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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他问的一噎,讪讪地不说话。
显然,他虽傻,但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但,这种事怎能当面承认呢!于是乎,他气鼓鼓地抱怨了句,便离开了东暖阁。
眼珠一转,打听安化王的所在。
此时,安化王被关在刑部大牢内,鸩酒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体面点儿上路。
到底是皇室的人,太监们还没打算用强。
只是看着不肯配合的安化王,他们也是一个头两大。
“王爷,您就甭为难咱家了,赶紧上路吧!”
零头的太监叹气道。
牢中关着的人发丝凌乱,一脸颓丧,闻言,只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成王败寇,他到底是输了。
“哟,安化王这是不肯上路呢?”太子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看到他,安化王双眼一厉,咬紧了牙。
太子可不会被他吓到,从来只有他吓人,没有人吓他。
“殿下!”太监行礼道。
“怎么,安化王不肯上路么?”
“是,奴婢这实在规劝不动啊!”
“劝不动,那便由孤亲自送他上路好了。”太子反手抽出了狱卒的佩刀。
太监吓了一跳,“这……安化王到底是皇室宗亲,陛下说……”
“孤是太子,亲自送他上路难道还委屈他了?”
这位主子素来不是个好说话的,虽说这两年转了性子,但老太监依旧不敢得罪。
只好让开了位置。
靠在墙角的安化王攥紧手章,片刻后,又松开。
“当初城中那一回,孤便说过,你的人头,孤要了。”太子指着他,“安化王!”
“……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说。”安化王终于开口,却是闭上了眼。
输了就是输了,他不至于做个孬种。
太子可不是个手软的,他既然说了,必然就会去做,若非崔九贞不宜见血,他都能将安化王的人头送过去。
当然,他若真敢送,崔老先生打他定能将铜尺都给打断了去。
一道血雾喷洒而出,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头滚落,因着退的及时,自己身上倒是没溅到多少。
但,到底脏了。
他嫌弃地将佩刀扔下,拿过刘瑾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感觉到身上的血腥,想到今日还得回崔家,便吩咐道:“回东宫。”
说完,又带着人离开。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晌午,太子回到东宫只匆匆见过皇后便离开,剩下的时间在捣鼓箱子。
他收拾了不少从宁夏府带回来的好东西,一并装箱准备带去崔家。
张氏两姐妹以及徐丽雪跟在后头看着,一看那箱中貂皮,夜明珠,番香等物都有,立即红了眼。
“殿下,这都是做什么用的?”帮着收拾的张蓉手中捧着一只玉枕,入手温润,只一下她便舍不得离手了。
“这只玉枕瞧着真好看……”
太子似是没瞧见她的馋意一般,反而因她提醒,亲自夺过玉枕放入箱中。
张蓉手指紧了紧,面色微僵。
反倒是徐丽雪,烟波一转,便猜到了缘由。
“这是打算带去崔家给崔姐姐的吧?”她殷勤地上前帮着整理。
张氏姐妹闻言再看向太子,“太子,这么多东西,难道……”
“孤的东西,孤想送谁就送谁。”太子冷了脸。
他关上箱子,抬眼看向徐丽雪,看似乖顺,实则却是最不乖的那个。
这些日子竟能将张氏姐妹耍的团团转,倒是小看她了。
拿起一盒东珠,他看了看,遂递到徐丽雪手中,“孤观这东珠莹润洁白,很是像你,便送于你了。”
他轻笑,“也就你能配得上它了。”
徐丽雪当即面色发白,这话有多甜,对她来说就有多毒。
第473章 复杂
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盒东珠,徐丽雪抬头看着太子,有些不太明白。
太子当真对她有情谊吗?
当然,这个问题不会有人回答她。
太子命人将箱子抬走后,指了谷大用跟上,他脸上不再是之前一惯的笑意。
“孤下次回来前,不希望再看到她们还活着。”他睨向刘瑾,“做的干净点,明白?”
