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美人的宠爱,但这份宠爱早晚都会被另一个更漂亮的女人抢走?
徐老太太看得透所有人,唯独看不准顾怀修,可她知道,顾怀修是头狼,一个费了那么多心思追求孙女的狼,徐老太太自认她没有办法帮孙女躲过去,既然不能躲,不如干脆答应顾怀修的提亲,只要孙女占了顾怀修正妻的名分,便是将来顾怀修娶姨太太,以顾怀修的财势,孙女也不算吃亏了。
放下地契,徐老太太展开薄薄的信纸:
听闻老太太返杭,略备薄礼,聊表心意,望笑纳。
怀修敬奉。
徐老太太扯了扯嘴角,管六千大洋叫薄礼,顾老三是在显摆他有钱吗?
徐老太太还真不稀罕这六千大洋,顾老三送孙女金银首饰那都是小玩意,但酒楼乃徐家祖祖辈辈的传承,徐老太太绝不会用别人送的铺子开酒楼,只要酒楼是徐家的,将来就算孙女与顾怀修闹僵了,孙女也还有经营酒楼这条退路。
徐老太太去翻自己的小金库了,然后带上她压箱底的一叠钞票与地契,亲自去找顾怀修,出门的时候,她并未知会陪云溪玩的大孙女。
顾怀修特意点明茶楼是送徐老太太的,是因为他清楚自己女人的脾气,清溪绝不肯收下这份价值六千大洋的礼物。现在徐老太太带着钱过来,声称要从他手里购买地契,顾怀修也相信徐老太太绝非欲迎还拒,因此他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按照徐老太太要求的,收下钱,再在地契上摁了手印。
男人什么都不问,仿佛一切成竹在胸,小女孩可能会被这样的男人迷恋,徐老太太却越发看顾怀修不顺眼了,她最心仪的孙女婿是顾明严那样嘴甜会讨好她的,顾怀修呢,除了钱和权,浑身上下,他还有哪点像个好孙女婿?对她连普通的恭敬都没有!
“不劳您送了。”
买完地契,当顾怀修提出要送她时,徐老太太冷哼着道。
“礼数如此,老太太请。”顾怀修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老太太一听,胸口更闷了,别看裹了小脚,走起路来竟比顾怀修还快。
目送黄包车拉着老太太跑远了,陆铎忍不住撞了撞舅舅肩膀,幸灾乐祸道:“你就不怕老太太一生气,又不许清溪小姐出来见你?”
顾怀修看了外甥一眼,转身进去了。
徐老太太回去后,将地契交给了孙女。
地契上写明了茶楼经手的所有主人,看见顾怀修的名字,清溪愣了愣。
徐老太太绷着脸解释了来龙去脉。
清溪不知道该说什么,顾怀修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她赞同祖母的做法。
“叫您破费了,等酒楼赚了钱,我加倍还您。”猜到祖母在顾怀修那里受了气,清溪聪明地没有多打听,而是将祖母按在床上坐着,她撒娇地给祖母捏肩膀。
“得了吧,你赚钱给我,将来我死了,还不是要留给你?”憋了一肚子气,无法朝顾怀修发,发了人家也未必在乎,徐老太太只好往亲孙女身上泻火。瞪着清溪,徐老太太继续道:“你也不用高兴,这座酒楼就是我提前送你的嫁妆,剩下的钱都是玉溪、云溪的,往后酒楼赚钱赔钱与我无关,我的钱你一分也不用再惦记。”
清溪跪在祖母身边卖乖,讨好地道:“玉溪、云溪的嫁妆我来出,不用您费心,祖母每天只管吃喝享受就行了。”
徐老太太撇撇嘴,有顾怀修那么个准女婿,不被气死她就知足了。
“他眼里没我,不许你再见他!”还真被陆铎猜中了,徐老太太脾气上来,果然说了这话。
清溪垂眸,小脸上掠过一丝落寞。
来杭城的路上,一想到见面后顾怀修会动手动脚,清溪就希望不要见他。可如今她回来好几天了,顾怀修都没露过面,一声招呼也不打,毫无音讯,若非今日从祖母这里得知顾怀修就在杭城,时时刻刻留意着她们,清溪都要怀疑顾怀修是不是忘了她……
徐老太太活了这把岁数,哪能看不出少女的心事?
