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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笑一笑,扶着莹儿的手起身:“辛苦赵公公亲自走这一趟了,下次若只是通传这等小事,叫你徒弟来不就行了,何必自己来?”
赵昌猛地敲了一下身边小太监的帽子,笑着骂道:“娘娘抬举你,你还不知道谢娘娘恩?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那小太监立刻打千儿行礼,嘴里说出来一箩筐的好话:“小林子多谢娘娘,叩谢娘娘,娘娘慧眼……”
“叫你谢娘娘,你反倒还开始夸自己了!”赵昌又敲了他的帽子一下,对苏怡拱手,“这小林子嘴笨,娘娘莫怪。”
苏怡看得有趣,笑着摇头:“也不笨,说话还蛮讨人喜欢。”
赵昌见氛围好,当下就说得更多:“娘娘别看他长得一副聪明相,可说话做事那算是蠢到家了,都教了一两年,还是学不会,老实的很,问什么说什么,为这啊,奴才都不知道骂过他几回!”
“实诚是好事,”苏怡随口说了一句,对房间里的宫女内侍道,“你们都认认人,这可是赵公公的嫡传徒弟,以后少不得你们还要仰仗他做事呢。”
那小林子顿时连耳朵都红了,低着头连连称作不敢。
笑了几句,苏怡不敢叫皇帝多等,乘了马车前往乾清宫,路上则捋将了见到皇帝时要做怎样的工作汇报。
无论如何,拿出对待老板的态度来对待康熙,总归是没错的。
一想到这里,苏怡就忍不住叹口气,想她千辛万苦终于自己当上了老板,没想到一朝穿越,头上居然还是有个老板。
而这老板还是掌握生杀大权的。
苏怡自己默默地在心里盘算,只能等到下一任老板上位,她这高级打工人才能享受退休生活了。
保成小朋友,你得加油啊!
乾清宫。
苏怡行礼之后,被允许起身回话,她站在一边,看到康熙依旧是熟悉的伏案工作状态,便安安静静候在旁边,等待着老板提问。
果然,康熙虽然在批阅奏折,却还能一心二用地问苏怡:“你母亲今日过来,怎的也没留下来用饭啊?你跟你母亲之间,感情并不算好?”
“回陛下,我与我父母亲的感情都不算好。”
苏怡的回答坦率得让人意外。
至少康熙就意外地抬头看了苏怡一眼,笑道:“你倒是坦诚。”
“难道我说我跟他们感情很好,陛下就会相信吗?”苏怡摇摇头,“既然这话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我为何不干脆说真话?虽然真话不太好听。”
康熙哈哈大笑,盯着苏怡问:“你母亲找你,所为何事?”
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苏怡便道:“我父母亲都不相信我可以保护好保成,所以他们又想塞些人进来。”
康熙脸上虽然笑意未收,语气却冷了下来:“索额图对此是什么反应?”
“能在太子身边抢占一个位置,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吧?”苏怡似乎看不到康熙的怒气一般,淡淡答道,“陛下既然已经封了保成做皇太子,应该早就预料到这个局面。”
“赫舍里家族从来都对陛下忠心耿耿,是最忠实的帝党,而钮钴禄家族势力也不容小觑,可偏偏入宫晚了一步,未能为陛下产下皇子,至于佟佳氏,佟佳氏已经出了个佟国舅,若是太子也出自佟佳氏,陛下恐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胆子不小,”康熙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他盯着这个胆敢揣测他的同意、并且敢在他面前说出来的小女子,目光森寒,“你就不怕朕问罪于你?”
苏怡坦然地望着康熙:“论家族实力,赫舍里一脉并不强盛,完全仰仗陛下的恩宠,陛下能扶的起来,自然也能压的下去,而其他家族,就未必了。”
“所以陛下,选择我们赫舍里家族,只能证明,您从一开始,就很有眼光,您从第一步就走对了,又怎么会因为我的话而改了自己早就布好的棋局?”
