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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他是全世界唯一的特例,要么就是他作为一只妖怪的等级实在太弱了,可以被忽略不计……毕竟江眠现在连尾巴都控制不好。
“太子,你以前救过狐狸吗?”思忖半晌,江眠看似无意地问道。
“记不清了,”晏清昀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他柔顺的发尾,“但孤从九岁开始就时常参加秋猎,库房里还放着一件狐皮大氅。”
江眠背后一凉:“晏清昀,你可真是愈发坦诚了。”
这家伙分明是十足的冷血人士,而原主那傻狐狸还傻乎乎地跑来嫁人报恩……
而晏清昀此刻却相当真诚地看着他:“既然太子妃对孤颇有防备,那孤就只好无话不谈,多少也能博取一些信任。”
“无话不谈?你昨日还不是那么说的。”每每想起那句后宫不得干政,江眠就没有脸色。
“孤知错能改,”晏清昀低头吻了一下江眠的发顶,低声哄道,“日后孤若是哪里做得不妥,也烦请太子妃多加提点,孤全都会改。”
讨厌,他好会说话。
这顺毛捋的态度让江眠逐渐生不起气来。
明明这个世界的老婆满肚子坏水,还有点变态。
原本的主角攻,就是一个在封建社会里如鱼得水的正常太子,心思勉强算是传统正派,所以面对偏向白月光或江山的选择之时,才会优柔寡断不够坚定,以至于看清本心后被顺理成章送入追妻火葬场。
再加上夏国足够安稳,他的皇弟皆是庶出且太过年幼,无人能够与他竞争,所以追妻时稍微折腾一下,其实也不会威胁到储君之位。
但如今的晏清昀并非如此。
或许是因为未来之路可以一望到底,他反而感到无趣至极,变得越来越变态。
至少江眠是那么认为的。
当然了,晏清昀这样配合的态度,也更有助于他完成任务。
如果晏清昀确实认为主角受无关紧要,又将镇国大将军当作一个未来也许要除去的威胁……那么,这一次江眠依然可以跟他合作。
但他现在所知的信息太少,老婆也根本不按剧情走,今后发展难以预料。
单是这狐狸精的身份,就已经足够无厘头。
江眠按捺着好奇,准备等到回“娘家”时再想办法寻找答案。
晚上他没有再把晏清昀赶去书房。
但尾巴就是不给看。
*
回门的日子转眼就到。
难得轻装懒散地过了几天,江眠不得不再次顶着华丽的四屏冠和各种首饰,披上繁重而尊贵的华袍。
没办法,太子妃回门就是要有排场。
夏国的哥儿地位不高,哪怕被家里娇宠着的哥儿也一样,但晏清昀没有一丝怠慢之意,搬运礼箱的车队占满了半条街,纵眼望去,甚至比他之前的嫁妆还要丰厚几倍。
虽然光是梳妆打扮就累得半死了,但江眠现在心情不错。
在这个世界,他终于不再是孤儿设定,亦或者有着奇葩父母了。
江丞相一家不仅脑回路正常,而且对他也相当宠爱。
当江眠搭着晏清昀的手从轿子上下来,丞相府中已经跪了一地。除了江父江母身有官职品阶以外,其余家眷都要一并恭恭敬敬跪下迎接。
江眠看了晏清昀一眼,颇有些不习惯地端起架子,垂眸道:“都起来吧。”
“谢太子妃!”
走进府内,江眠终于看见了他这个世界的父母。江丞相显得颇有威严,板板正正地与晏清昀互相行礼,却突然被江母一把拉开。
没等江眠反应过来,江母已经拉起了他的手:“眠儿回来啦,饿了没?别管他们,让男人们自个儿呆着去,我做了你爱吃的栗子糕,快来尝尝。”
很显然,在江府里,江丞相的地位似乎并不算高……他板着脸嘟囔了一句“胡闹”,却没有拦住江母,只能和晏清昀面面相觑。
而江眠一脸茫然地被母亲拉进房中,精致点心早已摆满了小茶台。
在江母的殷切注视下,他默默用帕子拿了好几块栗子糕桂花糕雪酥饼,热茶也一杯接一杯地喝,差点把给自己吃撑了。
还好江眠确实喜欢甜食,这些糕点的味道相当不错。
“太子殿下对你可好?”直到确认江眠吃饱了,江母才抚着他的手关切问道。
江眠乖乖道:“殿下对我很好,母亲放心。”
他总会下意识在和蔼的长辈面前变得乖巧。即便眼前之人的阅历或许比他差了很多,但江眠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扮演乖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江母松了口气,继续仔细地叮嘱道,“之前教过你的事,莫要忘了。皇宫不像江府,无论如今你多么受宠,以后也必然会有艰难的时候,可不能轻易耍你的小性子……若是得罪了太多人,就算是你父亲也难以时刻帮衬,还会平白找来更多怨恨,明白吗?”
