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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塬迅速去召集人手。
赵尚清站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喃喃念道了一句,“这可不怪我。都是你自找的。”
夜未深,小楼里还亮着灯。
楼下的客厅和厨房里还有人活动,楼上那间被李云端和霍冬桥占用了的会客厅也有人影在来回晃动。
赵尚清站在楼下,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人说:“前后门都围起来,别让人从后门跑了。”
他的手下都是苗家培养出来的保镖,一个个拳脚都是非常厉害的。这会儿趁着夜色潜入了小楼周围的树林里,简直连只耗子也没惊动。
赵尚清把苗塬留在外面,自己踏上了台阶,一步一步朝着那两扇橡木大门走过去。
门一推开,就有一股香甜的奶油味儿扑面而来。
厨房里的人听见了开门声,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看。
赵尚清看到方姨和小楼这边的厨娘都穿着围裙,就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来,“这么晚了,还在忙呢?”
厨娘弯了一下腰,算是跟大少爷打了个招呼,又急匆匆地缩了回去。
方姨却摘掉了手上的厚棉布手套,有些不解的迎了出来,“大少爷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赵尚清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微微一笑,“有几句话,想跟七弟说一说。”
方姨像是忘记了上次见面时发生的不愉快的争执,很是平静的朝着楼梯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七少和霍少都在楼上,大少自己上去吧。我给你们泡一壶茶。”
赵尚清笑着点头,“那就辛苦方姨了。哦,你们是在烤饼干吗?也一起带些上来吧。”
方姨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赵尚清志得意满的走上了楼梯。
他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必然会惹怒赵云梁,他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他不是苗塬,不会真的以为赵云梁对李云端没有感情。他看得清楚着呢,赵云梁这个老东西要是真有什么所谓的父爱,也统统都打包寄给了李云端。或者还有些许多余的,那也都分到了赵尚泽的身上去了。轮到他这位亲生的大儿子,则所剩无几。
他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李云端吗?还是说,就因为他没有听话的疏远苗远江,所以赵云梁就把他也当成了仇人?
这就是他最不服气的地方,怎么,他不关心自己儿子,苗远江来代替他履行做父亲的责任,这也有错吗?!
赵尚清越想就越生气。
他终于对自己承认了,他就是有意要激怒赵云梁。
小会客厅的门是开着的。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人,并不是李云端或者霍冬桥。而是一个赵尚清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
赵尚清惊讶的表情还留在脸上,就见他从窗边转过身,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假面具一般温和有礼的笑容,“哟,大少,你来了?”
赵尚清看着他的笑脸,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赵云梁吗?!
第104章 真正的试探 。。。
出现在会客厅里的人是赵律师。
赵律师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笑呵呵的说:“老爷安排我回来办一件事。”
“什……什么事?!”赵尚清口干舌燥,有一种大祸临头般的预感。老东西这是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所以提前开始报复他了吗?!
赵律师说:“他说; 你要是没有带着人来小楼,我就什么都不做。你要是这么做了; 他手里的一份文件就要对全社会公开了。”
“什么文件?”赵尚清觉得焦头烂额; “在你手里吗?”
赵律师脸上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 “大少爷; 你就没想过,老爷为什么要让李云端住到赵家来?”
赵尚清心里咯噔一下; 冷汗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他试探我?!”
赵律师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让我转交给大少一句话:如果你良知尚存,他也会对你网开一面。你的父亲; 你的弟弟,你的族人; 他们都是你的生路。你自己堵死了生路,那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楼下厨房里; 厨娘听着楼上传来的嚎叫; 胆战心惊的问方姨,“方姐,还泡茶吗?”
方姨摇了摇头; “我看不用。大少爷这会儿应该没有想喝茶的心思了。”
厨娘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她把晾凉了的曲奇饼干分装到不同的盒子里; 一边轻声叹气,“其实大少爷小时候也不这样。我记得有一年冬天; 我去前面大厨房搬东西,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还主动跑过来扶我。那个时候他还不到十岁; 那么小的人,想使劲儿也使不上,看得我都心疼……唉。”
方姨也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会喊我老东西呢?!”
