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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有好女-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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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了人就带了人嘛。”

    瘸子很兴奋,压低嗓音:“……是抱了个女郎回去。这不,我这腿还是那女军医给弄的呢。大哥,你去打听打听呗。”

    筷子精也来了精神,面上还端着架子谆谆教诲:“你还以为陛下是以前跟在将军身边的太子殿下啊,爱抱谁抱谁,咱们脑抽了管这个。”

    “好像还有西域血统,那两个眼珠子,颜色浅的和小灰似的。”

    筷子精:“可能时下风行,年轻人的事我们搞不懂。”

    小灰站在树梢上啄一粒松果。

    罗敷被鸟盯着,捧罐子的手越发不自然。这只双睛灰隼好像什么都懂,天天飞到她帐篷外面监视,每天早上听到嘎嘎的叫声她就烦不胜烦。

    她是伤员,军医那边不需要她帮忙,遂抱着肚子瘫在被单上,鲜少起来溜达。但有些事必须她兢兢业业地爬起来,鬼鬼祟祟地进行,比如说换月事带和扔月事带。

    罗敷不能接受他涉猎百家的现实。这半罐子草木灰就是掷地有声的铁证,她脸红的不行。那日明绣从他那儿抱回来厚厚一叠棉布和这个罐子,心灵手巧地穿针引线,把草木灰塞到布条里,缝的一身是劲,她当时就目瞪口呆。男人无所不能到这个份上,连月事带怎么做都懂,简直太可怕。

    这玩意洗也洗不太干净,索性挖坑埋掉,反正明绣做了许多,连下个月的都包了。罐子气味重,她刚给挪到外面就洒下几滴雨,只好放回狭小的帐篷内。

    她捂着腹部,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要命的绞痛,怨他的心似乎没那么重了。

    闭上眼就能回忆起他坚实的手臂。

    罗敷怔怔地望着罐子,原来她无法拒绝他带着温柔心意的拥抱,从来就不能。

    “女郎,”明绣打水回来,架在火上烧,“我刚才在外面听到有人打听您,您说这些人怎么都那么无聊啊。”

    “让他们打听。”罗敷脾气比平时暴躁,“能编出花来?”

    最多也就是个她师从何处,上头不会让人挖掘到她的身世,对他们没好处。

    明绣苦恼道:“我从余御医那里听说咱们又要搬走,女郎这身子可别再累坏了,会留后症的。”

    罗敷只期盼军队等她好些再移动,她这个伤残程度,估计走路都得栽山沟里去。

    她这个月小日子来的特别长,万幸收到搬走的消息时,她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

    又是瓢泼大雨。

    水军找到流水平缓的岸边泊船,夜里江上的灯笼一字排开,如风中明明灭灭的萤火。

    吴邵找了个离山脚不远不近的地方休息,这里的河床不宽,礁石不多,怎么看都十分合意。傍晚士兵们撒网捕鱼,上岸起灶,梆子敲过又回到船上睡觉。他们前进的一直很顺利,没有遇袭,没有阻挠,可以说如入无人之地。

    除开惴惴不安的水军将领,每个士兵都很乐观。得知王妃被送去安全的平民家里,他们分外轻松,女人阴气重,水上忌讳这些,还是送走了舒坦。

    水流变急了。

    吴邵睡不着,大半夜立在船头,发现了流速的变化,他素来谨慎,叫醒众人把船开到更平稳的地方。

    雷声轰隆隆的,几条粗大的闪电撕开夜幕,劈在桅杆顶上,景象骇人。

    幸亏他没睡……不然刚才那地方肯定放不住锚。夜色里江水在眼前分了岔,他选了条较为平静的河道,正要领着船只往东驶去,耳旁却刹那间响起一声惊雷。

    黑暗让人的听觉更加敏锐,吴邵蓦然抬首,举着灯笼眯眼瞧去——两旁的山壁发出震耳欲聋的摩擦声,石块骨碌碌从崖上滚落到水中,竟是要山崩!

    几处火光爆裂在不远的江岸,伴随着船上士兵的惊叫。

    原来不止绥陵城的堤坝,两侧的天然屏障都被炸得粉碎,黎州卫库房里的火药,恐怕都在这一盏茶的工夫内耗完了!

