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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及说什么,看清形势的瞿蔺握了她手一下:“我没问题,放心。”
有程佩在前,后来者不惧。
姜湖本就是放心的。
姜行即便折腾,终究也和她是一个战壕里的。
那俩人四目相对。
姜行旁观着眼前这出情深意长,略觉碍眼。
姜湖反攥了瞿蔺手一把,而后往外走,路过姜行时嘱咐:“是来见你,不是干架,你注意分寸。”
姜行呵了声,他那木拐杖又不在身边,他拿什么干
徒手斗殴现在的他可不愿费那些力气。
她倒是心拐外边儿去了,护着别人,没良心。
室内唯一的女人撤走,只剩两个身长玉立的男人相对而立。
姜行指了指一旁的米色软皮沙发:“别客气,别拘束,坐。”
他年长瞿蔺三岁,这是时酒得来的信息。
瞿蔺没坐,见姜行额间浮汗,他动了几步,给姜行推了把木椅,放了个腰靠上去。
将姿态放低,是他的行事风格。
面对姜湖的亲人,这更是基本的态度。
挺有眼力见儿。
姜行没拒绝,随即把自己摔进木椅里。
姜湖走了,他站着收了睥睨的气势,坐下也懒散了不少,身体累,走多了发虚。
瞿蔺仍旧没坐。
姜行抬眸淡声问:“瞿先生习惯站着”
两道眸光相接,一道是凌厉的审视,一道平和且诚恳。
老朋友既然差一点是姜湖的嫂子,眼前这人无疑是需要敬重的大哥。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瞿蔺已有定夺。
他给出原因:“有对不住您的地方,站着合适。”
这不过是两人见的第一面,还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姜行觉得稀奇:“哪儿对不住”
瞿蔺语气如常交代:“还没上门经过您同意,就想非她不娶,急躁了些,没忍好,对不住了。”
他虽站着,但背轻躬,不是个居高临下的姿态。
声儿沉静,人也静。
静得像是这话天经地义般。
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姜行闻言凝眸望着瞿蔺,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回应。
他听到的是姜湖喜欢的那种直白。
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世界之大,人海苍茫,觊觎姜湖的人不少,而她最终领来见他的却是这一个与她萍水相逢的男人。
有人相爱十几年,差临门一脚就能修成正果了,却分道扬镳就此陌路;有人相识几天几小时,就能豁出一切闪婚,就此尘埃落定。
感如何发展,只看你遇没遇到那个能突破你极限的人。
如果你从对方眼中能看到飞蛾扑火般的坚定,那你怎么可能还会放得了手
姜行很快收回了扩散的思绪。
从时酒那儿得来的信息已是不少,不止年龄。
姜行有话要说。
他从他们两人身上巧合的经历开口。
姜行说:“不知道姜湖有没有对你提过,我之前外驻卜勒。”
此地是军区医院,不远处的案几上放着套叠好的夏常服,姜湖送给春回的那颗子弹的来源,此刻不难猜。
瞿蔺没来得及从姜湖嘴里得知眼前人的过去,但他有基本的推理能力。
瞿蔺认真听着:“很多事,我们还没来得及谈。”
是姜行意料中的那个答案,他也坦承:“那不巧,我已经听说了你的过去。”
瞿蔺瞳孔微缩,又微扩:“是有了解的必要,这是对她负责。”
他这么想最好。
姜行道:“你去战地,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带队到卜勒的那一天,在前往驻军营地的路上,就碰到了政府军和反对派交火。迫击炮落到我们的装甲车旁,当地平民在我们车前被炸飞,尸体四分五裂。差一点儿,那颗炮吃得是我们。”