康熙眼中闪过震惊之色,若说他之前还认为苏怡仗着小聪明就莽莽撞撞把自己得知的东西全抖落出来,那么现在,他完全不认为苏怡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你今日跟朕说这些做什么?”
苏怡躬身行了个大礼:“陛下,今日三叔索额图借我母亲之口,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自从陛下选中了我姐姐开始,其实赫舍里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不止我们没有,保成也没有。”
少女直起身子,目光雪亮:“我答应了我姐姐,一定会护住保成,所以,我希望向陛下展示,赫舍里全族,都是陛下的可用之人,而我苏怡这把刀,也很好用。”
康熙的目光陡然间杀气四溢,直逼向纤薄弱质的少女,他低声威胁:“你胆敢揣测圣意,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
苏怡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里却分明透出了几个字。
她不怕。
威严的帝王逼视少女片刻,忽而周身气势一收,脸上露出亲切随和的笑容:“朕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还当真?”
“不过,既然你毛遂自荐,朕就先用一用你,也免得你今日白来一趟。”
“说吧,你通过你母亲之口,又给索额图带了什么话?”
听到康熙和缓的语气,苏怡这才缓缓地吸入空气,她说是不害怕,实际上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但她回答康熙的时候仍旧语调平稳,毫无波澜。
“回禀陛下,苏怡让母亲带话,请三叔举荐图海大人,作为平乱之人。”
康熙挑挑眉:“你明知道你三叔不会愿意的。”
苏怡却自信一笑:“他一定会愿意。”
“虽然三叔并不是主战派,但陛下既然已经下了明旨要他举荐,想必他也不会不知道陛下的心意,既然选择了依附太子的力量,若是在此事上面,都不能满足陛下的想法,岂非太过狂妄?”
“三叔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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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保成封太子(5)
苏怡所说的话;全是在展示自己和家族的忠心,她等待着皇帝的反应。
而康熙听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就这些?”
她赌对了。
苏怡听出来皇帝并不生气;甚至想知道她还能为皇帝做些什么;苏怡干脆和盘托出:“马佳氏已经被幽闭了一年多;虽然陛下并未下明旨斥责,但想必马佳一族心知肚明;知道马佳氏已然失宠。图海大人虽然不是马佳氏的血亲;但却是马佳一族最紧要的人物,陛下知道他有能力、有本事平定叛乱;却迟迟不用;难道他不会怕么?既然陛下迟早要用此人,苏怡斗胆;请陛下准赫舍里一脉得了这顺水人情。”
康熙轻轻哼了一声,唇角却勾起了笑意:“哼,你胆子不小,胃口也不小啊。”
“陛下,苏怡抚养了荣宪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向您讨这么一点儿好处,不算过分吧?”
眼前的少女面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不再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点儿狡黠给苏怡带来了生气;也让康熙渐渐放心下来,他笑道:“朕还以为你无欲无求,想不到,竟然是应在这里。”
“好;难得你有请求,朕准了。”
“还有一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板问策,岂敢不应苏怡答道:“陛下请讲。”
“你既然举荐图海,想必知道图海前段时日才剿灭了察哈尔部的叛军,而察哈尔新王虽然表示了臣服之意,到如今还没有将贡品送到京城,想来心中仍旧不服居多。”
“朕想着,要震慑他们一二才是,你可有什么法子?”
皇帝既然这么问了,就是想用和平一点儿的手段,更何况要在征伐三藩的同时再度陈兵察哈尔,国库都不一定能承受住。图海出征,对于手下败将察哈尔部已是威慑,皇帝还有别的要求,只能是——
“臣以为,陛下不妨派遣格卡尔部的二王子殿下作为图海大人的前锋,”苏怡飞快地在心里推算一遍,一边说一边看皇帝脸色,“二王子是格卡尔部送来的质子,陛下若派遣他,一来,他为了展示忠诚,必然尽心竭力,襄助图海大人,二来也叫诸部看着,陛下会给真心臣服的部落建功立业的机会。”
康熙脸上的神色十分放松,苏怡说起话来也就越发轻松,她伸出手指比了个三,笑道:“至于这第三点么,则是提醒察哈尔,陛下可是能命他们送质子来京,如若他们还不肯安生的话。”
康熙盯着苏怡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点儿小聪明!”
