江眠不禁哑然。
究竟哪里红了,这只雄虫是怎么回事啊。
他干脆顺着晏行秋的话,得寸进尺:“那雄主,等会你抱我出去好不好?我好累,走不动了。”
“好。”晏行秋精神一振。
他非常愿意这么做。
就该这么做。
当晏行秋打横抱着江眠走出开采区,他们恰好遇到了赶来支援的队伍,和本该为晏行秋拍下照片、传回首都的随行直播机器虫。
机器虫捕捉到晏行秋的影像,立刻按下快门,将照片上传至星网。
遇袭的消息瞒不住。
很快,全帝国都知道了……二皇子潇洒战胜刺客,毫发无伤,还成功救回了“受伤”雌奴的事迹。
彼时江眠把脑袋埋在他胸口,没有露出正脸,仅是因为“身为雌奴太过无能”的理由,就被羡慕嫉妒恨的网民怒喷了一顿。
晏行秋的声望在不断提升,当然也不乏出现怀疑他故意自导自演的声音。
但更多虫都在谴责江家的不依不饶、丧心病狂。
毕竟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大家都会认为这是江家的蓄意报复。
星网上甚至一度出现了谣传,说江家还有不少虫躲在星盗的庇护下,随时准备再次针对皇室进行刺杀。
【嘀——任务失败率上升5%。】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要先抑后扬。”
江眠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因为在返程的悬浮车上,晏行秋已经蹙着眉提来药箱,想要给他包扎手腕了。
“殿下,我真的不疼。”
“现在感觉不到疼,可能是由于你的大脑暂时屏蔽了痛觉,”晏行秋一脸认真,“但是过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会不舒服的。”
他再次暴露了自己身为雄虫不该有的经验。
“好吧,我疼,”江眠无奈地勾起唇,“但是如果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是这样吗?”
晏行秋好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顺着江眠的话低下头,珍惜地吻了吻江眠苍白的手腕。
站在旁边被彻底无视的医生目瞪口呆。
第27章 虫族5
腕间那温热而柔软的轻吻; 让江眠并不打算在此刻按捺自己的想法。
他顺势抬手捏住晏行秋的下巴,亲了上去。
江眠稍稍用了些巧劲儿,既能证明自己手腕的健康; 又让晏行秋无法躲避。
按理来说,遭遇这样的袭击; 本来多多少少该有些许吊桥效应的。
可他们好像并不太需要被彼此保护……那就主动多亲一点。
晏行秋吃了一惊,金发下的耳尖红得透彻; 唇瓣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在周围都是护卫和医生的情况下; 他真的动都不敢动; 狠狠压抑住了自己害羞到逃跑的心情。
江眠好过分……可他并不讨厌这样。
而驾驶座上两名的护卫,已经默默打开光脑疯狂交流。
【卢克:啊啊啊帝国在上,我学到了!回家以后我也要对雄主来这么一次!突然袭击也太刺激了!】
【卡特:你确定?和江家的雌奴学这玩意儿真的靠谱?】
【卢克:他现在就能把殿下给拿捏住了; 你能吗?从今天开始江眠就是我的偶像; 都给我学起来!】
【卡特:……兄弟,我会帮你备好治疗药剂的,好自为之。】
*
回到住处; 几名让江眠有些眼熟的虫,在地上哗啦啦跪了一排。
整个客厅寂静无声。
晏行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他身上无形的压力愈发压得虫喘不过气。
但谁也不会知道,这只是因为他没法继续跟江眠独处,还要再忙着审问这些虫。真烦。
而江眠饶有兴趣地微微挑眉。
说不定他可以在这些虫里,找到要给自己投毒的那位先生。
于是,江眠直接挽住晏行秋的胳膊; 身体也一并贴了上去。
一阵锐利而狠毒的视线立刻在他身上扫过。
“晏行秋,”江眠歪头凑在雄虫耳边; 好似意图亲吻他的耳朵般小声道; “那只雌虫叫什么; 那个亚麻色头发的。”
扑撒在耳边温热的呼吸,让晏行秋手指微微攥起。
而那股视线愈发锋锐,就像恨不得将江眠剥皮抽骨一样,蕴含着明目张胆的怒气。
晏行秋表面上不动声色,定了定神,配合着轻声说:“亚当斯家的小儿子,昆西。”
从虫帝命令亚当斯家负责接手江家的部分领地开始,晏行秋就一一记住了他们的身份。从那位世袭子爵到家里年长的佣仆,长相如何,姓甚名谁,他都一清二楚。
江眠笑了笑,真的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尖,饶有兴趣地盯着金发下的那抹红意:“雄主,现在就去搜他的身。说不定能查到很厉害的东西。”
“……好。”晏行秋抿了抿唇,看向站在他身侧的护卫卢克。
只需一个眼神示意,卢克就知道该做什么。
昆西被两名强壮的护卫反扣住手臂,提着猛地站了起来,根本无法挣扎分毫。他一脸慌乱,不顾礼仪急忙大声喊道:“殿下,您千万不要听那个雌奴的!他,他是江家的虫,故意想要挑拨离间!我以帝国的荣光发誓,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意图!”
