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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继续用虚弱的语气嘱咐着、哄着魏云卿,“别怕,卿卿,就算我不在了,你也是我的皇后,齐王登基,你也可以做太后的,没有人会欺负你。”
魏云卿眼泪怔怔挂在脸上,齐王登基?
是了,他?们没有?子嗣,他?若有?事,可不就是齐王登基吗?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吗?
她哭的更厉害了,摇摇头,呜呜哭着,“你胡说,你骗人,齐王与我是叔嫂,他?登基我不能称太后的。”
齐王登基了,胡法境就是皇后,胡法境背靠薛太尉,怎么可能会善待她?
萧昱哽住,竟然没能?哄住她,没想到她难过成这样了还能?保持理智。
“你不能?有?事,你活着他们都敢这么欺负我,你不在了,他?们还不得把我欺负死?你不是说了会永远爱我,会保护我吗,你不能?不管我。”
魏云卿哭诉着,失神无措,心里泛起了难以言述的恐惧,她从未设想过没有他的人生会如何。
只有?他?是皇帝,她才是皇后,她所?有的权势荣耀都来自于皇帝。
如果没有?他?,她就是任由那些世家权臣摆布的傀儡,她只有?与那些世家同流合污,向他?们妥协,做一个表面风光,只会画诺的傀儡,才能?保全自己,那他?们先前所?有的改革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全白费了……
“卿卿,别怕,我不会不管你的。”
魏云卿哽咽着,哭诉着,“我之前说的是气话,我不要做太后,我就要做皇后,我要做你的皇后,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萧昱鼻子突然就酸了,她是那么缺爱、缺安全感,那么怕孤独的一个人,听她哭诉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这个世上最亲密、最爱她的人就是他了。
他?死了,还有其他人可以做皇帝,这个国?家不会乱。
可是,他?死了,就没有人能做她的丈夫了,没有?他?,她的天就塌了。
原来,她是这样需要他啊。
他?动?容着,酸涩的眼眶好像有什么在滚落。
魏云卿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眼角,他?哭了,可那泪意转瞬即逝,下一刻,便什么都没有?了,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放下了手。
下一刻,手指就被萧昱握住,“我会好起来的,卿卿,为?了你,我也会好起来的。”
魏云卿喉咙堵得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点点头。
“来,卿卿,你上来,陪我睡会儿,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
魏云卿看着苍白虚弱的天子,心中不由酸楚。
她想到之前自己发热时,他?就是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守了一夜,第二天自己就好了。她就乖乖爬上了床,和?他?并躺着,抱着他?,用自己的身子温暖他。
“别怕,我给你暖着,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第97章 算计
翌日一早; 萧昱先醒了过来,退热之后,神志清明,精神大好。
日光透窗; 屋中铺满冬日的晨光; 照在帝后身上,今天是个好天气。
萧昱低眼看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皇后; 白皙的脸颊饱满圆润; 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鼻腻鹅脂,娇唇嫣红。
他悄悄的; 凑近她的唇,轻轻吻了一下。
魏云卿睫毛抖了一下; 迷迷糊糊醒过来。
萧昱立刻躺好,闭上了眼,继续装睡着。
魏云卿睁眼; 见萧昱还在睡着; 便学着他的样子贴了贴他的额头,又根据丹卷上所?学的医术; 把了把他的脉息。
脉像平稳,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魏云卿想,大概还是她学艺不精,所?以?把不出病症吧。
把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后; 又认认真真给他掖了掖被?角; 然后才轻手轻脚下床。
不一会?儿,内监和太医陆续进来; 太医诊脉后,退下调整药方。
魏云卿端着热茶走过来,轻轻唤着他。
萧昱虚弱地睁开眼,魏云卿松了口气,总算醒了。
她扶着萧昱坐起,萧昱咳嗽着,把身子整个靠在了她的身上。
魏云卿觉得压的有点重,还是用力勉强支撑着他,喂他喝了一点水。
喝完之后,萧昱还不忘对魏云卿说:“卿卿,我不会?撵你走的。”
魏云卿低了低眼,柔声?道:“好了,别说?话了,太医说?你要?多休息,躺下休息吧。”
萧昱点头,躺好,魏云卿坐在床边,给他盖着被?子?,萧昱握住了她的手。
魏云卿靠在床沿,守着他,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魏云卿恍然惊醒,头掉了一下,磕在了床柱上,她揉着额头。
梁时入内,低声?回复着,“陛下,人抓到了。”
下一刻,本?还缠绵病榻的天子?,闻言后便掀开被子一坐而起。
魏云卿有?点懵,不是病的要死了吗?