她怕孙女被顾怀修骗去了心,现在孙女因为顾怀修患得患失,徐老太太却又心疼了,怜惜地将小姑娘搂到怀里安慰:“傻丫头,他前前后后为你花了多少心思,最近不来找你肯定是被正事耽搁了,你别胡思乱想。”
清溪嗯了声,她也没有胡思乱想,就是,偶尔才想他一下。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么在意顾怀修,清溪开始全心投入茶楼改建的规划,自家就是开酒楼的,清溪怎么都比毫无经验的外行人强些,加上有赵师傅帮忙,新酒楼的图纸很快就画好了。就在清溪准备挑选工人的时候,就在一个细雨纷纷的上午,顾怀修又派人送了一封信来。
这次,信是送给清溪的,认识这么久,顾怀修第一次正式约她出门。
清溪心如鹿撞。
徐老太太闻讯赶来,问孙女信里写了什么。
因为信中没有任何暧昧的话,清溪大大方方地递给祖母看。
顾怀修写给清溪的信,言语同样简练淡漠,只约清溪陪他去看今晚的一场电影,还体贴地标注了电影播放时间,从傍晚七点持续到九点。信的末尾,顾怀修解释说,他包了整晚的电影院,所以清溪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清溪忐忑地观察祖母,怕祖母不让她去,毕竟有点晚。
徐老太太却想到了今天的雨,下雨天本就人少,电影院还包场,确实适合小情侣秘密约会。
该死的顾老三,怎么这么会挑日子?
第75节
第90章 090
顾怀修既然约了清溪一起看电影,晚饭自然也要二人共用,地点就定在柳园湖畔的游船上。
出发之前,清溪闷在闺房,迟迟拿不定主意该穿哪身衣裳。
徐老太太对儿媳妇吝啬,对三个花骨朵似的孙女,徐老太太很舍得花钱,经常带玉溪、云溪去买新衣服,免得孙女们被外人看轻。清溪忙碌生意无暇逛街,但徐老太太也没忘了她最漂亮的大孙女,洋装旗袍,每季都会给清溪订做几身。
因此清溪的衣橱满满当当都是漂亮衣服,可清溪就是发愁啊,穿得太漂亮,她怕祖母斥责她不够矜持,穿件普通的,清溪又不甘心,从七月到九月下旬,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她与顾怀修只见过一次,而今晚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清溪想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顾怀修面前。
犹犹豫豫变来变去,不知不觉下午四点多了。
花样年纪的女孩面对满床衣裙摇摆不定,时而皱眉时而嘟嘴,林晚音站在一旁看着,依稀在女儿身上看到了当年待字闺中的自己,巧合的是,那时她傻傻恋慕的男人,与今日女儿的心上人,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对顾世钦,林晚音早没了感情,她只希望女儿的姻缘顺遂如意,希望顾怀修是女儿的良人。
“娘,这身行吗?”
清溪重新换了一套女学生装出来,蓝布短衫黑色长裙,清溪没有上过现代学校,但她一直都很喜欢这副扮相,正好做下伪装,免得被人凭衣着认出来。
林晚音眼中的女儿,当然穿什么都好看的。
“就这身吧,快去梳头,不然要迟到了。”林晚音更担心女儿约会迟到。
得到母亲的肯定,清溪松口气,这就朝梳妆台走去,刚坐好,徐老太太来了,进屋看到孙女的装扮,徐老太太登时皱眉,无比嫌弃地道:“赶紧换了,丑死了。”贬斥完孙女,徐老太太又瞪了儿媳妇一眼:“净瞎出主意,你当顾老三是学校里的男学生?”
婆婆威势如山,林晚音局促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祖母,是我自己要穿的,哪里丑了?”清溪急忙替母亲解围,还很委屈地照镜子。
徐老太太不容任何人反驳自己,直接走到床边,翻翻捡捡,拎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出来。这条裙子还是今年开春徐老太太帮孙女买的,清溪只在去韩家做客时穿过一次,蕾丝花边的领口,掐腰修身的设计,颇受年轻小姐们欢迎,徐老太太自己不追时兴,但她很懂打扮。
徐老太太是看顾怀修碍眼,可徐老太太更想看到孙女把顾怀修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
“换这个。”徐老太太拎着裙子走到清溪身边,催促道。
清溪瞅瞅这条裙子,再次被祖母弄糊涂了,祖母明明不喜欢她去见顾怀修,为何还要让她往漂亮了打扮?
