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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应照我-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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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也不是真正想要她死。
  施婳抬起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苏秋高;正欲张嘴说什么;角场周围的铃铛拉响;一带一片;直往人心里震。施婳暂顾不上别的;推开门喝问:“谁摇的铃铛?怎么回事?”
  一个护院提着刀,三步作两步冲了下来:“老板娘;有情况,明镜司的人守住了我们赌坊的各个出口;说是怀疑我们逼良为娼;扣押良家女。”
  施婳眼睛霎时瞪圆了:“放屁!”
  她带人匆匆回到了地面上;角场里逐渐静了下来;苏秋高带来的那三五个人围上前,有人轻轻拉了一下苏秋高的衣袖:“三公子?”
  苏秋高恍惚着:“嗯?”
  那人道:“咱们听您的决断哪!”
  苏秋高方才回神,忙道:“走,快弄走,事情已经办砸了,见人见尸总要有一样……”他脱下外袍将芙蕖的身体一裹,由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抗在肩上,趁着赌坊内现在的乱局,踢开了赌坊后院的侧门。
  明镜司的人冷面守在门口,为首的千户冷着脸望过来,见是他竟也没拦,轻轻一颔首,将人放出去了。
  一辆马车从巷子深处驶出,苏秋高一行人过街老鼠般的藏了进去,转眼便不苡糀见了影子。
  芙蕖在药效下的憋气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一刻钟,否则人真要完蛋。
  脑中的意识先醒了,感觉到的是身下的颠簸,还有马车碾过老旧青石板的声音。
  紧接着,是喉咙中的腥甜和痒意。
  她想咳嗽,但是不能。
  因为苏秋高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七恶群每天整理,欢迎加入物尓亖旧凌把亦酒二我的身份不便抛头露面,后面的事情便倚仗诸位了,车往前绕前门,家父已恭候多时……是我把事情办坏了,诸位帮我带句话,听凭主子责罚。”
  芙蕖也顾不上难受了。
  听苏秋高这几句话,仿佛一卷画才刚刚显露了端倪,却又令人百般摸不着头脑。芙蕖憋着一口气,抓心挠肝地想要继续探下去,可苏秋高却下车走了。
  马车停了又动。
  车里留的几个人忽然动作,上前推了推芙蕖。
  芙蕖身体一僵,袖子下的指甲钳进了掌心,呼吸再轻再慢,不敢动半分。
  而那人却轻言细语道:“算着时间,姑娘该是醒了吧,龟息之药伤身的很,快起来喝口水罢!姑娘——”
  芙蕖心想:“这些人都是谁?”
  身上蒙着的袍子蓦地被人掀开。
  昏暖的灯烛映进了眼睛里,芙蕖眉眼本能的拧紧,便觉有人托起了自己的后脑,温良的茶水递到了唇边。
  这些人动作小心轻缓,伺候人极为熟练。
  芙蕖见瞒不过去,才睁眼端量他们,一圈围着四个年轻男子,年纪都不大,约莫十五六岁,模样清秀,面上还敷着一层细腻的粉。
  燕京勋贵家的子弟没有涂抹脂粉的习性。
  唯独还留着这般清奇习性的,只有宫中内宦了。
  芙蕖仰着头瞧着他们,越看越像,抿了一口温度正好的茶,把嗓子眼里咳嗽倒了出来,呛出泪花,才嘶哑着问:“是谁让你们来接我的?”
  是他么?
  她心底里埋着那个名字,没有直说出口。
  那人讨好的笑道:“回姑娘的话,奴才是宫里人,当然是奉了皇命出来行走的。”
  果然都是宫里人。
  芙蕖惊讶:“是皇上?”
  他低眉顺眼地回答:“是皇上。”
  那方才苏秋高口中的“主子”是谁?是皇上?
  他是皇上的人?
  马车缓下了速度,原是到了东阳大街,在苏府角门停下车,苏戎桂一身整肃地登上了车。
  车里一下子变得有些挤。
  四个小太监分别退至两侧跪候着。
  芙蕖半倚在车里,身上搭着袍子,模样颇狼狈。苏戎桂与她一妙龄姑娘独处一车,哪哪都觉得别扭,往另一处稳稳的落座,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苏戎桂真是天生一副刚正不阿的面相,难怪能做得了直臣,驭得住宵小。
  芙蕖对于这位苏大人,心中一直装着一件事。
  当时在南华寺,从芳华长公主口中得知,苏戎桂手中握有先帝密旨和御赐尚方宝剑。
  那是针对谢慈的。
  倘若谢慈不臣之心昭然于世,苏戎桂有权无奏诛之。
  先帝早已替他们划分了立场,苏家与皇帝同一阵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芙蕖虚弱的唇边噙上了笑,将尚方宝剑和诛杀罪臣的密旨予以一文臣,是指望他用那拿笔的手砍下谢慈的脑袋?
