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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马车好像停了下来,他还听到外面有声音,他掀开马车帘子,问坐在外边的小满道:“小满,这里是什么地方?马车怎么停了呢?”
小满正悠闲地咬着一根青草看话本,见自家主子醒了,便道:“夫人您醒了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据说景王那边累了,所以大家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那那个谁呢?”
小满已经习惯了乔松玉称呼裴容白为“那个谁”,答道:“他好像和那个什么公主在一起说话呢,刚刚公主身边的侍婢来请他来着。”
乔松玉闻言,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重重地甩下了马车帘子,心道,我就知道!裴容白这狗贼,狗改不了那啥,又跟那个公主卿卿我我去了!
等回了京都,我一定要回家去,到爹爹和大哥面前告他一状!叫他们评评理,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真是非常生气了。
“不过,夫人……”小满从帘子底下爬进半个身子,眨巴着眼睛看他,“我听说那个什么公主也生病了。”
“切,我生病她也生病,难不成生病也能眼红的么?”乔松玉非常不屑,心想这个公主真是不要脸,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有夫之夫在一起厮混,现在连我生病都要学!他想了想,道,“我要下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在那里聊什么呢!”
乔松玉说着,抱着小虎崽弯腰要下马车,小满连忙拿起一边准备好的披风,为他披好,免得他又被风扑了身子,病上加病。
乔松玉抱着小虎崽,下了马车,就见周围是一片山坡,生了一片苍翠树林,此时初夏时机,正是郁郁葱葱,树叶繁茂,叶间透出缕缕阳光。他觉得这里令人心旷神怡,不免看得有些出神,正想着有哪句诗与这场景很契合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个声音说:
“乔公子?”
乔松玉转回头去,只见一个男子,生得俊美,气质更是高贵不凡,大约三十多岁,穿着玉子黄色的锦衣,脚着云纹锦靴,头戴镶有宝石的抹额,长身玉立,见自己转过身去,好像一副很惊讶的模样。
乔松玉不知道对方是谁,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慕承安只愣了一会儿,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方才愣,是因为乔松玉生得太美了:少年肤白貌美,但美得没有一丝女气,尽是少年的纯洁和英气,他披着洁白的披风,怀中抱着一只小老虎,神情茫然,好像是一个翩然下凡的仙君一般。他见过的美人多矣,但是如乔松玉这般美貌与灵气并存,甚至带着几分仙气的,倒还是第一回见到。
无怪裴容白要娶他,还走到哪儿都带着,若是他娶了,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他勾唇一笑,神情慵懒:“本王难道生得不像王爷么?”
乔松玉一愣,这才明白原来面前的人便是他们此次出来迎接的景王了。他忙弯腰行礼:“臣下参见景王爷,王爷长乐无极。”
“平身。”景王往前走了几步,走向乔松玉,面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听说乔公子身体不适,故而一直没有来见我,可是如此?”
乔松玉闻言,低头如实道:“王爷明鉴,臣下身子不适意,故而未能前去拜见王爷,还望王爷海涵。”
景王却是勾唇笑道:“我还以为是裴容白金屋藏娇,怕我看上了你,故意不让你来见我呢!”
乔松玉闻言略一怔忡,随即面有窘迫:“王爷正人君子,绝不会有夺人妻子之心,外子素知王爷品行,更是不敢如此揣测王爷。”
“哈哈。”景王竟是笑出声来,直勾勾地看着乔松玉,道,“若是我真的看上你了呢?”
乔松玉脸上猛然一白,白了又红,忙退后一步,低头恭敬道:“请王爷不要说笑。”
他紧张得手指都发白了,怀中的小虎崽都被他弄得惊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睁大了眼睛望着乔松玉。
景王看着乔松玉惴惴不安的模样,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愈是觉得他可爱,正想往前再走,就听身后有人道:
“王爷,内子年幼无知,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两人望去,只见裴容白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眼中冷冷的,像是结了一层霜。他走到乔松玉身边,揽住他的肩头,低声问道:
“身子还未好,怎么出来了?”
