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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章成面色一缓。
楚霁风才坐好了身子,没有打算要离开了。
“父皇!”楚承德此时起身出列,“儿臣见父皇身子康健,心里高兴,想要与父皇喝上几杯。”
自从张家全家被抄后,楚承德的权被削了不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忽然在殿上做声,倒是让众人纷纷看向他去。
楚承德一身宝蓝色蟒袍,并不出挑,启武帝留意到了他戴着的宝石戒指,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好!”
楚承德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心里颇为高兴,说道:“儿臣亲自为父皇倒酒!”
“你有心了。”启武帝并没有阻止。
众人见了,心里的鄙夷仍未减少。
楚承德如今被架空了,只能这样来讨启武帝欢心了。
他到了御前,亲自给启武帝斟酒,双手奉上:“父皇请。”
启武帝接过了玉杯,看着上面的水波纹,而后才盯着楚承德。
楚承德侯在一旁,有些紧张的摸着自己的戒指,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可启武帝迟迟未喝下去,楚承德忍不住抬眸。
“你这段日子是真心思过了,朕很欣慰。”启武帝把玉杯一放,“这杯酒,朕赏给你了。”
楚承德猛地瞪大眼睛。
难道父皇知道了?!
不可能,他早就将毒粉放入指甲中,在斟酒的时候,将毒粉洒落,他做得谨慎小心,不可能被父皇瞧见了吧?
他稳住心神,说道:“父皇,这是儿臣给您倒的酒,是儿臣一片孝心。”
“你可以再倒一杯。”启武帝道,已然不悦。
安公公赶紧劝道:“大殿下,皇上赐给您的酒,您怎能不喝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楚承德颤抖着手,头皮发麻,只能慢慢端起了那杯酒。
萧正铭说过,毒是慢性毒,自己喝了之后,出宫找他要解药不就成了?
如果他现在不喝,就是犯了不敬之罪,以后再无机会接近父皇了。
“多谢父皇。”咬咬牙,楚承德把酒饮下!
楚霁风冷眼看着,轻轻牵扯了一下嘴角。
真是个蠢货。
酒一入喉, 楚承德就发现这酒辣得不寻常,他想要退回去,却发现头晕目眩,无力站稳,刚刚转身,就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即倒在了地上。
他看向启武帝,朝着人伸出手,想要得到援救。
“大殿下!”
殿中不少人惊呼,更有不少人吓到了。
启武帝在此刻是懒得做样子,他阴冷着脸,看着楚承德毒发之时身体一抽一搐的,心里没有一丝触动。
甄皇后饶是痛恨楚承德,但她看见了满地的血,眼前发黑,险些吓晕了过去。
顾丞相赶紧喊着传太医,而后一想,猛地看着苏尹月,还叫什么太医,苏尹月比太医令还要厉害啊!
“东宁公主,你快来救救大殿下。”顾丞相请求道。
他之前还打算扶持楚承德呢,若人死了可怎么办才好?
苏尹月刚才只是稍稍一惊,现在看着楚承德毒发模样,脸色如常,平静的说道:“他青筋凸显,毒入心脉,已经没救了。哦对了,这毒乃是出自梁国的,叫什么青尾毒。”
楚承德还有一丝气息在,听到这话,想要痛骂萧正铭的歹毒。
这竟然不是慢性毒!
萧正铭还说要扶持自己,可戒指中的,却是梁国至毒!他是一开始存了心要害自己!
可他中毒已深,喉咙口满是血水,骂出来的只是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刺耳惊悚。
没多久,头一歪,人就断了气。
众人惊魂未定,安公公却装模作样的喊道:“来人!皇上的酒菜有问题!赶紧查验!”
宫人立即拿来验毒的工具,一一检验清楚。
检验过一圈,并没有问题。
最后还是赵昌德进来,看了看楚承德的尸体,发现人的指甲上有粉末,便撩拨下一点出来。
安公公又适时说道:“大统领,杂家怎么瞧着大殿下那戒指有点奇怪?”
赵昌德这才注意到了那戒指,拿下来一看,果然发现了小机关。
殿上只有苏尹月懂得医理,他只好请了她看看这些粉末是什么。
苏尹月细细一看,便蹙着眉头:“就是那青尾毒。”
她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楚承德打算给启武帝下毒,谁知道这酒反而变成了自己喝下了。
也是奇怪,怎么启武帝忽然就让楚承德喝了?