  谢慈会听他摆布?
  马车驶进宫城,直奔朝晖殿。
  苏戎桂在宫门便规矩下马,由宫人引着穿过狭长的宫道。
  芙蕖在车里,比他要快一步。
  到了朝晖殿前,几个小太监正在车外等着扶她。
  芙蕖把浑身快要散架的经脉重新拼凑一番,觉得尚能用,伸手扶向小太监早侯在半空中的手臂。
  入了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里当真冷了。
  宫服的料子触手滑凉。
  芙蕖的指尖才刚一碰,瑟缩的感觉尚未传进骨子里,她转手便落尽了一个滚烫的掌心里。
  芙蕖狠狠一挣,倏地扭头。
  宫灯映着地上的积水,谢慈的脸却明暗分明,短短几日,他好像又瘦削了不少。
  芙蕖抽动自己的手指,反倒被攥得更紧了,攥的芙蕖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引着芙蕖,踩上了朝晖殿前的白玉阶。
  宫内说话办事须得多思多忖,芙蕖不敢大声张扬,于是低问:“你为何把我弄进宫里?”
  谢慈走在她前方一步的位置,他不搭话,也不回头,芙蕖便只能看到一个缄默的背影,以及鼻前萦绕不去的香茅草的清浅味道。
  芙蕖心念微动,反握了他的指尖。
  不去深究谢慈为何会出现在宫里,芙蕖想的是,如今他从白府脱身,她也顺利离开了苏府,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所有的线索都可以留着回家缓缓再议。脑子里虽然混乱,但已经有了明晰的迹象。
  总之眼前隐蔽了多日,终于得见喘息了。
  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朝晖殿的大门向两侧推开。
  芙蕖小动作不断,捏了捏谢慈。
  谢慈看了一眼那高过膝盖的门槛,松了手:“走,我带你去拜见皇上。”
  芙蕖又问:“我为什么要拜见皇上?”
  谢慈终于回答她:“因为皇上乃天下共主,人人皆要拜。”
  芙蕖目光往朝晖殿里望去。
  她是第一次见识皇宫的巍峨。
  这是集天下之大权的地方……
  谢慈侧身退后一步,示意芙蕖先进。
  芙蕖难免心生惬意,在谢府遇见微服的皇帝是一回事,在皇城中正式觐见又是另一回事。她磨蹭在门口,不肯越到谢慈前面,道:“你领我进去。”
  谢慈抬手搭在她的后肩上,推着她向前走了几步。
  皇上已经迫不及待从里面迎出来了。
  谢慈今日找皇上,交托芙蕖只是顺带一嘴,其实有更重要的正事要谈。
  可皇上不上道,自从得知谢慈要把芙蕖送进宫里,便开始了长达两个时辰的焦虑,谢慈亲眼见着他换了不下二十套常服,毛毛躁躁,心不在焉。
  若是换了往常,谢慈身为半个帝师,训斥的话早出口了。
  但今日他只是默默的喝茶瞧着。
  皇上最后选了一身白锦滚金的袍子,迎在殿中央。
  芙蕖看见那少年人,心中却没有半分别的心思,而且还因着谢慈的缘故,颇觉郁闷。
  依礼叩拜,皇上亲自虚扶了一把。
  可话来不及多说,外面苏戎桂已经到了殿前了。
  皇上叫了一声赵德喜。
  赵德喜忙引着芙蕖往后走。
  朝晖殿后是皇帝的休憩的所在,层层帷帐垂下,再隔一宽厚座屏,内外一清二楚。
  谢慈对芙蕖道:“恭喜你,又是个死人了。”
  芙蕖:“果然是你去给我送的药。”
  谢慈:“你胆子大,也真敢吃那不明不白的东西。”
  芙蕖:“我明白你。”
  她席地坐在蒲团上,发现面前摆着一套赭红色的内宦服饰,她伸手翻了一下:“给我的?”
  谢慈双手负在身后:“我谢府藏不住你,便给你换个地方。宫里比外面安全的多,世人皆知皇上亲近内宦,赵德喜一手遮天,有他庇护,谁也碰不着你。你在宫里躲几天。”
  芙蕖品着他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躲几天……躲几天?”
  谢慈今日的异常终于映进了芙蕖的心里。
  芙蕖道:“你曾经对我说过,想将我给皇上……”她口中一顿,仍记得皇宫中谨言慎行,于是硬生生吞下了后半句话,攀上了谢慈的手臂:“你是真想走这一步,是不是?”
