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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茂君与其他人的想法一致,她也知道自己是改变不了他们的。
目光看向谢丕,难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自己……
似是清楚她在想些什么,只见他极为温和地笑了笑,眉眼锋利:“放心,为夫可不舍得丢下你一人,更不会和离!”
言下之意是,她也没有任何机会改嫁,和离更别想。
崔九贞心虚地移开眼,她才没有那么想过呢!
“行了行了,你们俩好歹顾及下我这个兄长,甭眉来眼去的了。”沈茂君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
真是懒得看了。
消息已经带到,待这也什么事儿,沈茂君便道:“我去盯着张家,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让他们早些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说完,他一挥扇子就起身离开。
崔九贞因着他的话不免多想了些,章欣只有一个父亲,一个伯父和祖父。
如今章父病重,又因着此事更是不省人事,当然,这其中也有他们的手笔。
毕竟人醒着不太好,索性就直接“病入膏肓”不省人事了。
若是张家真的对他们动手,可想而知他们真是毫无反手之力。
崔九贞将这个担忧对谢丕说了。
后者并不担心,既然都答应了保住他们,自然不会食言。
只见他面色平静,正微微晃着手中的酒杯,修长的手指映衬着蓝瓷的杯身,怎么看怎么养眼。
崔九贞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
“有锦衣卫在,送他们离开绰绰有余。”谢丕说着,搁下了杯子,“今儿个回别庄,可要下去逛逛?”
“嗯?”崔九贞回过神,“咳,算了吧!该买的这两日都买齐了。”
谢丕颔首,待用过午饭,两人乘着马车出了城,身后风云皆被抛之脑后。
山路偏远,他们又是午后出发,是以一直到了傍晚才赶到别庄。
在门口停下,崔九贞还未下车瞧见人便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她掀开车帘望去,只见一群穿着短衫,赤着脚,手里不是拿着鱼篓就是扛着铁叉等物的人。
定睛一看,皆是熟悉的面孔,尤其是最前头那个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小子。
“这都做的什么?”谢丕将她扶下车,淡淡询问他们。
太子脸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淤泥,一双脚就更别提了,浑身上下,也就那口牙能看。
他见到两人回来,咧着嘴道:“先生回来了,大姑娘快瞧瞧,孤今儿个摸了不少河蚌,都新鲜着呢!还有鱼虾,活蹦乱跳的。”
太子举着手里的竹篓,双眼仿若是被洗净的天空,澄澈的不得了。
斜阳在他们身上撒了满身碎光,像是轻纱,将他们笼入其中,露出最纯挚的模样。
崔九贞目光微柔,迎着斜阳的万般金光,瞧着他们道:“好,今晚给你们加餐。”
一阵欢呼声响起,她确实许久没下厨了,别人不说,但他们这群人平日里可念得紧。
谢丕难得的没有制止,由着他们。
一行人一道儿进了庄子,远远看去,太子等人就跟个泥娃子似的。
两拨人分开,崔九贞让他们梳洗后再来帮着处理鱼虾等物。
七八个篓子,全是满满的河鲜,称得上收获颇丰。
“也不知祖父在做什么,怎么由着他们这般疯顽。”崔九贞说着,看向谢丕,“要不你去瞧瞧?”
谢丕扬眉,唇角微微上扬,“好,我迟些再来帮你。”
崔九贞含笑应下。
两人之间越来越默契,很多事情无需说出口,便能意会。
谢丕离开后,询问了下老太爷的所在,便寻了过去。
库房里,老太爷席地而坐,身边摆着些木头,而他正在砸牛筋。
显而易见,是为了太子那张弓做准备。
“祖父!”谢丕走过去行了一礼。
老太爷抬眼看了下,“回来了,如何,章家安顿好了?”
他说着,手中也不停。
“回祖父,寿宁侯不足为惧,章家人已经交给表兄安顿了。”
“嗯,这个节骨眼儿,他们闹得越凶,越讨不了好。”
“是,圣上确实出手了。”
如今正是南方涝灾泛滥,内阁商议水利之时,皇帝都几天几夜睡不好了,若是张家再不懂事偏要闹腾,那可想而知结果会是什么。
在家国大事跟前,一切私人恩怨都得靠后。
皇帝是宠着他们不错,但并不代表会让他们妨碍到江山社稷。
第430章 忌讳
老太爷拿起已经锤软了的牛筋开始撕成一条一条的,谢丕也拿了些帮他。
“内阁怎么说,可见到你父亲了?”