再看他刚才冷静无比,好像对楚承德毒发早已洞悉,难道启武帝是特意的?
如此说来,这父子两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但苏尹月这话已经让众人哗然。
有谁想到,竟是楚承德下的毒。
毒害当今皇帝,他是死不足惜了!
这会儿,更加无人可怜他,连多看他的尸体一眼都不愿意了。
甄皇后回过神来,当然是要落井下石,道:“皇上,纵然大殿下已经自食其果,但他欲要毒害皇上,此事不能随意作罢啊!”
启武帝眼里没有一点情感,说道:“降楚承德为庶人,随便安葬了就是。”
“皇上……”甄皇后不甘心,好歹也来个游街示众不是吗?
“好了,他虽是这样对朕,但朕不能不念父子之情!”启武帝挥挥手,让赵昌德赶紧把人抬下去,免得影响了众人的雅兴。
第265章:无法再生育
宫人赶紧清洗了地板,几个来回,地上就一点血迹都看不见了,若不是楚承德那位子空着,众人还以为刚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雅兴不雅兴的都无所谓了,众人面色铁青,哪里还吃得下喝得下。
再说了,启武帝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剩下一个还是庶人,这完全是后继无人啊!
顾丞相有点眼力劲,看着启武帝头发乌亮,如何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现下好了,群臣想要催促启武帝立太子,也无人可立了。
东章成冷哼了一声,抿了一口酒,说道:“这个大启皇帝太狠了,旁人就算了,自己的儿子都不给一个机会。”
苏尹月在旁边听着,就知道东章成也看出了门道。
她侧头低声说道:“舅舅慎言,不要让人听见了。”
“哼,他有胆子做,就不要怕别人说。”东章成说着,看着启武帝与后妃调情的模样,心里鄙夷,“他这样害死自己的儿子,怕是以为自己正值壮年,还能多生几个皇子出来。”
“嗯?”苏尹月听出了他的话里话,“皇上服用了金丹,年轻了十多岁,难道不能多播播种吗?”
播播种?
东章成嘴角抽了抽:“你小小年纪怎么学了这些?”
苏尹月没在意:“舅舅你继续说啊。”
“金丹只是暂时维持的,又不是真的让他重回二十多岁,他以前生不出,以后也不会生得出来。”东章成说道。
苏尹月算是明白了,金丹只是让启武帝精力更加充沛,身体机能可没有多少改变呢。
她转而笑了笑:“舅舅没告诉他吗?”
要是启武帝知道这一点的话,估计不会这么心狠手辣吧?
现在倒好,就连楚承德也死了,启武帝难道要自打嘴巴,恢复楚承贤的皇子身份吗?
“没有,我以为他能懂。”东章成说道。
苏尹月倒是乐了。
不过倘若启武帝知道此事,也未必会对楚承德留情,毕竟是狼性父子,哪会顾念什么父子之情呢。
众人是无心宴席了,气氛沉沉闷闷的。
楚霁风还懒得逗留,又早早离去。
东章成很是高兴,又多喝了几杯酒。
苏尹月劝了几声:“舅舅,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你还是不要喝太多了。”
东章成听着她的话,目光迷离,道:“琉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你还关心着我。”
苏尹月蹙眉,只好让宫人端来醒酒汤,免得东章成待会回去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别人,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
宴席匆匆散了,没多少人高兴,也就除了启武帝。
苏尹月算是明白,今日哪里是他们践行宴席,明明是楚承德最后的午餐才对啊。
京城的事儿大致安排好,惠民馆暂时由济世堂合并管理,而东明宇在外头躲了几日,终于还是被东章成的人逮了回来,要一起回东宁去。
苏尹月提醒了一下,东明宇才赶紧去月园把桑玉接了过来。
桑玉带着斗笠,垂下的白纱遮住了自己丑陋的容颜。
行宫前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苏尹月和桑玉一辆,东明宇和东章成一辆,一行人趁着天色还早就出发了。
东章成来的时候没带人,所以队伍里也没几个人,除了赶车的车夫,就只有三四个护卫。
他本来又想改变主意,不带桑玉同行,但看着桑玉勤勤勉勉,还扶着苏尹月上马车,顿时就打消了念头。
这一路漫长,肯定得要一个丫鬟伺候好苏尹月,可不能受委屈了。
马车上,苏尹月多次要求桑玉摘下斗笠。
桑玉一直不肯,低声说道:“王……奴婢的脸太吓人了,不能吓着您。”
苏尹月的身份尴尬,她不知道该唤她什么了。
“让我看看,用点药,才能让你的伤不恶化,到时候解了你脸上的毒,你那伤就能恢复得好一些。”苏尹月说道。
“奴婢的脸还能好吗?”桑玉有点欣喜,激动的握住了苏尹月的手。
“当然了,这就是我要带上你的原因。”
“可是……”桑玉压低了声音,“王爷怎么让奴婢一路好好护着您?”