    他的脑子从未这么清醒过,可是对方精心设计的局下了血本,这么多炸药瞬间同时炸开岩石,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鹰船在水流中心打着旋,掌舵的士兵挥汗如雨,力图控制方向。上游河道巨变,水流的力量当面扑来,立时将轻型船只推向江心。连环舟上的铁索连了起来,鹰船不得不跟紧它们的位置,突然疾风掠过,一朵黑漆漆的乌云飘到上空,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朝士兵们砸下,好几盏灯笼葬身深水。

    只有闪电供给光亮,吴邵喘着粗气让船重新恢复行动避开火药,用耳朵判断船只被江水冲走的数量。战船此刻全然成了蝼蚁,在蜿蜒曲折的水道里横冲直撞,那些张皇的叫喊烙铁一般刻在他的胸口,他太阳穴青筋暴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水流方向———仍是看不见多少士兵在咆哮狂怒的波浪间失去踪迹。

    这一夜分外漫长。

    大雨从子时下到卯正,东方终于微亮,吴邵的盔甲湿透了,独自半跪在船头,犹如石像。

    副将狼狈地抹去面上汗水,硬朗的声线带了哭腔:“将军,一半船都不见了!这条河……下面是断崖!”

    吴邵双目尽是血丝,呼出一口浊气,果断道:“换路,剩余的人都跟紧了!”

    第154章 东食

    罗敷受够了潮湿的天气,尤其是快要入夜的时候,树木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响,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她拄着根树枝跟军医们下山,从早上一直翻到下午,双腿酸痛,肚子也不大舒服,当夜幕下闪着银光的江水映入眼帘时,她几乎热泪盈眶。

    终于不用爬山了……然而好像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无星无月,江水被灯照的闪光。

    灯在船上。

    岸边竟停着齐刷刷一排船只,带着腥味的风从水面刮来,罗敷辨识出血的气息。走的近了,她才看见船上有人,但并非是熟悉的黎州卫或河鼓卫。

    那些人样貌邋遢狼狈,手里没有兵器,船头放着空空的弓。弩,火器堆在船尾。他们的衣服破损很严重,皮肤上有水泡过、火烧过的痕迹,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搏命的战争。

    十个军医停下脚步,黎州卫不声不响地出现了,按顺序登船,军医们被分为三组。罗敷分到的船在排在前面,她坐进船舱就不想挪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船就缓缓地开动,黑暗里突然响起低徊的歌声,起初只是寥寥几人在哼唱,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进去,凄凉的调子在江上久久回荡。

    罗敷听不懂这里的方言,却也能从曲中体会出一丝一缕绵密的哀怨,旁边一名军医跟着唱了几句,被咳嗽打断了。

    他拿起酒囊猛灌几口,眼圈隐隐发红,罗敷想向他询问,可又碍着人家正伤怀,不便打扰。

    魏军医解释道:“这些投降的水军里有很多祁宁人,和咱们黎州卫是同乡,心情不好唱歌唱的都一样。唉,也是身不由己。”



    第155节

    

罗敷立刻抓到重点:“投降?”她反应过来,悄悄看眼周围陌生的士兵,低声问道:“越藩的水军怎么就成降兵了?这才几天呀。”

    她一直在自个帐篷里休养生息,养了六七日就上路了,期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丝毫不知卧榻方圆几丈以外发生了什么。

    魏军医抿了口酒,老神在在:“这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她蒙头睡觉的这些日子,就是黎州卫最艰苦的时期,雁回山下的祁宁州卫使出浑身解数,火药和乱石齐发,烧山砍树、日攻夜袭,誓要把几千人逼下山。黎州卫不得不与他们正面交锋,死伤不少,眼看就要从后山撤离。

    越藩的人马十分乐意见他们从后山走,雁回山就一条通往南江的山路,黎州卫没有船,只能临时撑起筏子渡河,正所谓前后夹击滴水不漏,刚好送给水军练手。而这个如意算盘确是打漏了,罗敷看着这一连串船逆着水流乘风破浪,用膝盖想也知道水军被成功地算计。

    “削藩大军派了一千人的小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山中,并入卫所。里面的人可不一般,个个都能上天遁地,在林子里钻起来,那群呆头呆脑的兵休想摸到他们的行踪。千户长奉命带人拿着地图去水道上埋下炸药,等夜里大雨涨水,水军转移泊船地点之时,便沿路引燃火线,闹了个天崩地裂。附近山势奇特,炸开了石壁,水流大举喷向两山之间的河道,据说江水瞬间冲走了两千条小木船。 ”