“未曾,听说父亲这几日都在宫中,昳中也不好贸然打搅。”
“看来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老太爷叹了口气。
沉默一瞬,他道:“就近几个庄子上还有些存粮,你回头去调上,亲自送到衙里,再派几个人盯着,务必送到灾区。”
谢丕恭敬地应下,老太爷对于这种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小便听闻过崔老先生的事迹,之所以为人敬仰敬佩,并非只是因他是帝师而已,更多的,是他为国为民的心。
没有多打搅老太爷,他将事情说完便离开了,临走时,看到他隐在屋里的身影,顺手将屋里的烛火点亮。
另一边,崔九贞带着丫鬟以及锦衣卫们处理着河蚌鱼虾等物。
“怎么弄了这么多,这几日不会都吃的这些吧!”
崔九贞正让他们锤着河蚌,若是锤不软,回头烧不烂。
几人自然使了力气认真干。
“老先生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们来了山上就自个儿寻吃的,节省些其他的给难民吃。”
太子说道,动手和刘瑾洗着前一日泡好的豆子,准备磨豆腐。
这还是老太爷吩咐的,最是怵他的刘瑾自然不敢耽搁。
崔九贞听得微微一顿,片刻后,点点头:“祖父说的不错。”
众人忙活间,鱼虾也处理好了,因着鱼种类不一,便有的串了汤,有的红烧清蒸。
至于河蚌,崔九贞加上料烤了一部分,其他的便都红烧了。
晚间,一股股勾人的香味儿便从后厨溢出,直馋的庄子的猫都磨着爪子喵喵叫。
做好了饭,她又来到磨盘跟前,见刘瑾娴熟地磨着豆子,太子添水添豆,她轻笑,“技术不错,磨得挺细啊!”
刘瑾闻言,立即扬了扬下巴,“咱家可不是其他人,粗手粗脚的,连磨盘都不会推。”
他本就是出身穷苦人家,幼时农活其实干过不少的。
崔九贞难得心情不错,舀了舀豆浆,道:“这浆是漂亮,等做了豆腐定然口感好。”
“老先生还说给孤煮豆浆喝呢!”太子说道。
“都做都做,这么多,足够的。”
到了晚上用饭,三太太等人也在,崔九贞明显发现她们也节省了不少。
桌子上除了今儿个弄的河鲜便是些素菜。
若非她不吃面食,恐怕连米都省了。
用饭期间众人没有说话,等用过饭,老太爷才道:“这些日子咱们要辛苦些了,南方灾情未解,我们也不可过于奢侈,往后想吃什么,用什么,都从庄子上将就将就。”
三太太和徐氏看了眼,应下道:“您说的是,咱们这儿什么都有,其实也用不了多少东西的。”
“不错,我那也有几个庄子,收成不错,听闻您派人运了补给给灾地,不若也帮我那份儿带着。”
“哦?”老太爷看向徐氏,“难得你有这份心,回头我会写个折子呈上去,让官府派人过去接收。”
这意思是功劳让她自个儿担着了,可想而知,京中恐怕还没哪个贵妇如她这般。
此事也让老太爷有了想法。
当即,他便去了书房,洋洋洒洒写了道折子,派人连夜送回了京城。
翌日,西阁内,皇帝看着面前的折子,心中暖烘烘的一片。
他的老师,即便退出朝堂了,也还是处处替他着想。
等谢迁过来,他敛了敛神色,笑道:“谢卿有个好贤内助啊!”
谢迁不明所以,“圣上是指……”
皇帝让戴义将折子拿给他,谢迁接过,等看完后心中复杂难言。
“京中她是头一份,堪为妇人表率,朕决定赐她块乐善好施的牌匾作为嘉奖。”
谢迁一听,忙地谢恩。
“臣谢皇上恩典!”
