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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谢迁揣着手嘀咕。
“脾气真大。”
老太爷默了默,他突然觉得自己儿子也许还算靠谱。
“嗯哼!这事儿记得处理好,我可不想回头崔、谢两家的婚事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尤其还是关系到他孙女。
弄出来这种乌龙,看来他院里的人是该好好整顿了。
谢迁满口应下这事,关系到儿子,他还是上几分心的。
眼见着天色晚了,没再久留,起身告辞离去。
谢丕将崔九贞送回她的屋子,便亲自审问了小五和余嬷嬷。
得知问题出在小五身上,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你今年多大来着?”他挥退了余嬷嬷,到底年纪大了,不能一直跪着。
小五缩了缩脖子,“回二公子,小的过完年,就十六了。”
“碰过女人吗?”
“啊?”他惊了惊,忙地摆手,“没、没有。”
他自小就跟在东苑的人身边长大,等大了些便开始留在东苑干活儿,伺候主子。
哪里碰过女子,他从前连见都很少见过的。
知晓他识字,谢丕来到书桌前,抽出了一本书扔给他。
“把这个看完,回头过来回话。”
小五手忙脚乱地接住,好奇地看了眼,待看清里头的文字和画像,差点儿没将书扔出去。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二公子,这、这个……”
“看完再来回话,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下去领罚,梁伯会负责处置你。”
“啊?”小五慌了,“二公子可是生小的气了?小的真不是故意的,请二公子不要赶小的走。”
十几岁小子,红着双眼,又是伺候了他好些日子的人。
谢丕没有心软,只道:“处罚过后,还可回来,若再闹便不必回来了。”
小五一噎,立即抹了抹眼应下,“是,小的遵命!”
挨罚而已,这不算啥,若是真被弃了,那他才是活不下去。
他们东苑的人怎能让主子厌弃呢!
小五再次行过礼,便抱著书离去。
东苑的下人都被罚了,大冬天的,每日天不亮就要去挑水烧热供全府的人使用。
而小五更倒霉,沦为和刘瑾一块儿刷恭桶,不仅如此,还得替倒夜香的婆子倒夜香。
这让刘瑾莫名有了一丝优越感,这不,拿出了前辈的架子,亲自教小五怎么刷恭桶才能刷的干净,还不会带味道。
将当初梁伯怎么磋磨他的法子,都在小五身上用了个遍,他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爽。
“阿嚏……”打了喷嚏,刘瑾抬手揉揉鼻子,长久接触恭桶,他已经习惯了这味道。
看了眼卖力干活儿的小五,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干,今儿个十五,吃完饭还有点心吃,可别说咱家亏待你。”
他们的饭由大厨房做,味道还是不错的,从起初在这儿吃不下,到现下每日吃什么他都能猜得个大概。
小五抬头,两个鼻孔里塞着棉花,“知道了。”
刘瑾瞧了眼,不屑地哼道:“后辈!”
如此,半个月过去。
京中关于谢家二公子不举的言论从起初的少许人谈论,成了如今人人都在打听。
还有不少为崔九贞可惜的人,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活寡了。
气得谢家差点儿没将这些人见一个打一个。
都什么人呐!
作为两个当事人,崔九贞和谢丕感情更好了,尤其是她一不小心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指定要被亲身体会一顿“教训”的。
两人走在廊间,外头是低着头乖乖扫雪的锦衣卫。
没错,就是他们,上回的事儿他们也没跑掉,一个个地都揪出来天天干活儿了。
“祖父说今儿个杀猪,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正好可以备年货。”
想起猪圈那只养的膘肥体壮的猪,崔九贞有些不忍。
“伯父伯母何时得空?祖父说了,等杀了猪,一块儿用个饭。”
谢丕听着她轻快的声音,弯了弯唇角。
“我回头写封信问问,近日忙,等回了我再告知你。”
“好,我回头多做些肉丸子,肉饼,保管好吃。”
崔九贞想到这个,还记得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了。
以往每年过年时,都会做好多屯着吃。
去岁没做,今岁可不能落下。
“大小姐。”黄妈妈迎面走了过来,行礼道:“温家的悸表少爷来了,说是要见您。”
崔九贞停下步子,神色淡下,“温悸?他可有说什么事儿?”
