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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津南抽了一地的烟头后,体内的燥意下去了些,他垂眼睨着那些烟头,自嘲地笑了笑,她还是这么倔。
“需要安慰吗?酒吧走起?”任子旭还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
…
各色灯光交汇的酒吧里,顾津南弓背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根香烟,目光沉沉地对着桌子上的一堆玻璃瓶吐烟雾,酒吧老板来看顾津南三回了,见顾津南这脸色阴森,他也不敢贸然过来搭话,只在后面观察着顾津南的反应。
任子旭调侃了顾津南两句,顾津南没搭理他,只顾自地喝闷酒。
不远处的散桌,夏里正和死党柒时宜讨论着男人。
夏里兼职站了一天,脚碰地都疼,本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狠睡一觉,死党柒时宜不肯,非得把她提溜出来打预防针,顺便嫖男人。
夏里翘着二郎腿,一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手抵着下巴,兴致缺缺地说:“11,你说我要不要找个男朋友?”
柒时宜:“要那玩意干啥,嫌命长啊?”
也对,当初和顾津南谈个恋爱,半条命都没了,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一扫今日的不悦,夏里眼睛眯成一条缝,整个人像软萌的小猫咪,“不嫌。”
柒时宜把手机推到夏里面前,给她看素人被网暴事件,并提醒她:“最近注意点,你那综艺节目马上开始录了,现在红眼病很多,他们操控的键盘侠分分钟把你扒光。”
夏里五月中旬要去录个综艺节目,法学生通过实习获得红圈律所offer节目,这个节目年初就开始招人了,夏里在导师的怂恿下,报了名,过五关斩六将,最终拿到了节目录制资格。
夏里不在意地说:“那挺好啊,正好找点案子练练手。”
柒时宜切了声,问夏里:“再次见到顾津南,感受怎么样?”
夏里抿了口酒,“感受到时间的飞逝了。”
柒时宜撇嘴,“别犯傻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专注搞钱,有钱了男人就不用追的,用包,一次包好多个。”
“……我今年25,不是18,况且她不缺女人,至于包男人,我还是算了,无福消受。”
夏里突然觉着,现在对顾津南一丝一毫的情绪反应,都挺可笑的,他对她始终都是一时兴起,现在对她的纠缠,只不过是弥补当初未满足的征服欲还有那点愧疚罢了。
头顶的灯光滑过夏里的脸庞,恰巧被四处张望的任子旭看到,他贼激动地摇晃昏昏欲睡的顾津南,“十点钟方向,是不是夏里?”
顾津南扭头看过去,夏里穿着吊带,披散着头发,端着酒杯正和对面的人聊什么,举手之间尽显风情,和今天她在明柿店里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周围的男人的视线或张扬或隐晦地往夏里这边投射。
夏里到底长大了,细腰胸却不小,一头微卷头发披散下来,吊带衬的她多了几丝妩媚,她以前是不会在公共场合穿这种紧身暴露衣服的,要穿也只是在房间里穿给顾津南看。
任子旭贱嗖嗖地拽着顾津南去打招呼,走到夏里那桌,才发现刚背对着他坐的是柒时宜,他愣了一瞬,随即调整好表情,说道:“两位美女,好久不见啊!”
夏里闻声抬头,任子旭和顾津南就站在他身后,任子旭穿了件花衬衫,整个人容光焕发,顾津南的的衬衫已经换成了黑色,衬衫穿的松松垮垮,露出锁骨,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他没站直,一只手抄兜,姿态慵懒,整个人又痞又帅。
“好久不见。”夏里笑的勉强,她递给柒时宜一个眼神,柒时宜秒懂,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闪了。
夏里把外套搭在手腕上,从包里摸出两瓶眼药水放在散桌上,淡笑着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任子旭往左边移动了一小步,挡住夏里和柒时宜的去路,“不是啊二位,老同学见面这么冷淡啊?”
任子旭旁边是顾津南,两人之间的距离很窄,夏里和柒时宜过不去,四人就这么站着,从旁人的视角看,有点开嫖的意味。
柒时宜双手环抱,“好啊,那我们来寒暄两句,顾津南,什么时候结婚啊?”