是在中东常见的景象,前一刻还生,下一刻就可能会横死。
无法预料明天,遍地变数。
和疾病以及贫穷相比,为生提心吊胆以及满世界流离失所更让人煎熬。
姜行继续:“当时手里有个兵,告诉我,他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想做英雄的人,不应该有人往这些地方扑。他想做英雄,想为结束战争做些什么,所以他主动请缨。后来,他牺牲在了那里。满额血的时候告诉我,理想和命比,故土和异乡比,他要命,也要身在故乡的亲人,那是他的遗言。”
不是什么大道理,姜行只是想借这个士兵的个例,说接下来的话:“瞿先生既然只身赴中东,想必不惜命。”
不惜命
这三个字乍出,瞿蔺即刻明白了姜行字里行间真正想要表露的那个意思。
瞿蔺的职业,未来变故和险境可能还有,姜行本意想阻拦姜湖冒险。
但姜湖如果意已决,他只能旁观陪伴。
她什么德行,兄妹那么多年,他摸得透。
认准了,有人拦,没有用。
但无论她怎么往前闯,好歹还有他和姜家是退路。
姜行的话已经明了。
瞿蔺心领神会,给出回应:“我会看好自己,让命硬着点儿。不挥霍她的珍视。”
是个君子之约。
姜行收尾:“你记清楚,你今天跟我说过什么。”
他们站在同一个立场,以不同的名义,去爱护同一个女人。
却又站在背立的两端,各自有自己的考量。
姜行说:“你做不到,我的妹夫随时可以换人。”
没在姜行那里耽搁太久。
瞿蔺只身离开病房时,带出来姜行要休息谢客这则意思。
来意本是为了让俩人相见,如今达成,姜湖便没再进去。
姜湖也没问他们聊了什么,内容必是跟她有关,想必是老生常谈。
她没问,但进入地下车库后,说过日后会坦诚的瞿蔺自动交代了些:“聊了你,不方便说细节,只能说到这儿。”
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
车门一开,柴大爷来套磁,蹭人的手背。
姜湖受它启发,回身盯了瞿蔺一眼,最终抬手蹭了下站在她身后的瞿蔺的喉结。
姜湖双目澄明,瞳心清澈。
她问的话与她的举动毫无关系:“中午想吃什么”
好像压根没听到瞿蔺的上一句话,好像适才没见过姜行。
神思游移地不一般的快。
转眼便从跌宕起伏,转到柴米油盐。
瞿蔺笑了下,眸光幽暗了点儿。
姜湖手还没撤回来,感觉到指下的声带在震。
瞿蔺:“胆儿越来越肥了会跳车了。”
姜湖闻言回头。
瞿蔺嘴里那个跳车的柴大爷却安居车内。
她还没质疑,视野骤然变换,一度颠倒,她人已经被瞿蔺徒手托起来,抱着挪了点儿,腰压在车后排座椅上。
适才在车后排的柴大爷,已经自觉跳到前座。
姜湖摸瞿蔺喉结的那根手指被压她在身下的他衔在嘴里。
他舌一缠过来,姜湖也没再客气,把手他精短扎手的发间。
瞿蔺松口,问:“硬吗”
他的发。
姜湖说:“凑合。软吗”
她的指。
瞿蔺看着她因躺倒斜开得领口里隐约的风景:“没那儿软。”
礼尚往来,姜湖于是看了看他分开的腿间:“一样,也没那儿硬。”
作者有话要说: 理性讨论,纯洁的对话。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江湖夜雨百年灯六
车厢内面积狭小; 不需两人动手,体温自动攀升。
瞿蔺在上; 姜湖在下。
姜湖手臂垂在身侧; 瞿蔺就像扎进她怀里。
这场景姜湖不陌生。
姜湖眼像静水深潭:“总往我怀里倒,在我这儿安全感很多”
她语气寻常。
在江湖那次,瞿蔺径直撞她进包房; 也是往她怀里撞。
瞿蔺听后没顾上搭话,先摁下柴大爷此时从前座探出的那颗脑袋。
不解风情的物种,该隐形时偏出来凑和。
姜湖也继续摸瞿蔺短硬的发; 又问:“我以后试着温柔点儿”
她伸手去碰瞿蔺的皮带; 去解。
没有迟疑,也无羞怯。
做一切都不急不缓,说什么都好似天经地义。
瞿蔺制住她手腕,问:“上我也算温柔的一种”
姜湖回:“瞿蔺; 我认识温柔乡这词; 已经蛮多年。”
瞿蔺:“”
