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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宫和臣说上这么半天?”苏怡微微一笑,抬起脸来,“陛下这回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吓唬臣?”
康熙这才哈哈大笑:“要不怎么说你胆子大呢!”
收起了故意沉下来的脸色,康熙脸上的笑容也真实起来,他欣赏地看看苏怡:“朕知道,今日若非你提醒,只怕两个孩子还是要受伤,你很有胆量,反应也很快。”
“只是有一点,你平素里不喜欢宫人近身服侍,连带着孩子们也一样,”康熙语调一转,对苏怡道,“你要培养他们的自理能力,朕自然明白,只是这回你也看到了,若是叫他们身边多带些人,便不会这般惊险。”
苏怡点头,有些愧疚:“是,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若非保清就在保成身边,恐怕无人能将保成拉开。若不是太皇太后娘娘派了红缨姑姑守着纯禧,荣宪这回恐怕也要受伤。”
“你自己清楚就好,”康熙道,“朕已经派了莹儿养儿几个给你,之后她们就指派给保成和荣宪,还有赵昌选用的几个小内侍,朕记得有个叫小哈儿的还很机灵,就由他服侍保成,守着他们不许轻易离开。”
苏怡应下,忽而又听见康熙问她:“你说,这一回惊马事件,算起来这位王子不仅无罪,反而控住惊马、使得朕的皇子免于受伤,他还算有功,你觉得,应当怎么赏赐?”
那少年飞身跃起,轻巧落在马背上的矫健身影忽然浮现。
“既然是匹惊马,陛下不若赏给博西勒。
“一来施恩,二来,也叫草原诸部知晓陛下的胸怀宽广。”
康熙哈哈大笑:“好,就照你说的,朕准了!”
送走康熙过后,苏怡回到寝殿,见到荣宪果真还在等她,而保成已经睡着了。
“小娘娘!”一见到苏怡,荣宪习惯性地撒娇,在被窝里坐起来,眼巴巴看着苏怡。
苏怡穿了中衣过去,没有第一时间给荣宪盖被子,而是对她张开双臂。
小女孩儿眼睛一亮,立刻就扑过来,手脚八爪鱼一样缠住苏怡,小脸贴着苏怡的肩窝,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小娘娘,我好害怕啊。”
苏怡拍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怕什么呢?”
“今天那匹马,发疯的时候太可怕了吧?”小女孩儿声音弱弱的,带着怯意,“我好怕它的把哥哥和弟弟踩伤了,也怕它踩到我和纯禧姐姐,这么大的马,踩下来,一定很痛吧……”
“傻孩子,不会踩到你们的,”苏怡顺着荣宪的话往下说,“以后我多派些人跟着你们,他们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
荣宪犹豫一下,又问:“我没有像哥哥一样,第一时间就护着弟弟,小娘娘……你会不会觉得我胆子小?”
苏怡失笑:“每个人面对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不一样,你没反应过来,自己都差点儿躲不开,又怎么可能带着保成离开呢?保清自小就胆子大,身体好,反应快,所以他能护着保成,我并不觉得奇怪,也不会因此就认为你对保成不好。难道就因为这一次你反应慢了,之前你为保成做玩具、做识字卡片、陪他玩、教他说话这些事情,就全都消失了吗?不会呀!”
苏怡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孩子放松不少,她心下暗叹,再度轻轻拍着荣宪的后背:“你只要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去做就好了,不要想太多,你啊,还小呢!”
荣宪的长睫毛扑簌几下,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苏怡将荣宪放下,凝视着她的睡颜,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孩子,到底心思太重。
翌日,心思重的荣宪就有些发热,好在苏怡第一时间用了治愈技能,使得荣宪没有转成高热,又及时召见了太医。
太医来诊断过后,对苏怡道:“公主殿下受了惊吓,又有邪风入体,才会发热,只要好好休息,病情自然得解,娘娘不必担忧。”
苏怡颔首,让御医离开。
不多时,皇帝的旨意也跟着下来,赵昌满脸担忧,在确认荣宪并无大碍之后换了脸色,对苏怡道:“太皇太后娘娘得知了昨日之事,便下令让殿下们先放松两日,待心情恢复了,再去皇子所读书也不迟。奴才过来传旨,既然公主殿下无事,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
保清先后脚赶过来,大呼小叫地进内殿去看荣宪,一见荣宪烧得脸蛋发红,顿时就蔫儿了:“小额娘,妹妹这是吓坏了吗?都怪我,我当时要是也能护着妹妹就好了。”
“这怎么能怪你?这惊马事件算是意外,你能护着保成,已经很了不起了,”苏怡摸摸保清的脑袋,笑着看向旁边的保成,“你有没有谢谢你保清哥哥啊?”