夏里脚疼,她坐回座位上,从兜里摸出烟盒敲了跟烟,点燃,咬在嘴里,百无聊赖地听这番寒暄。
顾津南掀起眼皮看了柒时宜一眼,又把视线落回夏里身上,嘴角一弯:“随缘。”
柒时宜:“和你有缘的姑娘挺多的,怕是不好随吧。”
顾津南没应声,把玩着镀金的打火机,神色清清淡淡,上大学的时候,夏里经常提醒他少抽烟,说抽烟不好,现在这烟她倒吸的熟练。
“别搭理他,单身狗一个,这些年往他身上扑的姑娘这么多,她看都不看一眼。”任子旭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瞧了眼夏里。
夏里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原来他是可以专一的,只不过不是对她。
柒时宜撇嘴耸肩,表示不信,这位浪荡公子以前多么风光啊,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准确的说不叫换,叫玩,但她没吱声,点到为止,没必要去触碰她闺蜜的伤疤。
柒时宜手搭在夏里肩上,“我们俩都有男朋友了,都快结婚了,两位老同学你们也抓点紧啊,恭喜发财,生意越做越大。”
“……”
任子旭一脸懵逼。
顾津南掀起眼皮看向夏里,语气难得的正经,“夏里,真要结婚了?”
夏里把烟灰抖落,也看着顾津南:“嗯,我也不请你喝喜酒了,有空请你喝杯咖啡吧。”
说完,夏里把烟头暗灭在烟缸里,扯着柒时宜离开了这片浮华光鲜纸迷金醉的空间。
顾津南咬咬后槽牙,一脚踹在桌子腿上,散桌上的玻璃杯摇摇晃晃,有几个玻璃杯滚落在地上,摔成玻璃片。
“难搞。”任子旭边喝茶边摇头,夏里本来就倔,再加上这么个闺蜜,那简直是沙漠里的玫瑰。
“不追吗?”任子旭问顾津南,他这个发小自从和夏里分手后,彻底变了性,不仅自己不近女色,还不允许他养的那条丑狗给母狗玩。
顾津南很烦躁地扭了扭脖颈,“滚啊!”
任子旭搭着顾津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换个人吧,你家里这么多产业等你继承,你直接找个门当户对的,既能扩展商业版图,又有人替你打理产业,多好,何必上赶着当小三。”
顾津南随手把眼药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没吭声。
任子旭继续说:“你们这喝咖啡是什么梗啊?”
顾津南连喝了三杯酒,每一杯都喝的很猛。
任子旭拿走桌子上的酒瓶,“说话啊,喝咖啡什么梗?”
顾津南有些醉意,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眼神盯着桌子上的某个点,视线逐渐失焦,像是陷入了回忆。
夏里和柒时宜并肩走着,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夏里双手揣在外套兜里,鼻尖抵着衣领,安静地往前走,她有些失神。
柒时宜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终忍不住开口,“干嘛说要请那个狗男人喝咖啡啊,你还想见他啊?”
夏里笑笑,“陈年旧事了,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开玩笑说,以后分手再遇见他,如果我过有了另外一半,并且过的很好,就会请他喝杯咖啡、叙叙旧什么的。”
夏里仰头看了眼路灯,有些晃眼,她想起来了分手前夕在顾津南手机里看到的那条让她浑身颤抖的消息:【我打算去追你呢。】
第4章
【大学阶段】
九月,东洲市的秋老虎正猖狂,夏里在外面站一会儿,后背就湿了大片。
她站在体育馆拐角,忍着空气中的热气给柒时宜发消息:【11公主,到哪了?我快被蚊子吃了。】
柒时宜没回消息,夏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天将黑不黑时,有人叫她名,夏里抬眼看过去,是体育系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她忘记了,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常驻论坛。
夏里收了手机,神色平淡,“有什么事吗?”
“我体育系陈楚,想请你吃个饭。”
夏里抿抿嘴,“不好意思啊,我没时间。”
陈楚知道夏里难搞,开学这么些天了,哪个追她的男生得到甜头了?他挑挑眉头,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夏里眼底冷淡的很,她从小就是这样,别人很难走进她心里,她也不愿意亲近别人,孑然一身。
陈楚食指碰了下鼻尖,“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情?想让你和我处对象呗。”
“不好意思啊,我有喜欢的人。”
陈楚没有立即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谁啊?”
