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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吗？”
“再严重一些，瘫痪后会大小便失禁。”霍书言说着，眉头蹙了起来，“许多人喜欢训练狗站立，但这种姿势并不适合它们。”
许椰第一次听关于这些东西的科普，又问了霍书言好几个问题。期间雪球一会东张西望，一会回头看救了自己的两人，两人一狗慢慢走在种满榕树的街道上。
快走到西门时，许椰的手机响了两声。
业主群里有个女人请求加她为好友，备注是“我是狗的主人”。
许椰和女人互相交换信息，确定好这个女人确实是雪球的主人，又借“我一个朋友看见了”的名义说明雪球是怎么被困在洞里的。
那熊孩子好像是惯犯，女人虽然只回了个“我就知道”，但许椰觉得她现在气得不轻。
她们约定五分钟后在西门见面，女人对许椰再三道了谢。
五分钟后，雪球对着保安室旁边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女人表示日后一定会向许椰和霍书言道谢，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许椰看着她裙子旁硬了的拳头，觉得这是熊孩子理所应当的福报。
被气到七窍生烟的女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进小区大门，许椰很欣慰：“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她觉得找狗时的一切都很顺，她在二分之一的概率中选择了雪球所在的半条街，又在一筹莫展时等到了霍书言，联系到狗主人的时间也不长，狗主人的态度还十分良好。
霍书言没在意身上的污渍，幽深的双眸微微弯起，“如果学姐遇到困难，可以给我发消息。”
*
许椰回家洗了澡，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打开猫狗联盟就收到了戴维几分钟前的私信。
【戴维：听说你今天带人去救了那个ID叫雪球的？他发帖专门感谢你了。】
【好椰：是的，他现在已经被接回家了。】
戴维没有回她，许椰点到狗狗区，看到了雪球发的新帖。
雪球是只实诚狗，不但专门开了个帖感谢许椰，还在标题上着重标出了她的论坛ID。
【我回家了！就是这位好心朋友@好椰带人找的我，虽然我没看见你狗在哪，但你高大伟岸的形象在我心中就像屹立不倒的山一样！】
许椰：？
把她的ID贴在感谢帖上，跟拿着大喇叭告诉霍书言“好椰就是许椰”有什么区别？？
【2l：好椰友友好狗一生平安。＇/点赞/大拇指/爱心＇】
【3l：这世上还是好狗多啊。】
【4l：＇好狗一生平安。jpg＇】
底下见到过雪球的网友对雪球发来归家贺电，纷纷衷心地祝愿许椰好狗一生平安。
四楼发的表情包上有一只很开心的狗，这位层主很贴心地在狗头上P上了“好椰”二字。
许·好狗·椰被祝福了十几层楼，她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快变成狗了。
在一溜狗的留言下，终于有位网友忍不住了。
【17l：好椰是狗？我上次看见他在猫区和戴维约游戏啊？】
许椰眉头一紧，觉得简单的事情马上就要变得不简单。
她宁可大家继续祝她好狗一生平安。
许椰这两天摸索出了论坛网友们约定俗成的规矩。猫猫区和狗狗区独立成区，双方网友都能去对方的区域发帖。虽然区域互通，猫和狗因为种类不同都不太喜欢跟对方玩，一直以来很默契地当对方不存在，只有鲜少数狗缘/猫缘极好的网友才能在两边吃得开。
找到雪球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但在生活基本平静如水、整天就是唠唠嗑斗斗嘴的论坛网友眼里，许椰就是个英雄好汉。
所以不管是猫和狗，都希望许椰是自己一方的，能给它们长长脸。
十七楼凭借一己之力成功带歪帖子底下“好狗一生平安”的画风，每个网友都在猜测“好椰”的种类，平常不来狗狗区的猫网友也都涌入这个帖子，一时间雪球单纯的感谢帖变成了许椰的种类猜测帖。
【18l：好椰友友能找到雪球那个傻蛋，具有很强的侦查意识，他肯定是狗。】