厨娘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我听前院的人说,他不光喊你,喊先生也是这样喊的。”
厨娘知道的事,方姨自然也知道。但糟心事太多,她已经气不过来了。
厨娘轻哼,“都是被苗家人给教坏了!”
方姨有些好笑地拍了她一下,“你这就是典型的护短心理。不讲理的说法。自己家的孩子犯了错,都是别人教坏的。”
厨娘不服气,“大少爷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呢?先是老太爷跟他说,凡事要听他舅舅的。他舅舅又跟他说,你爹说啥都别听……孩子这么个教法,不把他亲爹当仇人才奇怪呢。苗家人真不是东西。”
方姨叹气,“都是钱闹的。这两年苗家也闹的不像样,苗远江想跟他大哥斗,也要有资本不是?所以他只能从大少爷身上吸血。”
厨娘气鼓鼓的抱怨,“大少爷也不知怎么想的,自己的爹不相信,却要相信外姓人。”
方姨听见了赵尚清冲下楼梯的脚步声,就不说话了。她心里想的是,恐怕对赵尚清来说,其实赵云梁和赵家的人才是外人。苗远江、苗家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在赵尚清成长的过程中,这样的提醒也不是没有过。但一个孩子已经认定了谁是坏人谁是好人的时候,他的看法是不会轻易扭转的。
于是,旁边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赵家越走越远,却毫无办法。
赵尚清一阵龙卷风似的冲下楼梯,横扫过一楼的客厅,然后砰的一声撞开了客厅的大门,消失在了门外漆黑的夜色里。
楼梯上又一次想起了脚步声,一下一下,沉稳而安详。
赵律师拎着他的文件包走了下来,鼻子微微耸了耸,“好香啊。”
方姨说:“给你装好了。回去的时候带一点儿。”
赵律师笑着点头,“好。”
方姨留神他的脸色,试探的问他,“谈崩了?”
赵律师叹了口气,“我只是律师,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也没得选。”
方姨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我看大少爷那个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悔过的意思。”
大门都快要给踹烂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试探是有的,但机会也给了。他自己不愿意选,我也没办法。”赵律师摇摇头说:“先生特意交代过我,要先跟大少爷说要代表赵家惩罚他。他若是知错,有悔过的意思,这份文件就不公开了。这件事他想办法私下处理。但他若是没有悔过的意思,还要跟苗远江干那些没人性的事,那就不用再给他留余地。”
这才是赵云梁对儿子做出的真正的试探。
“可惜。”赵律师又叹气,“也不知道苗家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少爷小时候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现在是非都不分了?”
方姨和厨娘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们俩刚才也在谈论这个话题呢。
“文件已经发了?”
赵律师点点头,“外面可真要变天了!”
城西区,桃花江畔,环城酒店。
酒店位于音乐广场附近。前面是桃花江,后面是郁金香公园,即使是在冬天,景色也依然雅致动人。
李云端靠在窗边,看着江畔的路灯在薄雾中透着影影绰绰的光,心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没想到赵云梁选中的落脚点会是这里。
早知道环城酒店是赵云梁的产业,他当初一定不会选在这里跟霍冬桥告别。
房门被敲响,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赵云梁点的宵夜摆放在餐桌上,又很快退了出去。
赵云梁放下手中的晚报招呼李云端,“过来吃点儿东西。”
李云端头也不回的说:“我吃过晚饭了。不饿。”
赵云梁加重了语气,“不饿,就不能陪我坐一坐吗?还是在记恨我把那小子撵走的事?”
