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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看了眼谢丕,“是以,除了那位小公子外,您这儿也不会有人伺候,起居都得您自个儿打理。”
谢丕讶然,“何事都得自己做?”
原来崔老先生都是这般过着的么!
“倒也不是。”小五解释道:“洗衣扫地还是由小的们来做的。”
谢丕点点头,大抵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
见他明白,小五松了口气,“那小的就先退下给您准备用具,一刻钟后二公子记得去前头用饭。”
谢丕颔首,表示记下了。
因着来时他已派人知会了家中,是以衣物什么的,并不用他操心。
待他看完了屋子,依时去前头用饭,瞧见老太爷和梁伯两人端着菜,身上还系着襜衣。
谢丕一时有些怔楞!
第31章 被打
“还杵著作甚?指望我给你盛饭?”老太爷边说边将菜搁在厅里的桌上,解了襜衣。
四菜一汤,荤素皆有。
许是闻着了香味儿,人未到声先至,太子迫不及待地来到跟前,“好香啊!”
他眼中闪出馋意,却未动手,只看着老太爷。
“净手用饭!”后者说道。
声音落下,太子立马乖乖去净手,随后坐在桌子前。
谢丕回过神,也去净了手。
看着一桌子的菜,太子笑的合不拢嘴,宫里虽说也有菜有汤,可因他爹勤俭节约,一月里吃的最多的就是绿油油的青菜。
到了这里,不但有鱼有肉,还有炖蛋以及松茸汤。
这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吃的头也不抬地太子心中想道。
老太爷将最后一碗饭扒拉扒拉给太子,看着他已经用了三碗饭,心里啧了声。
人不大,还挺能吃!
圣上莫不是因为这个,才将他扔到自己这儿的吧?
碗搁下,太子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这是孤吃过最好吃的饭了。”
老太爷瞥了眼吃的干净光溜的碗盘,起身,意味深长地留下话,“今晚都早些睡。”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背着双手离去。
太子奇怪,“谢先生,崔老先生为何让我们早些睡?”
谢丕睨了他一眼,“老师说的话听着就是。”
这时,外头有人通禀,谢家送来了衣物,他也不再管他,出了偏堂。
对于府里多出一位贵人的事,除了零星几个人外,其他都不知晓,一切如常。
隔日,卯时正,天儿也才微微亮起,老太爷便出现在了谢丕的房门外头。
“嗯哼!一刻钟后到前院里站好!”
屋里头,谢丕瞬间清醒,他没有多问,自个儿穿好了衣裳,洗漱完出了门。
来到前院时,老太爷已经候着了,他穿着藏青色的袍子,腰间用麻布绳系着,只挂了一个香囊。
看起来便捷又爽利。
谢丕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垂眸看了眼自己大袖长袍。
虽比起平日已精简许多。
“那小子呢?”老太爷询问道。
一旁的梁伯回应,“老奴之前已经叫了,许是里头睡得沉,无人应声。”
老太爷看了看天色已经清晰起来,“哼!去拿铜尺来。”
“是……”梁伯没有疑问,转身离去。
临走前,老太爷睨了眼谢丕,后者犹豫了下,便跟了上去。
太子房门前,老太爷背着双手,手里正握着根三指来宽的铜铸戒尺。
谢丕想到什么,在铜尺上多看了两眼。
只见老太爷推着门,一个用力便打开了,里头睡在榻上的内侍被惊醒,老太爷看也没看,“滚出去!”
“这,崔老先生,您这是……”内侍忙地穿好衣裳,正想上前拦着,就见谢丕看向他。
“再不出去,就没人救得了你了。”谢丕淡淡道。
内侍心中咯噔一下,瞧见了老太爷手里头的铜尺,眼中不知想着什么,竟真的退了下去。
老太爷来到床前,见太子袭衣半露,撅着屁股抱被睡得正香,登时一铜尺就对着那半边屁股下去。
啪地一声。
“啊……”太子被痛醒,半睁着迷糊的双眼,“何人敢打孤的屁股……”
只见老太爷面无表情,低头看着他,“往后每日卯时正到院子里站好,迟一刻就挨三下。”
说完,也不管太子是如何懵懂震惊,径自出了屋子。
摸着火辣辣的屁股,太子总算是清醒了,“放肆,竟敢打孤屁股,孤要告诉父皇,让父皇……”
“殿下!”谢丕打断他的话,“可知老太爷用来打你的铜尺是什么来头?”
