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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梁有些得意的扫了他一眼。到底年纪还轻,嫩啊。
“其实跟医药联合会合作,大商家都是抱着一个做慈善的态度,图个好名声罢了。”赵云梁轻嗤,“医药联合会是一个非官方组织,成立的最初,是打着同行交流技术的旗号,后来吸引到了一定的投资,就开始搞一些免费的医疗援助活动……说是免费,但药品、设备这些东西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钱从哪儿来?”
李云端也不傻,自然知道这都是商家的赞助。
赵云梁就干脆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有人愿意拿钱出来做慈善,但不表示他们愿意被人当成傻子。那些人拿着大家做慈善的钱给自己买车买豪宅买奢侈品,换了是你,你愿意不愿意?”
李云端一直都挺穷的,能跟做慈善沾边的举动,也就是每次去校门口给自行车打气的时候,请那个兼职收废品的老大爷吃一碗牛肉面。
但是这种事并不难理解。谁会愿意被人愚弄呢?
谁会乐意捐出来做研究、或者进行医疗援助的钱被人挪用去消费在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赵云梁就是用这些人挪用款项的证据来说服这几位当家人的?李云端想了一会儿,觉得赵云梁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选择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突破口。
李云端抬起头,见赵云梁正看他,就冲着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赵云梁淡定的一笑,低下头继续看报纸。但在李云端一转身的功夫,却忍不住抖了两下腿。
与环城酒店顶层客房里轻松的气氛不同,霍冬桥此刻却紧张的好像要上战场一样。
他征用了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将他手下信息组的所有成员都召集到一起,按照领取的任务不同,分成若干小组,一个个忙的头也顾不上抬。
祝之言负责协调工作,满屋子就数他忙,一会儿给这个人补充几分资料,一会儿给那个人传递几条新消息。会议室里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他还得负责给大家泡咖啡、订宵夜。
霍冬桥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角落里的一张沙发上,眉头皱着,手底下页面刷得飞快。聊天窗口也开着,宣传部的负责人正跟他汇报自己联系水军的情况。
祝之言把一杯黑咖啡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小声提醒他,“老大,你先去隔壁睡一会儿吧。”
霍冬桥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里间在装修的时候就布置成了卧室,有床有衣柜。有时加班到深夜,他也会直接在办公室里住下来。
霍冬桥摇摇头,“你跟他们说一声,累的话就轮流休息。”
“知道,已经安排好了。”祝之言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时不时加个班根本就是常态。应付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霍冬桥听到他的声音里那种轻松的腔调,就忍不住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心情好?”
“当然好。”祝之言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因为非工作原因加班,莫名的就有一种“数学老师有事,这节课改成体育课”的兴奋感。
“老大,”祝之言像条欢脱的大狗似的摇着尾巴问他,“你得给我透个底,咱们这算犯法么?”
“你说呢?”霍冬桥不爽了,“我造谣了吗?发布虚假消息了吗?”
祝之言老老实实的摇头。
“张老的孙女没有在网上炫富吗?”霍冬桥说着说着,脾气也上来了,“你算算他们家祖孙三代的年收入,够不够这位大小姐三天两头去欧洲扫货的?!”
祝之言连连点头。这些信息可都是过他的手整理出来的,他知道的要比他老大更清楚。何止扫货啊,人家发到网上的跑车就好几辆呢。
“还有哪个谁,每年都去医大演讲的那个姓刘的老东西,”霍冬桥翻出刘老的照片,忿忿说道:“要不是网友手快截了图,谁能知道他戴的手表是几百万的?还有他们家住的那个房,你看正常收入的学者,哪一个买得起那个小区的别墅?”
祝之言的脑袋被霍冬桥敲了一下,“我要做的事不是造谣,而是转发这些证据!要不我干嘛要花钱雇水军啊,对吧?我就是要借助这些人的手和嘴,借助他们的影响力,推动这件事不断发酵,最好是引起整个社会的关注。让那些想要暗中搞鬼的人没机会把事态压下去!”