刘瑾当然明白,虽暗暗心惊,但到底没有多问。
“奴婢遵命!”他躬身道。
太子摆摆手,指了谷大用跟着出了宫,见着要去崔家,谷大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东宫那么多内侍,偏偏只带他,再想起之前在崔家待的日子,只怕又要将他当下人使。
太子殿下好狠的心呐!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家主子,惹得太子将他踹远了些。
腻腻歪歪的。
回到崔家,天色还早,一进东苑太子就瞧见了院子里挂晒的腊肉鸡鸭,上头冒着油,一看就知道有多香。
他砸吧砸吧嘴,咽了咽口水。
“老先生,孤回来了。”他扬声道,进了厅堂。
老太爷在他进来的时候,迎面扔了个东西过去,太子慌忙接住,一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做好了?”他双眼放光,爱惜地抚摸着手中的弓。
老太爷端起茶碗,淡淡道:“生辰礼。”
太子咧开嘴,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谢谢老先生!”
他实在是喜欢,这一上手便舍不得撒开,见此,老太爷便带他到武场试了下。
太子在百步外站定,对着靶子拉开弓,弓是好弓,从入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只见他蓄满力倏地一下,箭矢稳稳地穿透靶子中心。
老太爷微微点头。
太子的骑射是他最不担心的,今日这一下,看来他去一趟宁夏府收获不少。
少年见了血,锋芒毕露!
“老先生,孤如何?”太子回过头,眼中褪去了稚嫩,多了丝沉稳。
老太爷眯了眯双眼,一语双关,“尚可!”
太子突地就笑了,他能得崔老太爷这一句尚可已然是极好的了。
下一刻,他又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后头的谢丕,“谢先生以为呢?”
谢丕目光在那个靶子上掠过,再看向他,淡淡道:“殿下威武!”
太子勾起唇角,得到满意的答复,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的弓。
看到上头刻着的威武镇国四字,也明白了他们的心。
将弓给谷大用收好,后者小心翼翼地抱着,不敢怠慢一下。
只见太子走到老太爷跟前,抬手行了个礼,“学生有话想与两位先生详谈。”
老太爷看着他,片刻后颔了颔首,率先朝书房走去。
谢丕与太子跟上,行走间,他余光瞥了眼还低他半个头的太子,复杂之色稍纵即逝。
这一日下午,东苑静悄悄的,尤其是书房十步之内,无一人敢靠近。
只谷大用在廊间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敢挪一步。
梧桐苑,掌灯后,崔九贞将太子派人送来的箱子里头的东西也都摸了个遍。
对于好东西,谁能不喜欢呢?
将东西收好,她让余嬷嬷登记造册搬入库房。
“去东苑问问,谢丕可回来用饭。”崔九贞朝如云说道。
她如今怀着身子,东苑离得又不算近,再加上雪天路滑,老太爷便不让她再出院子里跑了。
即便做了什么好东西,也是着人送来,若是想一块儿用饭,也是在最近的玉兰轩摆家宴。
如云听了她的话,立即就提了灯出去,约摸两盏茶后,她才带了消息回来。
“……说是有事儿与老太爷商谈,晚上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只让您早些用饭歇息,给他留门就好。”
崔九贞点点头,并未想着他们到底谈什么,左右都在家,她也不担心。
冬夜人本就上塌的早,她也一样,早早倦了便歇了。
等她再睁眼时,已是翌日大早,天儿才刚亮,透着些微蓝。
感受到揽着自己的胳膊,她又缩了缩,将自己埋在身后的人怀里。
“醒了?”谢丕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
崔九贞懒懒地应了声,原是想再赖会儿,不过听到身后得人说要回谢家,这才不情不愿地醒了神。
“你不是早想出门了?今儿个便去逛逛再回去。”
“我想吃饮香楼的烧鸡,还有狮子头。”
她嘟囔道。
