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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不出来,他的整个人是那么的冷静,冷静的眼一眨都不能眨的,理智的承受了顾绵死了这个事实。
自杀,是天下最绵软的毒药。
可以毫不留情抛下所有一切痛苦,可蒋东阳不明白,自己算不算是顾绵的痛。
要不那么傻的一个东西,怎么能……忍心从他心上活生生的挖了一块肉带走呢?!
蒋东阳这一生,肆意妄为惯了,却没想到,他载的这第一个跟头,就摔得四分五裂,再无行走的能力。
他以前可以倒头就睡,可是没了顾绵以后,他从晚上坐在床上,一直坐到白天,明明什么也没想,可回忆起的却全是顾绵的笑来。
蒋东阳恨顾绵,恨他的狠心,恨他的绝情。
恨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带走,只留他一个人,连活着都成了多余。
可命中注定的蒋东阳活着,活得特别好,活到了喜寿。
什么时候,活着成为了蒋东阳必须所承受的罪孽。
他已经老了,活生生被压断了脊梁骨。
差点都忘了……他原来是那么想触摸一个人。
5 你喜欢我呀
顾绵抿唇忽然笑得很开心:“蒋……哥,你喜……欢我吗?”
蒋东阳蹲在地上给他穿鞋,闻言撇嘴一笑,眼眸却像是沉入了海底,什么都无迹可寻。
“你懂个屁!”他像是带着嘲弄般逗顾绵道。
顾绵依旧好脾气的笑着,跟只小松鼠一样,笑得甜甜的:“可……是,我喜……欢你……呀。”
蒋东阳的手一顿,心脏以背叛的形式跳得很快,让胸腔感受到了疼痛。
他把鞋带给顾绵系好,:“废话!你不喜欢我,看谁还待见你!”
顾绵瞪圆了眼睛,可是不敢跟蒋东阳发火,哼唧道:“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哟,你还知道一般见识呢。说说,一般见识啥意思?”
顾绵愣了一下,仔细的组织语言,连眉毛都皱起来了,鼓起腮帮子想说出口……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蒋东阳看着他,忽而摸了摸他的头:“棉花儿,吃巧克力不?哥给你买。”
顾绵立马忘了这个纠结人的问题,使劲点了点头:“吃!”
“就说这个说的好,个吃货。”蒋东阳笑骂了一句。
顾绵嘿嘿笑了,拉住蒋东阳的手:“蒋……哥,我给……你唱歌。”
“你会唱个啥。”蒋东阳揉了揉他的头:“又那个小燕子穿花衣?”
即使重生,蒋东阳却也和这个世界隔了三十年的时间。
可面对顾绵,一切恍如昨天。
从来没有忘记关于顾绵的一切,反而一切都更加清晰明朗。
顾绵不乐意了,啊了一声:“讨……讨厌!!”
蒋东阳乐了,弹了他脑门一下:“老实待着。”
顾绵一脸委屈,眼眸湿润的在他身后,跟个小媳妇一样拉着他的手。
“蒋哥,干嘛去呀?”许方大大咧咧的问道。
“正好,你和程然都在,跟着一块吃饭去吧。”蒋东阳乐了乐。
程然摇头:“九爷,我就不去了。”
许方揽住程然的肩:“你咋那么矫情呢!是不是一家的兄弟!”
“吃啥啊?蒋哥。”许方挺开心。
看着原本一样老不死的许方,又变回了那个蹭吃蹭喝的二货。
蒋东阳内心深处却是有些酸涩,他笑了:“吃自助烤肉去吧,棉花没吃过,他老惦记那小破蛋糕,回来给他买一个。”
许方哦耶了一声:“蒋哥大方,我也是沾了小棉花的光。”
程然皱眉:“太贵了……我就不去了吧。”
蒋东阳无奈的笑了:“行了然子,我是不是你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顿饭,大小伙子的,别想那么多。”
程然最终叹了口气,跟着他们上了车。
蒋东阳把车钥匙扔给许方:“你开吧。”
“真的呀!哥!!”许方一脸惊异。
倒是忘了,三十年前,他们都还穷,吃个自助就很满足,开上车就很开心。
三十年后,蒋东阳除了逗八哥,就再没露出笑来。
许方已经混得不赖了,却得了风湿病,有了以前没有的权和势,钱却都花在了养生上,你说逗不逗?
程然从以前连顿自助都舍不得吃的少年,混成了山珍海味都不屑一顾的商业大佬。
人都各有归宿,难解难说。
6 辣鸡儿童小棉花。
这三十年前的破车!真tm晃!
