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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姑姑,咱们大小姐为人宽厚,平日里很是体贴下人,脾性是再好不过了。”丫鬟替她斟了杯茶,递过去道:“您虽是因着旁的缘由到咱们府上,可大小姐是真将您当成亲戚来走的。”
冯婧微微抿唇,“大小姐,脾性很好吗?”
“那是自然,我们大小姐一般来说都不见得会发怒。”只不过一旦发怒,全府都遭殃就是。
“原来如此。”冯婧点点头,看来传言也不尽然。
丫鬟继续笑眯眯地道:“所以呀!您不必如此拘束,毕竟,都是自己人。”
闻言,冯婧神色微松,到底是听进去了,“多谢你的提点。”
她想,若是崔家真诚以待,她也定不会教她们失望的。
梧桐苑里,崔云缨慢悠悠地摇着手中的纨扇,看着自家姐姐将一应好东西吩咐人送一份到冯婧那里,她有些好奇。
“二姐姐,你真将她当成姑姑了呀?这什么好东西都不忘了给她一份儿。”
“那不然呢?”崔九贞睨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册子。
“咱们又不是结仇的,没必要真的将人当成棋子来对待,何况结亲,又不是结仇。能控制得住她一时,难道能控制得住她一世?”
崔九贞笑了笑,这人最好的牵绊,难道不是感情么?
她瞧这冯婧不是个寡情的人,若是以真心待之,未必不能换得真心。
崔云缨似是懂了,点点头,“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对了,我听说过几日母亲要带她去参加礼部侍郎小儿子的洗三礼,你可去?”
“我去做什么?让人催生啊?”
不用想都知道,她若去了,那些个人定要抓着她询问肚子,又是什么诀窍,或是沾沾喜气之类的。
听着就烦。
毕竟已经成果亲,现下的话题都是围绕这些了。
想到这里,崔九贞有些羡慕起崔云缨来。
见着时辰不早,她起身打算去东苑,略过了后头不满地撅着嘴的崔云缨。
挥挥手,并不停留。
“哼!有了相公忘了妹妹。”
崔九贞听了轻笑,等到了东苑,她没瞧见太子在上课,反而是跟着老太爷坐在院子里那颗大树下捣鼓着弓。
她见着这东西已经折腾了不少时日了,怎么还没弄好?
走过去,踢开扑上来的两只小东西,她坐在小杌子上道:“祖父,这一张弓得弄多久啊?”
老太爷正描画着弓梢的木块,头也没抬地道:“一把好弓少说几个月,多说几年的都有。”
做起来其实耗费的也不是太久,但就是材料收集制作起来颇为费事罢了。
也幸好他手中不缺料子,就这般,做起来也得几个月。
太子似乎极为欢喜,不禁扬着下巴道:“老先生说了,这弓是给孤的十三岁生辰礼。”
崔九贞惊讶,也就是说这张弓要做到十月里?
现下都七月多了,还有两个月呢!这也太费事儿了。
想着,她戳了戳太子的一脸神气的脸颊,“你呀!总缠着祖父给你做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学业有成,缠着祖父给你讲经纶呢?”
太子闻言大惊,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孤怎么可能有那一天。”
说着,他颇为自得,“孤这双手将来可是要开疆扩土用的。”
老太爷听得一笑,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既有这志向,那老夫便等着,我大明版图何时扩张,何时将那群鞑靼打趴下。”
“哼!老先生你瞧好了就是,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些个蛮人在孤面前只有跪下的份儿!”
“好,好志气。”老太爷破天荒地夸赞道:“不过踏平草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在那之前不妨先想想海禁之事。”
“海禁?”太子闻言疑惑了下。
“本朝闭关锁国,实行海禁,有弊有利,虽保障了沿海纷乱的稳定,可也抑制了工商业的发展。”
谢丕的声音传来,他一手端着个托盘,上头是冰镇的酸梅汁,以及切好的瓜果。
墨宝和那只有样学样的小虎崽立即就蹿了上来蹭着他,却被他踢开。
将东西放在一旁的几上,他目光在亮着眸子拿了块吃的崔九贞身上划过,遂继续道:“只是海禁一事事关重大,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再者沿海倭寇横行,目前也确实不适合开放。”
太子听得一知半解,对于这件事,老太爷和谢丕都未曾仔细教过他。
“那开放海禁究竟是好是坏呢?”