夏里想起了顾津南,论坛上说他迎新晚会上有架子鼓表演。
“还是说这只是拒绝我的理由?”
“无可奉告。”
陈楚笑的无奈,“不是夏里,眼光高也得有个度吧,我爸爸是中海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你跟我处对象,亏不了你。”
中海律所是国内红圈所之一。
“我知道了。”
“谈吗?”
“不谈,我有喜欢的人了。”
“……”
后面响起口哨声。
夏里看过去,等看清这人是谁时,她内心倏地一紧,顾津南和任子旭正往这边走来。
任子旭吹着口哨往这边走,旁边的顾津南咬着烟,双手插兜,痞帅浪荡,懒懒散散地往前走着,没往这边看。
陈楚往前走了些,“行,那你说说你喜欢谁?”
夏里视线落在顾津南身上,她轻声说:“顾津南。”
“妈的,又是顾津南!”陈楚格外不爽。
陈楚和顾津南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妹子,和任子旭之间的矛盾是因为球场。
夏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想和陈楚拉开距离,却因为一脚踏空,而摔坐在地上,手里的书砸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顾津南听到动静,撩起眼皮往这边看过去。
“我靠,知道体育系那货人品差,没想到这么差,给女生表白不成,还动手了。”任子旭造谣全凭一张嘴。
顾津南把烟夹在指尖里,淡扯着嘴角,“那你去英雄救美啊,说不定还能借此脱个单。”
“好主意,什么脱单不脱单的,哥只想做好事。”比起做好事,任子旭更想趁机收拾下刘楚,毕竟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怼人爽歪歪。
顾津南踢了他一脚,“再废话就轮不到你了。”
任子旭走近看清夏里的脸,眉头一皱,“夏里?”
穿的单薄,夏里又瘦,摔在硬实的砖头上,夏里疼的直吸鼻子,她眼尾泛着红,听到任子旭喊她,她带着鼻音嗯了声。
任子旭有些恼火,他站在夏里身边,指着刘楚说:“你特么干什么呢,夏里是个女生,你一男生好意思动手?”
刘楚对任子旭的印象就是街边小混混,此刻懒得跟他多解释,他言简意赅,“夏里摔倒是意外,这没你什么事情,别他妈没事找事。”
刘楚往夏里身边走,想去检查她伤势,被任子旭拦住,“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夏里怕他俩打起来,对任子旭解释说:“我刚真是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任子旭:“真的?”
夏里点头。
任子旭:“夏里,你别怕,我们也算是老同学了,这事我管定了。”
“我真是自己摔倒的。”夏里看向刘楚,“你走吧。”
顾津南抽完烟,见任子旭迟迟不出来,走过去散漫道:“聊完了吗?”
来东大一个多月,夏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顾津南,他喜欢穿黑色,今天也是一身黑,漆黑狭长的眸子下有淡淡的乌青,夏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顾津南,目光很深,却不平静,一颗小心脏怦怦跳着,树上的蝉鸣声慢慢消音。
陈楚舌尖拱了下脸颊,看着夏里那白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行,暗恋多没意思啊,我送你一程。”
夏里意识到陈楚要说什么,她想要阻止,却被陈楚抢先一步开口:“顾津南,这妞说喜欢你,你给个痛快话,你俩有戏没?没戏老子追定她了。”
就这么说出来了?
“……”秘密被公之于众,夏里有些无措,眼神慌乱。
顾津南幽幽地睨了夏里一秒,视线又落回手里银质的打火机上,他大拇指慢悠悠地摩擦着打火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另外三个人都等着他回答,他就这么悠闲地摆弄自己的事情,云淡风轻地掌控着局势。
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着迷,也让人恐惧。
几秒后,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懒散地哼笑了声,扬着尾音:“有啊。”
“草!”陈楚爆完粗口走了。
依譁 任子旭摆摆手,示意他看有些懵圈的夏里,“津南,熟悉不?我们一个高中的。”
顾津南眼皮一撩,语气慵懒的带着点磁性,“熟悉啊,老同学嘛。”
他声音像是带了回音,萦绕在夏里耳边,夏里心跳如擂鼓,他还记得自己,他真的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