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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事情。
失去了检定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将他完全打回了现实“普通人”的原型。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姜兴也顿时慌了起来。
他不安地摁住自己的药箱,心里不停地重复着申请,做最后的挣扎。
而就在他为此乱了阵脚时,坐在他背后的克莱门特像是为了缓解都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的尴尬,而故意挑起话题一样,出声说道:“说起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姜兴呆了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忘了,我叫姜兴。”
“jiang?”克莱门特点点头,跟着念了一边他的姓,“我见过的东方人少,也不太会念你们那边的单词,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撇脚的口音问题。那我就称呼你‘姜’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姜兴思绪跟着转移过来,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刻意忽视掉他没有骰子和检定的事情。
他的室友克莱门特确实有点口音,而且不止是念中文时外国人常有的无法分清音调的问题,对方说英语时同样也有一些微妙的口音。
“嗯,都可以。”他木讷地回答道。
“说起来我感觉上有点奇怪,姜你有没有觉得这艘船有点旧了?”克莱门特的语气依旧缓慢中带着些许笑意,但姜兴整个人却打了个寒颤。
他回过头,却看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合了书,将书放在了一旁。也是在合起来放下后姜兴才注意到,那并不是书,而是一本笔记本。
第206章 王车易位10 这里是一座‘港口’城市不是吗?
这并不正常。
但姜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异样; 比起对方看笔记这件事,他所询问的问题显得更加令人不适。
是的,这艘船“破旧”得好像在海底呆了一段时间; 至少如果一艘船在海面上闲置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腐蚀和损坏迹象; 让人不得不怀疑它是否还能出航。
有过夏节南和北筑的先例,即便是面对这样的问题,姜兴也不敢有任何流露的迹象。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好像是。”
“刚才关门的声音就有些响了。”克莱门特说着,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又举杯问道,“你要过来坐会吗?我看你好像也不想收拾的样子。”
姜兴木讷地点了下头; 拿着药箱走了两步才记起来可以不用带这些; 又折返回去将东西放下再度来到桌边。
只是过来之后他才觉得; 自己没办法像克莱门特那样直接坐在这样肮脏又布满湿润的藻类的凳子上。
克莱门特倒也没有介意他的局促; 而是放下杯子; 端详了他一会; 才说:“姜也不是这座城市的人吧?你是从哪来这的?”
“外地……”姜兴也说不出来他自己来自哪,回答含糊不清。
“那你来多久了?”
“几天吧……”
“几天?你也是坐船来的?”
“不是,是火车。”
“哦——还有火车啊。”克莱门特拉长了声音,语调里依旧有着一种独特的笑意; “我还没有坐过这里的火车。”
他说话意有所指; 这让脑袋不是很灵光的姜兴十分不适。他尝试辨别对方话中的意思,却只能艰难地领会最表层的那些。
“你不是坐火车来的?”他问。
“嗯。”克莱门特欣然点头,“我是坐船来的,不过不是这么大的游轮,而是一艘商船。”
“这里是一座‘港口’城市不是吗?”