带着疑惑,清溪心情复杂地去床后换衣服,她喜欢这条白裙子,更知道顾怀修也喜欢她穿白色,今晚她穿这件过去,对顾怀修来说,就像一只兔子乖乖洗干净了毛,主动跳到他的狼窝去了吧?
衣服换好了,徐老太太从清溪的首饰盒里选了一条珍珠项链,亲自帮清溪戴上。连衣裙的衣领偏低,清溪脖子都露出来了,瞥见那莹白的娇嫩肌肤,徐老太太不禁有点后悔,但此时再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徐老太太就散开女孩的一头乌发,叫头发垂下来,多少挡住脖子。
“牵手可以,其他都不许。”送清溪出门前,徐老太太再次告诫道。
清溪胡乱地点点头。
林晚音将雨伞递给女儿。
“娘,祖母,你们进去吧。”清溪撑开伞,站在台阶下劝道,顾怀修派了黄包车过来接她。
徐老太太早就估测过电影院到自家的路程了,点着腕表提醒孙女:“最晚九点半,必须回来。”
清溪小脸烫得很,撑着雨伞逃了,伞沿压得低低的,肩膀都挡住了。
细雨如雾,徐老太太望着孙女纤细的身影,鬼使神差想到了自己的年少时光。清凉的雨天,爹娘午睡了,她坐在窗边听雨绣花,突然一颗石头砸中木窗,她生气地掀开窗户,有个姓徐的傻厨子冒雨站在巷子里,咧着嘴朝她招手。
岁月如梭啊,一晃眼,孙女都到了出嫁的年纪。
叹口气,徐老太太转身回后院了。
清溪又见到了顾怀修,他与记忆中一样,一身黑色西服坐在沙发上,眉峰冷厉神色淡漠。祖母总是嫌顾怀修不敬重她,殊不知顾怀修在谁面前都是这幅模样,即便面对他口中的他的女人,顾怀修也很少会笑。
可就是这个浑身冒寒气的男人,当他看过来,那视线就像无形的火,燎得她心乱如麻。
将雨伞放在船门旁的伞桶中,清溪努力镇定地往前走。
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子,清秀灵动,如湖里的荷花幻化成的小妖,紧张乖巧地来到了他身边。
目光掠过她裙摆上的几点水迹,顾怀修终于动了,帮她倒了一碗茶。
“谢谢。”清溪落座,趁机打破沉默。
“客气了。”顾怀修看着她道。
清溪抱着茶碗,小脸绯红。
“下不为例。”顾怀修又说。
清溪抿唇,虽知他是让她别太见外,但男人硬邦邦的语气,她不太喜欢。
放下茶碗,清溪瞄了眼他搭在膝盖上的右手,偏要继续客气:“该谢还是要谢的,如我祖母所说,三爷帮我们抓出仇人,我们一家都会铭记三爷的恩情。”
其实清溪路上就想好要为此道谢的,奈何被顾怀修破坏了气氛,一赌气,就显得这番话不是那么真心实意。见顾怀修沉沉地盯着她,清溪心虚了,低下头,重新调整情绪,轻声道:“真的,如果不是你,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报不了仇。”
顾怀修之所以今日才叫她出来,就是想多给刚报完仇的女孩一些时间平复情绪,现在话题又要落到徐家的伤心事上,女孩眼里也浮现丧父的苦涩,顾怀修动了动手指,问她:“你打算怎么谢我?”
男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清溪暂且忘了父亲,与顾怀修对视一眼,她坦诚地道:“徐家人微言轻,也无奇珍异宝,应该没有你看得上的,但只要有机会帮忙,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顾怀修意味深长地道:“如果徐家没有我想要的,那我不会插手。”
清溪又开始慌了,只觉得顾怀修的眼睛,顾怀修的话,都像火。
她低头喝茶,柔和温暖的灯光洒下来,她绯红的脸蛋比初夏的樱桃还诱人。
顾怀修看眼腕表,五点半了。
他叫人上菜。
清溪一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大半,真怕顾怀修过来亲她。
游船在细雨里缓缓前行,潺潺的水声便是最动听的音乐,清溪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一边吃饭,一边与顾怀修闲聊。顾怀修沉默寡言,但只要清溪主动找话题,顾怀修也会配合她聊,譬如清溪打听来福,顾怀修便问问富贵。
“富贵满周岁了?”
清溪算了算,道:“快一岁半了,去年七月生的。”
顾怀修很满意:“明天我派人去接富贵,让它在我那里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