乔松玉把怀里的小虎崽抱得更紧了一些,低着头说道:“出来走走。”
他也不愿说是出来寻裴容白,否则好像显得他有多离不开裴容白似的。
对面的景王见了裴容白的动作,便知他这是在向自己宣示所有权呢。他斜斜地扬唇一笑,道:“裴卿,乔公子知书达理,品貌俱佳,本王正夸奖他呢。”
裴容白抬头朝他一笑,只是眼中仍是没有半分笑意:“多谢王爷夸奖,内子正因为如此,才被人称为‘京都男神’,容白不才,得以娶他为妻,实在是三生荣幸。”
他的确是品貌俱佳,但他是我的。
景王不依不饶,正想说什么,只见鲁阳公主穿着一身华服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裴容白揽着乔松玉的肩,唇角的笑容立刻便有几分凉薄了:
“哟,原来王兄和容白都在这里呢?害得我好找。”
景王笑意盈盈道:“鲁阳,你来得正好,我想与乔公子多说几句话,这裴卿以为我要怎么样他夫人,护得紧呢,你帮我把他叫去,毕竟他最听你的话了。”
他话一出口,乔松玉的脸色立刻比方才更难看了。
第四十一章偶遇景王下
第四十一章偶遇景王(下)
鲁阳公主一听,正要开口,就见裴容白迅速开口道:
“王爷最会说笑了,不过陛下还在等王爷,我们还是快些上路为好,否则让陛下等久了,知道的知道我们途中耽搁,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和小臣藐视圣上呢。”
景王闻言,静静地笑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裴容白——好你个裴容白,拿慕千胤那个小子来压我。
“王兄?”鲁阳公主询问似的看向景王。
景王朝她做了个勿言的手势,道:“那就依裴卿的,咱们上路吧。”
“是。”裴容白说着,紧密地揽着乔松玉的肩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亦累了,与你一道坐马车。”
乔松玉愣了愣——无论来还是回去,裴容白从来没有坐过马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坐马车了?
不过刚刚好在裴容白没有被那个什么公主叫去,否则他今日一定气得要跟裴容白和离了!
再次启程,裴容白与乔松玉一起坐在马车里,乔松玉拿牛肉干逗着小虎崽玩,裴容白便静静地看着二人。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你可给它取名了?”
乔松玉摇了摇头:“还没有,想不好。”
裴容白便微微笑起来,说:“你看它威风凛凛,像个临战的将军,就叫它‘将军’可好?”
“将军?”乔松玉念了一遍,随即欣喜道,“好,就叫将军!”
“将军,开心吗?”裴容白笑眯眯地问道。
将军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牛肉干,连眼神也不给裴容白一个。
裴容白握住乔松玉的手,将牛肉干移开了,继续笑眯眯地叫道:“将军?”
将军:……
这人的眼神分明是“给我应一声”的意思。
将军只好乖巧无辜地看着他,张开嘴嗷地叫了一声。
“乖。”裴容白再次握着乔松玉的手把牛肉干移到将军嘴边。
目睹了全程的乔松玉甚是无语:“你怎么连它也要欺负?”