姜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尴尬地站了好一会; 也只知道说一句“是”; 后面便不知道接些什么好。
克莱门特看了他好一会,而后笑了起来,大发慈悲似地说道:“要是晕船就先出去透透气吧,接下来得在这里够呆,早点适应才好。”
姜兴闻言连忙点头,逃也似的出了房。
去甲板的路上,他忍不住仔细咀嚼了一番刚才克莱门特说的话,但怎么想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就在快到地方时,他撞上了刚好从房间里出来没走多远的贺佳澜。
贺佳澜脸色泛绿,一副刚刚吐过的虚弱模样,姜兴看着人心生同情的时候也不禁有种舒适感,不管怎么说他和贺佳澜是难兄难弟,只要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特殊就行。
贺佳澜看姜兴也差不多,两人对视了片刻后脸色都稍稍缓和了下来。没等姜兴说什么,贺佳澜就立刻打手势低声说道:“我找到了点小东西,待会一起看看。”
“好。”姜兴点头,跟他一起来到甲板。
此时夏节南已经将周围打探过一番了,一切正常得有些不正常。在他看来无论是餐厅准备好的酒水饮品,还是三层的露天泳池,亦或者是他想尽办法探查的厨房,这些都十分普通。
最多就是工作人员给他的感觉不好,这点又让他更加不便于暴动。
回到甲板上,他等到了姜兴和贺佳澜,又过了一会,北筑才姗姗来迟。
四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也没有人能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贺佳澜第一个开了口:“我在我那个房间里找到了上一个住那的人留下的东西。”
他从衣服里摸出几枚硬币,一把腐蚀了的拆信刀和一本潮湿且黏糊糊的厚皮本,小心又嫌恶地说道:“感觉就这个本子有点用,但上面的字已经完全被水糊上了,认不出来。”
夏节南闻言皱起眉,拿起厚皮本十分自然地翻阅起来。
和贺佳澜说的不同,他眼中这本子确实有些受潮,但没有到完全无法阅读的地步。
厚皮本的扉页上以优雅的花体文字写着一个名字,但夏节南看不懂,这应该不是英语,而是另外的与英语类似的语言,又因为是花体字导致整个的辨识度更加困难,只能隐约感觉到大概是法语或者西语。
他往后翻了翻,后面也大多如此。拥有这本笔记的人大概是受过不错的教育,身份地位也不低,整个本子都写的是花里胡哨又不方便的花体。草草翻完,他在最后一页附近找到了一封夹着的信纸。夏节南边将信纸取出,边说道:“能看,但是看不懂。”
贺佳澜摸了摸鼻子,没敢说他看这东西就是一滩烂泥。
北筑接过去看了两眼也摇摇头:“没学过,这个不是英语。”
那边翻书的时候,姜兴将硬币和拆信刀都拿着看了看,硬币被腐蚀得很厉害,不是纯银或者纯铜的硬币,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合金制作的。由此可以推断出这硬币遗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早。
相比较而言拆信刀因为是银制的,上面发黑的痕迹十分明显,和硬币泛绿的略有不同。
以姜兴的经验而言,他大致能通过这两样东西判断出这些东西至少是有在海水中泡过一年左右的。
他仔细确认了一番后才将自己的见解告诉给了其他人。
夏节南点了点头,将手中粘在一起的信纸小心展开。或许这份信件并不是笔记的主人所书写的,上面的文字显得好辨认得多,用的语言也是常规的英语。但依旧有一部分因为浸水的缘故糊在了一起,无法辨认。
“……今夜请将硬币放在门口,如成功再另行通知,如未成功将择日返航……信请务必留存。”
勉强能认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夏节南将这段话小声读给了其他人听,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姜兴手里的硬币。
硬币只有三枚,而且他们其实并不清楚放硬币到底意味着什么,这里面说的“成功”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大致能猜测到,硬币应该是什么关键的物品。
其他人也很快想到了这点,姜兴看着手里的硬币,说道:“我房间里有人,我还没有去搜过房间,说不定也有一些东西……你们那边呢?”
夏节南出来前有确认过,但他不能保证,他看向贺佳澜问道:“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桌面上,好多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硬币我拿过来之前还清了一下上面的水草。”贺佳澜一边说一边从姜兴手里也薅了一枚硬币过来,“虽然清理了一下,但上面的东西还是看不清,所以我才拿过来给你们看的。”
夏节南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你房间里很乱?”
贺佳澜有些尴尬地挠了下头,说道:“一进去就是那样……跟被捞起来晒了两天的沉船也没多大区别吧。”
北筑闻言也愣了下:“你的……原来是这样,你们看见的船是什么样的?”
姜兴闻言环视了一下四周,而贺佳澜则是眼睛四处瞄了下说道:“大差不差吧,最多就是有点旧,再就是很重的海腥味……这个是正常的吧?”
