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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长着典型的娃娃脸，青春的仿佛高中生。姜久捏了下她婴儿肥的下巴，笑道：“小嘴巴真甜，要不要姐姐给你买糖？”
两闺蜜每次见面，总要互吹互捧一下。姜久电话中说漏嘴，江希听说姜万明生日非要来送寿礼，拦都拦不住。
酒店十一楼，姜久走出电梯，迎面摆放一排巨大的鲜花花篮，以及迎宾摆台。她又往前走几步，看到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时，彻底愣住。
不说一家人吃顿饭吗？这排场……
江希自来熟，以前去过姜家几次。她拉起姜久过去，怀里抱着金灿灿的黄金摆件显眼，“姜伯父，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对于江希，姜家夫妻都很喜欢，尤其江希出手阔绰。舒虹接过江希递来的礼物，满脸笑容，“有段日子没见，江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姜万明看到姜久过来，目光在她身后找寻，“小久，三少呢？”
“他有点事，稍后过来。”来的路上，姜久把酒店位置发给陆谨行。
闻言，姜万明点点头，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今晚宾客不少，姜万明不是整寿却大摆排场，大家还都来捧场，无非因为前几天慈善晚宴的陆谨行。
“亲爱的，我先走了。”江希摇了摇手机，脸色微红。
上次慈善晚宴，江希加个微信好友，看起来聊得不错。姜久叮嘱她不要乱来，谈恋爱就要认真些。
送走江希，姜久转身回到宴会厅。客人基本都到齐，她举目望过去，脸色再次沉下来。姜家根本算不上豪门，为什么她不想见什么人，那些人就偏偏出现？
前方，姜万明一脸殷勤的同宋少时打招呼。而不远处，顾安宁也在列。
姜久无语，刚要退开，忽听身后一阵惊呼。
“三少。”
姜久转过身，迎面走来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早上那套黑色西装。他眉目清冷，此时臂弯中挽着一位佳人。
姜久心一沉，有点想笑。
为什么她忘了，这个男人是陆谨行，他从来都不会顾及她的脸面。
第27章 丢脸
寿宴厅内的熙攘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瞬间销声匿迹。一双双眼睛争先恐后望过来，大家不自觉屏住呼吸，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姜总，姜太太，你们好。”说话的女人声音甜腻，白纱裙仙气十足，可惜她身材太丰满，完全没有衬托出那份不染世俗的气质。
苏晴抬手，将手中的礼盒送上，“姜总，祝您生日快乐。”
四周响起一片奇怪的声音，似是惊呼，又似憋笑的讥讽。姜万明看着眼前的女人，并不陌生，回门宴那天陆谨行就带着这个女人出现在大家面前。今天他生日，这女人竟然又来触霉头。可偏偏，陆谨行带来的人，谁也不敢怠慢。
姜万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神情染怒，礼物他没有接，但苏晴也没冷场，自顾交给边上的侍者。
原本满怀期待今晚能露个脸，才冒头又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姜万明转身看眼女儿，眉间的怒火明显。这场合不能发火，他只能忍住。
姜久目光平静。
“我和小久说过的，今晚咱们全家人吃顿团圆饭，三少怎么还带外人来？”姜万明耐着脾气开口。
陆谨行单手插兜，五官看起来阴郁又立体，黑眸深邃，看不清情绪，“不是人多热闹吗？苏小姐是我朋友，带她过来道贺而已。”
他回答的无懈可击，落在外人耳朵里早已诠释出另外一层含义。陆姜两家地位悬殊，陆谨行之所以娶姜家的女儿，理由大家都清楚。所以在他们看来，无论陆谨行如何荒唐不羁，也都情有可原。
今晚的团圆饭还没吃，气氛已然尴尬。姜万明不敢对陆谨行甩脸子，心口火气翻滚。
