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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当时留了个心眼儿。
玉烟对此很是担忧,如云已经派出去打听了,还没个消息,万一真的将她们家小姐抓起来审问怎生是好。
她胡乱想着,心不在焉。
崔九贞摇摇头,比她要镇定多了。
此时,大理寺里,几人将带回来的证物拿出来一一查看,比对。
荷包绣法一样,针脚也一样,看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没错,这样的东西流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字迹就难说了。
“崔老先生说的不错,这笔迹确实有仿写的痕迹。”
大理寺卿为此,还特意让人从民间寻了几个人过来查看。
得出这个消息,他们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崔大姑娘就好。
“大人,崔家丫鬟送来一个消息,说是王夫人曾问崔大姑娘要过一本字帖回去。”
“嗯?”
几人立即有了想法,难怪这笔迹不一样,他们都盯着崔家,却忘了王家。
当下,几人立即派人去查,刑部侍郎有些犹豫,道:“王大人一直想着草草结案,说不定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都御史惊了,“难不成这王贡还能弑妻?”
若真是如此,他必定要将王家参到圣上面前。
大理寺卿摇头,“一切还未有定论,王家的事太过复杂,如今掌家的是新妇吴氏,也免不了嫌疑,待差清后再做定论吧!”
“那个……”一直未说话的刑部侍郎道:“咱们是不是也审审崔二姑娘?”
之前所查起的人,自然也没忽略过崔二姑娘,毕竟城西闹得那事儿,以及三番两次气得王夫人病倒。
这崔二姑娘,他们自然不是没有怀疑过。
大理寺卿道:“这崔二姑娘与崔家……”
“不是早就逐出门了,自然就不是崔家姑娘,你们若真担心,就问问崔老先生,看他怎么说就是。”
左都御史说道。
王家,突然来了刑部的人,让还在面壁的王贡得知,尤为不满。
他瞧见带着过来的刑部侍郎,上前道:“不是都说了,这个案子就此了结,凶手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查什么?”
侍郎睨了他一眼,颇为不耻,淡淡地道:“这桩案子牵扯到崔大姑娘,圣上亲自过问了,命我等彻查,不得有误。”
皇上亲自过问了?
王贡一愣,还牵扯上崔九贞,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想问,可刑部侍郎并不理会他,派人将吴氏传来,例行问话。
吴氏心中惶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大人,这是怀疑我们王家吗?”
第208章 疑心
刑部侍郎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其他的无需过问。”
吴氏咬唇,只得应下,“是……”
“王夫人曾在崔家拿回过一本字帖,你可知这本字帖?”
“这……我不曾知晓,之前的事母亲甚少与我提起。”
“王夫人生前伺候的人呢?派人寻来,本官要问些话。”
吴氏闻言,忙地派身边的丫鬟去将人带来。
那些原在王夫人身边伺候的,她都有好生拉拢,毕竟她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个刚被扶持起来的姨娘。
等人都来了,刑部侍郎分开一一问话,吴氏听了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连崔九贞也牵扯进来了,只不过被人栽赃嫁祸的嫌疑更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我与崔大姑娘见过,觉得她姑娘不像是那等会残害旁人性命之人。”
“哦?”刑部侍郎拉着眼皮看她。
“大人,实不相瞒,母亲与崔元淑之间多有龃龉,几次母亲嘴里都道有她便没有崔元淑。”
刑部侍郎捻着胡子的手顿住,命人将这些话都记录在册。
“……上回在城西母亲气得病倒,后头便说过,她与崔元淑只能活一个,此事我家相公也知道,没想到这才几日,母亲便出事了。”
她说完这些,吐了口气,刑部侍郎看着她,带着几分警告,“你要知道,在本官这里,污蔑也是要追究的。”
吴氏立即保证,“大人明察,我所说都是属实,下人也可作证。”
这点她还是敢保证的,毕竟不是胡说,这些话王夫人确实说过,甚至准备去做。
只不过还未动手,便自个儿先没了。
刑部侍郎收集好证据,那本字帖的去处也有了眉目,原是送给了隔房的小侄女,那小侄女也不知何时弄丢了。
如此,线索便又断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王家手脚并不干净。
有了打算的刑部侍郎带着人离去,到了门口,看着相送的王贡,道:“王大人,你的几房姨娘,还请明儿个送到大理寺去,录个口供。”
“这……”他不解,“干她们何事?”
