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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余笑意盈满脸颊,见她吃的嘴角都是渣子,轻轻给她拭去。
“还能怎么合作?如果只是加大订单量,那根本没必要重新谈,直接打声招呼就好,我猜他是想让制衣坊从订单里抽成。”
程麦香大喜过望,能抽成,就算每件衣服只能抽个一毛钱,可制衣厂的量大啊,积少成多,一年下来,钱也是很可观的,那她简直就是后世人常说的,躺着也能挣钱了。
林嘉余见小媳妇眼中的星星又开始闪烁,手中的米糕也几乎塞不进嘴里了,不禁扑哧一笑。
“当真么?连厂长真的同意我抽成吗?”
程麦香口中塞了满满一口米糕,右手紧紧地拉着林嘉余的胳膊,急切地问着。
林嘉余轻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咱俩这次来广市之前,大周曾私下给我透了个底,说嘉香品牌的服装出货量一直不错,已经引起别的制衣厂的注意了,他们都在打听服装的设计者,想跟你合作,估计已经引起连厂长的警觉了。
广市制衣厂是个国营大厂,规模是其他厂比不上的,如果想把合作抢过来,势必就要在合作中让利,连厂长不是个傻子,他肯定不愿意别的厂抢他的生意。
再说,咱俩在这次广交会上这么卖力地帮他拉生意,如果再没什么表示,那他还有良心吗?无论怎么样,他肯定要重新跟我们谈合作,一来是对我们尽心尽力地感谢,二来,他绝对要绑牢你这棵摇钱树。”
程麦香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去了,说实话,她来广市前,根本没想到连厂长准备给她让利,只是想报答连厂长对她的知遇之恩,所以竭尽全力在做事,没想到努力果然有回报。
“对了,这次来广市,怎么没见到大周呢?”
“他确实想好好接待我们的,可惜在我们来之前三天,他有事临时去京市了。”
两人边聊边走进了招待所,正要上楼,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鼓掌声。
“哇!今天二嫂好帅啊!一席话把那洋鬼子说得面无人色满地找牙,最后只能狼狈逃跑了,哈哈哈!”
程麦香和林嘉余脸色骤变,一起向声音来处看去,果然在招待所大厅的沙发上,秦欣然正欢欣鼓舞地拍着手,兴奋地冲两人直点头。
秦欣然身旁,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贵妇人,穿着一身当季的香奈儿套装,清秀的脸庞上化着淡淡的妆。
贵妇人一看到林嘉余,双眼顿时红了,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下,整个人失态地捂着嘴痛哭。
林嘉余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根本没想到,秦家人还是来了广市,秦欣然到底还是把他的事告诉了父母。
秦母站起身来,几步冲到了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良久,才哽咽地说,“蔚然,妈终于见到你了。”
林嘉余原本傻呆呆地站着,可秦母的这声蔚然唤醒了他,他迅速恢复了平静,嘴角扯了一下,算是笑了笑,“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我叫林嘉余,不是什么蔚然。”
林嘉余拉着程麦香的手就要上楼,秦欣然立即伸臂拦住了他。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妈咪都亲自来见你了,你怎么还这么无情啊?”
林嘉余哼了一声,“我记得上次你去林文县找我,我就跟你说过,不许你把我的事说给你父母,我想那时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如今你们一点招呼都不打,就擅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没跟你们计较就不错了,还指望我感激涕零地接待你们?做梦!我就是这么无情的人,你认清楚就赶紧走吧。”
程麦香也有几分恼怒,秦欣然这个孩子,做事倒三不着两,就算是要来见林嘉余,也应该提前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一声不吭就冒了出来,这算是惊喜还是惊吓呀?
