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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崔九贞笑道:“说几句话实话就伤人了?那做几件事岂不是更伤人?”
崔元淑粉唇紧抿,对于今日处处为难自己的崔九贞,她已然有了怀疑。
心底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那隐秘的快意。
她看着崔九贞躺卧在竹椅上的模样,神色暗了暗。
“姐姐既不想妹妹关心,那妹妹不打搅就是了。”崔元淑顺着话起身,似是想到什么,她朝她一笑,“妹妹觉着,姐姐与王公子着实不相配!”
崔九贞又好气又好笑,“你配?也是,你与他说起来倒是真的挺配!”
她讽刺地笑道。
渣男渣女,可不就是天生一对。
崔元淑没有反驳,现下只有她们二人,对于崔九贞近日的所为,她心中已有数。
“姐姐好生休养,妹妹告退!”她说着,盈盈一礼。
“赶紧滚,倒胃口!”崔九贞摔了扇子,一点面子不给。
这厮哪里来的脸到她跟前耀武扬威,真觉着她还会任他们捏扁搓圆?
崔元淑也不在意她的态度,面上还是一般无害,笑意盈盈。
虽说两人都未明说,可这跟撕破脸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心知肚明!
她不知崔九贞是如何晓得她和王衍的关系,但这不妨碍。
知道了更好。
嘴角弯起愉悦的弧度,崔元淑一转身心口一窒,被眼前的人吓得有些慌乱。
认出了对方身份,她松了口气,忙地行礼,“原来是谢二公子,有礼了。”
她福了福,躺在竹椅上的崔九贞自然也听到了,身子一僵,却是转过身去,不看那头。
糟糕,形象又掉一层。
谢丕面色微冷,只睨了她一眼,便目不斜视地走过。
崔元淑脸上的笑意淡下,她抿了抿唇,走几步后,似是想到什么,她回头看向已经走到崔九贞近前的身影。
眼中暗了暗。
突地,谢丕回头,目光直直地对上她,冰冷深沉,似是无边的深潭,要将人淹没。
崔元淑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扭过头去,匆匆离开。
明明先前未见过,虽知晓他拜入自家祖父门下,近日在东苑听课,可从无交集,怎会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崔元淑有些心慌,待得丫鬟追上来后,她才平息,心中有些恼怒。
不过一个注定鳏寡克妻的扫把星,也敢如此无礼。
白长一副好皮囊。
不过,似乎也有些用处……
“哎呀!”她眼前一花,被撞得退了几步。
身后的丫鬟忙地扶住,“小姐!”
崔元淑站稳,瞪向罪魁祸首,“哪里来的腌臜东西,祖父院里的人怎这般没个规矩?”
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太子脸色不大好,他身上沾了鸡毛,脸上也灰扑扑的,似是刚从鸡圈打滚回来似的。
崔元淑没有多看,掩住鼻子,厌恶之色不加掩饰,可到底是老太爷院子里的人,她只训斥了这么一句便没再为难。
带着丫鬟离去。
太子鼓起脸颊,这是哪里来的女人,这般讨厌。
随意抓了一个路过的小厮,询问了一下,暗暗将人记住。
另一边,谢丕蹲下身,捡起扔在地上的扇子,再抬眼,已是温润一片。
“大姑娘的扇子如此宝贵,莫摔坏了。”
说着,他将扇子放在了一旁的几上。
崔九贞心跳快了些,却不看他,只还觉着尴尬,早知道就不出来坐着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把形象挽回来呢!
“多、多谢!”
“伤可好些了?”他没有走,面上亦如往常一般。
崔九贞咬牙,嗡声道:“好些了……”
“那便好。”谢丕看着依旧做鸵鸟状缩着不肯看他的人,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他没再多留。
听到脚步声远去,崔九贞才转过身,松了口气。
看到几上搁好的扇子,又默默弯起嘴角。
果然,还是谢丕得她的心,方才被崔元淑膈应的烦躁也跟着淡了些。
“小姐,咱们可要回房里?”玉烟过来说道,看了眼谢丕所在的屋子。
方才她和如云犹豫着没有过来,见着谢二公子没有多留,也放心了不少。
崔九贞点头,想起崔元淑,又看向她,“你出去打听打听,王家是个什么情况。”
第53章 碍事
她在东苑养伤期间,外头的消息不知不觉便忽略了。
崔元淑这样找上门来,恐怕也是急了。
玉烟听了她的话,立即就出了东苑。
晚间,老太爷用饭时就瞧见一脸委屈的太子,眉头跳了跳。
落座后,终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声,”你又抽什么风?