蒋东阳坐在后坐,烦的要死,把车窗打开。
倒是顾绵很开心,东看看西摸摸。
“你蒋哥厉害吧,就他买了车了。”许方逗顾绵道。
顾绵露出个笑来,重重的点了下头:“嗯!蒋……哥,最厉害……了!”
蒋东阳笑道:“个小马屁精!”
说罢狠狠揉了揉顾绵的头发。
“诶,蒋哥,你准备啥时候娶小棉花,小棉花也不小了,像他这么大的哥儿村里的都嫁出去了。”许方边开车边道。
程然想的比他要多,顾绵好是好,却也还是个男人,智力又有点问题。
而蒋东阳人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特有男人味儿。
前途无量……将来面对的诱惑也多。
顾绵是个傻的,嫁给他也许……也不一定是好事。
可顾绵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哥儿,要嫁人的。
他要嫁给蒋东阳……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执着。
于是他眼巴巴的盯着蒋东阳,期待着他的回答。
蒋东阳看他小狗一样是眼神乐了:“是,也该订个日子把棉花娶进门了。”
蒋东阳如今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最重要的不过是这个小蠢货。
越早把人吃到嘴里,越是放心。
“那就下个月挑个好日子,。”蒋东阳道。
“啊?”许方一脸懵逼。
“找个婚庆车队啥的,都找最好的,我娶他,不能含糊。”蒋东阳捏住顾绵的脸。
“九爷!”程然神情有些纠结,“您是认真的吗?”
蒋东阳笑得很温柔,像是太阳升起来时,将云朵晕染成橘黄色。
他轻笑:“我这一生,从没这么认真过。”
他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重生前他用后半辈子,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幻想着顾绵穿嫁衣的模样。
真好,他终于能看他的小棉花穿一次了。
顾绵仿佛懂了蒋东阳的意思,虽然平时蒋东阳也说要娶他。
可玩笑的意思却更多……
顾绵是傻,他连基本的语言都组织不好。
可他同时很敏感,尤其对于蒋东阳的情绪,感知的深入骨髓。
程然跟着蒋东阳混了好几年了,自然了解他是不是说真的。
于是闭上了嘴,想了下婚礼要用的东西。
到了自助店后,许方简直就是被放出去的哈士奇,流着口水一路吃到尾。
连矜持的程然,也拿了一大堆。
蒋东阳给顾绵拿了俩大螃蟹,就拿了几盘肉准备给他烤着吃。
顾绵小步子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声道:“蒋……哥,我想……吃那个。”
蒋东阳朝他指的方向一看,闹了半天是批萨和炸鸡腿。
无奈的笑了:“真是个垃圾儿童。”
蒋东阳给他拿了鸡腿,让顾绵自己啃着吃。
看着顾绵啃的满嘴是油,蒋东阳宠溺的无声一笑。
他把五花肉烤得流油,蘸了点干料,包在菜叶里。
“来,棉花儿,张嘴!”
顾绵笑得很甜:“啊……”
“好吃不?”蒋东阳看着他笑。
“好……次!”顾绵舔了舔嘴唇:“还……次!”
“给我好好说话!”蒋东阳给他包肉,喂进他嘴里。
顾绵从来都不怕他:“就……就说!好次!”
蒋东阳给他剥螃蟹,闻言乐了:“揍你啊,老实吃饭。”
7 蒋哥~次肉
顾绵很狡黠的哼了一声,舔了舔沾了油的嘴唇道:“次……次肉,蒋哥……吃肉。”
蒋东阳看着他那副傻样,哼了一声,笑他道:“行了,哥自己来,管好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多吃点。”
顾绵有些不开心的看他一眼,又快速的移开,小声支吾道:“暴……暴君。”
“你说什么?”蒋东阳故意冷下脸看他一眼:“跟谁学的这些不三不四的?!”
傻了吧唧的小棉花以为他真生气了,肉也不敢吃了,一副要吓哭的模样:“电视……电视剧……”
这一急倒是把话说得更清楚了,蒋东阳笑着哼了一声,喝了口水:“吃你的饭,少看电视剧。”
要说这顾小棉花要是有哪里算是不乖的,就是特别爱看电视。
有事没事,就是搬着个小板凳去村里广场上看戏。
这年头戏剧早就不流行了,也就是村里为了宣传这些老物件,连电视里都放它。
蒋东阳原来也没管过,直到有一天看着顾绵在家里眯着个眼睛,还在哪傻乐的看呢。
气得他不行,拎着顾绵的脖颈就去了医院,结果一看……得,果不其然,成了小近视了。
当时蒋东阳真是火从心上来啊,抱着胳膊冷声对他道:“你就等着戴眼镜,把鼻梁戴没了吧,到时候丑得就跟村里那大肥猫子一样,我看谁待见你。”
顾绵一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当场吓得不敢说话,最后小声哽咽,自己一个人抹眼泪。
蒋东阳在他这儿,完全就是只纸老虎,:“平时让你少看电视,你听过吗!到这儿哭个屁!”