秦欣然见林嘉余斥责她,忍不住委屈地撅着嘴,“二哥,我没跟妈咪说,我的学校放假,我就回了港城。
本来是孔伯伯要来广交会看看,可他突然有事,来不了,就把机会让给了我和妈咪,我们也没想到在广交会上能遇见你们。如果不是我拦着,广交会上妈咪就过去认你了,只怕你连生意都做不成。”
秦母见林嘉余对他的态度很冷淡,也明白自己把他丢弃的事伤了他的心,她拉着他的手,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蔚然,不,小嘉,我知道我和你爸都对不起你,爸妈也不敢求你原谅,更不敢指望你认回我们,我们只希望,你有空能回港城看看我们,只要你愿意,我们也会常回内地来看你。”
秦母的态度很卑微,似乎是仰望着林嘉余说出了这番话,她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来说的。
林嘉余双眼直直地望着她,目光却似乎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远处一个虚无的地方,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一路走来的那些日子。
突然,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从大半年前,我在广市遇到秦浩然,我就跟他说得很清楚,我不怪你们把我丢下去了港城,可是你们既然走了,就没有必要再找回来了。
我父母在世时对我很好,视如己出,教我读书识字和做人的道理,我很感激上天给了我这样的父母,如今他们虽然都不在了,可我这一生都姓会姓林!
你们既然在港城有了稳定的生活,也知道我在内地过得不错,那就没有必要来打扰我了,我也不想去打扰你们,大家都过回原来的日子,那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嘛。”
林嘉余说完,再也不理睬秦母和秦欣然的反应,转身就向二楼奔去,程麦香也没跟两人打招呼,一路跟了上去。
一直进了房间,林嘉余忍了半天的泪,才终于夺眶而出,他抱着程麦香,哽咽着说,“麦子,我是不是很绝情,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应该认下她,毕竟是她生了我。”
程麦香摇摇头,“没有经历过你生活的人,根本无权指责你做的决定,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不愿意认他们,有你的理由,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林嘉余把头埋在程麦香的颈间,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
程麦香也止不住的心酸,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深深地叹了口气。
………………………………
第84章 心酸
原本程麦香以为林嘉余拒绝了秦母,她一定会纠缠不休,可没想到一连三天,不光是她,连秦欣然都没出现在两人面前。
不知为什么,程麦香总觉得两人就在离开他们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他们,尽管她看不见,但是这股感觉一直追随着她,而且越来越强烈。
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都有这么清晰的感受,那身为当事人的林嘉余,只怕会比她更加敏感。
所以这三天来,她眼瞧着林嘉余越来越沉默,情绪也肉眼可见的低落,几乎很少说话,只是闷着头不停地干活。
连厂长和曾科长都察觉了他的异样,私下偷偷问过程麦香,她不好把他的事说出来,只是随口敷衍了两句。
正因为如此,她对那两母女由原本的不以为然也越发不满,如果不是她们来搅闹,林嘉余何至于成了这个样子。
程麦香实在看不下去,想跟他提前返回林文县,却被他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如果她们想存心跟着他,那他即便走到哪里都无用。
眼看还有一天,广交会便要结束了,这三天来,制衣厂签下不少客户,而且嘉香品牌的服装在广交会上大受欢迎,订单量足足是去年广交会的十倍不止,连厂长和曾科长这几日嘴巴都快要笑歪了。
本来如果没有秦母出现,两人也很为此次的成绩高兴,毕竟这次销售额大放异彩,连厂长是肯定要给制衣坊提成的,可程麦香如今都没有太多的心思顾及此事,只希望广交会赶紧结束,两人好尽快离开广市。
这天下午,两人照例从会馆回到了招待所,一进大厅,便听到秦欣然清脆的声音,“二哥,二嫂,你们当真不打算理睬我和妈咪了?”
还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过天安生日子?
