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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夏的翻译系统终于正常启动,“是珍宝轩的珍珠,不是赝品,是丢失的真品上的珍珠!”
两名掌柜脸色大变,靳若立即上前,细细打量着?蓝裙少女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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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安:“这位小娘子,你这珍珠是从哪儿得来的?”
蓝裙少女哭哭啼啼,“是别人?送的,嘤嘤嘤……”
“何人?送的?是男是女?年纪多?大?何时送的?姓甚名谁?”
“好疼,嘤嘤嘤……放手?……嘤嘤嘤……”
少女哭得伤心,可?惜林随安充耳不闻,反倒手?指微微用力,缓缓拉高蓝裙少女的手?腕,她?宽大的袖子滑下了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和修长的手?指,臂骨粗状,手?背青筋清晰可?见,分?明是男人?的手?臂。
林随安笑了:“看来小娘子喜欢健身啊。”
蓝裙少女猝然抬眼,挂满泪水的脸上异常地突兀跳出一抹狡笑,手?腕一扭,竟好似鳝鱼般嗖一下从林随安的掌心滑了出去,林随安大惊,探手?再抓,可?这一脱手?,哪里还擒的住,就?见那蓝裙子整个人?倏地往后一缩,足尖哒哒哒轻盈点地,踏步方位也不知用的什么章法,身形竟是快出了残影,眨眼间就?到了二?十步外,腰肢一扭,拔足狂奔,逃之夭夭。
这般身法和速度,林随安只在武侠电影里见过,顿时精神大震——好家伙,穿越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传说中的轻功了——林随安脚掌蹬地,身如羽箭飞出,箭靶就?是“蓝裙少女”,势在必得——得……得个屁啦!
蓝裙子此?时的背影已?经完全称不上“少女”了,也不知是不是林随安眼花,随着?他越跑越快,身体骨骼好似变大了,上半身的半袖被撑得紧绷,但见他跃步疾奔,双臂快摆,姿势和百米跨栏的奥运选手?颇有几分?神似,速度更是毫不含糊,尤其是此?时街上排队聚集的百姓甚多?,以人?流为天然屏障,转、绕、跨、跳、钻,时不时来个漂亮的腾空跃翻,逃跑路线那叫一个丝滑,甚至人?都跑过去了,四周的人?还未反应过来。
相比之下林随安虽然战斗力惊人?,但都是直来直去的砍杀功夫,显然没有在闹市区追人?的经验,速度刚提上去,险些撞到大肚子的孕妇,紧急减速、转弯、再提速,艾玛,有个流鼻涕的熊孩子,足底刹车,踉跄绕过小娃的鼻涕泡,哦嚯嚯,左边来了个板车,右边冒出个老头,仓皇后退,小腿肚子险些转了筋——一路跌宕起伏横冲直撞,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叫骂不绝于耳。
前面那小子是故意的,专门挑老弱妇幼做挡箭牌,林随安恨得牙根直痒痒,眼瞅着?那钻入人?群的蓝色裙摆仿佛金鱼尾,示威似的飘来飘去,看得见,摸不着?,我气死你。
有几分?本事啊!
林随安眯眼,旁移两步,足踏墙面,千净刀鞘咔一声插入墙面,借力向上一攀,跃上屋顶,这下好了,上面没人?,视线开阔,虽然建筑物高低参差不齐,瓦片有些滑,但对于林随安来说不过小问题,每次落地时只需用鞋底碾碎瓦片,自然就?不滑了,遇高就?攀,遇低就?跃,还能抄近路,畅通无阻追了三条街,探头一看,蓝裙子就?在下面,正好还是一条人?烟稀小的小巷,林随安大喜,一跃而下轮起千净就?砸了下去。
这一砸带着?千钧之力,撕空裂日,蓝裙子抬眼一瞧,骇然变色,足尖哒哒哒哒哒连点五下,裙摆瞬间晃出了五道残影,颇为鬼祟惑人?,可?惜林随安根本没鸟他,管你是百鬼夜行还是魑魅魍魉,皆是一招定乾坤——千净重?鞘携风带煞轰了过去,五道残影全被轰了正着?,在半空合成一道抛物线“咚——嗖——吧唧”摔到了地上,裙子破成了烂抹布,人?摊成了一张饼。
林随安大喜,扛着?千净上前,揪住蓝裙子的脖领子将他从地上揭了起来,岂料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呲溜往下一滑,整个人?犹如蛇蜕皮般从衣服里脱了出去,林随安手?里只剩下条破裙子和一头假发。
喔嚯嚯嚯嚯?!