顾绵当时吓得嚎啕大哭,怕蒋东阳揍他。
想到这,蒋东阳包肉的手不由一顿,将眼睛挡在手后面,轻声失笑。
顾绵完全没注意到,欢快的很,还试图偷偷喝啤酒。
“把爪子给我放下!”蒋东阳冷声喝他。
顾绵偷看他一眼,悄悄的把手移开:“我……我……没喝过。”
蒋东阳到底是活了有六十年的人了,脾气真是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这要搁以前,直接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行了,那不好喝。你过来,哥一会不答应了给你买小蛋糕了吗?”
顾绵点了点头,看着蒋东阳手里的菜包眼睛闪闪发亮:“啊……”
他张着嘴,期待的等着蒋东阳的投喂。
蒋东阳很自然的把菜包放进嘴里,故意逗他:“说给你吃了吗?”
顾绵像来脾气都好得跟只顺毛兔子一样,闻言只不过有点伤心,连肉都不吃了。
蒋东阳好笑,又拿了个生菜叶裹了小米和土豆泥:“诶,棉花儿,吃肉不?”
小棉花有了脾气了,悄悄嘟嘴别过眼去。
“呦呵。”蒋东阳挑眉笑:“你不吃,我可就给许方包着吃了。”
顾绵一听这个急了,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蒋东阳一看他这样,哄道:“来来,我的祖宗,别哭啊,一哭就没法看了。”
“来,给我们棉花夹个牛肉。”蒋东阳包好了菜包喂进顾绵的嘴里。
“吃鸡翅不?哥给你烤?”
顾绵跟个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嚼菜包,点了点头。
蒋东阳笑着给他烤鸡翅,突然道:“一会去医院,给你看看眼睛去。”
顾绵当时就傻了:“不!!不去!!我不……打针!!”
“没商量的事,吃完就去。”
8 二了吧唧的棉花糖
到最后,顾绵也没能摆脱蒋东阳的手掌,跟拎小鸡子一样被扔进了医院。
顾绵睁大了眼睛,手无意识的死死扒着蒋东阳,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要说顾绵这辈子最怕的三样东西,第一是他亲妈,第二是他亲姐。
因为他妈老爱拧他,不高兴了上去就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一下,能紫好几天。
怕他姐是因为,他姐一不高兴了,就怂恿他妈掐顾绵,一掐顾绵他就哭嚎啕大哭,可越哭顾绵的妈掐他就掐的越狠。
第三样就是打针,在顾绵看来进医院就等于打针,打针就相当于掐他,特别疼。
其实这也不能怪顾绵,就农村的那个卫生站里的小护士,本事不大脾气到大的很,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到这来屈才了。
整天都跟个炮仗一样,曾经给顾绵打针差点没把针头撅折到肉里面。
想起这些,蒋东阳心一疼,脾气也跟着柔软了不少,下意识缓了语气道:“宝贝儿,今天不打针啊。”
顾绵眼里头含着泪,摇头:“骗……骗人!他们……要……打死我!!”
蒋东阳将他抱进怀里,哄他:“你不信哥?哥在呢,谁敢动你?”
顾绵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带着些许哭腔:“我……我……不想……打针。”
“就看看眼睛,不打针。”
顾绵立马道:“不……看!我……眼睛……不……难受!”
到底是曾经俩脚都踏进棺材板里的人,脾气好了不少。蒋东阳耐着性子道:“给你检查检查,要不你以后就再也别看电视了!”
顾绵被这个威胁吓到了,像个耷拉耳朵的小兔子,红着眼眶道:“别……打我。”
蒋东阳揉了揉他的头发:“竟说让我生气的话,我在这儿。谁也动不了你。”
“你……保证……你也……不能……打我!”顾绵委委屈屈道。
知道他是记恨打了他屁股的那事,蒋东阳摸了下鼻子,笑了:“行了,我不会真跟你动手的。”
顾绵二了吧唧的点头,根本没考虑到真动手以外的动手是什么意思。
医院叫号到他们了,顾绵紧紧搂着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