裴容白轻笑,唇角微扬:“我这不是欺负,这叫威逼利诱。”他说完,看向乔松玉道,“松儿,朝堂之事波谲云诡,绝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有权有势的人,仗势欺人也不叫仗势欺人……我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始终还是有所掣肘,咱们目光还是需要放长远一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说着,目光中满是深意地看着乔松玉,仿佛话中有话。
乔松玉直觉他是在劝自己忍下这几日的委屈,他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鲁阳公主和景王到底是皇室中人,就算裴容白把持朝政,明着来,也不一定是其对手,更何况自己?这鲁阳公主自然可恶,但是自己若是忍不了这口气与其硬着来,也只能是以卵击石罢了。
一定会有机会报仇昨日的当面羞辱之仇的。
乔松玉在心中暗下决心,随即向裴容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裴容白见他一点就通,也甚是满意——我家小夫人就是冰雪聪明,我没娶错人。
走了不多久,京都便到了。再走大约半个时辰,皇宫到了。
乔松玉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文武百官都在门口跪迎,只站着一人,那人便是当日自己见过的陛下,他身穿黑色帝服,头戴帝冕,正负手一脸笑意地站在那里。
“松儿,与我一同下去面圣。”裴容白朝他招招手。
乔松玉有些紧张,毕竟这次不是上次,只有他与皇帝两个人,现在外面有那么多人,而且他是以裴容白的夫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知众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裴容白见他犹豫,便开口安慰道:“松儿别怕,跟在我身后,我行礼你也行礼即可。”
“我又不怕,我只是懒得下去而已!”乔松玉死鸭子嘴硬,但还是跟着裴容白一起走下了马车。
两人下了车,就见景王和鲁阳公主也下了马和马车,一时间,文武百官纷纷向二人行礼,而他们带来的侍卫下人则纷纷下跪向皇帝行礼,裴容白接人的任务完成,也跟着跪下行礼,乔松玉便也忙跟着跪下。
只听皇帝道:“欢迎六皇叔和皇姑姑回京。”
“参见陛下。”景王和鲁阳公主一齐向皇帝行了一礼,随即便听景王道,“几年不见,陛下长大了,身量也高了,听说陛下能亲自处理政事了,臣很欣慰。”
把皇帝当小孩子,这话在众臣面前说,是极不恰当的,景王会不知道吗?他自然知道,他不过是因为傲慢而不屑顾忌罢了!
慕千胤唇角的笑容果然有些凉薄了:“皇叔倒是一直都没变,还是朕印象中那个随时随地都爱与人说笑的皇叔。”
这话便是说景王说话没有分寸,不分场合了。
景王像是毫不在意,又笑意盈盈道:“劳烦陛下和这么多人来宫门口迎臣,臣真是诚惶诚恐。”
他这话说得,哪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意思?
纵是乔松玉,也觉得景王根本就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他心想,这个景王如此傲慢,倒是比裴容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如今陛下有得头疼了。
只听慕千胤亦语带笑意道:“皇叔多年未回京,朕与众卿亲自来迎,理所应当。”
一旁的鲁阳公主亦附和着笑道:“这是自然,陛下的皇叔已然只剩王兄你一个了,不亲厚待你,待谁呢?”说话间语气很是得意。
慕千胤的表情不变,仍是笑着的,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朕还为皇叔和皇姑姑设了宴,请裴先生和众卿作陪,就当为二位接风洗尘了吧!”
“是,多谢陛下。”
接下来,乔松玉发现,皇帝竟为景王设了轿撵,皇帝与景王是分别坐着轿撵进皇宫的——这该是多大的荣誉!
乔松玉跟在裴容白身后,对于近日盛大而隆重的迎接仪式很是不解——看得出来,皇帝和景王其实并不和谐,皇帝也许都不是很愿意让景王回京,可是为什么还要安排像百官跪迎、轿撵入宫等隆重的仪式呢?
走在他边上的裴容白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笑着低声在他耳边道:“松儿看过《左传》中《郑伯克段于鄢》这一段吗?”
乔松玉记得自己二哥好像给自己讲过,想了想,忍不住小声问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裴容白很满意他的反应,笑道:“嗯,子姑待之。”
他之所以让杨仁海把排场安排得越隆重越好,就是要叫景王心生骄矜傲慢,最后再一举拿下!
第四十二章裴容玄上
第四十二章裴容玄(上)
乔松玉跟在裴容白的身边参加了一次皇家宴会,皇家宴会必然是华丽而觥筹交错的,乔松玉以前想象的皇家宴会应当十分令人享受,可惜真当他参加时,却感到无比的拘束与沉闷。
宴会是每人面前一个小案,因此可想而知,每一次不会同时放很多菜——必须是皇帝先吃,皇帝吃完了,这道菜就要撤掉,乔松玉有一次很喜欢吃的一道菜,还未吃上两口,就因为皇帝慕千胤不爱吃,就迅速被撤掉了,毕竟是大场面,乔松玉虽然很想再吃一口,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吃菜不能随心所欲这倒也罢了,其次是一系列繁琐的礼节——皇帝、景王和裴容白等人互相敬酒,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举杯,有时候还得下跪山呼“皇恩浩荡”“陛下英明”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