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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买来的媳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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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那我可是立了一功啊。”司机师傅吃完面抹抹嘴说。

    “是啊,所以这瓶醋是送您的,不收钱。”田兰推了推醋瓶。

    司机师傅意思意思的推辞了一番,就把那瓶免费醋收下了,因为不急着赶路,田兰给师徒俩一人倒了碗茶水,大家坐着聊起了天。

    “师傅,您好像不常跑我们这块,好久才看见您一次,那些长跑的人我一个星期要看见他们三四回。”田兰随口问。

    “我们是省城运输公司的,平时都在省城周边跑,师傅为了带我认道才出了这趟长途的。”小徒弟骄傲的说。

    “师傅您是省城的啊,哎呀,省城大吗?跟我们这比有啥不一样?我还没去过省城呢!”田兰摆出一副惊讶、羡慕的态度,不过她也没说谎,这个时代的省城她确实没去过。

    “嗨,省城不就是楼高点、人多点、路宽点,能有啥不一样。”小徒弟抢着说,这一路开过来只有他和师傅两个人,师傅开车的时候又不爱说话,可把他给憋死了。

    “我这不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嘛,你们走南闯北的,见得世面多,给我讲讲呗。”重生以来的经历告诉田兰,虽然她知道未来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她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知识储备,但她现在的生活环境和上辈子不一样,她想要走的路也和以前不一样。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她需要搜集生活中、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信息,为她的判断、规划提供支持。

    “行啊,那让你男人也一起过来听。”师傅说着就伸手冲在另一张桌子上看报纸的润生招呼“哎,大兄弟,来这边坐啊!”

    “师傅,我男人是当兵的,在部队呢,那是我姐夫,我们两家合伙开的这店。”田兰红着脸向师傅解释,又用手指了指耳朵“我姐夫小时候发烧打针,把耳朵打坏了,他听不见你说话。”

    “哦,是吗,可惜了。”司机师傅见自己不小心戳中了人家的伤心事,感到很抱歉。

    小徒弟听着却好像想到了什么,问田兰:“什么时候聋的,你们没带着去治吗?”

    “我是刚嫁过来的,具体的也不太清楚。”田兰解释着,又把自己知道的姐夫耳聋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山沟沟里的,估计当时也没好好治。”小徒弟很自然的说,而后又转过话头“我有个亲戚,家里孩子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后来他们在省城给孩子耳朵上装了个东西,现在照样能听见声音,跟正常人没两样。”

    小徒弟的话提醒了田兰,并不是所有的人聋了就完全听不到声音,有些人戴上助听器也是能听到声音的。田兰很高兴,想把这消息告诉姐夫,可抬头一看姐夫却不在那,报纸也不在,估计是去学校还报纸了。

    润生虽然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上学,可读书看报的习惯早已养成,他每个星期都会去公社小学借报纸来读,读完再还回去。

    师徒俩又坐了会,就起身上路了,田兰激动地心情也稍稍平复,她有些不知道是否该把听到的消息告诉姐姐姐夫,直到晚上关门田兰也没拿定主意。

    倒是姐姐对田兰说:“兰子,你先别忙着回家,我想给你姐夫做件衣裳,你来帮我裁个样子,你裁的衣服样子好看。”

    田兰进了窑,帮姐姐裁好了衣服:“姐,你对姐夫可真好,天还冷着呢,你就帮他准备夏天的衣裳了。”

    “你还年轻不知道过日子的讲究,这夏天做冬装,雪一化就得开始准备夏装了。再说,自家的男人,不对他好还能对谁好。”姐姐整理着田兰裁好的布片。

    “那你对他好就因为他是你男人?你爱他吗?”田兰问姐姐。

    “哎呀,什么爱不爱的。”姐姐被田兰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反过来打趣田兰“咋了,你想柱子了?”

    “哎呀,姐,人家问你正事呢,你不知道,柱子哥一直以为你是为了让他去当兵才嫁给姐夫的,他心里一直很自责。”田兰不高兴的推着姐姐的肩膀。

    姐姐停下整理布片的手,惊讶的看着田兰:“谁说的?柱子怎么会这么想呢?”