“一半一半吧。”
苏尹月没隐瞒,看来楚霁风叮嘱了桑玉不少事儿。
这些日子来,她没机会跟他说过一句话,心里别提有多想念了。
可她不能露出破绽,免得惹了东章成不高兴,她看得出来,东章成是不喜欢自己与楚霁风再有来往。
他藏了什么龌龊心思,她是知道的,换了以前,她直接把人毒死了就算,可现在她不能如此冲动。
两人说了会话,桑玉才将斗笠拿下,让苏尹月查看自己的脸。
她脸上的伤虽然结疤了,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桑玉一颗心娇弱,眼睛红红的,想要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让人看了。
“别怕,会好的。”苏尹月低声安慰,摁住了她的手,“上面还有毒素,你不能用手碰,免得再沾了毒。”
桑玉见苏尹月脸上没有一丝嫌弃,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可随后她一想到东明宇,就忍不住低声哭泣。
“怎么了?是不是疼了?”苏尹月急忙问道。
“奴婢的脸坏了,东东子会嫌弃奴婢吗?”
“伤你的人是东大哥的父亲,你不恨不怨吗?”
桑玉摇摇头:“奴婢听王爷说,他们父子早就不和,所以东公子才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大启。此事是他父亲做的,又不是他,奴婢怨他做什么?”
苏尹月的心稍稍一缓:“你倒是恩怨分明,就是不知道东大哥心里是什么想法。”
等炎火珠的事儿一了,她肯定不会跟着东章成回东宁,到时候难免会起冲突,东章成是东明宇的父亲,那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她现在揣摩不透东明宇的心思,所以无法不敢多说什么,还是得找机会试探一二才行。
收敛了心思,苏尹月又叮嘱了桑玉一句:“路上可能不太平,你要警惕一些。”
“奴婢晓得了。”桑玉点头,“王爷跟奴婢说了好些话,奴婢明白怎么回事。”
苏尹月知道楚霁风的心思,毕竟是关键时候,瞒着桑玉可不好。
第266章:血缘很奇妙
出了京城,便一路向北。
刚入了春,冰雪融化了,也不像夏日那般酷热难耐,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临近傍晚之时,便到了驿站歇脚。
第一日赶路,苏尹月有点不习惯,显得有些疲乏。
东章成看了于心不忍,便让她快点吃了点东西,回房歇息去。
驿站的条件简陋,不能泡澡,苏尹月只能让桑玉去马车里拿点草药回来,加入热水中,泡脚舒缓一下疲倦。
桑玉一出门,就被东章成拦住了:“老夫去拿,你不必去了。”
她低着头,目光微闪,东章成是怕她往外传递消息,提防着呢。
“是。”桑玉没有拒绝,回了房中。
等了一会儿,却不是东章成把草药拿回来,而是东明宇。
他还把门带上,鬼鬼祟祟的模样,催促着苏尹月赶紧起身,道:“外边来了刺客,父亲大人正去解决他们, 你们正好能趁着这个时候离开。”
这样的时机并不多,毕竟这儿距离京城还不算远,她们半夜就能赶回京城,估计东章成那时候才会发现人不见了呢。
“东公子。”桑玉尽管带着斗笠,还是微微侧头,害怕被东明宇看到自己的脸,“大蛊医还有几个护卫,我们没有那么容易逃离。”
东明宇摇头:“他们都随父亲大人去了,现在外面无人看守。”
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