太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里还管这些,“孤不管是什么,孤要治他的罪——”
真是见鬼了!
“那是先帝御赐给老太爷的铜尺,上头刻有上打昏君,下打馋臣,虽无銮驾,如朕亲临!”
太子就是再蠢,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惊愕又单纯地看着谢丕,“这是何意?”
谢丕勾唇,“意思是,老师打你,你就得受着,莫说你,就是圣上来了也不得阻拦。”
说完,他心情颇好地拂了拂袖子,优雅离去。
徒留呆呆坐着的太子。
到了院子里,老太爷看着谢丕,打量道:“平日可有锻身过?”
“回先生,练过些时日。”
“那今儿个就先扎马步吧!”
“……是。”谢丕没有多问,一撩袍子扎在腰间,老老实实地蹲着马步。
另一头,内侍伺候着太子更衣梳洗,他的动作要比平日里快上许多,隐隐还有些颤抖。
太子看的是真烦。
“你抖个什么,孤都不怕,你怕甚。”他恼怒地推开他,自己扣上腰带,“你现下就回宫禀报父皇,孤不待了,孤要回去!”
“是,奴才这就去。”内侍忙地应下,眼中微暗。
他以为这回只要能告上崔家一状,在太子面前就能更进一步,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连东苑大门都出不了。
守门的还是两个跟他们一道儿来的锦衣卫。
他拿捏着腔调,“你们可要想清楚了,里头是太子殿下,圣上唯一的皇子,若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担得起吗?”
两个锦衣卫面无表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其中一人抬手,绣春刀便出鞘一半,霎时,一缕鬓发飘落下来。
内侍身形猛地僵住,双腿止不住颤了颤。
刀身在刚出来的太阳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就照在他惨白的脸上。
“圣上有令,没有崔老先生之命,你和殿下都不准离开东苑半步!”出刀的锦衣卫说道。
太子是不会怎么样,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可他这小内侍就不好说了。
两人眼中明明白白都透着这股意思,直把这内侍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转身,走了一段路后,又回头看了眼那两人。
瞧不起谁呢!
都给他等着,总有一日,他得了权势,定要这群人跪下来当狗使。
回到院里,太子正抱着头跳来跳去,见到他,双眼一亮,使了个神色。
内侍暗暗摇头,隐晦地看了躺在竹椅上假寐的老太爷一眼,又指了指天上。
太子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偷偷摸摸,贼眉鼠眼。”
两人一惊,就见老太爷已经睁开了眼,正盯着内侍,“你既闲得慌,就去挑粪泼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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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谗言
“什、什么?”内侍张了张嘴,正想反驳,就见老太爷身边一闪,铜尺就搁在手边的茶几上。
他不是没听见那些话,连佞臣都打得,他自然不算什么。
想着,就朝太子看去,不等他说话,太子立即撇过脸,继续抱着脑袋蹲跳了个来回。
梁伯笑眯眯地拢着手过来,和蔼道:“走吧!地儿也不大,就一块。”
内侍憋的脸色通红,可又不得不听话。
他暗自咬牙。
这崔家是有毒吧?
哪有在自己院子里又种菜又泼粪的。
这东苑简直就是污浊之地……
不待他多想,梁伯硬生生把他拎走了。
半个时辰后,老太爷叫停了两人,谢丕缓缓放下手,收起脚。
尽管有些不适,可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晶莹的汗珠从他白玉般的脸上滑落,带着些许微红,眉目疏朗,棱角分明。
与平日里总淡然自若,疏离有度相比,这时的他,竟有些潋滟秋色的意味。
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学生倒还算不错,勉强入眼!
再看看太子那边,不过几个来回蹲跳,就累的口舌大张,胸口直喘。
一看就是平日里偷懒了。
瘦猴子就是瘦猴子,老太爷询问谢丕,“君子六艺可都有教?”