林随安大为震撼,一晃神的功夫,就?见一条人?影沿着?墙根溜出了街口,她?连衣裙和假发都顾不得扔,疾步追出,然后,傻眼了。
这条巷子正连着?青越河的市集,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人?影钻进去犹如鲫鱼入大河、蝌蚪进泥塘,消失了。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啊?”林随安哭笑不得,“怎么还能蜕皮?莫非是画皮的妖怪?”
“咳咳咳,这世间哪……有鬼,咳咳咳……只有……人?装鬼,咳咳咳——”靳若气喘吁吁奔至林随安身边,弓腰双手?扶膝,满头大汗。
林随安嫌弃:“怎么才来?”
靳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一个字喘半天,“你们?……简直……不是人?……”
“……”
“跟……咳……跟我走……”
林随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跟着?靳若进了市集。
此?时已?过酉正,青越河的市集即将休市,小摊贩趁着?最后的时间打折售卖今日的存货,吆喝得一个比一个起劲儿,行人?步履匆匆不为所动,偶尔有几个停留的捡个漏,靳若一路走过去,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反而一直盯着?地面,神情专注,仿佛地上随时随地能开出花来。
林随安明白?了。靳若正在追踪蓝裙子留下的踪迹。
但是,街上的足迹这么乱,能寻到吗?
正想着?,就?见靳若脚步一顿,蹲下身,盯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脚印片刻,站起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目光旁移,林随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个面皮黝黑的菜农蹲在河边,前面摆着?几个空竹筐,最边上的筐里躺着?半筐烂白?菜,菜农有一搭没一搭抽着?水烟,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蹲在筐边挑挑拣拣。
菜农:“行了行了,别挑了,都挑烂了。”
老妇低着?头,根本不听,继续执拗挑菜。
靳若长吁一口气,径直走到老妇身边蹲下,也挑起了菜叶。
老妇人??有意思了。
林随安想起了珍宝轩的赝品,还想起了袁家五娘那个已?经去世的姨婆——她?蹲到了老妇另一侧。
靳若:“想不到今日能见到江湖失传已?久的缩骨功和莲花步,真是大开眼界。”
林随安:喔嚯!
老妇垂着?脑袋,不理靳若。
靳若:“缩骨千人?面,莲开万人?影,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天下第一盗云中月的看家本事。”
老妇:“……”
“云中月三十年前金盆洗手?,算算年纪,他老人?家应该快九十了吧。”
老妇终于抬头了:“啊?”
靳若挑眉:“想当初,云中月孤身一人?,盗尽天下至宝,踏月入宫城,踩云戏禁军,是何等的传奇潇洒,未曾想他的传人?竟沦落至此?,连偷两支簪子都要缩头畏尾,还被人?满街追着?打,啧啧,真是黄鼠狼生耗子,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妇:“你说什么?老婆子耳背——听不见——”
菜农受不了了,“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赶紧走!”
“大哥,”林随安掏出一吊钱,“我全要了。”
菜农大喜:“哎呦,这位小娘子真是豪爽,来,连筐一起卖你了!”说着?,探手?取钱,说时迟那时快,林随安和靳若出手?如电,一边一个攥住了菜农的两只手?腕,同时将老妇挡在了身后。
林随安乐呵:“水烟可?遮不住你身上的血腥味儿,腿断了吧?”
靳若呲牙:“缩骨功可?改换身形却不能改变体重?,莲花步走路没有后脚跟,更别说你还跛着?一只脚。”
菜农怔了一下,渐渐的,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眼瞳黑白?分?明,灵动狡黠,白?花花的牙齿闪亮如贝壳,“千净之主,净门门主,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说是不是啊,阿婆?”
不好!
林随安暗呼不妙,只觉身后劲风四起,杀气四溢,不禁大惊失色,一把推开靳若,自己就?地一滚,十几枚铁棘携风刺入地面寸余,距离二?人?被扎成刺猬只差毫厘。
林随安和靳若滚得灰头土脸,待爬起身一看,菜农和老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烂菜叶,造型怎么看怎么像一张吐舌头的鬼脸。
林随安:“……”
大爷的!