若非必要,她是不想再见温家人的,对这一家子,简直就差说厌恶了。
黄妈妈摇头,“悸表少爷直说是来送东西的,求您见一面。”
崔九贞扬眉,竟然求她?
这硬骨头竟然还会求她了?
扬起下巴,“既然他求见,我便去瞧瞧吧!你将人带到颉芳斋去等我。”
“是……”
崔九贞原本还想去换身衣裳,不过谢丕听了却不让,“就这般够了,又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
“你说的对。”崔九贞笑道,朝东苑外走去,见着谢丕还跟着自己,便问道:“你也去?”
“我不能去?”谢丕面色淡了下来,低头看着她。
眼中微凉。
崔九贞立即一缩,近日不宜惹这位祖宗受气,否则受累的还是她。
“能去能去,只是我还以为你会去看祖父他们杀猪呢!”
谢丕嗤笑,“看杀猪哪有看人有意思。”
崔九贞替温悸感觉受了侮辱,并且还有证据!
两人一路来到颉芳斋,温悸已经在厅里等着了,听到声音,抬头朝他们看来。
【玛德晦气!今天出门忘记刷牙了,问题是还是去相亲,我该怎么开口说话呢!好烦!】
第276章 舔狗
瞧见人,崔九贞有些惊讶,一年不曾见过,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从前的温悸是什么样了。
而眼前这个,那双眼中让她所熟悉的桀骜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是从前没有的稳重。
他似乎也长高了不少,更瘦了。
崔九贞颔首见礼,与谢丕一同在他对面坐下,直接道:“你来府上,是有什么事儿吗?”
温悸默了默,看了眼谢丕后,道:“是来送些东西的,听说你明岁就要出阁,我怕是来不及送你出阁了。”
崔九贞扬眉,这是什么意思?
温悸将盒子放到几上,“这是我名下一些房契和地契,还有几个庄子,就当做是给你的添妆了。”
“你方才说的来不及看我出阁是何意?”
“我要去投军了。”
“什么?”
崔九贞惊愕,端起的茶也忘记喝了。
谢丕也颇为惊讶,他打量了眼温悸,没想到当初的纨绔竟然还有这样的魄力。
崔九贞与他不同的是,她知道原本温悸该是什么样的。
现如今本该跟着太子混不吝地玩闹,作为崔元淑的拥护者,现下却跟她说要去投军了。
“你要知道,边境可不太平,鞑靼连番骚扰,小战不断,你一个京城长大的公子哥儿去了会有什么后果,不会不知道吧?”
温悸当然知道,但这不是他退缩的理由。
“身为大明男儿,岂能因为前方危险就放弃,而退缩他人身后。”温悸挺起胸膛,“我虽生在京城,可心在河山,能为大明江山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崔九贞惊愕地看着他,这怎么和她知道的温悸不大一样?
还挺有血性的!
“你真这么想?”
“自然,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温悸笑道,眼中似是有了一抹别样的神采。
一旁的谢丕听得扬眉,并未开口说什么。
崔九贞默了默,有些不大适应这样的温悸,道:“你不跟着崔元淑了?”
想到什么,她就说什么。
听她提起崔元淑,温悸一怔,那张稳重的脸上,终究有了变化。
温家的事给他的打击的确很大,生母被休弃,亲姑姑杀了祖母,心爱之人拒绝他另嫁他人,还甘愿为妾。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险些支撑不住。
现在的温家,已经不是从前的温家了。
他闭了闭眼,道:“她从来都不需要我。”
崔九贞嗤笑,呵,还真是卑微呢!
“贞表妹,可否请求你一件事!”温悸站起身,抬手行了一礼。
崔九贞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并未答应,只问道:“什么事儿?”