自打怀了孕,她其实没什么孕反应,反而能吃能睡,可又听余嬷嬷的不能过量,否则胎儿太大不好生,是以平日里多馋的很。
谢丕想也没想地同意了,左右他看着,有个分寸就好。
两人起身后,谢丕亲自服侍她梳洗,看她未施粉黛,肤色也清透白皙,甚至带着粉嫩,不免就柔了眸子。
任谁也看得出来,她养的极好。
谢丕很是满意,他的妻子,合该就是这样。
两人同三太太报备后,带着前几日就备好的东西一同乘了马车离府。
车上垫着厚厚的软垫,并不觉着颠簸,等到了街上,许久未出门的崔九贞掀开帘子,瞧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路边酸辣汤的味儿极香,谢丕吩咐了声,不一会儿便有人送了两碗上来,还有笼包子。
崔九贞在家用过粥,不过这会儿依旧吃了两个小笼包,喝了碗酸辣汤。
走走停停,谢丕小心翼翼地陪着她逛了书肆,又逛了卖布的铺子,接着又是麒麟阁。
沈茂君坐在楼上的窗前,看着两道身影上了马车,越走越远,他轻笑一声,只觉得天光甚好。
在饮香楼里用过午饭,两人才起身回了谢家,早就收到消息的徐氏等人皆坐在正房厅里等着,时不时就要打发人瞧瞧到哪儿了。
便是一惯淡然的陆氏也频频望向门口。
谢丕和崔九贞踏进门,大奶奶孙氏便迎了上来,目光扫过她的肚子,一脸喜意。
“快上轿坐着,起风了,可别吹着。”
话音落下,丫鬟婆子立即扶着崔九贞上了轿子。
逛了一上午,崔九贞的确有些累,朝大奶奶道过谢后,便靠在轿子里舒舒服服地到了正房。
一进门,便有婆子道喜,打了帘请他们进去,就是谢丕面色也柔和许多。
厅内坐了不少人,待到谢丕和崔九贞见过礼,徐氏将崔九贞拉到身边仔细询问了番。
不仅她,陆氏和韦氏也都多问了几句。
得知她吃的好睡得好,徐氏很是欣慰。
是个有福气的,便是怀孕,也不见多折腾,反而养的气色红润,更为娇艳夺目,任谁瞧了能不喜欢?
坐在后头的谢豆忍不住也多瞧了眼,没多久,便对上了谢丕的目光,他顿了顿,笑道:“还没恭喜二哥和嫂嫂。”
“你有心了。”谢丕淡淡地端起茶碗呷了口茶水。
谢豆抿唇,不再多看多言。
第474章 正统
两人此次回来,便是打算着多住些日子,即便是谢丕也不用立即回崔家授课。
毕竟还有老太爷教导。
想到太子,谢丕目光微敛,下一刻又听到崔九贞带笑的说话声,心间不自觉地松了开来,眸色温润。
晚间,谢迁也回来了,众人在正厅用过家宴,崔九贞便被谢丕早早地送回了院子歇息。
她双身子容易疲惫,倒是没人说她什么。
其他人也在后来陆续散掉,最后只剩下折返的谢丕与谢氏夫妇。
“母亲,三弟不小了,该早些成亲才是。”
谢丕的话让得徐氏极为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管人家的事儿了?”
“没什么,不过是觉着年纪到了罢了,金姨娘不是也催得紧,您定下了日子也能少些烦扰。”他淡淡道。
徐氏颔首,“已经打算好日子了,年后二月里就办事,到时候,贞儿不喜她便离远些,左右也不是非要处。”
她对这点看的比较淡,反正小儿子是要继承二房的香火,等往后入仕了,只怕是要分出去的。
既是如此,也没必要非与他们有多少往来。
又过了会儿,谢丕将崔九贞最近的喜好和习惯一一说明,徐氏命人记下,并让人多注意着。
后头,谢迁才与谢丕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在书案后坐下,谢迁看着自家儿子,“太子此次立功,倒是令得朝堂对他改观不少。”
说着,他皱眉,“昳中,你到底怎么想的?”
谢丕垂下眸子,“太子也许并非我们看到的那般,或者说,不完全是那般!”
“哦?怎么说?”谢迁身子前倾问道。
“我们知道的,太子也知道!”
“何意?”
谢丕回想起昨日在崔家发生的事,不得不说,即便是他也未曾想过这一幕。
太子头一回与他们坦然面对,所思所想,也都有了帝王雏形。
而在他走后,就连老太爷也有了几分欣赏。
“太子混是混,但也并非一无是处,尤其是他看得清,心里也明白。”
崔老太爷的面色淡然双眼却是还带着一股锐利。
“郑氏的事,我知,他知,甚至其他人也知,但,永远不可能见光!”
谢丕想到这里,轻眨了眨眼睛,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