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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与崔家本就是要成为姻亲,若是真没有合适的,交给王家也不错,尚能堵住皇帝的嘴。
“王家不行!”崔九贞立即拒绝道:“祖父,孙女觉得王家可没您的本事,能教导太子。”
她想到谢丕,眸子一亮,心中有了主意,“您不是瞧中了谢二公子,想来是看好他的,那何必不多费心思,让他应下。”
第11章 撺掇
老太爷吃了口茶,谢家是他首先考虑的,自然也是希望对方应下,省的他再麻烦。
只是……
“哼!那小子也是个鬼精的,学识心性皆是上等,可不好忽悠。”他想到先前的谈话,抖了抖胡子道。
崔九贞抿唇一笑,“谢家无论哪方面都是除您之外最合适的,若是错过了,恐怕旁人也不及,焉知就能教好太子。”
“不错!”老太爷显然也是赞同这这点的。
闻言,她继续道:“不同意,就想法子让他们同意嘛!我听说谢二公子姻缘不大好,太子是储君,身上必有真龙之气,说不准接触多了就改了他的运道呢!”
老太爷顿住,那双时常眯着的眼睛这会儿慢慢睁开了。
谢家那些个事儿在上京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要说前头那个,还是他给做的媒,只可惜那姑娘运气不好,两年前回江南路上遇到山体滑坡,给埋了。
如今又去了一个,就是不信邪,也不行。
谢家必然因着这事已经焦头烂额了,再结亲恐怕不会容易,与其放着人闲着,不如物尽其用。
这么一想,老太爷暗自点头。
确实可以搞搞!
“走,给我研磨去。”他起身背着双手出了内堂。
崔九贞眸子一亮,连忙跟上。
到了书房,老太爷没有避讳,直接铺上纸,脑中思索了番。
待崔九贞将墨磨好,他试了下,点点头,“尚可!”
崔九贞松了口气,见他下笔如飞龙走凤,风骨自成,不由地赞叹。
若说这原主什么拿得出手,那就只有这手字了。
到底是老太爷亲自启蒙,教导过几年,与老太爷一个路子。
“祖父,您打算怎么做?不会直接同他们这般说吧?”
崔九贞带着丝兴奋道,丝毫没有撺掇人的羞愧自觉。
在她看来,说不定日后谢家都要感谢她呢!
“明的不行,那就来阴的,阴谋不好使,那就来阳谋,总有能吃得住他们的,咱们只要背后推一把就好。”
说完老太爷手腕一转,收了笔。
见崔九贞还因着自己的话晕乎着,他眯眼笑了笑,“无中生有,这真真假假之事,谁能说准?他们若信了,自然就会送上门来。”
还、还能这样?
崔九贞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对老太爷更加敬畏了。
果然,能做帝师的,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待墨干了,老太爷将信封好,拿着出去找梁伯。
池塘边,他将信扔过去,自己接了鱼竿儿,“送给相国寺的空无,再带上几个蕃椒。”
说着,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不准多带,至多三五个。”
梁伯虽不明所以,却满口应下。
蕃椒珍贵,整个上京也就只有他们这儿有几株种着,自然稀罕。
那东西味道辛辣,色泽艳红,相国寺的空无最好这味儿,用来托他办个事儿足以。
晚上崔九贞又留在了东苑用饭,这事儿很快就传到其他人耳里,反应各不相同。
芭蕉园里的崔元淑又摔了套心爱的茶碗,下人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生怕弄出动静,再惹了房里的祖宗。
瞧着晚饭也不用的崔元淑,丫鬟菊叶忍不住劝慰,“……您何苦为难自个儿身子,白白教人顺心,若是夫人知晓,又该说您了。”
“让她说,她眼里只有大姐姐,哪里看得见我。”崔元淑抹了把泪,眼眶通红,娇娇弱弱的抽泣着。
“嬷嬷的事不罚她,原本答应送我的珊瑚也给了她,总说我不懂规矩,可她何时教过我?”