    魏军医说书说的渐入佳境,摇首惋惜道:“原本那些船还尚存生机,可不知是谁提议把连环舟互相用铁索勾起来,这下倒好,最下游的船被冲下断崖,拉着上面的也掉了下去,这时候再解链子已经晚了,变成一盘散沙,更方便洪水把它们冲走。”

    罗敷道:“战船上应该载有很重的火器,不容易在水里失去控制……”

    她闭上嘴,忽然想到可能就是因为太重,后面的船只拉力太大,才事半功倍。他们现在走的水路和水军一个方向,都是逆流,这会儿下点毛毛细雨江上都风高浪急,别提倾盆大雨的威力。

    “水军有五万人,还剩一半,莫非就这么降了?”也太没骨气。

    小船荡了荡,她扶着木板,感觉心肝都要荡出来。从突厥草原到洛阳途中渡郢水,京畿比南江靠北得多,雨量没有这边大,那会儿她都在商船上半死不活,不知道这次要被折磨多久。

    一个降兵听到她说话,麻木地转过脸盯着她,黎州卫及时骂了几句,上头勒令善待俘虏,遂息事宁人。

    魏军医津津有味道:“吴将军带着另一半船改道行驶,正中包围。水流深沉平缓的河道尽头就是蓄水的湖,他们没走多远就被投了暗箭。不过他也是个老手,咱们分出去的人太少,肯定不能一网打尽。这个位置很妙,出去走到分岔口会被水流吸引到断崖,而乖乖待在湖里,不会受到猛烈攻击。吴将军是个明白人,立刻向外求援。”

    黎州卫人少,切不断敌人间的联系,也没有必要切断。当吴邵得知越王许诺的三万援军根本就没有出南安省时,脑海中浮现的是王妃决绝地跳下水的那一幕。

    越王认为光靠陆上的军队也能阻止黎州卫从雁回山赶到渝州和朝廷汇合,那么水军保得住船最好,保不住听天由命,吴邵若回楚州,奖罚分明,然而有一事须得另算。

    王妃元氏自尽的消息比丢船还快地传到了越王耳中,水军将领头上冠了斗大一顶罪名。

    纵然是多年的老交情,危急关头人心尽显。

    吴邵一天前投降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罗敷望望夜里幽暗的灯火,疲惫地掩口打了个哈欠。

    “渝州方向。我们人少,船上能坐的下,接下来都在水面漂。”

    那岂不是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罗敷有些不理解,他们从渝州到绥陵,再冒着以一敌五的风险进山,等到水军来就搭船回去……王放真是放心这些降兵不会把黎州卫都推下水。不过话说回来,五六千人能以这么少的损失对抗好几万人,还缴获了一批船只,也是以守为主的功劳。

    王放并不是喜欢被动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罗敷想到走投无路的吴将军,他的目标只是船吗?他要水军做什么,难道除了这剩下的两万多人,越藩手里还有其他的水军?

    浪花拍打着木头,隐去了人声。水波如浓墨,仿佛要从旋涡里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骨,将船揪下深渊。她看久了就有点发怵,忙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明绣晕船,她还要积攒力气照顾侍女。

    黎州卫比这些水军也好不了多少。

    王放两天没正经合过眼,夜幕沉沉本该是安睡的时候,他却歇不了,在鹰船上和吴将军谈话。

    吴邵对这位年轻的陛下无话可说,但务必要挤出点文字来。越王糟糕的安排让他颜面尽失,二十多年的资历被践踏得不如一个铜板,他既作了降将,就必须要转变态度。

    “王叔看上去舍得放弃将军这枚棋子,实则远没有那般宽宏大量,朕猜测他已从近海调人过来了罢。将军听说了此事么?”

    吴邵跪在两个河鼓卫中间,苦笑:“陛下,某以戴罪之身困于湖中数日,如何得知千里之外的消息。”他细细一想,顺着对方道:“南安的水军只有五万,如果从近海调人,那只有楼船上的兵。接下来的水道不如来时宽广,楼船在江面多有不便,怕是让他们取了卫所的令牌,到陆上换小战船拦截。”

    他语气恳切,眼神真挚,王放一笑:“将军所料甚是有理。便如将军说的,朝廷应该如何应对?”

    吴邵拿不准今上的想法,但他知道要头等大事就是表忠心:“罪臣愿与两万南江军一同保卫陛下周全,海上的士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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