“朕也觉得博西勒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选了他之后,皇子所那边就没了武课师父,朕想着,要不要现在就把太子的詹事府开起来。”
这样的敲打令得苏怡收敛笑意,小心回答:“应当如何做,陛下自有决断,苏怡不敢妄议。苏怡也已经警告过母亲,想必之后家族其他人也不会随意揣测您的意思。”
康熙笑笑,语气和煦:“朕不过随口一提,你这般紧张做什么?不过詹事府一事也急不来,当务之急,还是给胤礽他们先找新的武课师父。行了,朕还要自己想想,你先退下吧。”
苏怡恭敬告退。
宁致宫。
苏怡从皇帝那里回来没多久,照旧又是一批赏赐落下来,她随意挑拣一番,不甚在意地指挥着石清:“这几匹给保成做几身常服,这粉色和白色的留下来给荣宪做裙子,保清那边的骑马装得多做两套,他的衣服废得快。纯禧和端静那边就和从前一样。”
石清领命,却仍旧有些犹豫,试探着说道:“陛下下旨,令各宫缩减用度,殿下的常服还够穿……”
苏怡盯着石清,忽而短促地笑了一声:“怎么,你如今是要替本宫做主了?”
石清慌忙跪下,额头触地:“奴婢不敢!”
苏怡敲了敲桌面,周遭没有旁人,她反而能敞开了说:“石清,我知道你从小就服侍我姐姐,对她忠心耿耿,对她的儿子也是矢忠不二,所以之前你有所僭越,本宫都只是敲打一二,并不曾真的惩治过你。”
“可你如今却越来越过分了。”
苏怡的声音依旧那么平静,可石清却惧怕得瑟瑟发抖。
苏怡看得好笑:“你们一个两个都自诩支持太子,为他鞍前马后做了许多事,却不想着,本宫身为太子的血亲,难道不比你们对他更上心么?”
石清听到苏怡的话,一时间竟然忘了礼仪,抬起头来傻愣愣直视着她的面容。
少女容颜清丽,冷笑时脸上娇俏甜美的酒窝似乎也盛着蜜酒,能轻易叫人看醉了去,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又总能叫人瞬间清醒。
“你们想着维护他的地位,就敢擅作主张,我且问问,你们这些人,究竟谁离陛下和太子比我还近?”
苏怡讥诮地笑一笑:“本宫尚且不敢说了解陛下的喜好,你们怎么就敢认为自己能帮着太子,讨到陛下欢心?”
石清看着苏怡那张脸,情不自禁地低声回答:“奴婢不敢……”
“你可太敢了!”
苏怡的目光落在石清脸上,清凌凌如同化开的雪水:“你自恃身为太子的贴身女官,便高人一等,鼓动宫女太监轻视其他皇子公主,此为其一。”
“你自认对先皇后的披肝沥胆,认为本宫并非太子亲生母亲,便不能对太子尽心,因而屡次越俎代庖,试图更改本宫的指令,此为其二。”
“你还自诩是赫舍里家族的忠仆,只要有机会,就将宫里的事情传到宫外,这第三件事简直愚蠢至极!”
石清的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偏偏苏怡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做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那一样不能够把保成坑到谷底?陛下这是不和你计较,真要计较起来,难道罚你一个奴婢?最终承受这些的,还不是保成!”
“奴婢绝没有害太子殿下的意思,娘娘明鉴!”石清再也承受不住,用力叩首,口中哀呼。
“你的意思并不重要,你只是个奴婢,至多只有一条命可以豁出去,”苏怡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可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却能让别人抓到把柄,来对付赫舍里家族,对付我,对付保成。”
石清的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有无边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了心脏,苏怡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落下来,在对她行刑。
“之前我提醒过你几回,但是你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反思过,而今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若再不知好歹,”苏怡顿了顿,方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会将你幽禁起来,让别人抓不到可趁之机。”
“行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