其实,他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但皇帝明显心情不错,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谢迁也松了口气。
等圣上御赐的牌匾送到谢府,这件事便也传遍了京城。
谢家特意开了一个堂屋供奉这块牌匾,因此谢夫人赶了回来亲自主持。
这样的殊荣,简直教京中其他命妇看红了眼,一时间纷纷开始效仿,甚至起了攀比谁多谁少的心思。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个大臣也开始了。
很快,赈灾的饷银便集齐了,甚至还有些其他的补给,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有。
也算让朝廷松了口气。
皇帝这一手着实是教人没想到的,且还有人嗅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崔行庭啊!”
又是一日下朝,内阁首辅李东阳感叹了句。
眼见着大事暂定,皇帝轻松不少,可不待他想去封信问问老师和太子,就听锦衣卫来禀报章父遇刺的事。
这是谁干的,不用想也知道,皇帝难得的好心情也变了味儿。
对于张家,他的确太过放任了,以至于他们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于是乎,没过两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戴义便出现在了寿宁侯跟前,并且带着圣旨,让张家捐赠灾款。
这一捐几乎掏空了一半张家的家底,令得寿宁侯心疼不已。
戴义笑眯眯地看着底下的人将一箱箱东西抬走,对面色不怎么好的张鹤龄道:“侯爷,莫怪咱家多嘴,皇上虽多宠爱张家,但最是忌讳外戚干政,侯爷该多为宫里的娘娘和太子殿下考虑才是。”
旁人不知,他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这张家两兄弟们,已经不知道给皇后添了多少麻烦,扯了多少后腿。
也就是当今圣上只这么一位妻子,又百般疼着宠着,这才爱屋及乌地纵着张家。
换成旁人,张家早不存在了。
敲打完,戴义施施然地甩了甩拂尘离去,张鹤龄却是冒了一身冷汗。
不过想打压一个章家,哪里就是干政了?
张鹤龄心有不甘,可现下却只能咽下这口气,只打算着回头进宫跟自家姐姐诉诉苦。
……
七月里,天儿依旧燥热不减,先前送回了徐氏,庄子上又少了一批人。
崔九贞着人打理着庄上的东西,瓜果什么的,分出一批送到谢家去,另一批送了些交好的人家,剩下的自己吃。
崔云缨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她拨弄着算盘记账,打了哈欠道:“咱们不是过几日就回去了吗?还打理作甚,交给庄子上的管事得了。”
“那也得把账理清啊!不然受累的还是我。”崔九贞说着,也做完了最后一点儿。
她伸了个懒腰,终于能歇下了。
“小姐。”如云端着茶水进来,朝两人福了福,道:“谢家来消息,说是三爷的婚事定下了,让您和姑爷有空回去趟。”
“嗯?”
崔九贞惊讶,“母亲不是才回去,怎么这么快就定下了?”
第431章 败事
“是金姨娘做主定下的,听说硬是求着夫人下聘,都闹到老爷那儿去了。”如云说道。
“呦呵,这个金姨娘胆子倒是大,竟敢越过主母去,恐怕有得苦头吃了。”
崔云缨幸灾乐祸道。
闻言,崔九贞睨了她一眼,想的却不是这个。
谢三的婚事,她之前听闻过,确实是徐氏放了权给金氏,让她自个儿挑选合适的人。
但就这么直接定下,甚至不过问主母,确实逾越了。
为着此事,崔九贞想了想,决定同谢丕回去一趟。
夜里,风柔蝉歇,云雨渐停,崔九贞躺在谢丕怀里懒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想起白日的事,她忍住困意道:“过两日我们回趟府里吧?”
“嗯?哪个府?”
“谢府。”
谢丕掀开眼帘,低眸看着怀中的人,“怎的突然想回去了?”
“我听说你三弟的婚事好像闹得不大好,咱们回去看看。”
闻言,谢丕顿了顿,“明儿个再看看,总归是父亲的事儿,我们过问不得。”
“父亲也是糊涂……”
崔九贞说着,到底是禁不住一阵阵袭来的困意,闭上了眼。
谢丕见此,起身亲自去打了水来替她擦洗。
翌日,崔九贞还记着前一晚的事儿,她同三太太商量后,得到了应允。
“到底是成了亲的人,合该多顾顾夫家,夫家好,你才能好,至于咱们崔家不必担心,有伯母在,你父亲祖父也都康健着呢!”
“是,只是我们这一去,回头又得您和四妹操持回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