程麦香额头青筋暴起,几乎都有骂人的欲望了,林嘉余握着她的手,手心微微冒汗,不停地深呼吸。
一瞬间,程麦香做了个决定。
她轻轻在林嘉余身上推了一把,“你先回房间,我跟秦夫人好好谈谈。”
林嘉余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有几分明白她的意思,又仿佛有些迷惑。
“放心,我会让她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们。”
程麦香故意没说你,而是强调了我们,就是想告诉他,在这件事上,二人是立场相同,她也受够了秦家人几次三番的搅扰,准备跟他们摊牌了。
不行,这样的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躲起来,任由一个女孩子出头,他坚决地摇头,“你不要去,我来就是。”
程麦香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撑着他的背,把他往楼梯上推去,“我不做什么,就是想跟秦夫人好好谈谈,以后要认秦家还是选择决裂,都是你来拿主意。”
林嘉余一向听小媳妇的话,见她这般坚持,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望了一眼大厅里的挂钟,嘱咐她说,“别说太久,半个小时后,咱俩还要吃晚饭的。”
“成。”
林嘉余并没理睬站在大厅眼巴巴望着他的母女俩人,只是冲程麦香笑笑,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哎,二哥,你去哪,你别走啊。”秦欣然见林嘉余三步并两步上楼,急的直跳脚,恨不能马上冲上去把他给拽回来。
程麦香拦住她,见秦母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楼梯,笑了笑说,“秦阿姨,欣然,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秦母知道她是儿子的女朋友,而且看情形儿子似乎还颇听她的话,眼下儿子不理睬自己,那能跟他女朋友聊聊也是好事,说不准能说服她来劝劝儿子。
“好,麦子,咱们去外面店里坐坐吧。”秦母殷勤地说。
程麦香摇摇头,在大厅的沙发里坐下,“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你们也早点回去吃饭。”
两人无奈,只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秦欣然嘟着嘴不满地说,“二哥怎么这样绝情啊,就算是当初爹地妈咪为了去港城,迫不得已抛下他,可这些年来,爹地妈咪一刻也没忘记他,过去十年他们忙着做事业,而且内地环境也封闭,爹地妈咪没法回来找他。
从去年开始,内地环境宽松了,爹地妈咪立即来广市打听二哥的下落,而且还派大哥借着来内地做生意的机会四处寻找。
十年来,爹地妈咪为了寻找二哥,想尽了方法,操碎了心,二哥好歹也是爹地妈咪的亲生儿子,怎么见了亲生母亲,这么冷淡,连声妈咪也不肯叫。
二嫂,你知道吗,这几天妈咪一直在酒店里哭,说都是自己的错,当初不该抛下二哥,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可方才二哥见了她,完全视若无睹,连声招呼都不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欣然,不许说你二哥的坏话!”秦欣然话还没说完,秦母就忍不住斥责她,又含泪看着程麦香,“程小姐,我知道当初抛下蔚然,是大错特错,我也不敢替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
可人也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十年来,我跟我先生日夜替蔚然悬心,港城所有的寺庙我都供了香火,就是求菩萨保佑蔚然能万事顺遂,我和先生能在有生之年能再认回这个孩子。
如今菩萨显灵,让我见到了他,我也知道他心中怨恨,不愿认我和先生,但是我和先生可以对天起誓,从今以后,我们会好好补偿他,不会再让他受半分委屈。
如果程小姐愿意,我会让先生把你俩一起申请到港城,给你们好好操办婚事,以后你们就在港城好好生活。
程小姐,我说的出就做得到,能不能请你好好劝劝蔚然,让他不要再那么冷漠,即使不愿叫我声妈,叫声阿姨也可以,别再把我当透明人了。”
秦母说着,拉着程麦香的手,埋头痛哭,一直哀哀地求着她。
程麦香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叹了口气,“秦阿姨,这里是内地,跟港城不一样,您不能称呼我程小姐,应该称呼我声同志。”
秦母顿时一愣,怔怔地看着程麦香,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程麦香见秦欣然撅着嘴,似乎一肚子不满,不禁微微一笑,“欣然,你现在哪所学校读书,读得是什么专业?”
秦欣然瓮声瓮气地说:“在E国的圣保罗大学,读室内设计专业。”
“世界排名前五十位的大学,又是最新颖的专业,未来一片光明。”程麦香缓缓地说:“半年前,我和嘉余在广市无意中遇见了你大哥,瞧他的举止