【19l：同意楼上，猫没有这么牛。】
【20l：你们狗眼看猫低，瞧不起我们？】
【21l：戴维说好椰友友打游戏很厉害，他一定是猫，你们这些笨狗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力？】
……
争吵愈演愈烈，许椰心想，坏了，她可能要塌房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猫和狗一言不合开始互怼，期待管理员下场给大家都来个禁言套餐。
直到六十几楼，猫和狗的观点逐渐达成一致。
【61l：是猫是狗拉出来遛遛呗，让好椰友友自己出来说一下不就知道了？】
许椰沉默着，开始思考宣布自己其实是一头猪后，网友们选择相信她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许椰：其实我是一颗珍珠……
戴维：不，你是把我糊到墙上的老猪。
第6章 论坛须知
◎我玩猴子◎
许椰打开浏览器，输入“即将塌房时如何公关”、“如何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以及“别人在群里cue我我应该怎么办”，看到并不适用于自己的答案后她望着天花板，眼里逐渐失去高光。
许椰不想欺骗这些涉世未深的猫猫狗狗，又怕坦白身份后它们排斥自己。
她很想在这个论坛混下去，还没有找到电竞狗，还没有发现大家是如何上网的，戴维还没有带她上荣耀，好奇宝宝许椰十分不甘心。
观望了一会，最终诚实战胜了求知欲。
也许猫猫狗狗并不排斥像她这样人美心善的人类，于是她在留言板上写道：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没组织好后面的语言，她刷出了管理员如同雪中送炭般的最新回复。
【管理员回复：19、21、26、34、37楼用户存在不利于促进不同种类用户友好交流的言论，警告一次。“论坛须知”已更新并置顶加精，发帖/回复前请务必阅读须知。管理员将视情节轻重，对违规用户做出处理。】
管理员只是轻描淡写地发了一条回复，帖子的风向就再度变歪。
短短几分钟内，以被管理员点名的用户为首，发布过猫狗对立言论的网友整齐划一地向管理员承诺自己以后一定谨言慎行，没被点名的吃瓜群众则是留下一句“我这就去看置顶”离开了帖子。
就这样，雪球的帖子在经历了致谢、猜测许椰身份、互相掐架以及管理员亲自下场后重归寂静，只剩下雪球独自傻乐：
【80l：诶？我今天的热度真高，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小狗跳舞。jpg＇】
许椰的心情经过大起大落后终于放松下来，返回论坛首页查看管理员所说的置顶帖。
就在她围观雪球帖子的这一小会时间里，论坛的版面又更新了一小块。
两个分区的下面新增了一个置顶的精华帖，比普通论坛的精华帖字体还要大：
【猫狗联盟论坛须知＇置顶＇】
这字一个叠着一个，扭得跟俄罗斯套娃似的。
发帖时间是三十天前，管理员设置了“仅管理员可留言”选项。
许椰完完整整读了一遍，大多数规则和普通论坛的差不多，就是禁止不友善言论、禁止散布谣言等老生常谈。
规则上说论坛用户除了富丽名城的住户，还包括常驻在这一坨的流浪猫和流浪狗。只要成为注册用户，即使离开该区域也不会收回论坛账号，论坛里就有几个被送养和搬家的用户仍在活跃。
为避免各位用户只能逛论坛而感到无聊，管理员贴出了几款游戏、视频软件和各种娱乐软件的图标，点击这些图标就可以免下载直接进入游戏或APP，许椰就在这里面看见了她和戴维玩的那款游戏。
帖子里还贴出了一个名为“处罚名单”的链接，违规处理区的大多数用户只是被禁言或暂时封号，封号处理区的则是直接注销该用户的账号。
违规处理排在前面，名单有长长一条，处罚是禁言一天至三天不等。
唯一一个被禁言三天的用户的处罚原因是“叫声严重扰民”，时间是六天前，许椰觉得符合这一条的只有那只人见人厌的泰迪。
小区里不是没有养泰迪的业主，唯有它格外突出。
这是业主群里的明星狗，精力旺盛叫声尖锐，见人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战个八百回合，得亏有绳子拉着才不至于让它发疯。