    田兰把张家栋那晚和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姐姐,姐姐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柱子就是这样,打小就心思重,这事其实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怎么会没关心,柱子哥说,他的战友告诉他,是因为张县长说话他才没有被别人顶掉,而且他在家等通知那会儿,经常看见你和娘背着他哭。”田兰面露疑惑。

    “他去当兵的事确实是我公公找了二叔,可我和娘哭不是因为这件事。”姐姐红着脸,头低得更低“那会我要嫁给润生,娘说他听不见,不同意,我就天天和娘闹,我们是因为这事才哭的。”

    姐姐和姐夫竟然是自由恋爱,而且听着,婚事还是好不容易求来的。这引起了田兰的兴趣,女人永远都对八卦感兴趣,特别是有关爱情的八卦,“姐,你跟姐夫那会儿都是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呗。”

    田兰摇着姐姐,一副撒娇的样子。“好了好了,别摇了,摇得我头都晕了,告诉你还不行!”

    田兰不摇了,坐直了身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姐姐看。姐姐把她的爱情娓娓道来:

    婆婆一家是外来户,村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他们姐弟玩,小时候别的孩子一群一伙的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姐弟俩只能站旁边看着。姐夫打小文静,不喜欢上树下河的,别人玩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时间长了,倒和姐弟俩成了朋友。有时候有些小孩调皮,故意朝姐弟俩身上丢东西,润生一个眼神过去就能把他们都吓跑。

    后来他们长大了,姐姐和润生一起读了小学,两人正好是同桌。公公死得早,婆婆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还要拉扯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家里顿顿都是稀粥,姐姐每天都觉得饿,有一次饿得受不了了,姐姐趁放学没人的时候偷偷躲在教室里哭。姐夫本来已经回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折返回学校,看见姐姐哭就问她原因,姐姐说在家吃不饱,肚子饿。姐夫当时没有说什么,可是第二天,他带了一个玉米面饼子,把姐姐叫到没人的地方,悄悄地塞给了她。

    从那以后,姐夫经常从家里偷拿吃的给姐姐。有同学看见姐姐和姐夫经常往没人的地方跑,就传谣言,说姐姐和姐夫不正经,两人躲着人偷偷亲嘴。姐姐气得又哭了一场,姐夫把造谣的人狠狠揍了一顿,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人。

    以后的日子,姐夫不敢把姐姐往没人的地方拉,只能每天第一个去学校,偷偷的把饼子放在姐姐桌肚里,这样的地下活动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因为家里太穷,小学毕业后姐姐回了村里参加劳动。她本以为两人今生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姐夫因为医疗事故耳聋了,不读书的姐夫回到村里参加了劳动。

    失聪的姐夫非常自卑,总是独来独往,姐姐那时已经是村里“铁姑娘队”的队长,她以帮助革命同志为理由接近姐夫,本来就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慢慢的恋爱了。等他们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两人向家里摊了牌,姐夫家的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可姐姐这却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婆婆死活不愿让姐姐嫁给一个聋子。最后姐姐没有办法,骗婆婆说她怀了姐夫的孩子,婆婆这才不情愿的同意了婚事。

    “姐,你可真勇敢啊!”听了姐姐姐夫的故事,田兰情不自禁地说。

    “啥勇敢不勇敢的,我原来一直觉着,你姐夫是天上的云,我就是地上的泥,我们俩隔着天那么高的距离。可突然有一天,云变成雨,下了下来,还正好落在我脚边。你说,我能不伸手嘛!”姐姐喃喃的说,还沉浸在回忆中。

    姐姐姐夫的爱情让人动容,田兰决定把今天听过路司机说的事告诉姐姐,万一姐夫有希望能在此听见这个世界呢?

    姐姐听了田兰说的话,抓着她的手:“兰子,你说的是真的,你姐夫这种病真的能治吗?”