“明白,明白。”祝之言知道这些证据里头,有一部分就是霍冬桥雇人去挖出来的。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突然间干起了狗仔队的活儿,稍稍担心一下也是正常的么。
祝之言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儿,提醒他家老大,“赵先生和那几位当家人公开了账目之后,我猜他们那边也有人在做咱们这个活儿。”
霍冬桥白他一眼,“废话。”
这些人可都是商界老狐狸,不能一竿子打死敌人的活儿他们是不会做的。如果还留有余地,让医药联合会有机会翻身,那他们图什么?!
祝之言心里却一下子都明白了,现在不仅仅是赵家在推动这件事,宁家、苗家、高家也齐心合力的给赵云梁做帮手。
这一次,这几位大佬是铁了心要把医药联合会给掀翻了。
“妈呀,这么一想,竟然觉得好激动!”祝之言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的老板,“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跟这些大佬们一起并肩作战!”
霍冬桥挖苦他,“你还以为你是主力啊?!”
“嗯呐。”祝之言点头,“本来我还以为就是帮着自己老大讨好男朋友……没想到啊没想到……”
霍冬桥被他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逗笑了。不过,老天注定他不能对这个有时聪明有时抽风的助理太过信任,因为接下来一句话,就把霍冬桥的好心情给扑灭了。
“我以为我们是斗争的主力队员,”祝之言自己傻乐了一会儿,吞吞吐吐的对霍冬桥说:“没想到……连个候补都算不上。”
“怎么就不是主力了?”霍冬桥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文件卷成纸筒要去抽他。
祝之言灵巧的躲过,还不忘了回过头替自己辩解一下,“大佬们都下场了,还会缺造势的人嘛?!其实刚才我也听到了,赵先生是让你回家去解决家庭问题的!”
霍冬桥正要发作,就听手机叮的一声响,提示他有新邮件。
“不,不,你说错了。”霍冬桥转怒为喜,下巴扬起,冲着他欠揍的小助理得意洋洋的勾了勾手指头,“有些事,这些大佬们是绝对想不到的。谁说我不是主力?!”
祝之言抱着脑袋半信半疑地凑了过来,就见他的老板拿着鼠标点来点去,打开了新邮件。邮件有一个很大的附件。打开来,发现有图片,也有视频。
原来这是一份关于某个名叫“珍妮”的女生做的调查报告。
首页是珍妮的半身照片,华裔女子,二十多岁的年龄,面容清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下面一张照片是和家人的合照,祝之言隐隐觉得坐在中间的那位白发老人的五官看上去有些眼熟。
第三张照片是女生的宿舍,因为她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身后的床上还堆着几件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衣服。照片上有几个红笔画出的圆圈,似乎在提醒看照片的人注意一下衣服的商标。
霍冬桥提醒祝之言,“都是奢侈品牌。”
下一张照片是同一场景偷拍的,红笔标注出来的圆圈是在珍妮的衣柜里,衣柜的顶层,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提包。
祝之言对女性的奢侈品了解不多,便虚心向他老大请教,“很贵吗?”
霍冬桥点点头,“爱马仕的全球限量款。”
祝之言脑海里飘过一长串的零,“妈呀,这丫头老有钱了吧。”
霍冬桥笑而不答。
再往后翻,照片和视频的内容就更丰富了。有这位女生在很高级的场合消费时签下的账单、她参加某名媛的生日聚会时被拍到的照片等等。她身上穿的衣服、首饰都被人做了标注。还有几张她在机场被偷拍的照片。当时她的衣着虽然很低调,但手工定制的行李箱却被人标了出来,并在旁边配上文字,做了一个简单的品牌介绍。
祝之言一边看一边感慨,“这要是没有标出来,我根本看不出这些东西这么贵……”
霍冬桥笑道:“大佬们是注意不到这些细微的地方的。但是我告诉你,越是这些小细节,越是能反应一个人的消费水准。一个手里捏着金烟斗、天天在高级饭店里吃饭的人不一定是富翁,但若是他穿的袜子、拖鞋,平时用的牙刷毛巾都是奢侈品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很有钱。”
第107章 顾松 。。。
祝之言觉得他家老大说的特别有道理。
他把霍冬桥刚收到的这些资料简单做了一个分类; 然后下发给了信息组的几个人,让他们拿去炒。
安排完了这一切,祝之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事情哪里有些不对。
他站在那里想了想; 又悄悄退了回来,凑到霍冬桥耳边; 小声的提醒他; “赵先生把咱俩撵下车的时候; 说的是让你回去处理好家事……你没忘吧?”