萧昱下床,边更衣边对她道:“卿卿,多谢你了,大约真是你给我暖好了,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的。”
魏云卿还在懵着,直到萧昱的身影离开寝殿,她才恍然意识到,其实?,他根本?没有?病的要?死吧?
*
暴室,宫中犯了错的宫人都会被关在这里。
掖庭令将抓到的宫人五花大绑,等候天子?的发落。
萧昱亲自来到暴室,魏云卿还有些摸不清情况,可还是跟着过来了。
魏云卿看着被?捆在地上的宫人,微微一惊,这不是在自己跟前端茶倒水的宫人吗?
帝后落座。
掖庭令回禀着,“近日,这宫人行踪鬼祟,曾数次离开显阳殿,前往卫尉官署,与外臣私通。”
萧昱眼皮微抬,审问?着,“卫尉?你与薛仲怀是什么关系?”
魏云卿愕然,护她安危的显阳卫尉薛仲怀,是薛太尉之子?,她愈发茫然了。
那宫人看着和皇后并坐,完好无?恙的天子?,微微惊愕,帝后不是起了争执,天子?病的快死了吗?那她传出去的消息岂不是假的?
掖庭令恐吓她道:“与你私通之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他已经全招了,你再不承认,只是多遭皮肉之苦。”
宫人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下一刻,内监拖进来一个满身是血,面目全非的男人。
魏云卿吓得张大了嘴,萧昱捂住她的眼,低声?道:“别怕,假的。”
宫人却信以为真,愕然无?措,抖若筛糠,牙齿颤抖。
掖庭令继续道:“还不招吗?”
宫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她招了,就是死路一条。
萧昱使了个眼色。
掖庭令招呼内监用刑,一个内监打开插满银针的包裹,取出一支,插在那宫人身上的某处穴道。
顷刻间,万蚁噬心的痛感袭来,宫人全身的骨头好似被?泡在醋缸子里一般酸软无?力,她脸色苍白,颤抖着,蜷缩着,干张着嘴,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趴在地上抽搐着。
魏云卿几时见过这情景,她惊愕地看着这一幕,问?萧昱,“这是在用刑吗?要屈打成招吗?”
“没有的事。”萧昱安抚她,“你看,她都没喊疼,只是宫里的一些普通审问?手段,她很快就会?说?实?话了。”
很快又一根针下去,那宫人白眼不停往上翻着,几乎丧失意识,指甲胡乱扣着地板,这种酷刑,普通男人都很难承受,何况一个弱女子??
萧昱见差不多了,示意停手。
宫人面无血色,她知?道,再扎一根,她就没命了,她颤抖着唇,气若游丝,“我说?,我说?……”
内监给她喂上止疼续命的药,将她拖到了帝后面前。
萧昱面无?表情问?她,“你与薛仲怀是何关系?”
宫人摇摇头,“奴婢与薛卫尉并无?关系,只是与薛卫尉手下一个侍卫同乡,因而亲近,常送他衣食。被?薛卫尉发现后,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薛卫尉却饶了奴婢一命,还允许手下与奴婢来往,奴婢便不时跟他们传一些显阳殿的事情。”
“星象之事?,是受薛氏指使吗?”萧昱继续问着,“皇后一向善待宫人,与你并无?仇怨,为何要与薛氏勾结,打击皇后?”
那宫人眼神一动,恨声道:“奴婢与皇后无?仇怨,可徐姐姐差点被?杖杀,又在北宫受尽磨难屈辱,却都是拜皇后所赐!”
萧昱眼神一动,原来是徐令光留在宫里的暗线。
魏云卿大惊失色,“我并无意要她性命。”
“可驱逐她到北宫,毁了她的全部希望,比杀了她还残忍。”宫人哭诉道:“我家?世微寒,在宫中饱受欺凌,是徐姐姐送我衣食,护我周全,如今她含冤被?逐,我就是要让你这妖后也尝尝被?驱逐到北宫的滋味,为徐姐姐报仇雪恨。”
妖后?魏云卿怔怔的,原来在宫人眼中,她竟是如此形象?