    “这我也不清楚,要去医院检查检查才能知道,不过姐夫真的一点声都听不到吗?他要是能听到一点,说不定希望会大点。”田兰老实的说。

    “能听到,他说有时候他夜里睡不着,隐约能听到公路上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姐姐很激动,拉着田兰的手“走,兰子,咱把这事告诉润生去。”

    田兰用力挣脱姐姐的手,“姐,你先冷静冷静,这事咱得好好商量商量。万一要是姐夫一点都听不见,或者他以前就瞧过,没瞧好,怎么办?咱们冒冒失失的去告诉他这事,他本来就因为听不见,觉得自卑,现在还不得再伤心一次。”

    “对,对,那兰子,你说该怎么办?”姐姐没有主意,只能向田兰求助。

    “要不咱找老人们商量商量。”田兰建议到。

    姐姐等不及的把田兰拖到了张有堂夫妻住的那孔窑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24章 治病

    到了张有堂老两口住的窑里,田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两个人都很激动;连声问着“真的吗!真有人治好了?”

    “这事是过路的司机师傅告诉我的,人家当时也是想到了这茬;随口一说,应该是真的。”田兰想了想;又说“我听着觉得说不定姐夫的病能治,所以就来告诉大家一声,不过这可不是治好了,而是借助某种工具能让姐夫这样听不见的人听到声音。”

    “能听见声不就是治好了嘛。”作为一个农村老太太,润叶娘想得很简单。

    “爹;不管能不能治,咱好歹去医院瞧瞧,这要是万一能好呢!”张桂香是真心爱着润生,每每想起润生每天埋头苦干、不愿和他人接触,她就一阵心酸。

    她还记得,当初读书的时候,润生是班长。每次开班会,他都会站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发言,第一点、第二点、第三点的讲得头头是道。她常常想,要是他能重新听到这个世界,他是否还会变回那个阳光下长身玉立的少年。

    “出了事之后,我们也带着润生去县上瞧过,也找过偏方,吃过中药,可就是不见好。”润叶娘抹着眼泪说。

    一家之主张有堂,坐在炕上,“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兰子,人家跟你说他亲戚是在哪家医院瞧好的没?”

    听张有堂的话音,是打算带姐夫去省城治病了,“我后来也问了,可那是亲戚家里的事,人家也不太清楚,倒是旁边那个老师傅说,省城有一家耳鼻喉专科医院,八成是在那家医院治的。”

    “省城就那么大,能大概齐知道哪能治就行,路在嘴上,总能问出来。”张有堂是打定主意要带儿子去治病了,润生才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耳朵给拖累一辈子。他张有堂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就算是死马也得当成活马医。

    “叔,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先去县医院打听打听,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说不定有人认识省里医院的医生,咱先打好招呼,这样去了省里也不至于抓瞎。”田兰建议。

    “对呀,他爹,咱要不去县里找找他二叔,看他在省城有没有熟人。”润叶娘也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带润生去大地方好好瞧瞧。

    “行,明个一早我就去县里找有军。”张有堂拍板,去治病的事算是定了下来。

    当晚姐姐就欢喜的把耳聋有希望治好的消息告诉了姐夫,和激动的家人不一样,姐夫非常平静,他似乎已经认命,也习惯了无声的世界。就他的本心来说,他是不打算去治的,刚听不见的那一两年,父母带着他四乡八邻的求医问药找偏方,他已经记不清走了多少冤枉路、花了多少冤枉钱、吃了多少苦药,就是这样他的病不是也没治好嘛。他已经厌倦了那种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的不断轮回,不过既然家人不愿放弃,他也不想让他们难过,还是去看看吧。

    第二天一早张有堂蹬上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县里,他没去县医院,而是直接找到了弟弟的办公室,把要带润生去省城瞧病的事说了。张有军只有一个女儿,润生自然就是他们张家这一辈儿唯一的男丁,因此张有军对侄子耳聋的事分外惋惜。现在听说有希望治,他也很高兴,四处打电话忙着找熟人、托关系。

    忙了好一会儿,张有军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哥哥,“哥,这是咱们黄原地区驻省城办事处的地址,办事处的主任和我是老熟人,他在省城人头熟,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到了省城以后你带着润生直接去找他,他会帮着你们张罗医院的事。”

    张有堂拿着弟弟给的地址回了家,收拾了些东西,在家门口的公路边拦了一辆去省城的顺风车,带着润生治病去了。

    本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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