小娃娃黑漆漆的眸子看过来,张开嘴:“谢谢,哥哥!”
平日里想听一声哥哥还要哄半天的保清顿时高兴起来,他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
冲过来抱住保成:“真乖!”
保成被保清大力抱住,还被拍了两下,先前一点儿欢喜瞬间变成了嫌弃,他哼哼唧唧叫起来:“放开!”
日常被嫌弃还毫无察觉的保清依言松手,嘿嘿傻笑,问苏怡:“这两日不上课,我们做什么呢?要不,我教弟弟说话吧!”
保清完全没注意到保成小脸上的不快,越说越来劲:“对啊,荣宪总是嫌弟弟会说的话太少,我今天要是教会了弟弟多说两句,等到荣宪醒了,听到弟弟会说的话变多,肯定很高兴!”
“你说对吧,弟弟”保清始终维持着傻乐的状态,还要寻求保成的肯定,“荣宪肯定会开心的!”
原本到了保成嘴边的拒绝,鬼使神差地被点头的动作取代。
苏怡几乎能听出来保成内心的话。
算了,看你可怜的份儿上,小爷就勉强答应吧。
但,保成很快就后悔了。
“弟弟,我教你说啊,哥哥最好了!”保清十分兴奋,围着保成就开始念叨个不停。
保成一脸嫌弃,扭开了小肉脸。
“不喜欢这一句啊,没关系!”保清丝毫不气馁,又换了一句,追到保成面前,“那就学这一句吧,我最喜欢哥哥了!”
保成的圆眼睛里冒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到底是要让谁高兴啊?怎么全都变成夸你自己了!
小孩子满脸控诉地转过来,瞪着苏怡,圆圆的眼睛里冒出了无声抗议:
还有没有人管管这傻哥哥了?!
质子馆。
博西勒坐在窗台上,把玩着腰间的匕首。
那匕首周身镶满了各色宝石,看起来装饰性远大于实用性,博西勒的手指轻巧灵活地将短短的匕首转出花来,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在思索接下来会面对的指责和责罚。
大清皇帝年轻,现在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这回可巧,全都在他骑马的时候差点儿受伤。如果他是大清皇帝,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若是只处罚他一个人,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他的兄长……
恐怕会觉得很开心吧
少年眉眼间的忧郁之色染上了一点讥讽,他冷笑起来,目光冰寒似雪水。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拔除对手,他这个做哥哥的,想必,会开心得喝下一坛好酒来庆祝。
正思索着,博西勒忽而听见了院子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小内侍们说话时唯唯诺诺的奉承,还有……
骏马的嘶鸣声!
博西勒猛然推开窗户,那匹高头大马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站在外面的赫然就是御马监掌事太监梁九。他被突然打开的窗户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露出笑容,殷勤地拱了拱手,满脸堆笑:“王子殿下,大喜啊!”
博西勒还记得此人前倨后恭的模样,因此一时莫不清楚此人来意,沉着脸一言不发。
梁九也修得一副好脾气,好言好语哄道:“陛下有旨,王子昨日搭救太子殿下有功,便将这马王赠予王子,以示恩赏!奴才乃是奉陛下命令,前来送马的,请王子赏脸,快快下来接旨吧!”
既然搬出了皇帝,此事便不会有假,博西勒不能耽误,干脆从窗子里跳出来,单膝跪地,手臂横于前胸,大声说道:“博西勒谢过皇帝陛下!”
梁九笑呵呵地把马王的缰绳递给博西勒:“王子快快请起,而今陛下也知道王子骑术精湛,还说之后若有机会,便带王子一同围猎呢!王子此番入了陛下眼中,乃是因祸得福,奴才先贺喜王子了!”
博西勒手上拿着缰绳,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想了想,问道:“既然陛下不曾怪罪,今日为何不让我去皇子所继续教殿下们骑术?可是陛下厌弃,重新找了别人来教?”