“明白的,我一定不会随意胡闹。”江眠乖巧地保证道。
可就在这时,江母居然落下泪来,不得不偏过脸用帕子轻轻抹泪:“我的眠儿,这才离家几日,怎的就像变了个孩子……哎,人就是这样,一夜之间便长大了,看着也瘦了不少……”
江眠:“……”
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表现得太乖了,不符合原主在家中的性格,反而让江母产生了奇奇怪怪的误会?
但如果让江母知道他在东宫都做了些什么……或许会被吓得背过气去吧。
江眠笨拙地试图安慰,结果又被江母拉着哭了好久。
半个时辰后,他无措又麻木地回到前厅,才发现晏清昀已经等了他许久,正与江丞相相谈甚欢。
看到江眠的表情,晏清昀不由得低笑,结果被江丞相瞪了回去。
没错,江丞相在私下里与晏清昀也有所往来,算是亦师亦友。不谈国事,他就像个表面强装严肃的老小孩。
告辞之前,江丞相看向江眠,终于僵着脸憋出一句:“在东宫不许胡闹。”
然后被江母狠狠掐了一下后腰。
江眠看着他们的互动,脸上笑意变得愈发真诚。
*
回程的路上,不需要江眠说,晏清昀便垂眸帮他取下了繁重的头饰。
“今日你怎么把孤的岳母给惹哭了?”晏清昀玩笑般说道,手不老实地把玩着江眠披散而下的黑发。
江眠现在心情很好,便也任由他上下其手,懒洋洋撩开马车帘子看向窗外:“她担心你欺负我。”
京城街上很热闹,众人虽然主动避开了马车,眼神中却也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充斥着活力与好奇。
不愧是富饶民安的夏国。
江眠正想感叹,忽然想起一个十分奇怪的剧情。
再过不久,京城将出现一场非常诡异的瘟疫,后来由于封城及时被控制得很好,但也死伤不少。主角攻借此在信中卖惨,还得到了白月光的冷眼与唾弃。
说它诡异,是因为冬日降至。天冷的时候瘟疫本就相当罕见,百姓们大多不会频繁窜门,这疫病却能够继续传播扩散……而且事发源头居然就是在京城内部,而并非外来流民。
不太对劲。
正当江眠思考着该如何提醒晏清昀,马车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转头一看,原来是晏清昀派下属找了个糖人师傅,用麦芽糖给他画了一串金橙色的四爪金龙。
江眠默默接过精致的糖画:“太子,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说完,他直接用手掰下一根龙须,尝试着舔了舔。
真甜。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江眠拿着糖画继续看风景,全然不顾旁边那人盯着自己的舌尖,呼吸实实在在地沉重了一瞬。
“眠儿。”晏清昀忽然凑近说道。
“……什么?”