谢丕看了眼太子,“回先生,教了,也就骑射勉强能看。”
“哼!”
老太爷甩袖起身,太子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的铜尺。
生怕他再抽上来。
“净手用饭。”老太爷的声音传来。
偏厅内已经摆好了早膳,太子原本还气着,不打算再吃崔家一口,只想着赶紧回宫。
可,这葱油鸡蛋饼的味道未免太香,还有酸辣汤。
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噜咕噜起来。
太子鼓着脸颊,远远地看着偏厅,不肯进去。
谢丕回头看了眼,“还不进来?”
太子噘嘴,目光游移道:“那、那孤便给谢先生一个面子吧!”
老太爷在里头哼了声,太子立即蹿了进去。
饭桌上,几人埋头用饭。
太子一边嚼着嘴里流油的饼子,一边暗恨自己的肚子。
太不争气!
等他吃完就回去找父皇。
想着,他又夹了块饼子,就着酸辣汤,几口吃下。
“中午之前,将院门前那两块地的草除了。”
老太爷见他们吃完,留下话道。
太子脸一黑,“他当孤是什么了?孤来这儿难道是受罪的吗?”
他明明该是出来玩儿的才对。
“老师奉行: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谢丕幽幽说道。
说起来,多少人跪破了膝盖,也没能得见老太爷,拜入他门下做学生。
太子到底还小。
谢丕听话地地照着老太爷说的去做了,至于太子,他在去了门口又被赶回来后,带着脾气也不得不做。
大夏天儿的,到了正午可热的不行,尽管衣衫足够单薄,也还是出了一身汗。
老太爷倒是一身清爽地握着铜尺,站在不远处看他们,“我朝自太祖时期便提倡勤俭节约,凡宴客会友必不能铺张浪费,穷奢极欲。”
太子鼓着脸颊,这个他知道,就是如此,他每顿连肉都甚少吃上。
哼!等他做了皇帝,一定改了这个制度。
他要顿顿都能吃到肉,吃到饱,好玩的,好看的,一样都不落下。
“柴米油盐皆来之不易,你们一个出身世家大族,不曾见过饿殍满地,易子而食。一个出身皇家,注定拥有天下之物。”
说到这里,老太爷眯着眼睛,“可,为君为臣,不只是会写几篇文章,说几句话就成的。”
日头愈发大,两人都已经湿了衣背。
老太爷摆了摆手,就见梁伯给他们送上了碗冰镇的酸梅汁。
一口下去,浑身舒爽。
这时候,老太爷的话也更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里。
“为君,当识臣辨事,事有百态,人心亦是变化莫测。为臣,当识天下认万物,物有所寻,所为不过根本之利。”
老太爷看着他们,目光严肃,“你们最好将这几句话刻在脑子里!”
谢丕听的一时失神,虽身形狼狈,却不掩毓秀之姿。
此时,他眸子微颤,隐隐带着丝激动,稳了稳心神,道:“学生受教了,多谢老师指点!”
他原就敬重老太爷,虽说对方不是自主收他做学生,可他由衷感激他今日教导之言。
老太爷对谢丕颇为满意,再看听的稀里糊涂的太子,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未时三刻都去书房等我!”他黑着脸拂袖离去。
心里一阵叹息。
谢丕有这几句话就够了,他能悟出其中千种,至于太子,他摇摇头。
不是都说太子虽皮了点儿,却学的快,可这和他瞧见的不太一样啊!
沐浴更衣后,几人用了饭,有片刻歇息的时间。
太子愁眉苦脸地捧着下巴,心里千恨万恨自己不该来这崔家。
这下好了,才脱离“虎口”,就入“狼腹”。
“殿下……”
突然闻到一股子臭味儿,太子嗅了嗅,捏起鼻子,“你掉茅坑里了,这般臭?”
他坐在房门槛儿上,身子后仰,一脸嫌弃。
内侍苦着一张白脸,他也知道臭,可洗了又洗还是有股味儿。
站远了点,他才说道:“殿下,咱们如今出不去了,如何是好?这崔家老太爷分明就是滥用私权,您是千金之躯,未来的一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