他禁不住笑; 她用词总有新意。
顿了下; 瞿蔺才说:“不用试; 这东西你有,我也不缺。你要是缺; 也不用试,我给你。”
在伽米,面对那个将相机当枪的女孩,她有。
他中意的本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而不是她未来有可能变成什么模样。
眼前多了块儿阴影,姜湖也没了继续解瞿蔺皮带的意思,只提醒:“狗。”
柴大爷那只脑袋被摁掉后又冒出来。
瞿蔺斜了它一眼。
狗队友懵懂中。
瞿蔺再度出手把柴大爷那只不圆不扁的头摁回去,同时对姜湖说:“狗傻,人再聪明也教不了。”
姜湖又摸他头:“随它去,你别随它就好。”别傻。
以前的算了,以后别犯傻,尤其不要自我牺牲。
瞿蔺拒绝:“你有这担心合适吗”
他和柴大爷怎么会像。
姜湖没解释,另一只手又去碰他皮带:“有件事一直忘了说。”
瞿蔺:“说说,迟不了。”
姜湖回:“见你那天,我觉得世界上有人长成那样儿我要是还无动于衷,不太可能。”
她清楚自己的喜好。
瞿蔺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动了下,意外是有的:“那会儿就看上我了”
姜湖坦坦荡荡嗯了声:“是,我从那时候起,就做好准备,未来和你有些故事。”
站在安提克的烈烈寒风中,姜湖曾经问过:你遇见我,是什么故事
因为有故事,所以她有几次让着他,比如他提钱那一回。
再比如,他说绳子当安全带那时候。
她都没计较。
只是那时她亦不知道这过程和结局,不知道那是一时冲动,还是动真格儿。
几句话的功夫,姜湖已经弄开了瞿蔺的皮带:“还有件事。”
她的手深入瞿蔺身下乱摸,用力揉。
瞿蔺经不住她的挑逗,她的体温顺着那敏感的位置直窜入他脑部神经线,他一身镇定尽数垮塌。
瞿蔺眸间正云翻雨覆。
他忍住,咬牙,没嗯,扔了件衣服盖住柴大爷那颗总能跨出来的脑袋。
姜湖说:“它看着。”
她指柴大爷。
姜湖继续:“我不喜欢办你时被别人围观。”
这话她之前便说过。
姜湖看着他那处昂扬,语重心长:“我下车几分钟,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下。”
瞿蔺:“”
他笑,这么混蛋的女人。
他正感动,她就捉弄人。
本来能克制,她一手招惹起燎原火势,却不管灭。
泯灭人性。
姜湖已经开始推他,毫无愧色,甚至还观察他那地方。
瞿蔺的那处挺立被她试图抬起的腿挤到,他当即没忍住,嗯出声。
他的脸已经染了些许红,不似冷静时的白皙。
姜湖话落也没真的走,微微抬起的上半身又被瞿蔺摁了下去。
他说:“你是不是过分了”嗓子都紧了起来。
姜湖微眯眼,还是瞧他那不自禁之地:“你无能为力的话,跟我说,我也可以插手帮你。”
还是把她自己摘得挺干净。
瞿蔺伸出掌心盖住她眼睛,气笑了:“别了,你别帮,我自己来。”
姜湖大部分视线被他遮挡,但还是能透过他指缝看到他那张染着情欲的俊逸的脸。
姜湖感觉到瞿蔺半坐压在她腿上的重量,他用另一只手扯开她的长裤,而后是底裤。
她下身凉了些。
瞿蔺收了遮姜湖眼的那只手的瞬间,上半身已经伏低。
姜湖瞬间明白他是要做什么,她想拒绝,双手都推抵着瞿蔺的肩。
瞿蔺说:“第一次,如果做不好,你体谅下。”
姜湖的拒绝还没脱口,已经感觉到他湿软的舌在她身下密林间前行。
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他为她垂首。
姜湖开始颤,是身体的本能。
瞿蔺却含住她,让她从紧绷中松软,释放。
太酥,太麻,身体层层过电,姜湖的手攀在后排椅套上,全身蹿起的热度让她眼角很快润了。
柔软舌尖和她剐蹭触碰,从手心、脚心和脊背蹿起的更多无名火将她迅速点燃。
她出来的那一刻,瞿蔺抬头。
姜湖眼里蒙了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