太子抬眼看了他一下,扭过脸去,“孤知道错了,孤不想再打扫鸡圈了,今儿个不小心撞见你们家二姑娘,她说孤是腌臜东西,脏死了。”
老太爷听着前头还没什么,到了后头双眼一瞪,差点噎着,“你说什么?”
“老师!”一旁的谢丕开口道:“虽说不知者不罪,可侮辱皇室,非同小可。”
太子忙地点头,又委屈地看着老太爷。
其实对他来说,崔元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再去打扫鸡圈了。
崔老太爷着实小气,不过是偷了他两只鸡,便让他打扫这么些天鸡圈。
他连晚上做梦都是一身鸡屎味儿。
太可怕了。
老太爷没有说话,脸色却是沉着,看了眼太子后,说道:“此事我会给你个交代,先用饭吧!”
听他这么说,太子双眼一亮,转了转眼珠子,“那鸡圈……”
“哼!再有下回,就让你连鸭圈也一块儿扫了。”老太爷说完,不再理他。
太子高高兴兴地端起碗,连吃了两碗饭也没停。
前院里,崔恂见到自家父亲还是惊讶的,“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派人说一声便好,何须亲自过来。”
替老太爷斟了茶,崔恂也在一旁坐下,“若是为王家的事,您不必担心,儿子自有分寸。”
老太爷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没有过问王家的事,只问起了崔元淑,“……也有十四了,亲事商议的如何?”
崔恂奇怪,“您怎的问起元淑来了,亲事儿子和温氏商议过,正准备择几家看看,目前觉着方家合适些,您瞧呢?”
“既然你已有看好的,就早些定下吧!元淑那孩子到底还小,心性不稳,这些日子就拘在院子里,别叫出来了。”
“父亲?”
崔恂皱眉,因着了解自家父亲,是以,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知道必然是有什么事儿。
“可是元淑惹您不高兴了?”他笑了笑,“您也说了,她还小,可莫要与她置气才是。”
老太爷揣袖摇摇头,“不是我要与她置气。”
“那是……”
“是太子!”
“太子?”
崔恂惊愕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就扯到太子了?”
老太爷冷哼一声,遂将事情说了遍。
他倒是没有怀疑太子说谎,虽说混了点,毕竟还是个储君,没有会说自己是腌臜东西的理由。
“……太子看着没有怪罪,焉知心里不记着,祸从口出,当心惹来大患。”
崔恂额上冷汗直冒,“我知道了,父亲,儿子这就去安排,太子那里,还望父亲斡旋。”
老太爷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起身,“我听说王家人来了几次,你都给挡回去了?”
崔恂低头,“是!”
“到底不好驳了面子,且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吧!”
老太爷说完就离开了。
崔恂独自坐着,第二天,他下了衙后,回到府中便去了上房,温氏接到消息,只来得及前去迎接。
一声不吭地进了厅内,他看了眼候在一旁递茶的温氏,“这几日你给元淑找个教养嬷嬷,女儿家的别整日想着往外头跑,就让她好好待在院子里看看书做做女工。”
温氏眸光微闪,柔声询问,“可是出什么事儿了?淑儿还算乖巧,若惹了贞儿不快,让她去赔个罪就是。”
崔恂看了她一眼,自然是不能将太子的事说出来,只得道:“不关贞儿的事,只是她口无遮拦,在府里有我们惯着,往后出去了总不能也是如此,当知祸从口出。”
这话就有些重了,温氏脸色一白,就要请罪,“是妾身的不是,没有管教好淑儿。”
“你也不必自责。”崔恂拦住了她,毕竟温氏这些年在做什么,他也看在眼里。
“是,妾身回头就寻个嬷嬷教导她。”
“告诉她,往后三思而后行,不想想自个儿,也要想想崔家,莫给崔家招来祸事!”