李云端哭笑不得,“不是因为那个。”
他这段时间操心的事情太多,也没时间过问霍冬桥家里的事,但这不表示他心里就不惦记。他也很想知道霍冬桥到底跟晏白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赵云梁把霍冬桥撵回家去解决他自己的麻烦,李云端其实也松了口气。因为有他之前摆了霍冬桥的那一道,好些话他就不那么容易问出口了。
“那还不过来?”
李云端有些别扭地走了过来,在餐桌对面坐下。
今天晚上出了太多的意外,他这会儿感觉有些麻木,大脑的运转好像都比平时要慢半拍似的。
赵云梁给自己盛粥,漫不经心的问他,“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云端有一肚子的问题呢。首先他没想到方姨安排他离开赵家大宅之后,竟然会把他送到酒店来。在他的认知里,酒店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藏身的好选择。
当然了,赵云梁住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客房。这里是环城酒店的顶楼,有单独的电梯可供出入。在酒店的公用电梯上是不显示这一楼层的。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环城酒店还有这么一层神秘的客房,专门供给老板私人使用。
李云端干坐着也有些无聊,也给自己盛了点儿粥。粥是海鲜粥,鲜香软糯,手艺比赵家大宅的厨娘还要好。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今天从赵家搬出来?这个时间,有什么用意吗?”
赵云梁夹了个蒸饺,慢条斯理的放进自己的小碟子里,“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意义,我只是给赵尚清一个期限……我对他还抱有希望。”
李云端没听懂,但他在来酒店的路上接到了赵律师的电话,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赵尚清带着人去小楼找他了。
“为什么是今天?”
赵云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个时间不是我定的。苗家兄弟相争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苗老大会给苗远江施压,苗远江想要解决问题需要钱,他必然会去找赵尚清。”
李云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苗远江在利用赵尚清?”
赵云梁依然神色平静,“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
李云端不喜欢赵云梁这样说话说一半儿的方式,心里就有些烦,“你说清楚,赵尚清自己知道不知道他被利用了?”
赵云梁的唇角微微一勾,“问题不在于他知道不知道,而是,他宁愿被苗远江利用,也不愿意相信赵家的人。”
李云端,“……”
赵云梁的情绪好像并不受谈话的影响,自顾自的享用自己的宵夜,“我父亲把我当成对手,所以不愿意让孩子站在我这边。苗家兄妹看中了这一点,从我身边把赵尚清拉走了,培养成了他们的傀儡。”
李云端目瞪口呆,“你是他爸爸呀。”
赵云梁摊手,“他手里握有与我同等的权利,又有苗远江这个亲舅舅和他亲妈的怂恿,他从小就把我视为必须要打败的目标。你觉得,我这个父亲的角色对他有多大的威慑力?”
李云端曾经以为父母双全的赵尚清会拥有幸福的童年。现在看来,他真是太天真了。
“我曾经想过要收拾苗远江和苗玲玲。但苗玲玲毕竟是他亲妈,我要是真做了什么,大概就真的跟这孩子成了仇人了。”赵云梁的语气很平静,眉眼不动的继续给他讲解赵家的秘事。
“我那时也想过,与其让他看到父母之间厮杀得你死我活,还不如……就这样吧。至少在他心里,他还有亲妈和舅舅是可以依赖的。他们对他,不管存了多么功利的想法,多少还是有些亲情在的。”
“赵老太爷造的孽。”李云端一提起这个晚年时糊里糊涂的老头子就满心厌恶,“他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把赵家给分成两半了吗?”
“他当然知道。”赵云梁微微一笑,眼里浮起嘲讽的神色,“但是他觉得,不这样安排的话,他的大孙子连一半儿都拿不到。而且没有这一半儿的财产做保证,赵家与俱乐部的合作就没办法维系下去了。在他心里,那种合作关系才是他振兴赵家的关键。”
“对,还有秦伟川。”李云端恨恨的说:“搅屎棍一样。”
“这些都只是干扰。”赵云梁摇摇头,“最终做决定的那个人,是我父亲。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