菊叶忙道:“小姐可别这么说,您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焉有不疼您的道理。”
“她哪里疼我了,从来不肯正眼瞧我,也不肯抱我,倒是惯会对大姐嘘寒问暖。”
想到这里,崔元淑更是难受了。
明明自己才是她生出来的,却总是对她冷淡着,对崔九贞处处妥帖。
她哪里比不得她好了?自幼将该学的样样学到精通,从来不输给她。
应该说,她做的更好,可他们就是疼她比疼自己多。
“祖父的院子我都进不了几次,可你看她,还有母亲,将嬷嬷送走了也不告知我。”
父亲倒是疼她,可也疼大姐,真是样样好处都叫她占了。
想到这里,她一片水雾的眸子深了深。
“听说大姐给温家递了拜帖?”
菊叶忙道:“是,小姐,奴婢听说是因着前头夫人嫁妆的事儿,应该就这几日出门儿。”
崔元淑任由另一个丫鬟打来的水,替她净面,抹了泪痕。
吃了口茶后,她转着新的茶碗,上头釉面粉花,很是好看。
“拟个帖子,今晚收拾收拾,我想明儿个就去温家小住几日。”
菊叶皱眉,“小姐,这不妥,您出府还得请示夫人,再说,去温家也得做些安排,需得时间打点……”
崔元淑垂下眸子,鼻尖红红,“我不想待在这儿,你去通禀母亲,若是不给我去,我便去庄子上陪嬷嬷罢。”
“小姐……”
菊叶还想再说,一旁的柳枝拉住她摇摇头。
二小姐的脾气她们在身边伺候的比谁都清楚,看着软和,其实执拗的不行。
两人无法,也只得应下。
掌灯时分,菊叶来到上房,拜见了夫人后,将事情说了遍。
听闻崔元淑要去温家,她不可控制地皱起了眉头。
明灯处,温和的眉眼带了丝不耐。
“她又闹什么?我不是将粉荷釉面的茶碗送她了。”
菊叶低头,“是听说了大小姐要去温家,是以……”
“胡闹!”
“夫人!”芙儿上前进言道:“二小姐此次受了委屈,难免比平时里多想些,您不如就随了她,总归温家有舅夫人在,不会委屈了。”
温氏睨了她一眼,捻了捻手上的佛珠。
见此,芙儿继续道:“舅夫人向来疼爱二小姐,去住个几日,兄弟姊妹聚聚,也能散散心。”
菊叶忙地点头。
这几日自家小姐眼睛都哭肿了,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她们也跟着心疼,若能去温家有温家的表小姐陪着,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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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挑衅
温氏考虑了会儿,挥退了菊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明灯燃着,可这正房除了她以及一干丫鬟婆子外,再无旁人。
“老爷还是宿在外院吗?”她看向门口处,恍惚了几许。
芙儿顿了顿,与萍儿相视一眼,回道:“是,明儿个就是休沐,想来会回内院来。”
温氏扯了扯嘴角,收回眸子垂下,并未再说什么。
可就是这样,芙儿和萍儿才更担心。
“夫人,您若觉着心里难受,便同奴婢们说说也好,莫再苦了自己。”
温氏抬眸,“苦?我哪里苦了?”
她扫视着一屋子的精致摆件儿,“吃穿用度样样精贵,哪里会苦……”
要说这儿有什么不好的,也不过是少了个男主人罢了。
芙儿与萍儿见此,心里不大舒服。
自家夫人与老爷分房睡在府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除了休沐日,老爷根本不会回内院。
且,就算是回内院,也多是因着两位小姐罢了。
而她们夫人……
“吩咐下去,明儿个多做些老爷和大小姐爱吃的,老太爷那儿也照旧。”
两人收回思绪,萍儿应诺。
温氏看了看天色,门外始终没有动静,渐渐地,又入了夜。
……
一大早,梧桐苑里就忙成了一片,崔九贞被催促着起身,洗漱过后,又在众人的忙活下换了衣裳,梳了精致的发髻,连妆容也添了几笔。
瞧着茗香玉烟两人忙前忙后,还不忘叮嘱她,便按捺下了被吵醒的起床气。
“……老爷势必会问起李嬷嬷的事,奴婢听说已经被送走了,您届时可莫揪着不放。”
茗香说完,已经替她理好了衣摆。
其余收拾妥当,玉烟检查了番,没有纰漏才扶着她离开。
太阳刚露头,崔九贞睁着不怎么清醒的双眼,“打听打听李嬷嬷被送去了何处。”
玉烟抬头,“小姐打听她作甚,左右一个嬷嬷,如今离了府里,再想回来可不容易。”
崔九贞轻笑,睨了她一眼,“我何时说要放过她了?离了府又如何!”