谢丕勾唇,拿着帕子替崔九贞擦了擦嘴角留下的汁水,道:“这得看圣上以及殿下的判断了。”
太子苦恼,似是在思索起来,见此,老太爷赞赏地看了眼谢丕。
这孩子怎么瞧怎么满意,不愧是自家的。
第434章 疑惑
想不通答案的太子也不再多纠结,拿了瓜就啃。
管他好坏,往后等自己当了皇帝再说,到时候还不任他折腾。
老太爷和谢丕不知他心中所想,若是知晓,只怕早拿了铜尺抽他了。
稍晚些时候,几人收了这些料子,太子尤其宝贝,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将东西都归置好。
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
崔九贞看的翻了个白眼,等在东苑用过饭,与谢丕回梧桐苑的路上,她询问道:“章父可安置妥当了?”
谢丕颔首,不紧不慢地随着她的脚步,“人已送到应天府,此事,张家再难插手。”
毕竟一个外戚,即便有皇后这座靠山,但想要将手伸到应天府那边儿,还是难了点。
崔九贞知道那章欣已经假死脱身,而原主记忆中前世会发生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发生了。
思及此,她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人活着就是最好的。
她已经改变了许多事,不是么!
崔九贞脸上露出了丝轻快的笑容。
等回了梧桐苑,两人早早地洗漱歇下,自然是一番温存缱绻。
夜里,迷迷糊糊中,崔九贞好似又落入了曾经那个梦中。
还是那片荒凉的山岗,周遭林子也稀稀疏疏的。
因着是深秋,地上尽是落下的枯叶,棺材依旧翻倒着,而一旁则是躺了具早已没了生息的人!
这回她得以走近了些,周遭浓雾散去,她也看清了那人。
心头微怔。
这是……她自己,不,或者说是前世的崔九贞。
正在她愣神间,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两只狐狸,崔九贞以为这具尸身要沦为盘中餐时,哪知那两只狐狸却是蹲坐在了她身边,目光一致望着某处,隐隐龇牙。
崔九贞这才看到不远处还隐藏了头狼,似是在僵持着,最后那只狼竟是回头离去。
而那两只狐狸依旧未离开,只盘旋在尸身周围。
其意不言而喻。
“你们是在保护她么!”崔九贞眼中露出丝暖意,微微笑了起来。
尽管这不是她本身,可她还是感激这两只狐狸。
深秋的山中起了风,吹的狐狸身上的毛也在微微晃动。
突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丝难以掩饰的急迫和凌乱。
崔九贞心中平静,原以为是哪个迷路的什么人,回头一看却是愣在原地。
她对面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只是,比起现下要更成熟些。
但依旧昭昭如月,风姿过人,如高山玉树般,教人移不开眼去。
“谢丕……”她喃喃道,奇怪为何在这里见到他。
可他却径自朝自己走来,崔九贞抬手,却穿过了他的胸膛。
谢丕的脚步好似并未停顿,只是慢慢地来到地上那具早已冰冷的尸身前。
两只狐狸离远了些,临离去还不忘望了眼他们。
“我来晚了么……”
他伸手揽起地上的人,目光却是失神地望着崔九贞所在之处。
若非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她都要以为他能看见自己了。
崔九贞很是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照理说,原主的前世,他们该是毫无任何交集才是。
甚至连见都不曾见过。
“死都死了,说什么都迟了。”崔九贞忍不住轻轻开口。
因着是原身,她感同身受这股悲哀和不甘。
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闷。
而抱着那尸身的人,手指紧缩,终究沉了眸子,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多看两眼便会被吸入进去,沉寂在内。
对于谢丕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孤悲,崔九贞看的越来越奇怪。
若这是原主的前世,那此时的谢丕不应该还是谢家的天之骄子,美妻在侧么!