  谢慈蹲在她的面前:“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说谢府不再容你了,你痛苦吗?”
  芙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想法。
  谁都不能扭转谢慈的决定,他早有了这种心思,轻易不可动摇。
  终究还是付诸实施了。
  谢慈通过芙蕖的眼睛,试图往她心里看,却只瞧见了空空一片。他说:“如果痛苦能让你清醒,你就再悟一会儿。”
  芙蕖忍下一口气,纵深叹息:“我已经悟了十一年了,大人!”


第60章 
  芙蕖这一切心意的起始并非因为爱。
  养一株花;要经过漫长栽种等待的过程,才能等到花开的那天。
  芙蕖开窍时,已经离开谢慈很多年;她便是独自一人,守着那颗尚未破土的种子;在漫长的岁月中,懵懵懂懂的体味到了那种难以言明的心动和干净;像酿酒一样;将其珍藏在心底;越搁置越醇厚。
  她无师自通了爱屋及乌的道理。
  等到真正重逢的那一日;芙蕖早已略过了狠狠爱他的步骤,而是直接张开了心胸拥抱他的所爱。
  你归于山河;我归于你。
  谢慈动手摸到了她颈上的伤疤;说:“即使你用血和命做要药引,解了我身上的凤髓;我也未必会如你所愿;活得长久。”
  芙蕖心头沉甸甸的压着一桩心事;是她的第一要事;是凤髓的解蛊之法。虽然她不经常挂在嘴边;但彼此都明白在心里。
  芙蕖摸上他的脸;恨得用力捏了一把:“即使你明天就去死,也得先把蛊解了。那是我的毕生所愿;办不成不瞑目,你若不肯遂我的愿;将来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跟着你;死跟你;跟死了你。”
  松开手,谢慈脸侧被她使坏捏过的皮肉浮出了血沙一样的颜色。假面贴了多日,果然令他的皮肤脆弱了许多。
  芙蕖皱眉想凑上去瞧,却因为无意中靠得太近,惹得谢慈转身避开了。
  芙蕖解下自己裙衫上一块玉扣,冰冰凉凉的递给他贴在脸上。
  苏戎桂进到朝晖殿叩拜皇上的声音一清二楚的传了进来,谢慈和芙蕖默契的都安静下来。
  ——“陛下圣躬安,犬子身无功名,无颜进宫面圣,他自以为办砸了陛下交代的事,正于家中祠堂自省,等候陛下发落。”
  苏戎桂说这话时,心里正打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臊眉搭眼的回家,说没留意看好人,一不小心把人给逼死了。
  苏戎桂当时就觉得不可能,到底还是老狐狸心思精明。他从儿子的口中了解了芙蕖的身份来处,觉得此人辗转活下来是颇费了一番心力,既然能诈死一回,难保不会有第二回 。果然,他上车时见到的芙蕖虽然虚弱,但却是活的。
  皇上扶了苏戎桂起身,道:“苏卿多虑,三公子将事情办的很好,朕很满意。”
  苏戎桂不解地问:“臣愚钝,不知皇上为何忽然起意,要将那个女人接进宫……难道是为了辖制谢慈的软肋?”
  谢慈踢了个蒲团在芙蕖身边坐下,背靠在身后的案几上,在芙蕖耳侧笑了,轻声道:“老匹夫敢妄自揣摩圣意,若换了我是皇上,一定先拖出去狠狠打顿板子。”
  芙蕖目光流转,仰视着他的眼睛:“你们何至于那么大怨恨?就为那一纸先帝的遗诏?”
  谢慈眼尾扫下来,迎着他的目光,道:“恨和爱都是一样浓烈刻骨的情感,他还不配我正眼看,瞧他不顺眼而已。”
  皇上凭借着一张年轻天真的面孔,装傻充愣实在一绝。几句话糊弄走了苏戎桂,忙往后面来找人。
  谢慈已经扯了皇上书案上的一□□纸,蘸了墨水正在画什么东西。
  芙蕖见了皇帝心情复杂的见了礼,皇上的双手拧住了袍子的两侧,一卷又松了。
  芙蕖皱了眉。
  谢慈搁下笔,顺势挽下袖子,道:“说说你在苏府里到底发现了什么,惹得苏三急了,迫不及待收拾你?”
  芙蕖说:“倒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东西,是苏三为人谨慎,一见到我便觉得十分不安。”
  皇帝坐在案前,潇洒地摆开袖子:“苏三他向来是个缜密的人。”他探头望向谢慈压在案上的纸,问道:“先生画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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