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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自由,而不是以爱为名的枷锁,但是姜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说,“失望”两个字是压垮他的巨石,从小到大,但凡成绩退步了一点,迎接他的就是这个“失望”。
“我是和舒襄待在一起,但不是鬼混。”姜准一字一顿地说,说完这些话额头上就已经起了一层虚汗,“我喜欢他,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他有没有和石蔚在一起过我也不在乎,甚至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就是要跟他待在一起。”
妈妈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姜准又有些轻微的后悔,后悔自己说的太过直白,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抽泣,姜准便知道自己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你现在这么想,我就不相信你十年二十年之后还会这么想,跟舒襄这么个朝三暮四的人……等到时候你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人家都是儿孙满堂,就你孤苦一人,没人送你去医院,生病了没人照顾,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姜准啊,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石蔚虽然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可到底不是我亲儿子,你现在这样,就是在要我的命,我怎么能放心你这样子一个人在外面,你说你不想结婚,不想要小孩,那是你还没有体会过当父母的快乐,你试一试,你跟女孩试一试,算妈妈求你了……”
当父母真的快乐吗,如果生出一个像他这样的儿子……姜准在窒息的同时连忙打消了这个想法,倘若他现在的存活就已经是痛苦,那他又怎么会考虑到多年之后的凄苦,他甚至连一晌贪欢都做不到。
“试不了,也不想试。”姜准甚至想说实在不行,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可他骨子里的传统又不允许他自私任性到这么彻底,他只知道这个家他暂时还回不去。
说是舒襄把他掰弯,可是归根究底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女生,把一切都算到了舒襄头上,虽然他曾经也有过这么狭隘的仇恨,可其实本不应该。
姜准在妈妈的抽泣声中挂了电话,自己也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刚好这会儿老板又给他来了电话,姜准急忙抹了把脸接了起来,原来是他的外国客户把他投诉到了老板这里,质疑公司不给报销机票。
“姜准,把你的不耐烦收一收。”老板这么批评他,“我知道你是名牌大学毕业,可是既然进了公司,那大家的起点就都是一样的,做业务,看的就是业绩,没有人可以那样对客户说话。”
“杰普森是我们老客户了姜准。”老板又告诉他,“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工厂考察,基本上每次过来都可以顺利签单的,这样的优质客户,我们连来回机票都不给报,格局在哪儿呢?”
姜准这么说是一时上头,他知道不应该,可他别扭的自尊又不允许他道歉,老板恨铁不成钢地说:“等到过段时间杰普森过来考察,你给我好好招待,别在那里由着自己的性子胡言乱语。”
姜准“嗯”了几声算作答应,他知道老板肯用他是因为他还算流利的口语,工作上的事也堆了过来,姜准看了一眼手中已经被攥到不成型的面包,拆开包装袋面无表情地塞进嘴巴,捱过一天是一天。
。舒襄正在为起诉漫画师“五十三”做准备。
舒襄原本已经答应让沈之森要帮他找律师,可是后来又没让,他太过偏执,觉得自己既然没抄,那便没什么可怕的,只身一人也就够了。
“小襄,你这性格要吃亏。”沈之森这么告诫他。
舒襄不会听他的,为了这场官司他还专程跑了趟J城,那个叫“五十三”的画师也戴了副眼镜,但是长得如同一个弱鸡,在进法院之前,他还有些不相信舒襄是孤身一人过来。“五十三倒是请了律师,在开庭的前一天甚至还发了一篇长微博,大概是说自己作为一个受害人反而被倒打一耙,还说自己原本不打算和舒襄这个只会蹭明星热度的跳梁小丑计较,气得舒襄在宾馆内疯狂抽烟。
“五十三”还受到了一些漫画圈子里的人力挺,舒襄不混圈子,自然也跟这些什么所谓的漫画家并不认识,这种不明不白的站队也令舒襄恶心。
这种抄袭的案子本来就不好判,漫画也不同于小说,可以有明确的文字方便辨别,如果单从剧情来说,舒襄和五十三的漫画只有一小部分撞梗。
可是对方的律师却偏要一口咬定舒襄读过五十三的作品,因为五十三早期发表作品的网站舒襄也经常混迹,对此舒襄也是承认了的,可他看的向来只是那些热门漫,对于他赏识的漫画,他向来是不避讳谈论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说到后来舒襄因为情绪激动被法官几度叫停,对方律师更是无中生有到舒襄连名字都是抄袭,真是可笑,舒襄的男主角名叫“小破”,五十三的男主叫“小波”,好吧,是真有点像,真他妈倒霉。
舒襄不打算待在J城等结果,他打算回家,只是在回家之前,石蔚约他出来见面。
没说什么酸溜溜的情话,石蔚只说要约舒襄说一说他漫画抄袭的事。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面说?”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舒襄听到石蔚难得真诚地说:“舒襄,你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
“别他妈跟我耍花样。”
“不会的。”石蔚说:“不去我家,地方你选。”
舒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我家门口有个肯德基,来吗?”