“三少，那边有人和您打招呼。”苏晴朝前指了指。
陆谨行眼尾浮笑，黑眸从姜久平静的脸上扫过，转身走了。
前几天苏晴拿个影后，虽说含金量不高，但也挂上影后头衔。姜然冷哼声，心中鄙夷。苏晴演技烂到不能看，她能拿奖还不是因为陆谨行？哪怕她时不时跟在陆谨行身边上个新闻，也有人主动放水。
“小久，这是怎么回事？”眼见陆谨行走开，姜万明压制的怒火爆发。
姜久目光沉寂，一言不发。
她不说话，舒虹更气，“今天是你爸爸生日，你就是这么孝敬我们的？”
“妈。”姜久声音不高，“如果当时我不答应嫁入陆家，你们预备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说，事情不是你闹出来的吗？”舒虹怒声道：“陆家是多少人打破头都嫁不进去的，你既然如愿嫁进去，就要给我守住！”
这个女儿白长着一张漂亮脸蛋，却没有半点驭夫手段。要不是碍着今天的场合，舒虹难免又要教训她。
“姜总，姜太太。”
有客人过来敬酒，姜万明拉着舒虹过去。
姜然站在原地，红唇微勾，“小久，抢来的东西，不好下咽吧。”
抢来的？姜久抬眸，看着姜然眼底闪动的嘲笑，心中了然。她同顾安宁交好，默认顾安宁才是嫁入陆家的最佳人选。
“我没抢过谁的东西。”姜久目光落向前方，“但是我的，我就会咽下去。”
“你——”姜然被噎住，胸口气的起伏。没抢过谁的东西？那宋少时呢？明明是她先遇见的啊。
姜久侧过身，往宽敞处走去。她们姐妹一直不亲，装也装不像。
前方人群聚集，陆谨行走到哪里，哪里自然形成包围圈。他身边跟随的苏晴笑声明动，隔着很远也能听到。
四周议论声不止，各种难听的话刺耳。宋少时远远望过去，姜久淡然镇定的面容，在他眼底异常清晰。
姜久红唇轻挽，看似在笑，可宋少时却看到，她背对大家时，不自觉握紧的双手。
所以宣布取消订婚那天，她一个人也是如此承受所有的非议与难堪吗？！
宋少时沉下脸，心口忽然一阵烦躁。他自幼养尊处优，做事不顾后果，他从没想过，他的任性妄为会给她带来什么糟糕的后果。
“少时。”身边的人，拉回宋少时的思绪。林音缩下肩膀，道：“今天降温了，我有点冷，我们什么时候走？”
宋少时敛下眉，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眼神在姜久身上徘徊，林音嘴角弯起的弧度渐渐僵硬。
今晚寿宴是姜然亲自安排的，不是传统的宴席，而是西式风格酒会。姜万明有些庆幸，要是大家坐在一起面对面，只会更没面子。
今晚到这里，姜久已经明白，陆谨行的出现就是要她难堪。慈善晚宴的撑腰还历历在目，这打脸的速度真快。
谁让她天真了呢？陆谨行的喜怒无常和狠毒，她不是第一次领教，只是今晚来的猝不及防，到底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前方高台亮起灯，姜家夫妇同台走到蛋糕前，身边还站着长女姜然。
台下的空地，水晶酒杯搭出耀眼的香槟塔。姜万明同妻子女儿，打开香槟，三人依次缓缓倒酒。
哗——
四周掌声响起，台中三人互动亲热，他们都忘记还有个女儿。姜久没有上前，纵然习惯，到底还会心酸。
“爸爸，生日快乐！”姜然识大体的揽住父母，懂事乖巧。吹灭生日蜡烛，姜万明拿起餐刀切蛋糕，分发给众宾客。
不远处，陆谨行睨着姜久淡然的侧脸，神色一点点变的幽暗。
全部过场结束，姜久一刻不愿多呆。她转身欲走，去路被人挡住。
“今天没人给你撑腰了吗？”顾安宁笑的得意。
姜久不想搭理，越过顾安宁的肩膀绕开，但手臂被她一把抓住。
顾安宁侧过身，红唇附在姜久耳边，“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那我倒要看看，今晚谁能帮你？”
话落，她微微退开半步，杯中的红酒尽数泼向自己。
“啊——”
“你干什么？”
台下混乱，姜万明快步过来，“顾小姐，这是怎么了？”
“是她泼我身上的。”
顾安宁冷下脸，“姜久，上次生日会我不过让你送个礼物，至于怀恨在心吗？”
“今晚我好心来祝贺，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顾家？还是觉得我们顾家的人好欺负？”