梁九依旧满脸是笑,解释道:“殿下多虑了!是太皇太后下旨,让几位小殿下休息两日,两日之后,便恢复皇子所的教学,到时候呀,您再回去教殿下们。”
原来他没被换掉。
不知怎的,松了口气的博西勒下意识追问一句:“那,那娘娘也不曾怪我吓着了小殿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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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了!居然这样都不怪那个草原来的质子么?”董氏拈着晶莹剔透的葡萄,身边的宫女为她打扇,她也仍然冒汗不已,一时间语调就很有些高,“照我说呀,那马见了别人都没事,怎么一见他就惊马了?可见他身上有鬼!我要是你,肯定把他抓起来拷问一番,问个明白!”
“都说了是御马监玩忽职守,这才导致马王憋久了出来闹腾,你怎么还就扯着别人不放了?”苏怡没理会董氏,反而拍了一下她的手,“行了啊,这葡萄这么甜,你少吃点。”
董氏悻悻然收回手:“你真是孩子带多了,怎么对谁都管啊?”
“你人在我这里,我就管你,”苏怡横她一眼,并不棺她,“不想被我管,你就别在这待着。”
“好好好,怕了你了,陛下都没你凶!”董氏到底还是屈服了,嘴里嘟嘟囔囔,手上却不再动作,眼巴巴看着那盘葡萄被送到宜嫔和那拉氏跟前,委屈地嘟起了嘴。
宜嫔娇声笑起来:“端嫔姐姐也太可爱了!”
“别以为你说我好话我就会不记仇!”董氏凶巴巴威胁,“我记得你抢了我的葡萄!”
“怎么说话还跟个孩子一样呢?”苏怡忍俊不禁,“就是荣宪都知道好吃的要跟纯禧分享呢。”
“荣宪是个多乖的小公主啊,我怎么能跟荣宪比?”董氏越发来劲儿,撇嘴道,“我呀,只能指望我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之后能乖一点,给他娘挣点儿面子了。”
那拉氏含笑与苏怡道:“从前觉得端嫔妹妹多少有些骄纵,不好相处,现如今端嫔妹妹做了母亲了,反倒孩子气起来,好相处多了。”
苏怡点头:“就是有时候太孩子气了,想一想,还要为她将来的孩子发愁呢!”
几个人笑成一团,董氏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去扑那拉氏:“好啊,你们都笑话我!吃了我的葡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吗不许吃了!”
宜嫔笑得花枝乱颤,她退开一点,笑道:“可不是你的葡萄,是贵妃娘娘给的,我们可承不着你的情,也犯不着听你的话,是不是呀,贵妃娘娘?”
宜嫔这话意有所指,苏怡微微皱眉,还没吭声,就见董氏冷了脸色:“我也不稀罕叫你听话。你只管跟着佟佳贵妃鞍前马后,何必来咱们娘娘这里混个脸熟?”
“瞧你,又说孩子话了吧?”眼见着气氛僵硬,那拉氏连忙开口缓和氛围,笑着推了推董氏的肩膀,“宜嫔不过空口一说,自己未必想了什么,你倒好,这样指责,她也不知道是否受得住!”
“她既然做得,如何受不得?”董氏讥讽一笑,“你也别说我冤枉她,只说上次惊马之事,要不是她嘴快说与佟佳氏,佟佳氏又唯恐生不出事来去太皇太后那边添油加醋,如今陛下怎么会不许贵妃去皇子所旁听?”
宜嫔脸色一白,看起来就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拉氏做惯了老好人,下意识就想再劝和两边,怎料她才刚一动嘴皮子,话还没出口,就被董氏给截断了。
“你也少说两句,陛下册封二皇子为太子,你心中早有不满,偏偏大皇子是个老实的,为了保护太子还差点儿被惊马踩伤,我看你早就气坏了吧?”董氏的话语比脸上的笑容还要尖锐,仿佛能看穿一切借口,“这回陛下借口为几位皇子延请名师的缘故,暂闭皇子所,不让妃嫔前去探视,你去不成,娘娘也去不成,想必你还觉得挺解气的吧?”
董氏说话时语调尖利,语速又快,一大串子话说完了,那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喝道:“我没有,你胡说,都是你自己的猜测!”
董氏半点儿不怕那拉氏的疾言厉色,挑衅地扬起下巴:“我胡说?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心知肚明!”
那拉氏慌慌张张转向苏怡,语声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