石蔚笑了笑,“肯德基有包间吗?”
说了一个丝毫不可笑的笑话,舒襄知道石蔚向来不吃汉堡薯条之类的垃圾食品,“这样吧。”石蔚说:“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咖啡店,我们随便去吃点下午茶。”
椿旗抱歉又这么晚,明天也更,估计也会晚。
第119章 我不做赔钱的买卖
“算了,还是去吃饭吧。”舒襄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我发地址给你,去吃烤串。”
舒襄是真的饿了,他提前去要了个包间,因为知道石蔚几乎是过午不食,所以根本就没点他的份,特意嘱咐了烤串里不要加辣椒,烤串上了石蔚也还是没来,舒襄便直接先吃。
吃了个半饱石蔚才到,手上还提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坐下来便往舒襄的手边推了推,“跑了好久才买到你喜欢吃的这一家。”
舒襄瞥了一眼,就看他大衣笔挺,舒襄又把眼睛垂下了,继续吃他手中的蜜汁烤鸡翅。
摘口罩,摘帽子,这是石蔚的必备流程,舒襄又看了一眼身旁没有窗帘的窗户,“你还是戴着吧,万一又被偷拍了呢?”
石蔚似乎是想了一下,但最终并没有重新戴上口罩,他也没有动面前的烧烤,只是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今天开庭怎么样?”
舒襄停止了咀嚼,“就那样。”
“有把握胜诉吗?”
舒襄吐出一只小骨头,又拣起了一串鱼豆腐,“你说的蹊跷是什么?”
石蔚沉默了一下,又略略地将这环境打量了一番,“舒襄,你手机呢?”
“怎么,怕我录音?”舒襄嗤了一声,将手机丢给他,“老子就没这种变态爱好。”
石蔚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又给他推了回去,他示意舒襄继续吃,讲实话,他挺爱看舒襄吃东西,这种潦草又狂野的吃法,放在别人身上是邋遢,放在舒襄身上倒是十分可爱。
算了,石蔚直接说出了口,“是祝天星要整你。”
倒也是在意料之中,这个小肚鸡肠的怂货,舒襄只是“嗯”了一声,“老子去杀了他。”
石蔚笑了一声,“你上哪里找他?”
“也怪你。”石蔚又说:“你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偏偏要去回骂那个无脑喷子,这就让祝天星觉得有文章可作了,撞梗的漫画多了,五十三为什么偏偏要挂你,你有没有想过?”
“被收买了呗。”舒襄随口说道:“所以我这场官司铁定赢不了了是吗?”
“先不说这个。”石蔚只问,“你就说想不想让我帮你?”
“怎么帮?”舒襄摸了摸已经吃饱了的肚子,他打算把剩下的烤串打包,一边用手指默默地数了数签子,一边抬眼看了看石蔚。“别他妈在这儿装好人,他小肚鸡肠,你有仇必报,谁知道你们俩有没有搞到一起去?”
“我出来见你只是为了求你放过我。”舒襄又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我就是一个穷画画的,我的画就是我的命,你他妈折腾我别的,别折腾我作品行吗?”
“我想你搞错了。”
舒襄抬手阻拦,“要怎么做你才能,哦不对,祝天星才能放过我?”
石蔚皱着眉头低笑了一声,“在你眼里我就坏成这样?”