“孤听见岳母是这样唤你的。”
“不对,”江眠不适应地皱了皱眉,伸手掰下龙爪子,“叫我眠眠。”
他还丝毫没有意识到,晏清昀的情绪正在逐渐升温。
晏清昀沉默片刻,不动声色地揽住了他的腰,低声唤道:“眠眠。”
江眠没说话,算是默许。
“眠眠。”
“眠眠。”
“可以了可以了……唔。”
轻微晃动的帘子被晏清昀抬手拉紧。
鼻尖传来一阵清淡的紫檀木香,紧箍在他腰间的手却是如此强势有力。
江眠被吻得有些恍惚。
视线中独留着那双深邃而幽黑的眼睛。
第46章 古代5
江眠脑袋嗡了一下; 抬手想将晏清昀推得远些,可他居然又胆大包天地吻了过来。
温热唇瓣覆上之前,他还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晏清昀语气颇为温柔; 可那双黑如墨玉的深沉眸子,却像守着猎物的恶狼一般专注; 赤//裸裸地写着……他想要得到自己。
堂而皇之,毫无一丝保留。
江眠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 心脏不自觉地跳了跳。
江眠早就知道; 他老婆在多数时候都会表现得比自己更为强势。其实江眠也非常乐于配合。
但这个世界的老婆,虽然也喜欢掌握主动权,可却不是江眠所习惯的那一种……
江眠轻轻喘了口气。
被当成了恶狼志在必得的无辜猎物; 其实还有些刺激。
他似乎能理解晏清昀口中的“新鲜”究竟是何含义了。
紧接着当唇齿相离; 江眠直接掀起衣袍,跨坐在了晏清昀身上。
随后; 他忽然感觉自己被硌了一下。
不就是接个吻; 怎么都已经……
“登徒子; 人面兽心,表里不一。”江眠眼尾微红; 一句一句软声控诉着。
而晏清昀又重新顺势揽住了江眠的腰; 直勾勾盯着他,不说话。
江眠并没有发现; 自己抿了胭脂的唇有多么诱人。
但当看到晏清昀唇角也被染上些许红意……江眠还是逐渐明悟了,他此刻为何举止反常。
于是他抬手按住了晏清昀的脖颈,慢慢抚过他滚动的喉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时常惦念着; 就想让我这般对你?”
晏清昀呼吸一窒; 似乎是恍惚了片刻; 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怎么,喜欢上这种感觉了?”江眠冰冷的指尖一点点收紧。
“……喜欢。”
但还没等晏清昀继续品味下去,江眠却骤然松开了手,弯起唇角:“太子,你这是想着以后,成天一身脂粉味地前去上朝么?仔细被人弹劾了。”
“孤不在意。”晏清昀的嗓音变得喑哑,罕见地透出些许难耐之意。
其实晏清昀对自己颇为残忍。
他一直在反复回忆大婚的那个夜晚。
而且他还记得,彼时江眠甚至不想看见他的正脸,直到最终才在他脸侧轻轻吻了一下。
从那一夜开始,晏清昀就在惦记着……江眠那柔软而残忍的亲吻,尝起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可江眠已经不愿再碰他,他就无法强求。
即便晏清昀颇为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然而人非万能。
这也是他的初吻。
*
虽然后半程的气氛略显古怪,但等他们回到东宫,晏清昀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奏折尚未批完,晏清昀也没有避着江眠,而是态度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一同去了书房。
江眠跟在他四处转悠了一下,看到书房内间那张恰好能躺一个人的小榻,忽然特别想笑。
因为晏清昀很高,靠在这张榻上小憩尚可,但想要过夜怕是委屈极了,连翻身都翻不过来。
好可怜……江眠弯起唇角,难得撒了个娇: “抱我。”
晏清昀顿了顿,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好。”
他暂且将公事放在一旁,抱起江眠安置在自己腿上,随后静下心来亲自研墨,铺开宣纸,垂眸练字。
江眠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却让晏清昀难以忽视。
这样练字修心的效果反而格外显著。
安静端来两盏热茶的小宫女眼神愈发闪亮。
晏清昀记忆力很好,无需参照就能将般若心经写得挥洒如意。他笔锋暗藏乖戾,却在收尾时透着恰到好处的含蓄。
字如其人,恶不外露。
“待到冬至,再将这经文献给母后吧,”晏清昀将毛笔放入盛着清水的瓷碗之中,眼带笑意,“就说是太子妃叮嘱了孤,要时刻谨记知孝守礼,新年将至,应该为母后抄经祈福。”
“……太子,你好坏啊。”
江眠不得不承认,在自己面前,晏清昀真是越来越坦诚了。
闲暇时练个字,都能被他胡编出那么多意思来。
江眠甚至怀疑,晏清昀心中压根没有什么亲情的概念。这个人,只是恰好很清楚该用何种态度应对父母,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在皇家里如鱼得水、维系偏爱。
“眠眠,这是孤的诚意,”而晏清昀态度坦荡,“所以日后,再多信任孤一些可好?”
“我的尾巴都让你发现了,也没有逼着你噤声,不是么,”江眠靠在他肩头,抬眸笑了笑,“所以太子,你今日在江府有何发现?”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