“徐姐姐与陛下自幼一起长大,本?该为陛下嫔妃,如果陛下不是为你这妖后的美色蛊惑,怎么会?把徐姐姐驱逐出宫,该被?撵出宫的明明是你!”
“你这妖后多疑善妒,不许陛下纳妃,可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佳丽无?数,凭什么陛下就不行?你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魏国的基业都要?断送在你这妖后手上了。”
魏云卿脑中嗡嗡,原来她竟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后?
“魏国的基业,几时轮得到你一个婢子妄论了?”
萧昱蹙眉呵斥,捂上魏云卿的耳朵,不让她再听那些污言秽语,冷冷吩咐内监道:“拖下去。”
“陛下——”那宫人尤不死心,高喊着,“只有?徐姐姐对你才是一片真心,你不要?被?这妖后蒙蔽了,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就是在利用你,只有?徐姐姐,徐姐姐才是真的爱你,只有徐姐姐才是为了你好。”
萧昱跟内监使眼色,内监堵上宫人的嘴,匆匆拖了下去。
萧昱带魏云卿离开暴室,魏云卿心中尤不能平静,茫然问?着萧昱,“她又说?了什么?”
“污言秽语,不足一道。”
萧昱拉着她的手,快步离开了暴室。
*
尚书台。
宋太师拖起病体,强打精神,亲自主持这一日的议事,文武百官齐聚。
宋太师和薛太尉对峙着,台城气氛紧张至冰点。
少府卿王崇从掖庭令处接来那被天子审讯过的宫人,亲自押来了尚书台。
百官愕然看着瘫倒在地气息奄奄的宫人,个个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显阳卫尉薛仲怀,也被绑来了尚书台。
薛太尉看着被狼狈绑来的儿子?,眼神骤然一沉,“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崇道:“掖庭令抓到此显阳殿宫人与薛卫尉私通,经陛下亲自审讯,已然全部招认,供状在此。”
言罢,便将供状扬起,展示在百官面前。
薛太尉心中一震,微微改容。
薛策反驳道:“此宫人奄奄一息,难保不是屈打成?招。”
“此宫人身上毫发无伤。”王崇冷哼,反问?道:“薛领军这话,是在质疑陛下审讯不公吗?”
薛策哑口无?言。
薛太尉试探道:“陛下如今病的严重,如何亲自审讯?”
殷太常提醒道:“昨夜,客星消失,司星监再占卜,客星没,乃客去之兆。大约是客去了,陛下也就好了。”
司星监隶属太常卿,殷太常此言一出,薛太尉便知?晓,他在司星监的人,已经被?清除了。
薛太尉闭上了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天子算计了。
“朝廷大臣,私通宫人,属实大逆不道!”
宋太师拍案呵斥,声?如洪钟,声?声?震耳,“如此品行,如何担当得起显阳卫尉之责?如何护卫皇后安危清白?薛仲怀忝为显阳卫尉,却与皇后宫中宫人私通,致使天威受损,皇后安危无?着,论罪当……”
“拿杖来!”
薛太尉大喝一声?,打断了宋太师接下来的话。
百官视线都投向薛太尉。
内监递上刑杖。
薛太尉面无?表情,冷声?道:“子?不教,父之过,逆子?无?行,犯下如此大过,是我这做父亲的教导无方。”
薛仲怀脸色惨白,“父亲。”
“跪下!”薛太尉语气不容反驳。
薛仲怀一惊,下一刻,便认命地颓然跪倒在地。
“兄长。”薛策急急开口,欲求情劝止,薛仲怀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
薛太尉抬手制止他勿再多言,扬起手中的木杖,亲自动手,一杖一杖打在薛仲怀脊背上。
打的这唯一的儿子匍匐瘫倒。
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薛仲怀疼的满头冷汗,闷哼出声?,却无?一句求饶。
这一局,他虽是被?诬陷,可包庇手下与皇后宫人私通,窃取皇后宫中密事?,传出宫外却是事?实?,他百口莫辩,父亲看似是在打他,实则是在保他的命。
百官看着木杖一下一下落在薛仲怀背上,渗出的鲜血渐渐染红冬衣,纷纷低下了头,默然无?声?。
薛策咬着牙,双拳紧握,宋太师太狠了。
薛太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