“贞表妹,如若往后元淑表妹她得罪了你,可否饶她一命,就当是,就当是……”
“看在你的份儿上?”崔九贞冷笑出声。
温悸沉默,他低下头,“若贞表妹肯答应,往后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替你做到。”
“哪怕杀了张璟!”
这代价可不小。
崔九贞差点儿就心动了,不过,“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温悸,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觉得我会需要你,需要温家?”
温大老爷为了名声,连杀母之仇都能按下,在她眼中,温家已经烂透了。
温悸脸色白了白,他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崔家于温家而言,原本就是高攀了,现如今与谢家联姻,自然更不需要温家,不需要他了。
“贞表妹,我知我现下无权无势,但我一定能挣份功名,重振温家。”
“你重振不重振温家,跟我一点儿关系没有。”崔九贞打断他的话,“我与崔元淑之间的事,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与其来求我饶她一命,不若去求她别来招惹我,这个可能或许大点儿。”
“贞表妹,她已经不是崔家的人了,也碍不到你……”
崔九贞搁下茶碗,打断他,“温悸,我很记仇的!”
她看着温悸,道:“无论是小时候你烧我头发,捉弄我,还是长大后处处与我作对护着崔元淑,我都记着。”
谢丕摩挲着茶碗的手顿了顿,垂下了眼帘。
温悸抿唇,并未否认,“是我的错,贞表妹,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崔九贞并不需要他的这声对不起,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资格替原主原谅。
他该道歉的,是原主才对。
“我这个人呢!很记仇,而且是会记一辈子的那种,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崔元淑,并且,只要她敢犯到我头上,我就不会留一丝情面!”
温悸看着她,想要分辨她这句话的真假,很可惜,他没有看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她的确会那么做。
“所以呀!温二少爷,与其来求我高抬贵手,不若去求她安分守己!”
命就只有一条,她若玩完儿了,可就没有了。
崔九贞扬了扬下巴,“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不会答应你的,也答应不了。”
温悸回过神,摇头拒绝了,“别误会,这只是作为哥哥……给你的添妆罢了,没有旁的意思,也与她无关!”
他说这句话时,双眼盯着她,笑的苍白,“我知你没有原谅我,我也不求你原谅,温家本就欠你的,这是你该收的!”
温悸朝谢丕行了一礼,“还请谢二公子往后善待贞表妹!”
谢丕神色淡漠,只道:“我不是你们温家人。”
温悸顿了顿,心中有些难受,但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
他出孝期这几日,听到的看到的太多了,这点讽刺于他而言,着实已经不算什么。
没有再待下去,他又看了眼崔九贞,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对面几上放着的盒子,崔九贞发了一会儿呆,谢丕也没打搅她。
不得不说,温悸看准了她的性子,才会说那句话。
她起身,将那个盒子拿在手里。
温家的确欠她的,既然送上门,凭什么不要?
反正也不是因为崔元淑。
谢丕好笑,上前替她打开看了眼,点点头,“还算不错,地段都是好的。”
崔九贞却高兴不起来。
对温悸这个人吧!说起来是复杂的。
原主的前世里,他的确是太子的狗腿,本就是个纨绔,爱玩的性子,遇到了太子可不就是对味儿了。
又是崔元淑的拥护者,只要她有要求,他便答应,舔狗本狗没错了。
第277章 傲娇
对于他,崔九贞自然不会有多喜欢,唯一称得上看得上的优点,大抵就是他不喜耍见不得人的手段,背后搞那些阴谋了。
即便是幼时捉弄她,也是明着来,后头被罚也没赖过账。
但,对她的坐视不理,也是真的。
或许,他们之间的确没什么感情可言,因此,他从未害过她,也从未帮过她。
唯一一次,大概是这世打张璟的那回,多半还是因为崔元淑的原因。
她嗤笑,真是不明白,女主的光环就这么大,让得一个两个的,对她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况且要投军,现如今边境可不平静,去岁鞑靼屡次骚扰,可折腾了不少日子,就温悸这样养在京城的纨绔真去了,能干什么?
她倏地合上手中的盒子,冷声道:“就那身板还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