“反正也不怎么好。”舒襄突然异常认真地问,“如果我不陪你睡,你会帮我吗?”
这可真是骚气十足的纯真问话,石蔚压低了声音,“舒襄,回到我身边,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帮你处理干净,那个什么五十三,保证他以后在漫画圈混不下去就是了。”
“如果不答应呢?”
“非要我说的那么直接吗?”石蔚说:“舒襄,我身不由己的,祝天星那边我不好得罪,我是喜欢你,但我不做赔钱的买卖。”
“所以我就活该被黑呗?”舒襄悠悠地反问,“你们他妈的都有道理,把我当孙子一样的耍,对了,祝天星好像也想睡我,要是爬床有用的话我干嘛不直接爬他的床?”
“说不定他比你宠我呢。”舒襄满不在乎地说:“虽然我不年轻了,但是比骚我还行,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舒襄不愿意去看石蔚那张英俊却又好像要便秘的脸,他站起来,双手撑住桌子,“跟你说,老子要想靠脸赚钱,老子早就发了,早他妈十年前就有老男人说要包我,可我就他妈不稀罕,我就算出来卖我也只卖给自己喜欢的,就你现在这样,倒找钱求我cha我都不cha,真他妈恶心。”
舒襄说完,直接按铃叫了服务员,石蔚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被迫手忙脚乱地戴上了口罩,服务员来的很快,舒襄让他把剩余的烤串打包,并没有带走石蔚带来的那只芋泥蛋糕。
。没有什么意外,舒襄败诉了。
这是舒襄在怼完石蔚就能预料到的结果,只是现在应验了而已。他已经懒得去看网友怎么骂他了,对于一个漫画师来讲,一旦被扣上抄袭的罪名,那打击便是致命的。
很快,和他签约过影视化改编的那个公司也和他解了约,这也不奇怪,舒襄把它看做是石蔚落井下石的杰作。根据合同来走的话,这次解约是由舒襄单方面造成的,舒襄需要在偿还20万签约金的同时还需要再赔偿十万块钱,加起来就是三十万的巨款,舒襄一时掏不出。
李青松刚结完婚,欠他那二十万一时半会儿也是还不上的,沈之森倒是愿意帮他还,但是舒襄要脸,拿沈之森的钱还不如让他去死。
也不是完全还不上,再不济还能卖卖房子。
原本打算把他妈留给他的那套房子给卖了,可是那房子太破,卖不上价钱,还不如卖现在住的这套。
只是有点舍不得,刚打理完的小院还有那么点蓬勃的生机,舒襄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月亮,吸着鼻子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就把房子挂给了中介。
这房子位置好,价钱又合适,一个星期不到便找到了买家,舒襄没赚也没亏,拿了卖房子的钱,再加上他手头零散的几万,刚好够付他这场抄袭风波的违约金。
只是一朝被打回了解放前,舒襄几乎变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偏偏还祸不单行,就连平时连载漫画的网站也在这场混乱的风波中和舒襄解了约,虽然没让舒襄赔偿,但却断了舒襄唯一还算稳定的经济来源。
算不上是一朝梦碎,毕竟舒襄从未做出过什么成绩,只是多年的坚持变得不值一提了而已,难受程度跟沈之森结婚时有的一拼。
大家好像都觉得他十分可怜,包括李青松,紧紧巴巴地凑了五万块钱先还给了他,还说让他凑合着先用。
其实住个宾馆的钱还是有的,舒襄甚至还能一连租上十天,该吃吃,该喝喝,晚上还能出去喝酒蹦迪,只是应付他家那个弱智老头儿麻烦了一些,那老头儿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舒襄又卖了房,口口声声以为舒襄要卷款逃窜,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丢到大街上喝西北风。
舒襄还就是不想管了,他谁都不想管,沈之森不愿意见,姜准的电话不愿意接,这些人与他何干呢,舒襄在酒精麻痹中混混沌沌地想,他自己都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醉醺醺地回到了酒店,还好酒店是个清净之地,目前沈之森和姜准还找不到这里,舒襄一头栽到了床上,迷糊中感觉到手机在震,原来是他家老头儿,可是很奇怪,舒襄左右看了看,这老头儿居然没在房间里吗。
“襄……”老不死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