玉烟一噎,好在这些日子令她惊讶的事太多了,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喃喃应下后,便不再开口。
很快到了正房,崔九贞进了正厅,按着礼数朝上座的两人福礼,“给父亲请安,母亲安好!”
坐在上座的男子温和了眸子,“快坐下,陪为父说说话。”
崔九贞应了声,在他下首坐下,抬眼瞧着对方。
原主的父亲崔恂约摸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俊秀,眉眼有些清冷,可在看到她时却泛起了暖色,生生柔和了整个五官。
身上鸦青色锦绣云纹的袍子,更衬得他愈发儒雅慈爱。
“多谢父亲。”她低头说道,再看向眼前的男子时,心里有些惋惜。
大抵是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书里的后头会变成只能躺在床上,任由人伺候的瘫子。
有些不怎么舒服。
“饿不饿,元淑还未到,先吃些米糕垫垫,一会儿就能用饭。”
“倒是不饿,先头起来吃了好些茶水。”
崔九贞回道,扫了眼被晾在一边的温氏。
尽管崔恂没有理会她,她还是一派温柔端庄地弯着嘴角。
想到自己听到的,她心中了然。
“……听你母亲说起,你想自个儿打理兰清的嫁妆?”
温氏提起的?
崔九贞心中疑惑,嘴上回道:“是,女儿也不小了,还不曾学过中馈之事,母亲身子不好,也不便多扰,就想自个儿学着打理那些嫁妆。”
崔恂点点头,再瞧瞧崔九贞,从巴掌大点儿长到如今亭亭玉立,婉约秀美的模样。
竟是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从前让你学,你总是不喜,如今自己主动要学了,我也放心许多。”
他说着,心里感慨了番。
自己平时里忙着政务,不能看着内院的事,对她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再者他也教不了她中馈之事,只能由温氏教导。
不是没提过学中馈,可每回都被拒了,他也不好再勉强,想着,实在不行,就由着她去罢!
往后嫁入王家,他多看顾些,再让温氏挑几个得力的丫鬟帮她。
即便王家不满,有他在,有崔家在,倒也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他只盼自己的女儿能平安喜乐就好!
“从前女儿不明白父亲和母亲的苦心,让您操心了。”
崔九贞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再看看温氏,“母亲,往后女儿定好好学着,帮衬您。”
崔恂欣慰,也朝温氏看去。
“你能有这份心,母亲就知足了。”温氏适当地温柔笑道。
略带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有种柔弱的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怜惜。
果然,崔恂见她脸色不大好,皱了皱眉头,虽未说些什么,却多关注了些。
这时,崔元淑带着丫鬟来请安了,崔恂瞧着比从前迟了些许,本想说两句,却见她双眼有些微肿,忍不住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眼睛成了这般。”
崔元淑张了张口,看了眼崔九贞后,才道:“女儿没事,不过是想到李嬷嬷,昨夜没睡好。”
闻言,崔恂想继续询问的心思淡了去,不再多说,命人去摆饭。
见着没得到回应,崔元淑暗自跺脚,看了眼崔九贞,见她妆容精致,打扮的妍丽秀美,咬了咬唇。
谁知移步去偏厅时,崔九贞回头竟是对她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
如此明显的挑衅,她怎会瞧不出来?
“大姐姐可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那日急了,说了什么惹你不喜,姐姐可别怪我。”
脚步顿了顿,听着这熟悉的言语,崔九贞心里啧了声。
瞧那崔元淑红着眼,满目怯懦,又带着孺慕,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多敬着自己这个长姐呢!
惯会装模作样。
“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你因此同我置气,我还真能怪你不成?”
这就显得她大度了,不与她计较。
果然,崔元淑脸色一僵。
崔恂入了座,听了这话,抬眼扫了下她,“既然都打发出去了,就不许再提此事,往后不可再对你姐姐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