霍冬桥不大情愿的皱起眉毛。他刚想说祝之言肯定是听错了; 就听祝之言又给他扎了一刀,“这些天你住在赵家; 云端问过你晏白的事儿吗?”
霍冬桥悻悻; “问他干嘛?”
“正常人都会问一问吧?”祝之言小声嘀咕,“毕竟那段时间你跟晏白一起去看演出; 还被狗仔拍到过。”
霍冬桥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 他问祝之言,“你要是看到你女朋友跟别人有来往; 会主动问吗?”
祝之言没有女朋友; 但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他毕竟也是看过好多恋爱鸡汤文的文艺小青年呀。
“当然会问,”祝之言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除非我对她没有特殊的感情; 只把她当兄弟!”
霍冬桥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表情认真了一点儿; 压着声音问祝之言,“那他没有主动问起的情况下; 我要怎么……怎么解释?”
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该解释这件事,所以他混在赵家的那几天才不曾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当然,事情比较多; 大家都很忙也是主要的原因。
那样一种紧张的气氛,让他实在不好意思把话题拉扯到儿女私情方面去。
祝之言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家老大,简直恨铁不成钢,“他不主动问,就是在等你主动解释啊。”
霍冬桥,“……”
是这样吗?!
霍冬桥想了想赵云梁那个特别能端架子的性格,搞不好这人真的没指望他在医药联合会的事情上出力。对他来说,对付秦伟川、对付医药联合会,都是谋划了多少年的事。说不定每一个步骤人家都算计好了。
李云端事情对他来说反而更加重要一些吧?
霍冬桥的脸黑了,“你也觉得我忙活得毫无意义?”
祝之言一个激灵,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端着谁家的碗,“不!我觉得你做的很有意义!至少要让赵先生看到你有能力帮助他解决问题!”
霍冬桥的脸色稍稍好看了那么一点儿。
他知道祝之言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在赵云梁面前把腰杆挺得更直一些,底气也更足一些。
但关键问题还在他家里。他的家里还能有谁会对李云端抱有不友好的态度呢?
作为李云端的家长,看到霍家的长辈对自己的儿子不满意,他心里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当然了,李云端到底跟霍冬桥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赵云梁不能确定。他也不好直接问,所以对霍冬桥的挑剔,他也做的十分隐晦。
至少表面上是一派不显山不露水的平和。
霍冬桥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
他有些沮丧的发现这段时间的冷处理似乎并没有在他妈妈身上起什么作用。她仍然乐此不疲的撮合他与晏白的交往,对他的抗拒视而不见。一有机会就会不顾他的冷脸,在他的面前反复提及晏白的种种优点。
她看到了晏白身上讨人喜欢的地方,于是固执的想要把这些捧到她儿子的面前,让他也睁开眼睛好好去看,去了解。
并且,她坚信这些优点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会打动她的儿子。
她的固执,实在让霍冬桥感到头疼。
霍冬桥对祝之言做了一个检讨,“我好像用错了方法。”
祝之言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知道这几个月他都在跟家里冷战。现在这意思,是冷战已经宣告失败了?!
祝之言呆呆的看着他,“……改变战术?”
霍冬桥思索了一会儿,“示弱行不通,那就示强吧。”
“要怎么做?”祝之言不知怎么,心里他仍旧就冒出来一些不大妙的预感。
霍冬桥皱着眉头做回忆状,“初秋那会儿,宣发组有个特别泼辣的小姑娘,她男朋友劈腿,她在食堂把一整盆水煮肉片泼到了他身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