“嗯,搜吧。”晏行秋淡淡道。
“殿下……!”
卢克从他的内衬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了浅绿色的不明液体。
随行医生也走上前去,稍稍查看后便皱起眉道:“殿下,这是希尔黑蟒蛇的毒液。如果加入食物或饮品中,就会变成无色无味的状态,一沾即死。”
“我知道了,把他交给巴恩斯。”
晏行秋并不惊讶,他就知道,江眠刚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直到昆西大呼小叫地被拖走,他都没有多看这只雌虫一眼,而是在观察其他虫的表情。
因为昆西的雌父依然跪在地上。更关键的是,这位年长些的亚当斯先生,从一开始就浑身紧绷、冷汗直冒。
可在昆西被搜身之后,他有那么一瞬的表情变化,显得比在场其他虫还要更加惊讶。
就好像是……他根本不知道昆西身上藏有黑蟒蛇毒液。
那么,他在紧张些什么?
晏行秋缓步走到亚当斯面前,嗓音依然像往常那般柔和,却充斥着无形的压迫感:“亚当斯先生,数罪并罚的后果,你比我更加清楚。”
找到了,一网打尽。
在窒息般的沉默中挣扎许久之后,亚当斯还是痛哭流涕地招了。他丝毫没有为自己开脱,而是拼命恳求晏行秋放过他的雄主。
没错,亚当斯的雄主才是这场袭击身后的主使者,而亚当斯只是无奈地遵循着雄主的要求。他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办法对雄主产生恨意。
真有意思,在冲动之下胆敢刺杀皇子的,和在冲动之下冒险给江眠投毒的,居然都是一家虫。
这或许是某种基因问题的延续?
欣赏着晏行秋温柔笑容下隐隐渗出的寒意,江眠随手从管家机器虫那儿要来一杯热乎乎的甜茶。
他捧起杯子,不再多想。
解决了原主的死亡危机,故事就此可以开始彻底改变。
【嘀——已解锁剧情:'蛇毒','刺杀真相之二'。奖励积分:2500点。任务成功率上升5。5%。】
*
审问事宜并不需要由晏行秋一路监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件事情就是,带江眠去做一次快速的全身体检。
江眠乖乖抬起手,任由机器虫在自己身上扫描了一遍。
他看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晏行秋:“昆西的雌父会经历什么?”
“江眠……这之后的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检察院的工作。”晏行秋尽可能诚实地回道。
亚当斯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就是流放。而他的雄主,或许会在环境优良的拘留所中轻松渡过半生,后续甚至还有很大可能重获自由。
雄虫无死罪。
坚决保障罪犯雄虫的身体安全,曾经还一度是帝国最受欢迎的法案。
“虽然亚当斯并不无辜,但这个世界好像不太公平。”
趁医生带着机器虫去了隔壁,江眠歪头道。
这种话从一名雌奴的嘴里说出来……其实显得非常狂妄。但凡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晏行秋,后果或许都会非常严重。
“嗯,”而晏行秋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现在的我,连让你得到应有的身份都做不到。”
江眠隐约明白了晏行秋话中的意思,盯着雄虫微微弯唇:“现在这样其实也很刺激,不是吗?”
谁能想象到,一个地位卑贱的雌奴,可以让帝国皇子手忙脚乱、从耳尖红到脖子根呢?连彼此之间习惯的相处模式,都要瞒着其他虫偷偷摸摸进行,多有意思。
晏行秋呼吸一顿,正想说话,敲门声就再次响起。
两名助手机器虫扛着轻型治疗舱走进来,阵势好像有些庞大。
医生得出了初步判断,江眠的手腕本身确实没有受伤,但身体却一直处于极其虚弱透支的状态。
“殿下,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单看这样危险的数值,他早就该虚脱了,这有违常理……”医生震撼的目光扫过江眠,相当直白地说道,“我建议先让他进一次治疗舱,全身浸泡半个小时再看情况,否则再这样透支下去,以后很有可能会出事。”
江眠愣了愣,一脸茫然无辜。
他是真的感觉不到啊!
而晏行秋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好的,麻烦了,现在就开始。”
“是,殿下。”
医生跟助手一起准备了药液,设定好治疗舱的时间与参数,在晏行秋眸色愈发冰凉的时候飞速告辞。
检测室内重新变得安静。
看着江眠茫然的样子,晏行秋闭了闭眼,一字一句慢慢问道:“江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在送你来之前,究竟做了什么?”
他嗓音中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与怒意,寒气逐渐萦绕。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感觉很好,你之前也看见了。”江眠说的是实话。
没等晏行秋继续发问,他转身打开治疗舱的盖子,指尖拂过与体温相仿的药液,垂着眸子轻声道:“雄主,不要凶我。”
“……我没有。”
“你就是在凶我。”
“不,我的意思是……”
江眠解开衬衣扣子:“雄主,你不会想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吧?”
进入治疗舱是需要脱衣服的。晏行秋猛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而江眠又朝晏行秋走近了一步,逼得神色不断变换的雄虫下意识后退。
“你好坏。不仅要凶我,还要继续欺负我。都把我看光光了,又不愿意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