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多想,只觉得眼前朦胧一片,随后脸颊似是被捏了捏,有些痛感传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帐幔外还不见光亮,料想时辰还早。
“做什么……”她打掉脸上的手。
谢丕似是理了理她脸颊的碎发,道:“你梦魇了,一直叫我。”
崔九贞听清了,但依旧困顿,隐约想起梦里的事,只闭着眼模糊不清道:“我梦见我死了,你去山上找我,抱着我不撒手……”
哦对,跟死了媳妇儿一样。
她一时没弄清这逻辑有什么不对,便又睡了过去,是以并未注意到身边之人徒然僵住的手指。
良久,谢丕叹了声,只是更紧地将人揽入怀中。
等崔九贞再次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谢丕的身影,她照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梦太多,她睡得有些累。
现下想想都做了什么梦,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小姐,您醒了。”如云端着水进来,身后跟着端了吃食的秋水。
“四小姐一早打发人来,说是想出去逛逛,邀您一块儿呢!”
“什么时辰了?”崔九贞快速地洗漱完,任由两人给她整理着衣裳。
“已经辰时末了。”
崔九贞想了想,道:“派人去说声,一会儿出府,顺道让人套好马车。”
秋水应下,立即下去吩咐。
待她吃完了粥,稍稍打扮上了些淡妆,如云便不再捯饬了。
她家小姐本就国色天香,再多点缀就是多余了。
给府里留下话,崔九贞带着崔云缨便出门去了。
“还是二姐姐好,母亲带着冯姑姑出门儿赴宴不管我们,我们就自个儿出来顽。”
也是闷得久了,崔云缨叽叽喳喳地说着,扒开车帘看到外头鳞次栉比的酒楼铺子,双眼放光。
“二姐姐,咱们中午不回去了,就在饮香楼用饭可好?”
她许久未尝过外头的饭食了,馋得慌。
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都成,不若就在这儿下吧!随处逛逛,回头再过来用饭。”
崔云缨立即拍手叫好。
两人下了马车,在一处香粉铺子前驻足,她想到府里如今多个人,许是需要,便走了进去。
铺子能开在这条街上自然不是什么差的,里头娘子瞧见她们,立即迎了上来,介绍了不少东西。
胭脂水粉,素来是女子必不可少的东西。
“这盒珍珠粉为何卖这么贵?”
崔九贞拿起个精致的盒子,只见里头的粉质与她平日里用的有些许不一样。
更细柔,又带了些淡粉,随之还有几个带着淡紫,淡绿的。
管事娘子笑道,“这是咱们铺子新研制出来的,这两日刚上货,这位奶奶和姑娘不若试试?”
崔云缨扬眉,有些好奇地伸出手让,管事娘子见此,立即给她上了些。
敷上粉,一抹淡淡的花香散发了出来,倒是好闻。
铺子里又进来几个姑娘,瞧见了,也围了过来。
“这香粉倒是好看。”
有人夸赞道,抬眼,正好与崔九贞望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微微一愣。
第435章 骗局
“诶,这不是谢家二奶奶吗?”有人认出了她。
“谢二奶奶?那等阿瑶嫁到谢家,不就是妯娌了吗?”
“胡说什么?”
被点到名的女子气恼地瞪了眼说话的两人,令得她们微微一愣。
遂避开崔九贞的目光,道:“不知是谢二奶奶,打搅了。”
崔九贞弯了弯唇,并不计较,心下也猜到了这人是谁。
“无妨。”她说道,继续看着香粉。
那两个姑娘见着费瑶面色不对,有些踟蹰,原还想着有这层关系,能同她们走近些,没想到自家好友并不乐意。
匆匆道了声别,几个姑娘便快步离去了,连看上的香粉也没来得及买。
崔云缨朝她们背影看了眼,“二姐姐,那个叫什么阿瑶的,难道是那个姓费的?”
“你都知道了还问。”崔九贞说着,朝那娘子说道:“这几种都给我包起来。”
“是,这就给您包上。”
管事娘子自然不缺生意,方才走了几位,后头又来了几位,对于崔九贞这样的贵客,自然得先供着。
又挑了些胭脂和唇脂,两人这才出了铺子。
崔云缨似是对费家的姑娘有些兴趣,其实费家和谢家的亲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