温氏惊愕,不过是寻常小事,怎么就这样严重了。
她脸上有着疑问,可崔恂没有再解释,如来时一般,去也匆匆。
温氏心里过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若是因着昨日元淑去东苑与九贞说了什么,起了争执,倒也不至于给崔家招来祸事的地步。
想到东苑之前有段日子严禁,她心中有了个猜测。
“去将二小姐请过来。”她吩咐道。
不一会儿,丫鬟回来禀报,原是崔元淑一大早便出门了。
温氏闻言,皱了皱眉头,大抵是她重新掌权还不久,这府里散漫惯了。
往日出门这样的小事,只用跟李嬷嬷说一声,如今李嬷嬷不在,她连说也懒得说,便直接吩咐了下头。
看来,她确实需要站到明面上来了。
“查查她去哪儿了。”温氏看了眼芙儿,后者领命。
彼时,正在京中最大的书斋挑选书籍话本的崔元淑,正在包下的雅间里拨弄着琴。
她学琴八载,已有所成,琴音从她圆润小巧的指尖流出,高高低低连成一片,仿若仙乐,令得人心驰神往。
在她对面,王衍闭目听的出神,琴音淡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掀开眼帘,眉眼露出笑意,目光看向长裙曳地,端坐琴前的人。
“淑儿琴技愈发长进了,便是我,也听得入迷了去。”
“衍哥哥喜欢就好。”崔元淑含羞带怯,眼波流转间,直教人心魂荡漾。
看的王衍莫名躁动。
崔元淑起身,来到他身旁依偎着,“衍哥哥,如今大姐姐已然知晓,她若是同父亲说了,我该如何自处,父亲必然会打死我的。”
听着她担忧的声音,王衍揽紧她,“不会,没有证据的事儿,她敢说也不会有人信。”
况且,谁都知道他心悦崔家大姑娘,只等着娶她。
又怎会相信他与崔元淑的事儿。
只是,近日崔家对他的态度,确实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瞧着怀中人,想来还是妥当的。
“大姐姐从来就不喜我,若是哪日真……那我也毁了。”
“绝无可能!”王衍低头看着她,“我不会让她那么做的,淑儿信我!”
崔九贞果然还是太碍事了,崔家,只需一个姑娘便好!
第54章 防备
“我自是信你的。”崔元淑脸上荡开笑意,只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
她咬唇道:“衍哥哥,近日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儿?那女子可是真的?”
听她说起这个,王衍有些微恼,“无稽之谈罢了,我从未有过什么红颜知己,除了你,再无他人。”
也不知为何,近日却传出了他与什么红颜知己爱而不得之事,接着又是崔家拒之门外,就连祖父也来了信训斥他不懂事。
真是一件件糟糕透了。
王衍眉间沉郁,手臂揽紧了几分,唯有怀中人,能予他几分慰藉。
崔元淑放下了心,她确实是相信王衍的,至少,对自己自信。
回了府里,崔元淑还未来得及踏进院门,便被温氏的人带走了。
正房里,她听着训诫,攥紧了帕子。
说她口无遮拦,祸从口出?
崔元淑讽刺地笑了起来,她不过是与崔九贞争执几句,祖父和父亲就如此待她,还要禁她的足让她学规矩。
当真是偏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事事让着崔九贞,都是嫡女,她为何就一定要作她的陪衬?
明明自己哪里都比她强才是。
冷静地听完温氏所述,崔元淑一言不发地起身,刚想离开,就听温氏道:“你出去见王衍了?”
她弯起唇,扬起一张无害温柔的脸,“是又如何,我不仅去见他了,他还说只有我一人,永远不会娶崔九贞。”
温氏皱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自然知晓,母亲要如何抉择?揭发我?”
“你若自己有本事,我便不会管你。”
崔元淑哼了一声,“你原也就没管过我多少。”
自小她便是跟着奶嬷嬷长大,后来奶嬷嬷离开了,便是李嬷嬷照料她。
身为母亲,温氏永远只知道在散不尽檀香味儿的佛堂里诵经念佛。
是以,她最厌恶檀香味儿了。
温氏不是没有察觉出她的怨,但她并未多放在心上。
“李嬷嬷被你安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