“本官只是例行公务,你想问,便去找皇上。”
王贡一噎,只好应下。
刑部侍郎甩袖离去,这王家真是乌烟瘴气的。
隔日,一同被传唤来的还有崔元淑,突然被官府的人传过来,王衍不放心,便跟着一块儿来了。
瞧见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姨娘,他目光微冷。
崔元淑倒是镇定,在大理寺卿问到王夫人时,回答的毫无隐瞒。
“……听说王夫人生前曾说过,有你无她,连王衍也知,你可知?”
崔元淑惊讶,却又不意外,她垂下头,神色黯然道:“夫人一向对我不喜,会这么说也是情理之中。”
王衍有些心疼,自己确实是委屈她了。
“大人,我这妇人什么都不知道,她整日在院子里,从未与外人有何联络,还请您明察。”
大理寺卿并未立即做出判定,他看着几人的神色,终是将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个姨娘身上。
见她神色有些闪躲,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过了会儿,待主簿记录好口供,这才放了她们离去。
一旁坐着的刑部侍郎和左都御史一道翻看着供词,三人皆对那几个王家妾室有所怀疑。
“按理说,这崔二姑娘嫌疑要更大些,但这个妾室却……”
“是人是鬼总会露出真面目,一个内宅妇人,也能收买盗匪替她卖命,这点着实可疑。”
“那这么说来,瞧着娇娇弱弱的崔二姑娘就更不可能了。”
是这么个理儿,被赶出家门的崔元淑,一无人脉,二无钱财,只能依附男人而生。
确实不太像能做到这点的人。
“因王衍之事,这妾室有了心思,是以打上正室夫人的主意,倒也说得过去。”
大理寺卿缓缓说道。
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与那几个妾室其中一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为了找到证据,又耽搁了几日。
终于,锦衣卫在一个叫秋姨娘的手中阻止那本正烧毁了一半的字帖,并且抓来了临摹过崔九贞笔迹的一个老书生。
用过刑,她才不得不招了这件事,将事情供了出来。
大理寺卿听得直皱眉头,“你又为何栽赃给崔大姑娘?”
秋姨娘闻言,老老实实道:“夫人与她有过仇怨,即便怀疑到她身上,崔家也能压下此事。”
届时,她便什么事儿也没有,更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王贡听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秋姨娘跟了他不少年,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也是除了王衍这个嫡子外,他最喜欢的儿子。
甚至近日都动了将她扶正的心思,却不想,枕边人竟如此恶毒,做出这样的事来。
趴在地上,这秋姨娘悔不当初,“老爷,妾身,妾身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她原本没想过的,可她禁不住诱惑,王衍已经令老爷不喜甚至放弃了。
凭什么他的儿子不可以?
她的儿子也不差的。
“老爷,妾身错了,请您一定要善待汋儿!”
大理寺卿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命人将她押下去。
“妾秋氏,买凶杀害主母栽赃他人,意图毁灭证据,数罪并罚,现收入大牢,秋后问斩。”
大理寺卿看向刑部侍郎,见他点头,便在此结了案。
在场的王贡恍恍惚惚的,左都御史瞧不上他,决定去宫里回话时,再顺道参上一本。
看过卷宗,确认无误后,几人带上去了宫里。
此时,东阁内,皇帝正听着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禀报,原本只是例行查查祥瑞阁和麒麟阁,哪里知道却挖出了这么大个根来。
还牵扯朝中不少人。
皇帝冷着脸,朝谢迁看去,“此事,爱卿怎么看?”
谢迁抬手,“回皇上,麒麟阁东家是臣的表侄,臣不好言论,以免有偏颇之疑。”
“爱卿不必如此,你的品性朕相信,就说祥瑞阁掺和的人,爱卿觉得这些人是真是假?”