业主群里发的最多的消息就是“601能不能管好你的狗”以及泰迪主人的“抱歉抱歉马上就管”。
601业主认错态度十分良好，但他也是真管不住他的狗。
有时候训斥狗的声音太大了，人狗二重奏让人更加难以接受，楼下邻居会在群里说一句“你别骂了，就让它叫吧”。
许椰回想起，601的业主好像真的有好几天没在群里吐槽那条惹人烦的狗了。
跟违规处理长长的名单不同，封号区只有一个用户被永久封号，理由十分简洁，“寻衅滋事、人身攻击惯犯，屡教不改”。
关掉处罚贴，她返回到置顶原贴。截止这里，管理员的留言时间全部是一个月前。
最新回复是十分钟前：
【管理员回复：拍照功能以及语音聊天功能将会在后续活动中逐渐慢慢上线论坛首页，届时各位用户可与其他网友连麦聊天，也可将所见所得拍照分享，请大家多多期待！】
管理员的这条留言过于潦草，许椰感觉有了点头绪，眉头逐渐越皱越紧。
她一个一个找出管理员回复过的所有帖子，思考了一会抬手就在与霍书言的聊天框中打字：“你就是论坛里那个管理员？”
没点发送，许椰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目光在霍书言的猫猫头像上停留许久。
网友们发的帖子和留言内容都很通俗，只有管理员说话跟人一样，遣词造句都很文绉绉。
柳朔的宠物店在这开了好几个月，霍书言也经常过来帮忙，但许椰以前从没见过他们，也没见过他们来小区收容流浪猫。
直到她的手机中出现猫狗联盟，她在倒垃圾的时候碰到霍书言，在找雪球的时候碰到霍书言，在快要掉马的时候神秘管理员突然冒出来转移网友们的话题。
许椰狠狠地揉着自己的脸，她还自作聪明觉得霍书言没有发现她，说不定人家一直都知道她在论坛里，知道“好椰”就是她，只不过没说而已。
所以他为什么不说呢？
在聊天框里删删减减，许椰最终扣上手机，扑在床上把被子盖过了头。
*
柳朔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关掉了电脑上一溜窗口中“富丽名城交流论坛”的窗口。
他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条感谢帖居然引出了网友们对许椰身份的猜测。
连面都没来得及吃，他就点开规则须知一通胡编乱造，利用管理员的职权之便将它们的目光吸引到置顶帖。
万幸的是论坛网友都很单纯，没有发现他那一条留言里的几个语病错误，也没有发现这种程度的“不友好言论”根本不在管理员的管辖范围内。
搅着碗里已经坨了的面，他给霍书言发去一条信息。
【柳朔：我好像给你找个了活，但是你先别骂我，我是为了帮许椰。】
【柳朔：＇猫猫真诚。jpg＇】
等了半天没有回复，柳朔吸溜起一坨已经不劲道的面。
门被打开，霍书言带着一身灰走了进来，和腮帮子被塞得像只巨型仓鼠的柳朔对视。
“什么活？”霍书言摘掉口罩扔进垃圾桶，在卫生间洗手消毒。
柳朔吞下那坨面，差点把自己噎死。他走到卫生间靠着门框，把雪球发帖后发生的反转再反转跟霍书言讲了一遍。
他摊了摊手：“当时喊着让许椰自己出来的网友太多了，我脑袋也转不过来，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法了。而且那个置顶功能真的……一言难尽，还是得再改改。”
霍书言拿着纸巾擦手，“知道了，语音聊天和拍照功能是吧，明天就开始做。”
柳朔有些惊讶，站直了身子，“你不生气？”
当初仅仅是语言转换和游戏这两个插件，他们两个人就做了将近一年多。拍照和语音聊天简单一些，但肯定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好的。
霍书言的目光投向鞋柜旁的猫爬架，望着那只懒洋洋的黑猫。
“总是要做的。”
许椰在床上瘫了一会就爬了起来，终于决定问个清楚时，消失了许久的戴维发来条私信。
戴维没有再问关于雪球的任何事，只有两句话，却让许椰比听到任何深情告白还怦然心动：
【戴维：我想办法加到我小弟那个臭小子了，带你上荣耀。】
许椰连发了两个ok的黄豆表情，关掉霍书言的聊天框立马点开游戏，论坛的秘密根本没有会打游戏的猫猫大。
戴维的主人和它好像都是高冷款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