而这个“有点旧”的游轮在北筑眼里却仿佛是一艘刚建好没多久的,里面的一切都显得很新,颜色也很亮丽。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喃喃自语又好像是询问一样说道:“哪边是假的……?”
“或许哪边都不是假的。”夏节南说道。
他将手里的信纸折了起来,随身收好,而后看向其他人:“既然你们两个人能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而我和北筑能将你们认为无法阅读的东西当成正常物品查看,那我们就先兵分两路进行探查,这里恐怕有不少东西需要解读。”
夏节南将自己手里手册的地图交给另外几人查看,又防止他们看不到上面的文字,给他们解释了一遍大致布局。
北筑记下后提议道:“那我和贺佳澜一组?我们先去三层那边看看?”
“好。”夏节南没多说什么,北筑和贺佳澜两人几乎一直是一起的,他们相熟一些,而且贺佳澜也需要北筑去指引翻译。
姜兴自然而然地就被分在了和夏节南的一组。
等另外两人去往三层查看那边的情况后,姜兴才敢开口说道:“我房间里有个室友,好多东西我没来得及看。不过我那个室友好像也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夏节南带着人直奔四层还未去过的娱乐室,同时低声问道。
姜兴将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又说:“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夏节南略微沉思便答道:“应该是,他好像不知道这里有火车,不……应该说他认为的火车应该去的地方可能都和我们不同,而且他所说的‘港口’城市也好像有所指。”
港口……是的,港口城市从来没有说过是什么地方的港口。
再加上前面的坐船。如果姜兴的室友不是本地人,而这里就是拉莱耶,那么那个人则很有可能和他们同样是需要从这里逃离的人。
夏节南步伐在娱乐室门口停顿了一下,边推门边问道:“你室友叫什么?”
“克莱门特。”姜兴答道。
克莱门特……
夏节南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他没能第一时间回忆起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而随着他推开眼前的门,里面的景象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姜兴眼眶中的瞳孔越来越小,也越来越震颤,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而在他身前的夏节南则是看着门内的情况,忽然忘却了刚才所在意的事情。
他不相信神迹,夏节南想,但如果是这样的,他认为是神所创造的也不无可能。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7章 王车易位11 两种可能
入目的颜色其实很单纯; 仿佛就是层层叠叠的鲜红花瓣包裹着房间,其中所涌动的花蕊就像是活物,绛紫的蕊芯上簇拥着指甲盖大的黄色肉瘤状粉末……也可能是油脂; 是介于那两者之间的某种形态。
这样的花瓣将整个娱乐室都包起来了; 这就是一朵巨型花卉的中心,它生长在这里,寄生在船上,依托着船只的养分而存活。
庞然大物发出着阵阵微不可查的嗡鸣,震动声中,夏节南朝着房间内迈出了他自己的脚步。
踏出去的步伐没有踩在柔嫩的花瓣上; 而是踩在了水面。
他仅仅是向前走了两步便被身后人喊住了。
“夏哥……”
姜兴声音有些哑; 也有些发抖:“你别进去了。”
夏节南回过头; 却见姜兴脸上写满了惊恐; 似乎他看到的并不是花朵; 而是某种炼狱。
“这里应该没什么东西; 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他恳求道。
但夏节南是想去的,这是一朵十分特别的花,如果作为他送给叶与知的第一朵花一定很合适,也足够让对方记忆犹新。
只是这是他直觉上的想法; 如果运用他自己的逻辑; 他也知道现在确实最好不要去。
姜兴和他所见到的东西不同,或许这东西也真的就不是花,贸然前往就不是能不能想办法得到花,而是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了。
现在还没有星辰,他会的那些法术也暂时不适用眼前的景象。
夏节南停住了脚步; 转身回到了门外。
姜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连忙将门合上; 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他好像这会才反应过来一样,扶住旁边的墙壁呕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