听到顾家两个字，姜万明瞬间沉下脸，转身看向女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给顾小姐道歉？”
又是道歉？姜久冷笑，她如今落魄到，随随便便就要给什么人道歉吗？！
第28章 谁的脸面也别留
今晚陆谨行带女伴出现，姜家敢怒不敢言，丢了脸面。如今顾安宁又闹事，姜万明不想再得罪顾家。
“小久，给顾小姐道歉。”姜万明再度催促。
姜然挽着舒虹过来，一见这场面，不禁幸灾乐祸。顾安宁素来跋扈，偏偏她这个好妹妹抢了陆家三少奶奶的位置，顾安宁怎可善罢甘休。
“小久！”舒虹也上前，低斥道：“顾小姐衣服都脏了，你倒是赶紧认个错啊。”
姜久抬起脸，“顾小姐手抖，酒是她自己洒的。”
“胡说，明明就是你。”
“对啊对啊，我们都看到了，顾小姐身上的酒就是你泼过去的！”
比起姜家声名狼藉的女儿，大家自然不会得罪顾家千金。这些人睁眼说瞎话，草稿都不打。
那边气氛僵持，陆谨行没有半点参与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眼见姜久被围攻，也眼见她半个恳求的眼神都没有。
呵，她那臭脾气，比他还硬！
大家一言一语，姜万明心中火起，“你道不道歉？”
头顶灯光明亮，可落在姜久眼里，只有黑色。
她仰起脸，“别想！”
啪——
一巴掌落在脸上，姜久似乎没感觉到疼，眼底格外平静。她皮肤白，此刻白皙脸颊印着的红痕刺眼。
姜久打开皮包，拿出一张发票。
刚刚气血直冲大脑，行为冲动，姜万明打完女儿就后悔了。这会儿，他看到发票中按摩椅几个字，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腰不好，每次按摩后才能舒服些。
“爸。”姜久盯着他的眼睛，道：“这是我的礼物，生日快乐。”
“小久……”姜万明后悔的不得了，可顾家他又不能得罪啊。
姜久松开手，按摩椅的发票散落在脚下。她抬脚踩上去，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走出大厅。
人群一阵唏嘘，顾安宁满意的挽起唇。哼，敢让她吃亏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好大的面子。”陆谨行长身玉立，冷冰冰的声音蓦然响起。
姜万明看到男人冷冽的眼神，不禁身心一震。
“姜家教训女儿，都敢教训到陆家来了？”陆谨行再度开口，声音比起刚刚又低了一个度。
“三少……”
“碰！”
一声巨响，陆谨行手里的酒杯直直飞出去，撞上前方的香槟塔，高高垒砌的塔杯轰然倒塌，玻璃渣子飞溅满地。
既然想闹，那就谁的脸面也不要留！
姜万明倒吸口气，吓得手脚发软。
宾客们不住尖叫，顾安宁站的位置距离香槟塔最近，她急忙用双手护住脸。如果距离再近一点儿，她都要毁容。
男人周身散发的气场冷冽，苏晴一时没跟上，陆谨行已经转身离开。
“三少。”苏晴刚要追上去，迎面挨了一巴掌。
顾安宁颐指气使的骂道：“凭你也配呆在陆谨行身边？”
苏晴捂住脸，哪敢还手，只能眼见陆谨行越走越远。
想起陆谨行离开前的眼神，顾安宁心中更气。她心里的火，没地方撒，刚好撒在这个贱女人身上。
宋少时接个电话回来，发现出事。他走到之前的位置，并没看到林音。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他听到几句，神情不自觉沉下来。
穿过宴会厅的花园，有个长长的露天泳池。姜久脚步很快，只想早点离开。
身后有人追赶，她脚步未停，可那人还是追上来，“姜小姐。”
林音气喘吁吁站在她面前，呼吸急促，“我有话和你说。”
“让开！”姜久耐心已被耗尽。
林音看到她脸上的红痕，心中悄然划过一丝快意。她非但没有让路，反而又上前一步，“我真的有话说。”
“我再说一遍，让开！”
“上次我继兄找你的麻烦，我替他道歉……”
姜久压根不想听，绕过林音准备离开。可面前的人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挺挺朝她的方向扑过来。
姜久躲不开，也无法支撑压过来的重量。她双脚踩空，人瞬间往后方倒下去。
力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