皇帝在问他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疑心。
无论这些人究竟是不是藩王的人,都必定不会再重用,而已经确定的,自然免不了一个下场。
谢迁想了想,道:“臣以为,祥瑞阁能够聚集这么些人,必定有他的道理!”
第209章 过分
皇帝对他的话没有质疑,吩咐牟斌,“继续查,朕要知道准确名单。”
“臣遵旨!”牟斌领命。
话音刚落,有内侍进来通报,大理寺卿等人来了,对这个案子,皇帝也在意的很,让人进来就问了遍。
得知事情经过,又看了卷宗,气得扔在案桌上。
“小小一个妾室,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她真有这样的胆子!”
几人顿了顿,有没有不知道,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皇帝也无意为难他们,收起卷宗道:“誊一份出来给先生递去。”
他想起来王家的事,就是一股脑的头疼,怎么比张家还麻烦。
果然是女人多了,弊端也多。
“谢爱卿,就由你跑一趟吧!”皇帝说道。
谢迁巴不得,忙接了命令下去。
路上,他也抽空看了遍卷宗,上头还有不少漏洞,可皇帝却没深究,看来也是知晓什么,才让他把卷宗带过来。
到了崔家,经过通禀他来到东苑内,老太爷正坐在厅堂里吃茶看书,旁边儿隔着蜜饯,偶尔捻个尝尝。
谢迁每回过来,瞧着都羡慕不已,他何时也能像老先生这般自在逍遥。
“咳,老先生,这是皇上命我带来的卷宗,那个案子已经结了。”
他上前坐到下首,将卷宗放到几上。
老太爷抬眼,“结了?”
“三司亲自结了案,听说那行凶的妾室也都招了,人证物证具在。”
老太爷伸手拿过卷宗翻看起来,片刻后,扔下道:“三司如今也会偷懒了。”
谢迁摸摸鼻子,这事关系到崔家,他们拿捏不准,也是常情。
“不过,名单的事皇上已经有了定夺……”
“干我何事,与我说做什么。”
老太爷重新拿起书看起来,谢迁听得一噎。
这老先生也真是的,自个儿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这般扔给他们的了。
过分!
他揣着手气呼呼地想道。
与此同时,城西的院子前,也停下了一辆轿子。
身着灰色长衫的人来到院门前敲了敲,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道缝,妇人伸头问道:“这位老爷有何事?”
“我找崔元淑,还望她来门前一见。”
“这……敢问您是……”
看门的老妇人犹豫,经过上回的事,她哪里敢随意放人进来。
“崔恂!”
姓崔?老妇人闻言想了想,只让他稍等,自己去通禀了再说。
屋里头,正在浇花的崔元淑听到婆子的禀报,手中水壶抖了抖,菊叶看着心疼,不由道:“小姐,不如拒了吧!”
崔元淑直起身子,却摇摇头,“他既来求,我又有何不敢见的。”
知晓菊叶在担心她,安抚道:“不必担心,我早已不是崔家的人,他也管不着我。”
说的有些讽刺,倒也是事实。
菊叶低下头,“是……”
随后,她陪着崔元淑来到门前,崔恂正背对着他们,见此,崔元淑心中冷笑。
这是瞧不上她这块儿地方么?连门也不想踏入。
听到脚步声,崔恂转身看向来人,几月不见,竟是一点儿肉没长,气色虽还不错,但眉目间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烂漫。
明明比长女还小一岁,却已作妇人打扮,模样实在教人揪心。
“不知崔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崔元淑先开口了,听得她的称呼,崔恂愣了下,抿起了唇。
片刻后,他道:“王家实在不是什么好容身的地儿,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替你另寻个好地儿安生。”
“后悔?”崔元淑讽刺地笑了,“我从未后悔过,至于你说的他处安生,哪里又还能容得下我?况且,最好的地方不就是崔家么?”
崔恂一顿,“你要回崔家?”
这一瞬他想了许多,有欣慰有期待,有心疼。
若她真的愿意悔过,他不是不能将她接回去,哪怕族谱不能再添上她,也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