靳若目光在四周急急一扫,面色微沉,拔出地面的铁棘看了看,双眼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他深深吸气,嘬起嘴唇吹了声嘹亮悠远的口哨,林随安只觉无数锐利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但她?转目四顾,却寻不到任何异常。街道如常,行人?如常,甚至连河边槐树上鸟叫的声音都没变化。
靳若咬牙切齿道:“云中月重?出江湖,净门弟子凡得此?人?消息者?,必尽速报之。”
隐藏在暗处的视线毫无变化,风拂河面,水光粼粼。
靳若胳膊肘撞了林随安一下,林随安心领神会?,高擎千净:“千净在此?,净门弟子听命!”
风拂槐叶,沙沙作响,依然没有回应。
林随安有些尴尬:“……貌似没人?理我们?……”
靳若的脸黑成了铁锅底,唰掏出一片金叶子,“云中月的消息,一条一片金叶子!”
风骤然变大了,河水潺潺,叶声如雨,无数细小的声音汇入水声、融入风声,细密轻柔如同耳语潺潺:
【万水千山总是情——】
那些声音仿佛幻化成了一颗又一颗的眼珠子,漂浮在林随安四周,围着?她?、审视她?,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靳若食指和拇指捻着?金叶子,笑了,“拈花一笑净凡尘。”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信号,密密麻麻的视线如潮水褪去,风停寂静,一切恢复如常。
林随安搓了搓胳膊,“谁付钱?”
“这可?是替花氏擒贼,自然是姓花的掏钱。”靳若哼了一声,“六麻子,出来吧。”
桥洞下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个卖馎饦的麻子脸摊主,他垫着?脚一路小跑到二?人?面前,分?别行礼,“见过少门主,见过林娘子。”
靳若:“看到了什么?”
六麻子:“我看到少门主眼光犀利,一眼就?识破了云中月的易容术,看到林娘子刀光如电,武功盖世,还看到那狡诈的云中月——”
“少说废话?!”
“嘿嘿,其实三位速度太快,我啥都没看清。”六麻子见靳若脸色不好,忙找补道,“我听说二?位这几日正在查鲁时的案子,所以特来汇报消息的。”
林随安:“什么消息?”
六麻子:“十月十三戌初二?刻,坊门关闭之前,有兄弟看到一个人?翻进了鲁时的后院。”
第58章
“阿嚏!”
花一棠揉着鼻尖看了眼身上的衣饰; 今日为了镇场面,特?意穿了晓色云开衫,春随人意靴; 满庭芳的扇面配上朱门映柳簪,再加上疏烟淡日的熏香; 端是个风流倜傥; 风度翩翩,风姿绰约,风好冷啊——
花一棠又打了个喷嚏。
果?然,这个季节要想穿得不失礼需要毅力。
木夏适时送上了热茶,花一棠端茶碗的动作顿了一下,听到木夏说“是我煮的”,这才安心嘬了两口; 目光定定看着林随安追出去的方向?,口中问道,“尤九娘,你这位妹妹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可过了半晌; 也不?见尤九娘回答,木夏侧目看过去,但见尤九娘僵直立在五步之外; 面色苍白,全身禁不?止发抖。
“她?、她?是我来珍宝轩的路上遇到的; 说甚少出门,想来珍宝轩卖首饰却迷了路,我见她?年纪尚幼; 就顺路带她?一起过来了……花家四郎容禀,我、我真不?知、知道她?是……我真不?认识她?……真不?认识!”
花一棠终于将目光移到尤九娘身上; 微微笑道,“你怕什么?我只?是问问。”
尤九娘全身抖若筛糠。
花一棠有些无奈,问木夏:“我今天?长得凶神恶煞了?”
木夏垂下眼皮:“四郎自然日日都是花容月貌。”
“那她?为何怕成这般?”
因为您现在太吓人了!木夏心道。
他?家四郎似乎只?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却不?知自己身上有种凌厉的震慑感,平日里藏在嬉笑怒骂之下尚不?明显,整个人看起来蔼然可亲,但每当他?不?自觉正经起来的时候,这种威慑感就会散发出来,压得人喘不?上气,有的时候甚至比家主的冷脸更骇人。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就仿佛阳光下绽放的牡丹,看上去美丽娇贵,但当你靠近了,却发现花瓣背后?藏着巨大莫测的阴影,令人不?寒而栗。木夏跟在四郎身边十三年尚且不?能?完全适应,何况一个区区的尤九娘,还能?勉强答话已经很有风骨了。
尤九娘:“花、花家四郎尽尽可去查,我敢发誓!我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